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什么?
夏清疑惑地望着方靳堂,不知道方靳堂在说什么。
哪知,方靳堂突然凑上前,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夏清的嘴角。
夏清一愣。
盛景承的步子一顿。
方靳堂情不自禁地露出得逞的笑意。
第103章
他在干什么?
夏清旋即回神儿,用力推开方靳堂,愤怒地扬起手,巴掌还没有招呼到方靳堂的脸上,突然一个人影儿冲过来,夏清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听“砰”的一声,方靳堂已经趴到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夏清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盛景承。
盛景承出离愤怒,眼中跳动着簇簇火苗,几乎可以将方靳堂烧死!他没有看夏清,而是走到洗手台前,一把将方靳堂抓起来。
方靳堂看着盛景承笑。
盛景承强压着怒气,问:“方靳堂,你想死吗?”
方靳堂说:“不想,我只是试探一下。”
盛景承问:“试探什么?”
方靳堂答:“试探你的心是真是假。”
“试出来吗?”
“试出来了。”
“想过后果了吗?”
“没有。”
“那我现在让你知道结果!”
盛景承说完,拳头便落向方靳堂。
方靳堂没有躲开,狠狠地又挨了一拳,鼻子嘴巴立刻冒血。
夏清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盛景承,吓了一大跳,怕盛景承再打下去,赶紧冲上去抱住盛景承的手臂,喊:“景承!”
盛景承这才看向夏清,怒气稍弱,问:“没事儿吧?”
夏清答:“没事儿。”
盛景承看方靳堂一眼,这一眼是嫌弃是鄙视也是失望,他在发现方靳堂喜欢夏清时,就为了朋友关系,和方靳堂挑明了说事儿,可是这次方靳堂不管是出于玩心搞怪,还是无意为之,这都让盛景承对方靳堂无话可说了,他也不想再打方靳堂,夏清冲上来抱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他就恢复了理智,他反握住夏清的手,说:“行,我们走。”
“嗯,我们走。”
盛景承狠狠将方靳堂丢在一旁,拉着夏清毫不犹豫地离开。
方靳堂看着盛景承离去的背影,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得意的感觉,相反他感觉到了难过,难过地意识到在这一刻,他不但失去了夏清,也失去了盛景承这个让他欣赏、佩服的好朋友。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喜欢夏清喜欢极了,他怕时间越久,夏清喜欢上盛景承的可能性越大,所以他才借着酒劲儿亲上夏清,以求三人的解脱。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三人的解脱,明明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此时此刻,他的这一举动,终于让他自己彻底解脱了,不管是爱情,还是友谊。
他半站在墙根儿,慢慢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圈不一会儿便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夏清,还是为了盛景承。
总之,很难过,很难过。
夏清、盛景承此时已经回到庆功宴现场,容杉等人便笑着上来敬酒、交谈。
“你们两个还真恩爱,去个卫生间都一起。”容杉调侃。
夏清笑而不语。
盛景承也是淡淡一笑。
但是容杉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两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在盛景承被制片人等人喊走之后,她特意凑到夏清面前问:“夏清,你们怎么了?”
夏清笑着反问:“什么怎么了?”
“你和盛董好像不对劲儿,吵架了?”
夏清脸上的笑容淡了,答:“没有。”
“那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绷着脸?”
“有绷着脸吗?”
“有,而且都笑的很勉强。”
被容杉发现了,夏清终于把笑容敛住,微微低头不说话。
容杉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多说什么,可是,她曾经因为误会失去了这一生的至爱,每每回想起来,总是后悔自己的愚蠢,给予她至爱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此时忍不住想和夏清说两句,说:“夏清,看得出来,盛董很喜欢你。”
夏清没有否认,因为盛景承一再向她表白。
容杉看着夏清默认的表情,接着目光定在夏清脖颈间的项链说:“这条项链足以说明。”
夏清摸着项链,吃惊地问:“这条项链?”
“嗯,是盛景承送你的吧?”
夏清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容杉笑了笑,说:“你不知道吗?这条项链是意大利珠宝设计师蒂莫西的封笔之作,蒂莫西一生只做与‘爱’相关的项链,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情种,说来也奇怪,但凡拥有他亲手全程设计的项链,都会生活的幸福美满,所以,他这最后一条名为‘真爱’的项链,十分枪手,尤其是心有爱情的人,对他们来说,这条项链算是一个愿景,包括我,虽然我的那个他不在了,但我还是想假装是他买给我的。”
说到这儿容杉苦笑一下,之后,微笑说:“没想到被人早一步买早了,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盛董拿下,送给你了。”
夏清脑中突然浮现盛景承送项链的经过,那天,他特意来到她的门口,把项链交给她,说是珠宝商送的,结果这条项链意义这么深……
“他送给你的时候,是不是没说?”容杉问。
夏清看向容杉,点头。
容杉笑了,说:“说明他喜欢你多一点。”
夏清再一次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容杉笑了笑,说:“夏清,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讲究一个平衡,爱情也是,你来我往必须平衡、和谐,不然,难以长久。”
难以长久?
夏清一怔。
容杉笑笑,酒杯里没有酒了,她端着酒杯去找服务生,没再和夏清多说什么。
夏清站在原地,消化着容杉的话,回想着自己和盛景承的种种,因为原生家庭原因,她对一切都抱有戒备之心,尤其是爱情,她不敢也不会多付出,唯恐受伤害,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盛景承付出,盛景承来承担。
包括刚才她和方靳堂的事情,因为盛景承相信她,所以她连解释也没向盛景承解释一下,让盛景承一个人承担与消化,这真的很不负责任。
那么,盛景承在哪里?
夏清立刻抬眸寻找,终于在数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前看到了盛景承的身影,盛景承手持酒杯,来者不拒地喝。
会不会喝的太多了?
夏清走上前,在大家的注视下,说:“少喝点。”
大家见夏清、盛景承如此恩爱的样子,免不了一阵起哄打趣。
盛景承望着夏清,笑了笑说:“没事儿,我酒量好。”
夏清却从他的眼神中扑捉到一丝落寞,心中一疼,拉上他的手,冲在场其他人说声抱歉,然后将盛景承拉到无人的角落,定定地看着他,说:“景承,我和他没什么。”
盛景承自然知道‘他’是谁,笑说:“我相信你。”
夏清握着盛景承的手说:“我也没有私下里和联系过,刚才只是碰巧遇到,我没想到……”
“我相信你。”盛景承再次说。
“可是——”
“我真的相信你。”盛景承说完轻轻一笑抬起手来,手掌掌住夏清的后脑,微微用力,将夏清揽入怀中,轻声说:“我相信你。”
夏清嗅到盛景承身上浓重的酒味儿,说:“我觉得你醉了。”
盛景承说:“没有。”
“你是被朋友伤了心,所以才喝的吗?”
“嗯。”
“对不起。”夏清轻声说。
盛景承说:“别对我说对不起,你并没错。”
夏清心中一酸,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小时候,父母感情不好后,不管她犯错不犯错,父母总是会指责她,可是盛景承却没有,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说:“别喝了,好吗?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嗯,庆功宴结束我们就回家。”
“嗯。”
夏清和盛景承重新回到现场,这时庆功宴确实接近了尾声,大家的热情又一次高涨,夏清、盛景承说不喝酒不喝酒的,结果又被硬灌了数杯,直接导致两人走路不稳,加上酒精的后劲儿,让两人一到车上,没一会儿,意识便没有那么清楚了,都是晕乎乎地想睡觉。
夏清撑不住先睡了。
盛景承从未在外面喝过这么多,身边又有夏清,怕一会酒劲儿全部上来无法照料夏清,于是喊了夏敬荣一起去盛家。
夏敬荣高兴地拉开车门,便坐到副驾驶,和夏清、盛景承一起回盛家,但是此时盛家人已经入睡,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管家才急匆匆地跑出来,看见夏敬荣便问:“我们家先生和太太呢?”
“在车里。”夏敬荣说。
“在车里?”管家疑惑地问。
“嗯,喝醉了。”
“太太也喝醉了?”
“都喝醉了。”
“那我赶紧让芳姨给他们煮点醒酒汤。”
管家还没有抬步,就被夏敬荣喊住,夏敬荣难得体贴地说:“大半夜的,喝什么醒酒汤,又不是没醉酒过,睡一觉就好了,大半夜的,你也别麻烦别人了,来,帮忙把他们两个送房间里。”
“好。”管家连忙点头。
“你和司机师傅扶盛景承,我扶我妹妹。”
“好。”
于是管家、司机师傅扶着步伐凌乱的盛景承到了二楼房间。
夏敬荣自己也喝了一点儿酒,所以扶个夏清都有点吃力,但是他扶夏清可以,管家和司机师傅不能扶啊,于是对管家和司机师傅说:“谢谢你们,那个管家大哥,给我准备个房间,今天我也睡这儿。”
“好。”
司机师傅离开。
管家便到楼下收拾房间给夏敬荣睡。
夏敬荣扶着夏清上二楼,直直地奔向盛景承的房间,见盛景承睡在大床上,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找对房间了,于是十分勤快地把夏清、盛景承的鞋子脱掉,也不管两人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子一扯,将两人盖严实了,一声“睡吧,睡醒了就好了”,然后将盛景承的房门关上,来到楼下找管家。
管家问:“先生和太太都安排好了?”
夏敬荣说:“都安排好了,一觉睡醒,保准他们两个都感谢我对他们照顾!”
管家不疑有他,笑说:“辛苦你了。”
夏敬荣十分懂事地说:“没事儿,夏清是我亲妹,盛景承是我亲妹夫,我不为他们辛苦,我为谁辛苦啊,对了,我睡哪儿?”
“睡这边,跟我来。”
“好。”
夏敬荣跟着管家在楼下的一个房间安睡了。
楼上盛景承的房间中静悄悄的,如水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大床上的大被子上,大被子下夏清、盛景承因为难受,轻轻蠕动了一下,蠕动着蠕动着,便动到一起,头抵着头睡着,好一会儿,因为酒精作用,两人都难受的哼唧,像是做梦一样,同时睁开眼睛。
你看我,我看你。
盛景承以为在梦中,轻声唤:“清清?”
夏清轻声唤:“景承?”
盛景承委屈巴巴地看着夏清,开口便说:“清清,你讨厌。”
夏清脑子转不过来圈,问:“我怎么讨厌了?”
“你都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啊。”
“你不喜欢我!”喝醉的盛景承像个孩子一样,说:“你让方靳堂亲你了。”
“我没让他亲。”喝醉的夏清也不像个大人。
盛景承一点逻辑都没有地说:“我难过,我吃醋。”
夏清朝盛景承靠了靠,伸手摸他的俊脸脸,问:“你难过什么,吃醋什么?”
“难过方靳堂不真心。吃醋,吃醋就是为你,你都不向我解释。”
“我和你解释了啊。”
“晚了,我生气,我喝酒,我把自己喝醉,我不理你了!”盛景承含糊不清地说完,缓慢地要转身远离夏清。
夏清赶紧捧住他的脸说:“别不理我,我喜欢你。”
“骗人精!你对我都不好!”
“我哪对你不好了?”夏清手指摩挲着盛景承的脸,轻声问。
“你都不亲亲我,不抱抱我。”
“我现在亲你,抱你,好不好?”
“好。”
盛景承轻易被哄好,嘟着嘴让夏清亲。
夏清当真用力地亲了一下,而后放开盛景承。
盛景承眼睛通红地望着夏清,说:“清清,马上就到约定的四个月了。”
夏清轻声应:“嗯。”
盛景承搂住夏清的腰说:“你不会和我分手的,是不是?”
“是。”
“你说你不会和我分手。”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你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盛景承捧着夏清的脸,眼睛通红,却不是因为酒精,而是眼泪,断断续续地说:“我特别喜欢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看到方靳堂亲你,我都快吓死了,我真怕你就跟他走了,不要我了,你这人这么矫情,心这么硬,除了我,还有谁能长久地爱你啊,说不定他三两年就把甩了,还是我好,我特别好,长得帅,能赚钱,又能爱你一辈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特别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