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丑是真的丑……做人要诚实……
梁叙:病人死的不太安详,家属情绪还算稳定。
第四十六章
这是梁迟第一次谈恋爱。
再年轻一点时,一心只想着训练和比赛, 接触不到太多的女孩子, 也没为谁动过情, 不会哄人也情有可原。
他也不懂女孩绕绕弯弯的心思, 有一说一,在一起就是要相互忠诚。
是以, 梁迟被沈音禾踩了一脚之后还很费解 , “你干什么踩我?”
“唉,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可要怎么办啊?”沈音禾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直叹气。
他这种人再怎么出色,也是注定单身了。
沈音禾伸出手掐掐他的脸颊, 大气的拍拍他的肩,“你记住,从今天开始, 你就跟了我。”
是她的人。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但是梁迟也没有仔细追究,他撇嘴, “哦。”而后又加了一句, “那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沈音禾唇角的笑容耐人寻味, “好啊。”
梁迟没动歪心思, 就是单纯的想抱着她睡, 沈音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这颗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定,上次的事他至今心有余悸, 吓得不轻。
梁迟鲜少如此贤惠,洗好澡率先爬上床,暖好被窝,乖乖的缩进被子里等着她。
依旧是按照他的喜好来,他是裸睡的。
月光如水,窗台上养着的绿萝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沈音禾特意用了新买的玫瑰精油,挑了件黑色蕾丝深V的睡衣,吹干头发,身子摇曳的从浴室里走出去。
睡裙刚好到她的大腿处,白花花的腿在梁迟眼前晃来晃去,晃晕了他的眼睛。
梁迟没头没脑的问她,“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沈音禾把碎发撩到耳后,清丽的脸蛋白里透红,气色非常的好,说话之间有点愤恨的意思,她一字一句,“我、不、冷。”
她在勾引他,他看不出来吗?
梁迟敏锐的察觉到她骤然冷下来的情绪,不禁委屈的嘟囔道:“不冷就不冷,你干嘛凶我。”
“我好心好意,怕你着凉,你还凶我。”
沈音禾冷笑连连,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不长脑子?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吗?
她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明显了。
沈音禾抬手解了发带,如墨般乌黑的长发散在背上,衬的她半裸的背脊更加的白皙,梁迟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然后默默别开眼。
“你快上床睡觉!赶紧关灯!”
这年头像他这样正人君子的男人不多了!他不能学何守他们几个,糟蹋了姑娘却又不负责,挥挥衣袖就离去。
他是要对沈音禾负责的!
昏黄的台灯被灭,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中。
梁迟背对着她睡,鼻子胀胀的,刚刚的画面若是继续看下去,恐怕他又要流鼻血了。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他受不了。
沈音禾没打算放过他,柔弱无骨的手缓缓爬到他身上,最后轻轻落在他的腰窝,双手环抱住他,脑袋搭在他的肩头,说话时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后,酥酥麻麻,令他战栗。
梁迟哪能睡得着,声音沙哑,“抱可以抱,不可以乱摸。”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沈音禾轻笑一声,居然咬了一口他的脸颊,问:“爽吗?”
他的妈呀呀呀呀呀呀!!!!
爽上天了好吗!!!!
梁迟无比艰难的拂开她的手,“爽是挺爽。”
沈音禾的话如同惊雷,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的头顶,“我们做吧。”
他的天啊啊啊啊啊!
这么彪的吗?!!
梁迟稳住心神,用仅存的理智回答她,“这样不好,我们还没结婚。”
原本他以为沈音禾还有纠缠一会儿,哪晓得人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她往后缩了缩,“行,那就不做了。”
操。
怎么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一室静谧,梁迟睁着一双大眼睛,浑身燥热。
他忽然动了动,蠕动到她边上,不安分的大掌朝她伸过去。
沈音禾睁开眼,直直的对上他的眸,微弱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既漂亮又魅惑,“梁迟,你这样不好。”
梁迟喘着粗气,“我忍不了了。”
沈音禾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反应,她想清楚了,无底线的纵容他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喜欢他就要先要得到他,紧抓住他的心,让他深深的爱上自己,到无法自拔的程度。
这场鱼水之欢,很是快活。
自此,梁迟总算是摆脱了“纯情老处男”的称号。
……
第二天,梁迟神清气爽的从沈音禾家开车去公司上班。
他笑得满面春风,就连保安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错,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
梁迟上办公楼之前还给所有人带了早点,财务妹子战战兢兢的接过早饭,还是不敢当着他的面吃东西,曾经的阴影太大了。
道士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大着胆子上前问:“你和老板娘和好了?”
梁迟得意的点点下巴,“那可不,她就是跟我小小的发个脾气,不会真的离开我!况且我又不是吃素的,哄女人的本领也很厉害。”
道士腹诽:听你在这吹牛逼!
“呵呵呵,恭喜恭喜。”
梁迟敛眸,佯装不在意随口问:“道士,谈恋爱要怎么谈?”
“用心谈。”
“要干些什么事吗?谈多久可以结婚。”
他只想结婚,那个红色的证才能将他和沈音禾牢牢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梁迟的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个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离开他的画面。
“约会逛街吃饭看电影这些吧。”
梁迟眉毛快要成结,“你说的这些刚好都是我讨厌做的事。”
他不爱出门乱晃,不爱见生人,不爱交际。
道士嫌弃道:“那你就等着被分手吧。”
梁迟手里握着的笔被折断,满脸烦躁,表情说变就变,“我就说我不想谈恋爱!”
谈恋爱会分手,不保险。
“昨晚我就说了一句她的裙子丑,她就踩我。”
“你说了啥?!”道士惊诧。
梁迟不以为然,“真的很丑,反正我不懂她的审美,我也很无奈。”
他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呢!说个实话也平白遭了她的白眼。
道士无语,只得提醒他,“结婚也还可以离婚……”
梁迟横他一眼,他立马噤声了。
*
春意渐深,沈音禾休息了两个星期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
梁迟粘人精本色不改,早中晚必定有问候。
早上:“早安,吃饭了吗?”
中午:“吃饭了吗?”
到了晚上,仍然是:“吃饭了吗?”
同一个问题,沈音禾虽然不耐,但也还是会回答他。
拍戏强度大,在片场里也很忙,常常不能及时回复他的消息,久而久之,就算梁迟嘴上不说,沈音禾从他往下沉的嘴叫,也看得出来他大抵是不快的。
梁迟偶尔会去剧组探班,心情好时会带咖啡零食分给大家,心情不好就什么都不带。
其实他就算去了,状况也没多大的改变,因为沈音禾根本无暇顾及他。
忙着和演员对戏,忙着走位,忙着进入角色。
梁迟觉得自己不被她重视,这种抓心的感觉相当不好受。
那天晚上,梁迟和何守去喝酒,散场之后何守让司机把他送回家,他又让司机把车开到沈音禾家门口,不想一个人回梁家。
远远地,就看见沈音禾和徐珂然肩并肩走在小道上,两人相谈甚欢,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清纯秀丽。
何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哟了一声,不怀好意的说:“那男人谁啊?看着真不错。”
梁迟记得他和徐珂然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就是在何守的医院,当时那个男人也是这样,风度翩翩的陪在她身边。
“你医院里的医生。”
何守笑,“那就更不错了,我医院里的都是人才。”
这不是他吹嘘,顶级私立医院里的主治医师本来就个个都是高材生。
他挑拨离间,“沈音禾死活不理你,这次回来怎么忽然就和好了呢?会不会是她在伺机报复?”
梁迟想不明白,“报复什么?”
何守的眼里闪着厉光,“让你爱上她,然后她再把你甩了,女人的报复心都是很重的。”
梁迟一个字都不相信,沈音禾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傻兮兮的,蠢蠢的,脑子还有点笨,怎么可能想的了这么多。
“你有病。”
“哎呀我乱说的,不过你这个小媳妇儿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冷落你,我看你的地位是一落千丈了。”
梁迟心里很不是滋味,拉开车门,下车之后朝那两个人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他少有的沉默,冷硬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他抓起沈音禾的手腕拽着她走。
“你干嘛?”
“跟我回家。”
“我和他还有事情没说完。”沈音禾有些无奈,“你别无理取闹。”
她的腰最近不太好,刚巧徐珂然过来这边看望姑妈,两人碰上了,就聊起了这些话题。
梁迟低头红了眼圈,多日里来的憋屈一股脑爆发,他红着眼眶,抹了把脸,“我就无理取闹!我就闹!就闹。”
他就是个泼夫。
猩红的双眸盯着徐珂然看,他勾唇,吐字粗俗,“你这个狗贼。”
第四十七章
一盏盏路灯亮着,朦胧的暖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梁迟骂了一句犹觉得不够解气, 死死盯着徐珂然想要接着骂, 沈音禾踮着脚尖从捂住他的嘴, 神色急切, “你别说了。”
她回头,冲徐珂然不好意思的笑笑, “抱歉, 他这个人就这样, 你别介意。”
徐珂然懒得同梁迟计较,好脾气的笑笑,“我没关系, 今晚看来是没机会继续说下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梁迟扒拉开她的手,嘴巴得到解放后跟个机关枪似的朝外突突, “我真不知道你长着双眼睛干嘛用的, 装饰的吗?你看不见她身边的我?你是真瞎还是假瞎,谁跟你下次!?你回家洗洗睡吧, 做梦比较快。”
徐珂然活了快三十年也没被人这么骂过, 更没有和人起过冲突, 温文尔雅惯了的人也做不来跟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事情。
他索性不搭理梁迟。
沈音禾使劲掐了一把梁迟腰上的硬肉, 在他耳畔咬牙切齿道:“你又发疯, 是我主动问他的,我身体不太舒服。”
梁迟眼睛一瞪,“你咋啦?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
“腰不太好。”
拍古装戏时常吊威亚, 偶尔的小磕小碰不可避免。
梁迟眉头一挑,“腰?”他那股嘚瑟的劲就来了,洋洋得意道:“是不是我那天晚上太用力伤到你了?”
沈音禾连白眼都懒得对他翻,服了他在徐珂然面前就说这种话题,脸臊的很,“和你没关系,你别自作多情了。”
“哟哟哟。”梁迟顺势揽住她的腰,“有什么好害羞的,下次我轻点就是了。”
沈音禾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真是丢人。
徐珂然却笑了,清清浅浅的笑意浮在他的脸上,温柔秀雅,他说:“我刚刚摸过她的腰了,应该不是你的原因,只是轻微的腰肌劳损。”
“你摸她的腰!?骂你狗贼还真的没有骂错,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当医生的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何守不是个好东西,面前这个姓徐的男人更不是个好东西。
沈音禾不想任由他继续胡闹下去,拽着他的袖子往家里扯,把他带走之前还不忘和徐珂然道歉,“今晚实在是抱歉了,徐医生真是对不起,你见谅。”
转过头来对梁迟就没有这么好的语气,“他是医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胡闹什么。”
“他还是个男人。”梁迟暴跳如雷。
楼道里,沈音禾也懒得把他拽上去,站在原地抱着双手冷冷的看着他,然后问:“你是不是吃醋了?嗯?是不是?”
肯定就是,酸味冲鼻。
梁迟嗤笑,视线飘忽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却非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没有,我是个大方的男人,不会吃醋,我就是觉得姓徐的男人很坏,怕你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真不是吃醋?”
梁迟一撒谎眼睛就往下看,这回也没例外,“说了不是就不是!”
“那你就是在瞎胡闹。”
徐珂然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今晚平白无故的被梁迟骂的狗血淋头,真是冤,她想想就更生气,圆溜溜的黑眼珠瞪着他,“你能不能别胡闹?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骂他怎么了?我就骂他!”梁迟愤愤不平,恨恨连声又骂了好多遍,“狗贼狗贼狗贼!!!”
妄想抢他老婆的狗贼!
沈音禾摇摇头,“你就闹吧。”
梁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委屈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他别扭的性子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他低声吼道:“全都是我在胡闹,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和好,你就是在哄我,你早就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