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阿波罗奖,十分大方,在卢切斯特最昂贵的高级餐厅请客吃饭,名人贵族群英荟萃众星云集,其中却少了阮橘。
作为共同出演《斯德哥尔摩情人》并且与自己同台获奖的阮橘,奥古斯特对她抱有一种奇妙的感情,他本来想和她一起跳开场舞的,可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出现,可是之前她分明答应过他会来参加宴会。
第二天的Zero晚宴,阮橘也没有出现。后来奥古斯特才接到她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致歉说阮橘身体不适已经先一步搭乘最快的班机回国了。奥古斯特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那天领完奖,大家在一片热情中起舞,停下后他邀请阮橘来参加晚宴,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是什么样的不舒服才会立刻回国,而不是先行就医?柏国的医疗水平世界领先,为什么一定要回国?
而此时此刻,静姐早就急得团团转,“你不让我报警,你也不肯告诉我橘子在哪里,小宋,我觉得这样不行,我平静不下来,橘子是我的半条命,她去哪儿了你告诉我!”
小宋看似镇定,其实浑身都在颤抖:“我已经通知先生了,橘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但绝不能报警,警察帮不了忙,还会引起恐慌。”
因为是颁奖典礼,她作为保镖不被允许进入内场,只能在后台等候,颁奖典礼一结束她就去找橘子,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阮橘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上层通知她不要报警,小宋现在别说稳住静姐,她连自己都稳不住。跟阮橘在一起快十年了,她之于她的意义远超一切,如果找不回她……小宋咬着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捡到了橘子的手链,上头沾染了黑色的奇怪的东西,闻起来有一股格外腥臭的味道。现在檀木珠手链已经被取走,这件事肯定不是普通人干的,可那个领域,小宋自己都一知半解,更不知道跟静姐解释什么。
这边慌乱无措,阮橘则在一个帐篷中醒来。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颁奖典礼结束,她打开晚宴包拿手机的那一刻,然后她身边好像坐下来一个人,然后……然后怎样来着?
啊,头好疼。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发现手腕上的檀木珠不见了,阮橘连忙摸向脖子,幸好,项链里的戒指还在。头疼稍有缓解,她就开始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害怕倒不是多怕,早几年她就学了女子防身术,而且她坚信小宋很快会找到她。
“你醒了?”
这声音可太熟悉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哪儿?!”
陆爵轻笑,“出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阮橘掀开身上的毛毯,穿上鞋子,她身上还穿着那件鲜花裙,路不太好,所以走起来有些艰难。当她出了帐篷,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山清水秀丛林湖泊的……这里不是卢切斯特吧???
“这里是纯天然,还没有被人类开垦的地方。”陆爵取过一件崭新的女士披肩给阮橘披上,面上笑容清浅。“一切可以从这里结束,也可以从这里开始。”
阮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陆爵看到她略有些茫然的样子,就笑得更快乐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感到愉悦,因为阮橘前世跟了他那么久,对他的情绪行为都了如指掌。这人无利不起早,做事又不择手段,一旦他真心高兴了,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
“到了最后,我觉得,你应该亲眼目睹,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谁才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朵玫瑰花,簪在了阮橘的耳边,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旁边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往这里看,似乎很不敢相信,Boss居然会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话。“我赢了的话,要是没有你在旁边观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要她看看,他有多么强大,多么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多么的不容拒绝和反抗。这世界上除了他,根本没有人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很简单,一点小把戏。”陆爵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奇怪的人上前来,先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然后不知道念了什么东西,又抹了点黑漆漆的带着腥臭味的液体在手心,瞬间,就凭空多出个人来。
阮橘吓了一跳,她愣了两秒,“大变活人?”
陆爵这回是又感到开心了,甚至放声大笑。
是的,这样的活着的感觉,只有她能带给他。
第176章 人人为她狂176
阮橘很没好气地等他笑完, 陆爵用充满病态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要急,七年的时间都等过去了不是么?”
他说七年的时间……
阮橘没去细想, 因为她很高兴地看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鹤先生, 她想要走过去,一个小个子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却拦住了她。鹤先生的表情是少见的冷淡, 惟独在见到阮橘的时候有了温柔。“软软。”
“鹤——你放开我!”阮橘的手腕被陆爵攥住, 他力气大的吓人,就是不让她过去, 随后还吩咐,“把笼子推出来。”
那是一个很精致很大的金色的笼子, 虽然说是笼子, 但铺着豪华的手工地毯, 还有沙发茶几,茶几上甚至还摆着水果跟零食。阮橘不敢置信地看向陆爵,千言万语化作四个字:“你有病吧!”
陆爵没给她挣扎的机会, 将她抱了起来放进去,很利落地用手铐铐在沙发旁边的一根柱子上,阮橘被迫跌坐沙发, 她早知道陆爵的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 但万万没想到他能这么疯狂。
他真的不像是个正常人。
“你怎么骂我。”陆爵皱眉, 有点委屈。“待会儿会很危险, 这是我为你打造的安全屋。”
“谁会把安全屋打造成这个样子?”阮橘怒极反笑, “你笼子还有缝隙,哪里安全?!”
陆爵耸肩, 这笼子用了足足两年才完成,只要把她关进去,瞎子那边的人就是再有神通也打不开。简而言之,这笼子就是为了防那些非科学人士的。谁让他有钱呢,还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要生气,请你看戏,你还恼我?”
“够了。”鹤先生出声打断了陆爵接下来的话,他面无表情,“我说过的,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你说过,我就要听?”陆爵冷冷一笑。“她是我的东西,你把她从我手中抢走,是不是很高兴?”
阮橘呸他:“你根本不是东西。”
她的讽刺对陆爵来说不痛不痒,鹤先生一只手别在身后打了个手势,他带的人不多,满打满算加上他也不到十个人,陆爵这边可就热闹了,除却雇佣兵,光是从椰国聘请来的术士就有几十人之众,看起来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在阮橘面前得到龙脉。就像他所说的,阮橘选择了鹤延年,陆爵对此不服气也不甘心,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配得上她的人。
“你想怎么样。”
陆爵傲慢地睨了鹤先生一眼。“你以为我想怎么样?你以为就这么个龙脉,值得我煞费苦心花费数年的时间来谋算?瞎子,不要以为只有你是聪明人。”
说完他扭头看阮橘,问她:“宝贝,你猜猜看,龙脉和你,他会选谁?”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总是会为了所谓的责任与使命,不能真正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她。他就不一样了,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如果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够好,他愿意为了她毁掉。
“不用猜我也知道。”阮橘抓了一只葡萄来砸陆爵,只可惜在砸中之前就被刚才那小个子挡掉了。“我跟龙脉对他来说一样重要,他会保护龙脉也会保护我。”
陆爵顿时就笑起来:“是吗?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他是能保护得了什么龙脉,还是能保护得了你。”
他们此刻所站之地,就是龙脉蕴含之地,不过还是他更快一步,谁叫他更不择手段呢?陆爵用脚尖点着土地,地面是一片翠荣荣的绿,大地饱含生机,这里是华国的灵魂所在,它滋养着这数十亿人民,埋藏在地底深处,静静地守护,从无怨言。然而现在这一切就要走到尽头了,无论是龙脉,还是在场的所有人。
“瞎子。”陆爵叫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鹤延年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地面。
陆爵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叹气:“你真的以为,我用了这七年时间,就是为了这龙脉?真可惜啊,如果不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你甚至都不知道龙脉被我动过手脚。”真是令人扼腕,正是因为那一次失误,才导致了震惊世界的温江大地震,从而暴露了自己的企图,陆爵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懊恼。花了无数的钱买来的人,居然是个废物,为他带来的损失远远超出想象,不过还好,他不会再失误了。
“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地震死了多少人吗?!你到底想做什么?”阮橘气得想杀人,陆爵这个人,生来高高在上,从来不知道他人活着有多艰难。在他眼里,旁人的命不值钱,如果是为了他要达到的目的,那么牺牲多少人都是理所当然。
弱者就应该服从于强者,弱者的生死在强者一念之间——这就是他的价值观。
“后来我不是捐钱了么?”陆爵如是说。“否则橙色基金会怎么会一跃成为募捐善款数目第一?”
阮橘被这强盗逻辑震惊的目瞪口呆。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脸上的傲慢没有丝毫减少,下了命令。“我要那个人的左眼,把它挖出来,拿给我。”
双方很快就打起来,偏偏只有阮橘的笼子无比安全,她像是在看神奇大片一样吃惊,这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阮橘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谁知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陆爵已经进到了笼子里,他靠近她,一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吃人。
阮橘被吓了一跳,手腕就被摁住了,这会儿他的目光才流露出兴奋的、被压抑的狂热,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他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就来亲她,冰凉的薄唇像是毒蛇的信子一样让阮橘浑身僵硬,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陆爵才暂时按捺猪内心的喜悦。他甚至将他抱起来,夹住她的双腿,握住她的手腕,然而就在这时候,阮橘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就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怀抱,再一回头,陆爵怀里抱着的就变成了沙发上的靠枕。
他冷着脸把靠枕丢到一边,阮橘缩进鹤延年怀中,用看变态的眼神看陆爵。
“你怎么进来的。”
鹤先生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塞给阮橘,然后才慢吞吞地说:“这个笼子,挡别人兴许可以,挡我恐怕不行。”
阮橘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才觉得安心。“你没事吧?”
“我很好。”他先是露出温柔的微笑,然后说,“还没来得及祝贺你。”
看样子是知道她拿影后了,阮橘甚至没来得及羞涩,就被打断。“宝贝——”
“不要那样叫我!”她忍无可忍地大声怼回去。“叫了十年了,你还没叫够吗?!”
陆爵与鹤先生同时一愣,阮橘这会儿也不是多怕,她知道自己对于这两个男人而言有多么重要,大概是他们自己死了都不会伤害到她,所以她大胆地看向陆爵,“第一次见面后我就知道了,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
她又不是傻子,如果说陆爵真的想要她,怎么可能在白锦川之后就没有了动作,甚至对她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后几次的见面就更让阮橘坚信,能回来的不仅是她与鹤先生,还有陆爵。鹤先生每次提到陆爵都不愿多谈,从他的态度中阮橘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她上辈子敢跳楼去死,就是知道陆爵会发疯。
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阮橘只是不明白陆爵突然安静下来不对她出手是为了要做什么,直到鹤先生提及龙脉,她心里才隐隐约约的猜测,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猜想的是对的。
听到阮橘说了解自己,陆爵居然笑了,不是傲慢的讽刺的笑,而是真心感到愉悦的笑容。他笑着说:“我还以为我掩饰的很好。”
既然都摊牌了,他也不在乎让她知道。“他把你的尸骨带走,我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存在。后来就很简单了,我花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回来,又在这一世花了七年时间,宝贝,我什么都不想要,除了你。”
神秘的灰衣男人带走了阮橘的尸骨,却救了从跟随她跳下来的他,那个时候起陆爵一开始只是想把阮橘的尸体找回来,可他真的花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头发花白,才找到灰衣男人的所在。
只不过那个时候,上辈子的鹤延年也死了,他居然与阮橘死在一起。陆爵分不开他们两人交缠的骨灰,只好一并带走,回到他还没有认识阮橘的时候。
而他在回来后,也立刻找到上辈子被他雇佣的雇佣兵与术士们,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对这些驾轻就熟的陆爵,从一开始就不是想从鹤延年手上抢走阮橘。
“宝贝。”他用狂热的眼神凝视着阮橘,“我们回去。”
第177章 人人为她狂177
阮橘觉得陆爵可能不是疯了, 而是他真的是那样想的。
她平静地看着他,笼子外边是两方的人打成一团的声音, 但却没有枪声, 因为彼此都知道用枪是没有用的,可即便如此, 场面仍然十分惨烈, 阮橘甚至能闻到空气中蔓延过来的血腥味。
她头一次用很冷静的声音告诉陆爵:“我不会跟你回去。”
然后她皱了下鼻子:“你要我从二十二岁回到二十六,你觉得我有病吗?”
鹤先生轻笑, 胸膛因此而震动,阮橘敲了他胸口一下, 很是不开心:“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知道。”他温柔地捉住她揍他的小手, 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我不会让他把你带走。”
陆爵看着他们俩亲密无间的模样,黑色的眼睛里逐渐浮现出怒意,然后是浓浓的不解, 他是真的不懂。“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告诉我,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才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们曾经有过无数个交颈厮磨的日日夜夜, 他无数次在她耳边告诉她他爱她, 爱的快要发疯了, 她想要什么, 他都会献给她,可她什么都不跟他要, 也不回应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