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陛下不上朝
时间:2018-03-29 15:28:21

  罂粟认为,他不和特工站的人打交道,是不想暴露自己。
  起码在迷雾计划结束以前,他必须留在南京。
  戴士南开口:“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特工。”
  这些天,戴士南接到的唯一一个任务,是策反罂粟。
  他迟迟无法给董鸿昌新的消息,汉阳那边已经没了耐心。
  这意味着策反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否则他会失去董鸿昌的信任。
  罂粟:“戴长官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她虽面色冷淡,但感激之情却溢于言表。
  戴士南的视线落在罂粟身上。
  真正的戴士南用心培养过罂粟,同时,她也是迷雾计划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决定赌一把。
  赌罂粟对戴士南的忠诚。
  赌她是否愿意为了戴士南,放弃曾经的立场。
  戴士南的声线平静:“如果有一天,我的立场转变了……”
  罂粟一怔。
  她晓得,她不能表现出镇定,当戴士南提出这种事情时,慌乱才应该是最正常的反应。
  戴士南观察着罂粟的神情。
  他和190号特工相处以来,头一次看见她的慌乱。
  罂粟训练有素,情绪从不外露。
  他想,她没有骗他。
  戴士南问出了下半句:“你会怎么做?”
  他的语气淡淡,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事。
  罂粟沉默半晌。
  只要戴士南开口讲出这句话,证明她先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相信,自己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罂粟仿佛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戴长官救了我的命。”
  她抬眼看向戴士南,目光坚定。
  她的视线直直落向他的眼底,带着一如往常的信任。
  在满室阳光中,响起了罂粟的清冷声线。
  “北平特工站,调到上海行动……”她说,“戴长官从未对我的能力有半点怀疑。”
  “戴长官一手栽培我,我才有了今天。”
  罂粟顿了顿,再次强调了一句话。
  “戴长官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她所言种种,都是真实的。
  但那些话,只是说给真正的戴士南听的。
  只愿方才这一番话能够让他卸下心防。
  戴士南心口一松,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190号特工罂粟。”
  “现在,我要给你下达一个任务。”
  罂粟已经有了预感。
  对于那个任务,她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但是,罂粟只能选择沉默,等待着戴士南的开口。
  戴士南的手放在桌上。
  这张桌子看似平平无奇,但厚度却很大,其实隐藏着一个箱子。
  桌子中间是一条平整的缝隙,整个箱子,从中间缓缓打开。
  里面的东西现出了全貌。
  一把全新的狙击枪。
  戴士南的声音低沉万分。
  好像是在沉闷地敲击着空气,一下又一下。
  “这把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罂粟的嘴唇抿成了直线。
  她晓得了这项任务的目标,但关键人物会是……
  口头上的承诺不一定是真的,这种事情,戴士南见的多了。
  他必须要让罂粟用她的行动来证明她的忠诚。
  “今天晚上八点,陆宗霆会出现在华懋饭店。”
  罂粟的目光没有离开戴士南。
  他的面容严肃,语气认真,不似作假。
  “罂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紧接着,戴士南的手离开了箱子。
  也远离了那把枪。
  他离着枪有一段安全距离。
  确保了罂粟此刻不会受到任何生命威胁。
  而那把狙击枪就放在那里。
  放在一个罂粟触手可及的地方。
  戴士南:“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又或者……”
  “接下这个任务。”
  盛夏蝉鸣声声,房间里却只有寂静。
  燥热的空气落进了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
  罂粟的视线落在那把枪上。
  阳光在黑色枪口上闪烁着,却化成了冰冷的寒意。
 
 
第284章 
  罂粟背对着窗户, 阳光在她的身后。
  罂粟的影子投在前方。
  她眸底微光闪动,却没有任何动作。
  短短一瞬, 却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
  在戴士南的眼中看来, 罂粟似乎在挣扎,在犹豫。
  她的心绪漂浮不定。
  面对一个效忠多年的上级, 罂粟不知该继续听从命令, 还是选择违抗。
  戴士南面容平静,眼底似乎毫无波澜。
  但是他却一直留意着罂粟的动作。
  此时, 那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
  像是能够吞噬人的万丈深渊,令人心生畏惧。
  罂粟是特工组织中最优秀的特工之一, 若是她存心杀他, 那么这一次他不可能逃过。
  戴士南握紧拳头, 手心微微出汗。
  为什么他敢提出这个任务?
  是因为他确认,罂粟从未同陆宗霆见过面。
  那时,陆宗霆要求见罂粟, 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董鸿昌的人查不出来,所以戴士南也不知道此事。
  并且, 真正的戴士南是罂粟的上线,一直与她单线联系。
  戴士南始终注视着罂粟,提防她的一举一动。
  他心思翻滚, 眼底一片漆黑。
  罂粟向来忠心,不曾违抗任何命令。
  这一次,他决定赌一把。
  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戴士南看向罂粟,罂粟往前走了一步。
  她伸出手, 覆在那把枪上。
  戴士南手背在身后,他碰到腰间的枪,坚硬的触感让他心中稍定。
  若是下一秒罂粟向他开枪,他只能选择两败俱伤。
  炙热的阳光照进屋内,两人却丝毫不觉得温暖。
  反倒是陷入了冰冷黑暗之中,仿若没有尽头。
  空气紧绷,沉沉地压在人的心头。
  罂粟已经拿起了桌上的枪。
  这一刻,沉重压抑之感达到了顶峰,无以复加。
  罂粟随即将枪收起,别在了腰后。
  凝重的氛围歇了下来。
  两人同时松了心神。
  罂粟的声音依旧清冷:“这个任务我接了。”
  言下之意是,无论如何她都会站在戴士南这边。
  看到罂粟的这般举动,戴士南的手也立即从腰后移开。
  关于罂粟对戴士南的信任,他想,他赌赢了。
  他眼底一沉,更重要的,还是要看罂粟今晚的表现。
  两人不再多言,罂粟离开了房间。
  ……
  晚上八点,华懋饭店。
  黑暗占据了整个天空,夜色渐浓渐重。
  华懋饭店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而在喧嚣的背后却涌动着不安。
  饭店的对面,一把狙击枪架在窗户口。
  枪口直指着其中一个房间。
  若是目标人物出现,黑漆漆的枪口就会射出子弹。
  夺人性命。
  枪上覆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冰凉的指尖放在扳机上。
  罂粟的视线始终落在对面的房间中。
  那个房间的窗帘早已被人拉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过一会儿,陆督军就会抵达这个房间。
  罂粟的任务是当场击毙他。
  夏末的空气依旧滞沉,给人慵懒之意。
  但罂粟却始终提着万分警惕,她也在赌。
  赌戴士南不会真的想取陆宗霆的性命。
  今晚的击杀,只是戴士南给她的一次试探。
  若是罂粟真的杀死陆宗霆,那样一来,戴士南在这里的潜伏就毫无意义了。
  要么陆宗霆不会出现在华懋饭店。
  又或者是陆宗霆来了房间……
  但是罂粟朝他开枪之时,戴士南定会加以阻拦,保下他的性命。
  戴士南想确认的不过是她的忠诚。
  下一秒,罂粟的眸子紧缩,她的眼底映出对面的情形。
  这时,原本黑暗的房间忽的亮起了灯。
  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缓步靠近窗边,一步步靠近罂粟的狙击范围。
  罂粟心中发紧,昏暗的夜空压下,令她窒息。
  夏夜的热气无边蔓延,仿佛勒紧了她的喉咙。
  那人行至窗边,他的面容逐渐清晰。
  他抬头望向对面,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罂粟所在的方向。
  罂粟的手指一松,立即离开了扳机。
  出现在华懋饭店的人不是陆宗霆。
  竟是戴士南。
  一切只是戴士南自导自演的一场局。
  下一秒,罂粟神色一凝,她的手指重新覆在了扳机上。
  她只要轻触手指,子弹就会破风而出。
  射入戴士南的眉心。
  这个假的戴士南会立即倒地身亡。
  罂粟眉眼沉沉,眼底酝酿着怒气。
  她想起戴长官被眼前这人替代,生死未卜。
  而她却要和他虚与委蛇。
  但如今,还没有到杀死这人的时机。
  要是她现在出手,汉阳那边的人就会知道他们已经识破了阴谋。
  而真正的戴长官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为了继续保住戴长官的命,她必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夜风缓缓吹来,一声又一声,好似落在罂粟的心口。
  仅仅只是几秒,罂粟就移开了手指。
  这时,对面的戴士南离开了窗边。
  罂粟将枪收起,直起身来。
  紧接着,罂粟房中的电话响了。
  罂粟没有立即去接,而是望向对面的房间。
  她心中清楚,电话是从那边打出的。
  罂粟缓步走向电话旁,伸手接起了电话。
  她一面看向窗外,一面捏紧了话筒。
  窗外闪烁着细碎的灯火,房间里只剩下安静的黑暗。
  罂粟试探性地问出口:“戴长官?”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戴士南的声音。
  “是我。”
  罂粟没有立即回话。
  戴士南接着说道:“罂粟,你通过了考验。”
  说完后,戴士南挂了电话。
  罂粟随即将电话搁下。
  罂粟的视线再次落在对面的房间上。
  此时,房间里的灯光已经灭了,重新恢复了黑暗。
  罂粟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
  她知道自己今晚的此番作为,已被戴士南认可。
  尽管她走了一步险棋,但是她扫除了戴士南的疑心。
  很快,罂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没有立即打电话,告知陆淮和叶楚。
  既然戴士南决定策反自己,她担心,公寓的电话已经被人监听了。
  如今,罂粟已和戴士南达成了这样一个约定。
  那么,她之后的行为必须更加隐秘。
  黑暗已至,夜色无声无息地蔓延着。
  ……
  翌日。
  公董局。
  罂粟如同往常一样,去了公董局。
  近段时间,罂粟要收敛自己的行为。
  她不会同叶楚和陆淮见面。
  若是她想要将消息传达给他们,必须找其他的方法。
  罂粟知道在公董局中有一个陆淮的线人。
  昨晚的事情颇为重要,她需要立即通知陆淮。
  罂粟没有立即去做这件事,四周有那么多双眼睛,她不能令人起疑。
  过了一段时间,罂粟拿了一份文件,站起了身。
  罂粟拿着文件,朝电话接线员的办公室走去。
  公董局肯定也有戴士南的人监视着她。
  她的神色如常。
  罂粟很快就来到了线人的办公室。
  这时,房门敞开,不远处有人站着,不时用余光瞥着罂粟。
  罂粟猜测,那人应该就是戴士南的人。
  那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其汇报给戴士南。
  那人假装和身边的人随意聊天,实则分出注意力,观察着罂粟。
  罂粟毫不遮掩,也没有将房门关上。
  她走到陆淮的线人旁,直接开口:“能帮我打给伯努瓦·博耶尔吗?”
  接线员抬头看向罂粟。
  他是陆淮安插在公董局的人。
  陆淮曾经给他下达过命令,让他帮助苏言。
  罂粟一面开口,一面用指尖轻敲了两下桌角。
  那是一个暗号。
  接线员立刻会意,他朝罂粟笑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低头拨号。
  虽然罂粟口中说的是法国人伯努瓦·博耶尔,但是接线员却拨通了督军府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接线员将电话递给罂粟。
  罂粟看了一眼门口,起步走了过去,合上了房门。
  当罂粟关上房门的时候,逗留在门口的那个人看向她。
  他观察过,罂粟面色如常,方才那番话也被他听到了。
  况且电话已经接通,罂粟不可能有机会做手脚。
  那人和旁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罂粟走向桌旁,拿起了电话。
  罂粟开口:“我找你有些事。”
  陆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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