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欢挑了一筷子鱼,咀嚼之后咽下去道:“嗯,这话说得倒也差不多,看来太医院也不全都是蠢货嘛。”她的香也是有药效的,等到药效过了,皇帝自然就能恢复正常了,至于说什么时候才能过,那就看他什么时候安生呗。
白露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些太医们可没发现,是小安太医诊断出来的。”
安植铭是他们一手培养出来,再经了好几道关系才安插进太医院的人手之一。当然了,谨欢安插进太医院的棋子不止安植铭一个,只不过为了安全考虑,他们之间都互不知晓就是了,唯有一个负责药房的暗卫才会知道太医院里一共有多少是自家人。
“天下无人不通/共,到我这儿是天下无人不姓李,呵呵,倒也有趣。”谨欢特别想知道等到她把杨广掀下来的那一天,他看到自己的身边人都是谨欢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感觉。不过谨欢对他还是很仁慈的,太监宫女,太医侍卫,文武大臣这些的她都渗透了,可是唯有后宫嫔妃,她可是一个都没动。毕竟她可不想给这个觊觎自己的色/胚送女人,啊呸!
既然诊断开出来了,那么不管如何,皇帝暂时也只能忍了。反正现在除了忍,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不是。
只是这事儿到底事关皇帝的颜面,除了太医被下了封口令之外,包括龙船之上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一律被下了封口令,反正除了消息网密不透风的谨欢,甚至皇后那儿都没得到什么确切的信息,只是知道皇帝夜里狠狠发了一通火罢了。
杨广暂时平静下来了,龙船自然是要继续往前行的,江都的行宫已经建好了,要说杨广原本还期待着江都行宫里王世充为他准备的那些美女,那么现在,他就一点都不期待了。
废话,都他么不能人道了,期待有个屁用啊。
不过杨广也是奸猾,他知道自己原本夜夜笙歌才是正常,突然间修身养性肯定让人察觉哪里不对,所以这厮这段时间干脆就宿在了皇后那里,反正萧皇后也不可能和别人说皇帝没睡她不是,那不是把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嘛。而且萧后年过四十,还能引得皇帝夜夜留宿,这不是更能衬托她的宠爱嘛。
帝后算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典型,就这么一个瞒着,一个忍者,倒也一路平平安安到了江都。
皇帝驾临江都,行宫里不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宴会什么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杨广也要借此机会安抚江南官场的各个官员,一时之间行宫内外是车马喧嚣,就连萧皇后,也在接见着娘家人和各家夫人。
他们夫妻一忙,谨欢自然也就闲了。从江都到建康对她而言那真是分分钟的事情,她可是在禅院里留了坐标的,交代了白露两句,她就直接神行去了建康。
“大师,许久未见,康健一如往昔啊。”谨欢假笑着和老和尚应酬道。
法名的师父,老和尚也和谨欢打哈哈:“不敌施主半分风采啊。”
“行了,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的,也该做点正事不是?”谨欢可不愿意把大好光阴浪费在和老和尚打交道上,别的先不说,光是这张橘皮脸她就不想看呐。
老和尚:“……”
你倒是委婉点啊,有你这么横的嘛!
没办法,就是有啊。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再说了,他也没武功不是。
“请施主随我来。”好假假也是在自家庙里,老和尚还是要点脸的,不像是法名直接叫主公,老和尚还是维持了一点尊严,管谨欢叫施主。当然了,谨欢也懒得在这么一点称呼上纠缠。呵呵呵,现在随你们叫,将来全都给朕跪下,就是这么霸气又不讲道理!
账目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要有问题暗卫早就报上去了,谨欢之所以还要看,也只不过是摆出一个关注的态度罢了。不然这些个和尚们还以为她不重视,想办法侵吞她的钱财呢。
“目前还是以土地的收购和粮食的收购为主。”初步浏览了一番账册之后,谨欢说道。
“可是粮食不能存储太久啊。”老和尚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这些收购来的粮食并不会留在江南,而是会通过李家的商队去往其他地方销售。”至于往哪里销售,嘿嘿嘿,李家的生意做到哪儿,这些粮食就能卖到哪儿,这个完全不用担心。西域那边的商队已经跑过西亚直接把生意给做到欧洲去了,李家商队的商品是出了名的出色,一匹绢能换回翻十倍都不止的金银珠宝回来,这种一本万利,提前薅未来的资/本/主/义的羊毛的机会谨欢才不会放过呢。
日本岛上的没见识的矮矬子们更是不必多说,萝卜加大棒,分分钟让他们乖乖叫爸爸。至于说日后谨欢想不想要这个破地方,反正她是不想要的,挖完了金山银矿也就行了,剩下的跟她有关系嘛。没办法,就是这么的无情无义咯。只要资源,其他一概不要,死啦死啦滴啦。
当然了,谨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还是因为现阶段世道还没开始乱,所以她也没必要存在大批的粮食等霉坏,这些东西只要提前个一两年开始准备就行了,反正以她现在的能力可以储备下来的粮草,估计到时候供给全军上下几个来回都够了,这一点是完全不用愁的。
而且又不是说仗打起来的就完全收不到粮食了,开玩笑呢,先不说陇西是她的大本营,就是江南,日后她也是要驻军的。她还就不信了,她的军队驻扎着呢,哪个敢高价卖粮。谁要是赚这个人血钱,那就别怪她请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血溅三尺了。
“对了,江南的官场之上这段时间有其他的异常吗?”谨欢又追问道。
老和尚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那位负责行宫的王大人手底下可不大干净,咱们的人也有证据,施主可要拿下他?”
谨欢摸了摸下巴,王世充啊,“他干什么了?”
“这位王大人的看来还想再往上爬,这一两年相交了不少人,还从牢里捞出来不少,手底下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了。”而且前段时间还触碰了他们禅院的利益,老和尚很不高兴。
“放心,秋后的蚂蚱,长不了,先让他蹦跶蹦跶吧。”
第283章 大唐盛世
王世充的手底下自然不可能干净, 而且像这样的小人,纯粹就属于“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 谨欢并不想和这样的小人打交道。
要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单纯如她还想着对照着所谓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来招人,可是在开始自己培养人才之后,她就完全抛弃了这个想法。其他人先不说, 就光是高士廉和长孙无忌这对甥舅俩, 她难道会招吗?绝对不会的。
谨欢无意打断自家孩子的姻缘线, 长孙家的女儿, 只要二凤还喜欢,她是肯定会为他定下这门婚事的, 可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这两个,她却绝对不会启用。这种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她不想用他们去当磨刀石来试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 与其日后处处防范, 倒不如现在就给他们来一出一刀两断。
而且长孙无忌和观音婢原本是因为父亲身故被嫡兄赶出家门, 才会由高士廉这个糟老头子代为抚养。谨欢还就不信了, 她都借由长孙孝政的手将长孙晟调养的倍儿健康了, 这个二凤未来的岳父还能暴毙了不成?
更何况和李家联姻的长孙孝政就是谨欢埋在长孙家最好用的棋子,这位四房的嫡子现在可是和建成打得火热呢。
再加上长孙家二房,也就是长孙晟这一房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上面有两个庶子不说, 长孙晟的前妻还留下了一个嫡子排在长孙无忌的前头,只要长孙无宪在,长孙无忌就别想出头,要知道这位可是死盯着长孙无忌这个同为嫡子的弟弟的。扶一打一,这种手段谨欢再熟悉不过了。这可不是她小心眼,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谨欢不会让自家好好的孩子愣生生给养废了,否则她现在就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培养李世民,直接让他沉溺于糖果和游戏中不可自拔不就好了嘛?
可是同样的,她也不会让李世民大幅度接手军权。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政权永远都掌握在有枪的这一边。所以在最一开始,谨欢就定下了最详细的计划,二凤会作为建成在政务上的辅助,至于军事上的辅助,自然就是天赋奇佳,谨欢倾尽全力培养的李琛了。
这小姑娘醉心军事不说,偏偏一碰上政事就头疼,说真的,原先谨欢还想着是不是能像当年的石青璇一样培养出个女皇出来呢,但是看到处理的一团糟的事务之后,谨欢算是彻底放弃了。
罢了罢了,就是她自己,当年也就是个只会打仗的兵痞,要不是后来跟着哥哥弟弟耳濡目染地学了那么久,难道她现在就会了不成?就是到了现在,她还是坚信拳头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真理掌握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呢。
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都不能算作问题,包括王世充这样的小人。暗卫早就在王世充身边安插好了人手,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取而代之了。相比较之下,反倒是李密更让谨欢头疼。
李密跟李家这边并没有什么关系,李家出自陇西,而李密这一支的祖籍却在辽东。这厮也算是文武双全,心智过人,不然也不能壮大瓦岗,但是时运不济,肚量不大,且有脑后反骨,这样的人,谨欢是不打算给自己自找麻烦的。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的圣母,放着自家培养出来的又听话又好用的人才不用,非得费尽心力来“礼贤下士”,她才没这么高大上呢。
可是要是现在就把这货给结果了吧,先不说他在杨玄感起事的过程之中起的作用,就是后来的瓦岗,如果没有他的话,翟让也没办法在没有李密的情况之下让瓦岗寨走到那一步啊。
“要不先挖了一点瓦岗未来的将领好了。”谨欢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虽说蛇无头不行,可是在战场之上,没有一个能领事的主将,对军队的打击也是很大的。当年的玄甲军为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原因之一当然是他们本身厉害,而且装备也最好,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谨欢这个主帅,有她在,玄甲军的根基就在,信仰就在,这才是玄甲军真正可怕的地方。
“施主,你在说什么?”老和尚见谨欢在这儿神神叨叨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谨欢摇了摇头,神秘笑道:“我在说,齐州是个好地方啊。”
“齐州?”老和尚琢磨了一会儿,附和道:“齐鲁大地,人杰地灵,确实是个好地方。”
什么鬼就好地方啊,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跳跃性这么强啊!说好的王世充呢,你说齐州干什么,这丫又不在齐州啊!
谨欢说齐州,也就是山东是个好地方自然是有原因,先不说她遇到的那俩倒霉小贼,比方说后人都知道秦琼秦叔宝,程知节程咬金,还有罗士信,包括单雄信,徐世勣的祖籍也都是山东。当然了,后面这俩现在不吃大葱,一个改喝羊汤,一个改吃烩面了。
这头谨欢在试图挖掘人才,那边李渊也没有放松工作,要知道他人在官场之上,大多数时候确实是比谨欢要更难,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影响,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反倒更容易结交人才。
在这个不断结交人才的过程之中,李渊的小心思也不是没有动摇过的,尤其是裴寂,唐鉴这样的人才,要说李渊没动过小心思那才是虚伪。不过这些小心思只是李渊在私下里不断发展李家势力过程之中的小浪花罢了,别的先不说,一根指头就能按死他的亲妹妹,李渊当真是想想就背后发寒。更何况他要是真起了这个心思,别的先不说,就先擎等着当个孤家寡人吧。
李渊心里明白得很,亲娘是妹妹最坚定的支持者,儿子闺女都是妹妹在养着更不用提了。包括看似本该和他站在一边,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的窦氏,在这个问题之上也会毫无疑问地倒向谨欢。他根本就占据不了任何的优势,与其作死,还不如乖乖听话,就算活着当不了皇帝,至少等到死了,还是能被儿子追封的嘛。
没错,现在的李渊也就追封这么一个想法了。
想想其实也有点可怜了。
不过李渊自己不觉得可怜,也没人会替他发出呐喊啊,包括现在在和李渊打太极商量婚事的柴家人,何尝又不是觉得李家的那位郡主深受皇恩呢。
女儿家的婚事商议地本来就早,再加上李琛前面两个庶姐的婚事已经定好,只等到了时候办婚事,故而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李家这位嫡小姐的婚事也到了该谈论的时候了。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面的人可不知道李琛的婚事真正能做主的是谨欢和李琛自己,在他们看来,儿女的婚事嘛,自然是要和李渊这个一家之主商量的。
有苦说不出而且也不好意思说了李渊也只能和地方打哈哈了。
柴家也算是武将门第,柴慎既是太子右内率,身上还有个钜鹿郡公的封号。虽说这郡公比国公低一等级,但是柴绍如今已是太子千牛备身,在杨昭面前听用,也能算是才俊一枚了。
“哈哈哈,小女顽劣,小女顽劣得很呐。”从古到今的家长都一个德行,喜欢贬低自家的孩子,嘴上就没几句好话,可是换做别人说两句坏话看看,不掐死你才有鬼呢。
“李大人这话可不对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前些日子和令嫒赛了一场马,据说当时场上长安城中的各家子弟可是无一人胜过令嫒啊,都说虎父无犬女,果然将门出英才啊,哈哈哈哈哈。”都是官面上混过来的人,谁还不会打个哈哈是怎么滴啊。
“见笑,见笑啊,哈哈哈……”李渊继续应付柴慎,心里却把成日里挑事儿没完的宝贝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跟他宝贝闺女比赛马,技术什么的先不说,就光是这马,李家的马匹可都是从西域带回来的良驹,培育了这都是第三代了。不光爆发力强,耐力那更是一等一的好,李琛的这匹乌云是她八岁那年的礼物,如今也快四岁了,正是能跑的时候,跟她比,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自打谨欢挑动萧皇后办了个女学,明面上事务都是萧皇后把握着,可是萧皇后办这个女学本来就是为了名声,有了名声之后,剩下的事情她自然也懒得管了。她这么一松手,事情就将将好被谨欢的人给接了过去,自此之后,以李琛为首的长安贵女们算是换了个名头,长安城里各家公子一听到这些女孩子来了,那是闻风丧胆,夺路而逃。
就像这次的活动,好好一个太子杨昭领头组织的踏青活动,愣是被这群女孩子给掰成了比赛。而且不光赛了马,还比了剑术和箭术,其他女孩子倒也罢了,可是李琛这个异数,那可真是大杀四方,开了镇山河,愣是无敌啊。
“阿嚏,阿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太出风头,自打从郊外回来之后,一向身体康健的李琛竟然着了凉,虽说她身体素来好,但是小心无大错,还是被李建成给严严实实地看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