这就是哥们的力量啊，楚岫本想道谢来着，不过苏维君的样子是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等以后有机会再道谢就行了，至于这次月考嘛……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最后理综考完，老师全回办公室判卷子了，好像是怕再出现上次那种鬼打墙的诡异事件，一个个全把楚岫的卷子先抽出来判了，还有四十五分钟，大家没像上次似的唱歌，一群女生围一块让楚岫讲拍戏的事儿，楚岫坐在座位上，挑着有趣的事情讲了。
“那拍戏累不？有上课累吗？”一个女生托着下巴问。
“还好吧，”楚岫想了一会儿，“其实我只是喜欢演戏，但是有些时候一旦把兴趣当做工作，就提不起兴趣来，而且每天都做一样的事，也会觉得枯燥乏味。”
这样的话更有信服力，一群人一下子说开了，突然，班级门口出现一个人，“楚岫是这班的吗？去一下董老师办公室！”
“是不是分数出来了？太快了吧……”明明不是自己出分，有人却比楚岫还紧张。
“哪儿有那么快啊，应该是有事吧！”
……
直觉是分数出来了，楚岫敲开办公室的门，李淑芬不在，九科老师围一块看楚岫的各科卷子呢，“董老师您找我？”
董丽欣伸出个脑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这次考的非常不错，叫你过来就是问问你你是不是自学的进度快一点？”说实话问这个董丽欣还挺受打击人的，这次月考每科都有道超纲题，超纲题不仅仅指的是内容超纲，难度也有了提高，这种卷子答成满分就太……董丽欣这么大岁数了，头一个想到的词竟然是妖孽。
“嗯，平时有时间就往后看看，”楚岫没具体说看了多少，其实高中的知识系统学下来很简单，端看你用心不用心罢了，卷子那么多，有的题型完全是举一反三，再仔细一点，不该跑分的地方不跑分，拿高分其实挺容易。
“老师我大概多少名？”天天回去到深夜可见楚岫对这个第一多么地执着。
“四科满分，语文阅读那里扣了点分，不是第一那就是并列第一！”董丽欣道，这几张卷子都是她们互相监督着判的，这么多人瞅着呢，别说放水了，马虎一点都不行，并列第一，看看楚湛苏维君考啥德行吧。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一个个埋头判卷子，耳朵支棱着听着这边的动静，时不时发出刺啦的声音，估计是用劲儿太大把卷子给划破了。
别的班很多老师都觉得这分班不太公平，是抓阄分的班，是几个快班，1到8班是快班，1到20名一班两到三人不等，怎么就董丽欣能抽到苏维君楚岫楚湛呢，有黑幕吧。
楚岫回了教室，九位老师跟搓麻将赢了几百块钱似的，“咱别这么说，当初楚湛19楚岫排15，可不是什么靠前的名次……对了，”董丽欣看着六班的班主任，也是教数学的，“你们班姚诗艺考怎么样啊？”
姚诗艺中考排第三，成绩落后苏维君三分，也是很有实力的，董丽欣虽然没提这个话头，结果每个人心里都脑补了，六班班主任手捏了捏卷子，干笑两声，“不知道呢，还没判出来呢……”
说话明显底气不足，董丽欣也没拆穿她。看着她们翻楚岫卷子判，六班班主任也翻姚诗艺的卷子判，现在倒不说话了……“那你慢慢判，我去趟教室。”
董丽欣后面跟着八个老师，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看见楼道里走着一个人，往楼梯口的方向去，沙宣头，头发很直，身材窈窕不过不是她们班学生，光看背影也不知道是谁，董丽欣也没管，“你们也回去吧，等改天咱们再出去聚聚！”
班里一群人围着楚岫问考啥样，楚岫只笑着说还可以，董丽欣见状也笑了笑，“行了一个个的，别刚考完就放松，楚岫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咱们的进度得调调。”
下面一群人嚷嚷，数楚湛喊得最欢，“等等呗，咱们进度太快了！”
“就是就是，这么几天也耽误不了啥，老班等等呗！”
“对啊，咱们慢点讲，八班快就快！”
董丽欣呵呵一笑，笑这群傻孩子的天真无知，“傻吧你们就，进度得调快，不然等一星期之后楚岫回来了，都能给你们当老师了，梓江徐康把门关上，我开个小班会！”
顾梓江和徐康关上前后门，大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董丽欣双手撑在讲台上，“我们几个老师赶着把楚岫的卷子判出来了，四科满分只有语文阅读的地方丢了一些分数，我估摸着又是年级第一！”
掌声哗啦啦一片，董丽欣笑骂一句孩崽子，“先别急着鼓掌着，先停下！我是想跟你们说，少玩少闹，保持好成绩才是主要的，楚岫一边拍戏一边学习都能保持这么高的分数，你们好意思错那么多道题？
还有，以后面临文理分班，一个班在一起不容易，能教你们这个班我也很荣幸很开心，当然，其他的任课老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希望这些日子大家能为自己负责，起码最后到了文理分班的时候是主动选！
而不是被动，我去哪科都可以，而不是我去哪科更容易考上大学，虽然现在社会成绩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在上学的这段日子里以学业为重。
我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班主任，也不是个很严肃的班主任，所以，在某些方面达到我的目标我允许你们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给你们一些福利！行了我就说这么多，苏维君，有什么要说的吗？”
董丽欣对班里的纪律还是很满意的。
苏维君摇摇头，董丽欣还没问楚大副班长，楚湛就站起来敬个礼严肃道我也没有要说的，苏维君笑了一下，董丽欣也没办法这活宝，“行了，也没别的事儿了，刚才的话也不是给你们压力，你们也这么大了，该为自己以后的事考虑了，没几分钟了，别死学，玩儿会儿，楚岫，上回回来不是唱歌来着吗？”
楚岫大大方方走到讲台上，“大家想听什么歌？”
后面一个人递过来一张纸，跟传卷子似的一个个传过来，楚岫看着列的歌单下了一跳，“时间估计不够用，我也没那个能力串烧，我从开头开始唱吧。”
第一首歌是首古风歌，是古风圈里的一个大大写的，楚岫还恰好关注过，一曲唱完，连董丽欣都听醉了，第二首是首情歌，楚岫虽然没有那种充沛的感情但是架不住音色好听，两首歌的时间就打了下课铃，饶是大家不想走也得走。
还是上次的八人行，把楚岫送到校门口，几个人也没因为楚岫考的好嫉妒，说实话，他们都没敢想高中班级的氛围这么好，里面的楚岫功劳占多半，班级有了凝聚力，所有人的劲儿都朝着一个方向使。
雨中午的时候就停了，楚湛给拿着伞，“姐你拍完了直接过来上课啊？休息两天呗，妈成天担心……”尤其是发生上回那事儿之后，李淑芬更不放心。
“看情况，也许休息两天，你们几个好好学习啊，被我比下去丢不丢人，”楚岫背着手笑了笑，从楚湛手里把伞拿过来，“行了，别送了，你们多穿点，学校不比家里，天气冷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
几个女生一人一个拥抱，楚岫走到校门口又回过头，几个人还站着看着她呢，她招招手，道了一句，“等我凯旋！”
白泽在树下等着，站了应该好一会儿了，一身的湿气，一场秋雨一场寒，以后会越来越冷，楚岫准备下回回学校把黑糖发给大家喝。
白泽脸越来越沉，楚岫嘿嘿傻笑，跑过去攥住白泽的手，“冷不冷？”
功德金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楚岫刹那间就听见了白泽的心声，是和说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的，“不冷。”（还知道想着我不老想着那点同学了？）
楚岫稍楞，抽回来一只手，“我就说你们神仙不怕冷，走啦！回家去！”
“嗯……”（身体不冷心也冷）
楚岫没敢多说话，一路上全靠琵琶行洗脑，白泽开着车听得脑袋难受，“楚岫，考试的时候考《琵琶行》了吗？”
楚岫现在只能听见一道声音，闻声背书的声音停住，“没考怎么了？”
“下次也不会考，别背了。”
楚岫顺着后座胳膊攀着两个前靠背，“你怎么知道的，白泽你知道吗我这次又考了第一，你说你给我补习，是不是提前知道老师出什么题啊？而且我的进度好快……”
白泽先是应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楚岫才说，“我要能提前预测题就不会给你那么多的题做了。”
“也是哦……”楚岫有点失望，听力失效，以至于她没听见白泽的心里话，那个嗯之后停顿几秒之后，白泽温声说上次你考第一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楚岫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开始回忆听见白泽心声的哪几个瞬间，身体接触，两只手接触，又是一只手接触，她没试过没有身体接触时奏不奏效，只不过到后来的时候白泽在前面开车，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心声和说话的区别嘛……心声的起伏比较大，而说话，白泽说话就是一本正经呀！楚岫又开始给自己洗脑，管住自己的脑袋，别的瞎想就算了，在白泽面前绝对不能提这个，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给自己洗脑半天楚岫终于睡着了，白泽站在次卧眼睁睁看着表从十点变成了十一点又到十一点半，等里面的呼吸声变均匀，他才穿墙过去。
楚岫的眉毛舒展着，嘴角还挂着笑，简直甜到嗓子眼儿里然后又甜到心窝里，再从心窝里甜回去，白泽伸出食指一戳，戳中嘴边的酒窝，再一戳，酒窝变深……白泽不亦乐乎地玩了半天，才把人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楚岫对着镜子摸摸左半边脸，怎么感觉有些不对称呢？
一中，卷子还没判完，除了班主任和早自习老师其他任科老师还没到学校，早饭过后，楚岫四科满分语文只阅读跑分的消息传遍了高一，就连高二高三的学姐学长都有所耳闻，好在这消息没有越传越邪乎，在这个高峰处就此止住了，不然都得吓死个人。
不过也是这个高度就足够仰望了，四科满分还不够吗？难道要传老师觉得楚岫的卷面太工整了，所以给加了好几分？那就有点假了。
上午两节课过后，各科卷子也差不多都发下来，这回几个班的老师效率都极高，一个个着急地把卷子判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找找有没有分数更高的了。
第二名还是苏维君，英语差一分，语文查了九分其他科满分，740分，楚湛算是稳定发挥，还坐稳年纪第三的宝座，语文比苏维君跑的少，差了四分，英语三分，数学那道大题的步骤扣了六分，跑了十三分，七班其他人考的也不错，连着八班考的都比平常好。
董丽欣算是没别的要求了，工资奖金班主任费，也不用加班加点整个家教辅导，钱就够花了，楚岫的语文分更让人心惊，作文水平可以出版登杂志，阅读减了两分，总成绩748，别说年纪没有比她再好的了，就连以前的高二高三，成绩好的有的是，比这个高的是真没有。
怎么定义成绩好呢，这种类似于高考的卷子，上七百就可以称呼为学神了，上六百就可以称呼为学霸了，去年H省本一分数线547分，想想就可以知道748这个成绩的可怕之处。
姚诗艺考的不错，也是学神一枚，721，每科都有减分的地方，在她们班排第一年纪第五，这种成绩要是往年绝对可以拿得出手，甚至可以说是值得炫耀，但是有楚岫在，七百多多少都不是748，姚诗艺理了理头发，长长了不少，上次学校规定剪发她也没有剪，头发都快到肩上了，自己往里弯，弯的也好看，姚诗艺突然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门口听见的话，看着卷子看了半响，折了折塞桌斗里。
同桌隐隐觉得姚诗艺脸色不对，没多嘴问别的，一个月的努力同桌也看在眼里，讲真的，姚诗艺很拼，到什么地步呢，就是那种废寝忘食的地步，晚上不去吃饭就在教室里做题，开学一个多月，说实话也没学多少东西，抱着卷子做的死去活来的……
十五岁，同桌还不知道有个词叫“魔怔”，发病发疯，在她眼里，姚诗艺就是在发病发疯，而且她都能找到规律，姚诗艺喜欢和什么样的人待着，喜欢和说楚岫坏话的人待着，她还不附和，有时候还为楚岫说几句好话，但是眼睛里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