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迫对食
于宝不比于福,娶个妻要搞出大动静,他怕苏流萤又像上回那样逃走,直接给她灌了软骨散,扔到了床上。
苏流萤全身软如泥,眼睁睁的看着于宝爬上床,狞笑着来解自己身上的衣裳,眼泪抑不住的往下掉,颤声道:“于公公,求你放了我,饶了我吧……”
“放了你?那多可惜,这可是贵妃娘娘的一片美意!”
她死死的瞪着的于宝,咬牙忍住身体的异样,狠狠道:“于宝,你今日这般对我,我以后不会放过你,那怕做鬼,我也要你的命!”
闻言,于宝手中动作一顿,下一刻,他突然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血渍未干的脸上,骂道:“浪蹄子,爬楼世子的床你倒是爬得舒服,一到本公公这里,你就要死要活。于福那个短命鬼奈何不得你,本公公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他开始剥自己身上的衣裳,嘴里得意的‘桀桀’冷笑,面容却是无比的狰狞恶心。
苏流萤死命去咬自己的舌头,可是全身软成一滩泥,竟是连舌头都咬不断,想死都死不了。
她又怕又急又恨,心里无比的绝望,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终是一口气抵不住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苏流萤第一感觉就是冷,彻骨的冷……
她吃力的睁开眼睛,怔懵了好久才恍悟,自己竟是全身泡在冰冷的水里。
全身不自禁的打着哆嗦,脑子里却是越发的糊涂——
她不是被禁在于宝的床上么,现在是在哪里?
一想到于宝,苏流萤忍不住全身一震,连忙惊恐的抬头四处查看。
借着天上稀疏明月,苏流萤惊觉自己不在营帐里,而是泡在平时浣衣的山下水潭里。
谁把她扔在这里的?难道是于宝吗?
就在她惊恐迟疑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冷冷响起——
“醒了!?”
惊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熟悉背影。
缓缓转身,楼樾居高临下的睥着她,一双深眸在夜色下闪着寒芒。
下一刻,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扔在她手边的石头上,转身朝山上走去。
苏流萤从潭水里爬出来,夜风一吹,更是冷得发抖。她拾起地上的披风披上,咬牙追着楼樾的脚步……
☆、第25章 贴身婢女
夜晚的云岭,仿佛一头沉睡中的猛兽。天上闪着星子,林间有夜鸟在轻啾,一切静谧又神秘!
苏流萤全身泡过冷水,又冷又麻,软骨散的药效刚过,双脚还是止不住的发抖,但此刻她内心却安定下来。
她知道,只要有楼樾在,于宝就不会来纠缠她了!
楼樾步子迈得很长,苏流萤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但又不敢跟得太紧,只是隔着三五步的距离一路尾随着。
从水潭到营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大营门口,楼樾折身朝中间的大帐走去。苏流萤见了,抿了抿唇,终是跟在了他身后。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未停,楼樾脚下步子一顿,下一刻,他继续头也不回的回自己的营帐。
营帐门口,南山翘首以盼着,见他终于回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去,正要开口,眼光瞥见后面一路跟过来的苏流萤,脸顿时黑了,往她面前一挡,不悦道:“夜深了,回去吧,不用再跟过来了。”
苏流萤哪里还敢再回自己的营帐去,说不定于宝还在哪里等着自己。
隔着南山,她朝正要掀开帘子进营的楼樾嚷道:“世子爷,奴婢心里有许多疑问,还请世爷为奴婢解答!”
掀帘的手一顿,楼樾头也不回冷冷道:“本世子没闲工夫为你解惑!”
“世子爷!”苏流萤生怕他掀帘进去,连忙喊住他,急促道:“世子爷既然好心救我出来,还请世子爷好人做到底,让奴婢留在世子爷身边侍候!”
闻言,楼樾终是回过身来,如墨的寒眸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此,你又得欠着本世子的恩情了。”
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勾唇冷冷一笑:“这一回,只怕没有哪么容易还清。你可想清楚!?”
经过今晚,她已无退路可走。
若不能留在楼樾身边,只怕回去后宁贵妃更加不会放过她。
不顾地上粗砺的沙石,苏流萤‘扑嗵’一声在楼樾面前跪下,坚定道:“世子爷救过奴婢数次,奴婢此生给世子爷当牛做马都不足以偿还世子爷的恩情,还请世子爷开恩,将奴婢留下!”
她之前一心想偿还了楼樾的恩情,与他之间两清再无纠葛,但如今,她不得不再次与他牵扯上。
远处的篝火照得楼樾身影一片迷蒙,苏流萤看不清他面容间的神情,只是紧张的看向他,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良久,就在南山以为他不会同意、准备撵人走的时候,楼樾缓缓开口:“南山,去知会一声,冬狩期间,就让她当本世子的贴身婢女!”
苏流萤正式成为楼樾贴身婢女的消息,不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营帐,那些削尖脑袋想往楼樾营帐里钻的宫女们无不羡慕嫉妒,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宁贵妃却是恨得牙齿咬出血。
彼时,于宝正一脸是血的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恳求宁贵妃收回成命,取谛了他与苏流萤的对食关系,放他出宫养老。
宁贵妃粉脸含怒,斥道:“这些话,可是楼世子让你说的?”
于宝想点头,却又不敢,只是哭着道:“娘娘本是一片好意,只可惜老奴身老力残,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娘娘垂怜……”
宁贵妃眸光里划过冰霜,冷冷笑道:“你也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当年。身体不好没关系,本宫赏你些好药材好好养着,等到回宫那日,你还得做你的新郎官!”
☆、第26章 一片真心
南山在知会完管事姑姑后,顺便将苏流萤的行李也带回营帐。
既然是做主子的贴身婢女,就得十二个时辰都守在主子身边才是。
回去后,南山将行李拿给苏流萤,见她脸色发青,知道是方才在水潭里冻的,不由道:“当时你那个样子……爷只得将你往水里扔才能让你清醒过来。你放心好了,于宝不敢再来纠缠你了,以后,就安心在爷身边当差,伺候好爷,也不枉费爷这么帮你……”
若说之前楼樾救自己,只是出于偶然,但这一次将她从于宝的手里救出来,却是一片真心。
苏流萤心中涌上一股暖意,闷声应下,眼眶却湿了。
南山又忍不住道:“按理说,依照你四年前对爷做下的绝情事,爷如今完全可以不管你,甚至可以落井下石,但是吧,咱们爷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善心人,对你……唉,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自己好好惦量惦量吧,以后可千万别再做伤害爷的事了!”
苏流萤轻声道:“世子爷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
南山走后,苏流萤在隔间后面的小床上歇下,这里原本是南山守夜的地方,如今她成了贴身婢女,就留给了她。
临睡之前,她将营帐的门帘钩好,以免被风吹开。留了两盏灯起夜,将其余的灯烛都吹灭,再将茶水在红泥小炉上温着,以备楼樾夜里要喝。
忙好一切,她正要折回后面的小隔间休息,回头却见到早已睡着的楼樾,坐起身,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昏黄的灯火下,他的神情不似平时冰冷,却让她觉得分外的凝重。
迟疑片刻,她上前恭敬道:“世子爷可是需要什么?”
楼樾定定的看着她,眸光里意味不明,冷冷道:“你以前,给人当过贴身婢女!?”
从她入营后到现在,她的一举一动他都默默看在眼,看着她熟练的做着一切,再加想起之前她帮自己擦头发,动作轻柔娴熟,根本不像第一次伺候人,反而像是做惯了这一切。
可是,据他的调查,回宫的这一年,她一直呆在永巷里,做的都是粗活,这些伺候人的活计,难道是她在北鲜时候做过的?
苏流萤敛眉低目轻轻道:“没有。”
眉头轻挑,楼樾冷嗤一声,冷冷道:“如此,你倒是挺有做婢女的天份,头回做竟样样不差。”
心头一震,苏流萤这才反应过来,是方才自己的举动让他起疑了。
她道:“这些,不过是之前在家时,见屋里的丫鬟做过……”
害怕楼樾继续追问她在北鲜的事,苏流萤低头道:“明日一早世子爷就要出发上山狩猎,还请早些歇息,奴婢退下了。”
她转身要走,楼樾再次叫住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白玉瓶子,扔给她,冷冷道:“好好收拾你的破脸,本世子不想被一个丑八怪天天在眼前晃悠!”
紧紧握住手中的药瓶,苏流萤心头一暖,想起之前自己骂过他的话,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识错了人,心中无比的愧疚,不由屈膝在他面前跪下,歉疚道:“世子爷,之前……之前奴婢……”
“若想狩猎期间平安无事,就好好在营帐里呆着。无事,不要出营!”
楼樾拦下她的话,冷冷叮嘱。
☆、第27章 舒坦就好
楼樾给她的,正是去除疤痕的药膏。
他不提醒,她都忘记脸上被宁贵妃尖利护甲划伤的伤口了。
回到隔间后面的小床上,苏流萤抹好药后,倒头睡下,身心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朦朦亮,苏流萤就起了身。可是等她到前面一看,床上不见人影,楼樾一大早竟不知去向?
营帐外传来金鸣之声,苏流萤悄悄掀开帘子一角,营地空坪上,楼樾一身玄色便服,正在练剑。
他身姿矫健,剑势如虹,每招每势都如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一道道剑光像闪电般,划破朦胧的晨曦……
不知何时,天空飞扬起薄薄的雪花,入冬的第一场雪竟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看着眼前的雪花,恍惚间,苏流萤的脑子里出现了阿爹的样子,他脑浆迸裂满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牢房里。她一个人用板车拉着他回家,天上飞扬着雪花,也是那年的初雪……
楼樾收剑回营,苏流萤正蹲在火盆边上拔弄着炭火,头埋得很低,等听到声响,偷偷抬手抹着眼睛。
她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剑,再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道:“奴婢已备好沐浴的汤水,请世子爷沐浴更衣。”
茶是他最喜欢的蒙顶甘露,汤黄微碧,香气高爽,入口甘鲜,齿颊留香。
喝了一口,楼樾忍不住轻轻颔首——茶泡得不错!
将茶杯交还到她手上时,眼风状似无意的从她脸上扫过,醒目的泪痕历历在目。
楼樾觉得那泪痕刺眼,转头去了里间,脱了衣裳泡进水里,眼睛余光瞥见到她红着脸站在外间不敢进来。
一柱香的功夫,楼樾从里间出来,头发上滴着水,这一次,苏流萤没有吩咐,先将火盆移到他脚边,再拿起棉巾帮他仔细的擦着头发。
营帐里静谧无声,连籁籁的下雪声都听得清楚。
“若有机会让你见到皇上,你会怎么做?”
忽然,一直闭目养神的楼樾偏头看了她一眼,凉凉开口。
手中动作一滞,苏流萤有瞬间没有明白他问这话是何意。待看清楚他眸光深处的寒光,她蓦然惊觉,他竟是在在怀疑自己会去行刺皇上。
她怔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在此时,门帘掀开,寒气涌进来,苏流萤以为是南山,没想到拥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却是穿着烟霞云绵,披着紫貂披风的丽姝公主。
她一进来,眼睛就盯在苏流萤的脸上,等看清她的面容,粉脸一黑,不等苏流萤上前请安,已上前来到楼樾的面前质问,“之前姝儿一直让秀儿娟儿来伺候楼哥哥,楼哥哥一直不同意,如今怎么让一下粗使丫头进你的屋了?”
说罢,当着楼樾的面,白着眼瞪着苏流萤。
楼樾眉头不自觉的蹙紧,“我用着舒坦就好!”
说罢,他起身,冷冷道:“更衣!”
苏流萤听了,连忙上前服侍,却被丽姝公主一把扯住,手一推,就将她推倒到一边地上,自己上前亲自服侍楼樾。
她的手刚碰到楼樾,他侧身避开,眸光见到苏流萤从地上爬上来,却不敢起身,低头跪着。
“公主千金之躯,微臣不敢当!”
他语气冰凉,带着生疏。丽姝虽然感觉到,却并不以为然,反而娇笑着靠上前,一边帮他整理衣物,一边娇嗔道:“楼哥哥此话说得好见外,父皇都说了,要楼哥哥当姝儿的驸马,那姝儿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当着众宫人的面,丽姝毫不羞涩的主动提及与楼樾的婚事,她说得欢喜,却没发现楼樾的一张脸已彻底黑透。
楼樾拂开她的手,退开两步,面容肃穆,沉声道:“婚姻大事,尚未决断之前,公主岂可随便儿戏?!”
丽姝原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同自己一般欢喜,没想到他却动了怒,粉脸顿时涨得通红,咬着唇看着他,赌气道:“这是迟早的事,只差父皇一道圣旨罢了……”
“本世子的婚事自己做主!”
丽姝公主再迟钝,也听清了楼樾话语里的意思,人家摆明就是不想当她的驸马。不由又羞又气又急,差点哭了出来。
普天之下,也只有楼樾敢拒皇家的亲事,就是慧成帝也强迫他不得……
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紧张,苏流萤将头埋得更底,可是恼羞成怒的丽姝公主,在楼樾那里受到的委屈却要往她身上撒了……
☆、第28章 见不得人
丽姝公主转身指着苏流萤斥道:“本公主进来这么久,都不见请安,你好大的胆子。秀儿,掌嘴!”
丽姝公主的刁蛮在后宫是出了名的,除了有几分怕楼樾,平时就是慧成帝都难以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