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CP专家[快穿]——田大伏
时间:2018-03-27 15:00:47

  李甲进屋,掌了灯,李明明手心里都是汗,“郎君,我头晕目眩,实在熬不住了,先躺躺。郎君莫要被我过了病气,不如歇在榻上。”又回头对翠儿说,“你辛苦辛苦,晚上照料我。”
  翠儿笑道,“看姑娘说的,婢子该当的。”
  李甲微笑道,“芳卿想得周到,且歇着吧。”
  李明明躺在床上给系统君留言:“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李甲好像知道了。”又突发奇想,会不会李甲也被人穿越了?
  赵如琢皱着眉,虽说对李明明已经放养,但今天还是看了点监控,李甲……十之八·九是已经知道了。
  赵如琢没法跟李明明讨论这个,不然会被屏蔽,于是回复,“万事小心,”想了想,到底又加了几个字,“实在不行就回来。”
  李明明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回去。如果一穿来就回去,那只是影响自己和系统君。现在混不下去了回去,还害了杜十娘。如果李甲已经知道了,他会怎么对杜十娘? 
  李明明觉得,自己闯的祸,哭着也得收拾了,不能让别人顶锅。
  那边李甲静悄悄的,旁边翠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李明明瞪着帐子顶默默盘算。
  
 
    
第8章 露馅儿了!
  第二日早起,李甲温情款款地询问李明明是不是好些了。李明明也好言答对,只说睡了一夜,身上略轻松些了,只是两个太阳依旧是疼,还有点心慌。
  李明明又问李甲,“我们这便向柳公子去道谢吧。”
  李甲道,“晨间他急着去监里上学,晚了,老师点卯不到,要罚的。”
  三番两次地阻拦,已经很明显了,李明明一咬牙,道,“不过给柳公子行个礼,并不耽误多少工夫。”说着便往外走。
  “哎——”李甲来拉李明明。
  李明明看他。
  李甲笑道,“你找柳兄有什么事?”
  李明明垂眸,又抬起眼,笑道,“你说呢?”
  “莫非与他有情?”李甲似笑非笑的。
  李明明直直地看进李甲眼睛里。
  “脸酸心硬毛病多,我怎么就看上你——”李甲轻轻地叹口气,拉住李明明的手。
  李明明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看拉李明明不动,李甲笑道,“还使性子呢。柳兄是把你找他试我的事说了,还让我莫要负了你。你为了试我,让我着急上火这许久,这会子还这般!”
  李明明想了想,李甲并不知道自己计划的终极目的,现在只是以为自己不放心,要试他,所以没特别生气?——也或者是有别的打算,比如想套了杜十娘所有的银钱出来?
  不管是哪种,月朗的计策都没法用了,想脱身只能硬来。
  李明明打定主意,笑道,“既然郎君都知道了,妾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妾连着几日都做那样的梦,唯恐郎君见弃,故而想试君一试。妾想要君一句话,十娘对君一片真心可鉴日月,郎君能否对十娘不离不弃?不论红颜白头,不论富贵贫贱!”这样的婚礼用语,李明明化用过来,显得分外庄重自然。可见誓言这种事,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
  李甲也有些动容,“芳卿放心,我李甲发誓,断不会抛弃卿卿。”
  李明明感动地握着李甲的手,把头搁在李甲肩上。
  翠儿不明白这都是什么神展开,赶忙要避出去,却被李明明叫住,“既然郎君都知道了,你回去月朗和素素那里,让她们晚间来吃酒,并把我放在那里的东西也带过来,”又特意提醒翠儿,“让她们把其他相熟的故旧也一并约来!”
  李明明对李甲娇媚一笑,“我们晚间便置办一席,谢柳郎及二位妹妹,不是他们,我们不得如此圆满。”
  李甲笑道,“便听芳卿的。”
  翠儿听了,便开门出去。
  李甲离了杜十娘这几日心里早就痒了,此时见李明明娇俏,便把生气和小算盘都搁置下,在李明明耳朵边轻笑,“心里有鬼,还装病,耽误了多少时辰!此时还不补回给我。”
  李明明再迟钝也知道他的意思,差点把他推出去。李明明握下拳头,整肃了面皮,“郎君也是读书人,又是寓居柳郎之所,怎可行这白日——之事,”当下又软下调子,“我们以后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李甲被李明明扫了兴致,“也罢,什么时候也这样道学起来。”
  李明明笑道,“跟了读书的公子,自然也要有个体统。”
  李甲笑道,“罢了,罢了,说不过你,那你唱个曲子给我听,便饶了你。”
  李明明笑道,“刚说有个体统,这大早晨,唱什么靡靡之音?”我不唱是为你好,我要是唱“别看我只是一只羊”或者“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你丫非得疯了不可。这样的时刻,李明明竟然还脑补了一下自己唱歌的情景,不由得噗嗤笑了。一直绷着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当下缓声道,“我们既然明日就要离京,郎君当去亲朋故旧老师同学那里辞行。”
  李甲气哼哼地道,“先前你试探我,让我筹银子,我可见了他们的嘴脸了,谁耐烦去辞他们。”
  李明明哄他,“还是要去辞一辞的,日后好见面。他们与郎君虚情,郎君便还以假意就是了。”
  李甲勾起李明明的下巴,“只要你与我真心便好。”
  李明明看着李甲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真,比珍珠还真!”又失笑道,“快去吧!”
  李甲在李明明脸上亲一下,笑嘻嘻地出门去了。
  李明明拿袖子蹭蹭脸颊,尼玛!又安慰自己,就当被狗舔了一下。
  想一想,到底恶心,看洗脸盆的水还算干净,就胡噜了一把脸。
  这样的日子一天也不能过,今天晚上必须了结!
  赵如琢从监控里看着,不自觉地心就提了起来,别人都是故事人物,是角色,是假的,但这个自己至今不知道叫什么的女孩子却是真实的。
  看李甲出了门,赵如琢松一口气。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是想干吗?
  赵如琢终于体会了一把追剧者的心。
  这边谢月朗、徐素素听了翠儿的话,知道事情败露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翠儿,讲述情节掺杂了个人情感,整个故事听起来像是欢喜冤家的大团圆。但谢月朗和徐素素知道李明明的打算,又听说晚上要开宴请自己姐妹并柳公子,莫非十姐有什么打算?
  “我们姑娘还说让姑娘们请相熟的故旧同去哩。”
  谢月朗道,“既然如此,我便叫上芳娘,她与十姐也算相得的朋友。”
  徐素素缓缓地点点头,回去却给相熟的客人吴公子、陈公子送了帖子——这两位都是富家子弟,也在国子监挂着名,算是李甲、柳遇春的同学。
  但愿没会错十姐的意。
  
 
    
第9章 好戏开锣!
  傍晚,李明明已经在肚子里把话排练了几十遍,正气凛然冰清玉洁的样子也装扮好了,让翠儿在外面叫的酒菜也送到了,拿到厨下用热水温着。
  李明明已拿定主意,既然不能曲中求,那便直中取吧!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李甲、柳遇春说话的声音。
  李明明深呼吸一次,带着翠儿迎出来,微笑道,“郎君,柳公子——”
  柳遇春看见李明明,面上微有惭色,“十娘——”
  李甲笑道,“十娘,你我得聚,多亏柳兄,异日当以重礼相谢。”
  当下李甲半玩笑半认真地给柳遇春唱个大喏。
  柳遇春赶忙还礼,“贤弟客气,愚兄惭愧。”
  李明明正色道,“柳公子最仗义不过的,有古之侠客遗风。奴敬服柳公子为人——”也福下身去。
  柳遇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杜十娘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讽刺,想解释两句,到底没解释,只默默还礼。
  李甲笑道,“还是十娘会说话。”
  这里还没进屋,柳遇春的小厮来传话,言有客至。
  想来是谢月朗他们,柳遇春、李甲、李明明一起迎了出去。
  除了谢月朗、徐素素,还有一位佳人并两位公子,众人一通寒暄。
  李明明觉得谢月朗、徐素素果真聪颖,一点就通。如果只有柳遇春和谢月朗、徐素素,李甲还真有可能耍不要脸,这会儿又多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位是体面公子……大好!
  客房地方狭窄,宴席便开在柳遇春正堂。
  众人一番推让后落座。
  李明明前世的礼数,把自己当东道主,端起酒杯,正色道,“得诸位公子及姐妹相助,妾得脱樊笼,十娘在此谢过!”
  众人哄然叫好,都端起杯子。
  李明明豪气地把一盅酒都干了——翠儿说杜十娘能喝两斤兰陵酒呢。
  李明明再自斟一杯,“这第二杯,敬李郎,君因为妾身抛洒千金,滞留北地,妾因为君,经年来,珍重敝姿,不惹风尘,虽见责于鸨母,不易其志。君之于我,我之于君,缘分也!”
  众人呼声更高,从没见过在人前光明正大表白的啊。
  李甲脸通红,也端起酒杯,笑道,“十娘此情此德,白头不敢忘也。” ①
  二人都把杯中酒饮尽了。
  此时众人都被李明明夺了心神,且看她接下来如何行事。
  李明明又自斟一杯酒,“这第三杯,敬妾身自己——”神情凄怆地仰头饮下,“妾前世造孽,以致今生豆蔻之年沦落风尘,迄今七年矣。此七年,妾曾似那笼中兽、网中鱼,呦呦哀叫,东·突·西撞,虽头破血流、皮掉鳞落而不惜——然终究不能得脱。”泫然欲泣状。 
  谢月朗走上前,握住李明明的手。
  “虽如此,此念却未尝一刻少熄。妾身曾在菩萨前许愿,纵粉身碎骨,也要过上不受人支配囿固的日子!”
  公子们只以为她说的是要脱离勾栏之事,徐素素却已经明白了李明明的意思,当下轻声吟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②
  待徐素素铺垫完,李明明走到李甲面前,整衣下拜,“如今妾与郎君缘分尽矣。求李郎还我身契,放妾自去。”
  众人俱是一惊。
  李甲后退一步,“十娘——你何出此言?”
  “妾问郎君,携妓同归,君如何言于尊大人之前?”
  李甲张口结舌。
  “若尊大人要发卖了妾身,君当如何?若尊夫人不容妾身,君又当如何?”
  “贱内她不敢的……”半晌,李甲道。
  “若有人以‘为妾触父,因妓弃家’③责备郎君,以君为浮浪不经之人,君何以自处?”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李甲彻底没有了言语。
  “这些,乃郎君最惧怕之处也。”
  柳遇春及吴、陈两公子都凝重了神色,杜十娘所言确实是真的,都是男人,男人的心理男人最懂。
  李明明凄然一笑,“若于我们困顿际,有富家子愿以千金易我,郎君既可摆脱妾身这负担,又可携金归家,重新当回好儿子、好丈夫、好后生,郎君应否?”
  李甲反驳道,“我怎能以千金卖了你?”
  李明明闭眼,“郎君不必答我,只答你自己便可。”
  李甲嘿然。
  柳遇春看李明明,当日听她说,以为是曲里女子狐疑诡诈,如今看李甲情形,细细想来,那情境竟然可能成真。再想,便是多疑,以那么些钱财只为试探李甲之心,也是有情有义的了。自己没有深思,又看李甲可怜,竟然把她的话都告诉了李甲,不由得更加惭愧起来。
  “妾身与郎君之亲人前途名声比,孰轻孰重,君知,妾亦知。此死结也。与其到时,郎君声名受损,骨肉离心,妾再次被卖,流落烟花,不若此时郎君放我,结束这段尘缘,也算一别两宽。”李明明再拜一次。
  李甲一是舍不得杜十娘的美色,二是舍不得杜十娘的钱财,听闻她有这许多私蓄,拿将回家,老父想来也不一定责备得厉害,当下咬紧了牙,就是不应声。
  李明明微微一笑,“郎君无需担忧银钱之事。这七年,妾日夜盘算脱身,故而有些私蓄,除我赎身的银子外,还有宝石珍珠若干,郎君尽可都拿将去,或当或卖,当不只千金,足以掩众人之口。”回头看谢月朗。
  谢月朗理会,当下从袖袋中摸出珍珠和宝石各一包,交与李明明。
  李明明又再次闪瞎众人的眼,把珍珠宝石倒了一桌子。
  李明明先卖惨,再道出李甲的顾虑,又逼问于他,最后拿出这些财宝道具,一步一步打造可怜孤苦、有情有义的人设,把自己放在绝对正义的一方。在这许多人面前,李甲但凡要点脸,就得让步!
  此时李甲已经被李明明彻底弄懵了。特别是看到这么些财宝——虽听柳遇春说起,然此时看见,仍然震撼。
  众人也心神激荡,何曾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李甲震惊过后,再抬头看李明明,心里一沉,她恁的好心机,或恐还有好的呢,再看那芙蓉面杨柳腰,着实有些舍不得,“我怎好拿卿卿的私蓄。你且存着这些,与我归家,我好言好语地与家君解释,你一向小心安分,日子久了,他们自然容得你。”
  只听“嗤”地一声,“有这些银钱,还去君家做一个通买卖的贱妾,伏低做小,任打任骂,脑子疯魔了才答应。”
  众人齐齐看向说话之人,这人跟在谢月朗身后,一身小厮打扮,一直垂着头,此时抬起头来,只见左脸清秀俊朗,右脸一道约莫两寸长的血口子,缝着蜈蚣线,已经结了痂,说不出的诡异。便是李明明救下的那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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