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陛下不上朝
时间:2018-03-29 15:28:21

 
第304章 
  督军府。
  深夜时分, 初冬的冰冷,已经悄然潜入了四下的寂静。
  床边的电话响起, 铃声急促万分。
  像一把尖锐的刺刀。
  顿时将安详宁静的空气撕开一道口子。
  随着电话铃声, 陆淮很快清醒过来。
  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清晰的大脑,是他的本能。
  听到电话的声响, 叶楚也睁开了眼睛。
  陆淮接起电话:“是谁?”
  那边是一个特工略带焦急的声线。
  他开了口:“三少, 出事了。”
  陆淮面色阴沉:“怎么了?”
  陆淮认得他的声音,这个特工来自上海特工总站。
  特工说:“苏站长已经一天没有联系特工站了。”
  陆淮握紧了听筒, 神色更为晦暗。
  叶楚察觉到了陆淮的异样,但她并未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
  特工继续说:“今晚我去了苏站长的公寓。”
  他顿了顿, 又开口:“苏站长的家中, 摆设如常。”
  这道声音即刻敲响了寂静的黑夜。
  仿佛在已经渐深的危机中, 又敲了沉沉的警钟。
  在听到这句话起,陆淮就已经知晓了罂粟的下落。
  她一定是被戴士南带走了。
  陆淮思索片刻,说道:“从现在起, 封锁这条消息。”
  “苏站长失踪一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只要有可疑人物, 就立即除掉他们。”
  特工声线发紧:“是,三少。”
  他们要保证一件事情,在上海特工站中, 不能存在可疑分子。
  哪怕是微小的细节,都能影响到迷雾计划的实施。
  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陆淮挂了电话, 他十分清楚,在戴士南带走罂粟后,迷雾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叶楚问:“谁打来的?”
  陆淮看向叶楚,没有迟疑:“特工总站的人联系不到罂粟。”
  叶楚心神一紧,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咬紧了牙,只觉得凉意四起,忧虑甚重。
  叶楚早就明白,罂粟在迷雾计划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又或者说,在迷雾计划开始执行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知道。
  罂粟离开上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陆淮握住她的手,告知真相:“罂粟去了汉阳。”
  叶楚渐渐平静下来:“董鸿昌要见她,他们认为她已经被策反成功。”
  他们对视了一眼,有一件事情,同时都没有说出口。
  陆淮和叶楚尚且不确定的是,董鸿昌是否信任罂粟?
  她此行凶险,能否平安归来?
  他们极有默契,不会说出彼此的担忧。
  通过今晚发生的事情,陆淮重新整理了思绪。
  近段时间,有三件和董鸿昌相关的事情。
  一是莫清寒知道真相,交待了董鸿昌在上海的据点。
  那些据点立即就会被端掉,同时,摧毁董鸿昌多年费尽心力的安排,让他在上海没有后路。
  二是罂粟去汉阳见了董鸿昌,她会想办法救出真正的戴士南。
  只要罂粟和真戴士南平安离开汉阳,假士南很快就会被揭露。
  董鸿昌多年悉心栽培的棋子,将会毁于一旦。
  三是纪曼青和北平政府的某个人有所牵连。
  陆淮很快就会去北平,找到真相,并让纪曼青倒台,董鸿昌在上海将会寸步难行。
  这三步棋中,只要走出了一步,就证明废掉董鸿昌的棋局,已经开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遍地陷阱,迷雾深重的棋局中。
  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
  戴士南和罂粟从津州转车。
  他们两人坐上了去汉阳的火车。
  天光未亮,车外景物轮廓隐在夜色之中。
  车厢依旧轻微地摇晃着,火车碾过漆黑铁轨,不断往前。
  罂粟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戴士南。
  她声音冷静:“戴长官,我们为什么要去汉阳?”
  戴士南听到罂粟开口,转头看向她。
  戴士南没有回答罂粟的问题,反倒问她:“你怎么想?”
  在戴士南看来,罂粟作为特工组织中最优秀的特工。
  她非常聪明,心思也隐藏得极深。
  在任何威胁面前,罂粟从来不会露怯。
  而这样一个人,若是站在自己这边,自然是极大的助力。
  也就是这种人,更是难以掌控。
  面对戴士南的试探,罂粟面色如常。
  她说:“戴长官既已改变立场,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罂粟的话语中尽是对戴士南的忠诚之意。
  片刻的沉默后,戴士南再次强调了一遍:“我们的目的地是汉阳。”
  罂粟皱了皱眉,好似从未怀疑到这点。
  她也是第一次听戴士南提起。
  罂粟问:“三省督军董鸿昌?”
  戴士南继续试探:“罂粟,你后悔吗?”
  戴士南的眼底复杂,将罂粟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罂粟表明忠心:“从戴长官救了我开始,我的命就是戴长官的。”
  与此同时,戴士南一直沉默地看着罂粟。
  戴士南似乎想要透过罂粟的反应,看破她真正的心思。
  许久,戴士南的视线才从罂粟身上收回。
  戴士南不再开口,车厢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两人不发一言,却也整夜未眠。
  在同样沉默的夜色中,火车驶向汉阳。
  前路未卜,被夜色遮挡。
  仿若是黎明前夕,最化不开的黑暗。
  即使夜尽天明,等待罂粟的也只是未知的命运。
  他们两人很快就到了汉阳。
  戴士南将罂粟带去了一处私宅。
  罂粟不动声色地查看四周,观测宅子中的情形。
  宅子中不但有重重守卫把守,连宅子外面也有着不少人。
  那些人隐于暗处,观察着宅子的动静。
  她心中了然,面上不显半分。
  罂粟行至到一个房间外面,房门微微敞着。
  戴士南推门而入,罂粟紧随其后。
  戴士南看向房中站的一个男人,他叫了一声:“董督军。”
  董鸿昌应了一声,随即看向罂粟。
  董鸿昌眉眼深沉,眼底未沾染任何情绪。
  过了一会,董鸿昌开口:“你就是罂粟。”
  罂粟语气恭敬:“是,董督军。”
  董鸿昌一面观察着罂粟的举动,一面问道:“罂粟,你可知道现在到汉阳,意味着什么?”
  董鸿昌知道罂粟被真的戴士南所救,所以对戴士南极为忠心。
  况且罂粟是由戴士南一手培养出来的,只听命于戴士南。
  而这一次罂粟之所以会来到汉阳,选择背叛陆宗霆,也是因为戴士南。
  那么,罂粟是否识破了这个戴士南的真实身份?
  罂粟料准董鸿昌的心思,她自然清楚董鸿昌的用意。
  即使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戴士南一同来了汉阳。
  董鸿昌也不一定全然相信她。
  罂粟没有抬头看董鸿昌,而是微微低垂着头。
  她说道:“我会抛弃过去,成为董督军的特工。”
  罂粟语气平静,却显得极为真诚。
  话音刚落,董鸿昌突然笑了。
  是了,连陆宗霆也不曾怀疑过戴士南的真假。
  罂粟又怎会起疑心?
  戴士南看着董鸿昌的反应,接着开口:“董督军,罂粟为我做事多年,她是最忠诚的特工。”
  罂粟看了一眼戴士南,他是在帮自己讲话。
  虽说戴士南和董鸿昌早就串通好,如今只是在做戏,但是她仍旧也会配合他。
  罂粟面上露出几分感激,很快隐去。
  不过,她很快将其隐去。
  董鸿昌笑了笑:“罂粟,我相信你的诚意。”
  罂粟立即应下:“定不负董督军的信任。”
  董鸿昌抬了抬手:“不必拘束,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计划。”
  罂粟同董鸿昌一唱一和:“希望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董鸿昌点头:“有你在的话,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成功了。”
  之前为了试探罂粟是否忠诚,他让戴士南给罂粟下了命令。
  让罂粟刺杀陆宗霆。
  而罂粟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
  罂粟从未直接和陆宗霆接触过,下达命令的时候都是由戴士南出面。
  罂粟会做出如此决定,也不奇怪。
  不过,董鸿昌依旧会走一步看一步,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
  董鸿昌转头看向戴士南:“她是你的手下,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他重新将视线落在罂粟身上:“你们一同过去吧。”
  戴士南点头:“是。”
  从宅子出来后,罂粟跟着戴士南上了车。
  车子立即往前开去。
  董鸿昌给罂粟安排了一间公寓。
  戴士南将罂粟送到了门口,吩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罂粟一走进公寓,就有下人走上前来。
  下人的态度极为恭敬:“罂粟小姐,你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
  为了防止一切意外的发生,戴士南在罂粟毫无准备的时候,带她离开。
  他将罂粟匆匆带离上海,断绝罂粟与外界联系的所有可能。
  而罂粟自然将东西都留在了上海。
  她独自前来,只身赴险。
  下人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罂粟清楚这些全都是监视她的人。
  不单单是眼前的这人,这间公寓还有不少下人。
  他们看似在安排照料罂粟的生活起居,但他们同样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罂粟朝下人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合上,把外头的一切隔绝在外。
  罂粟留在这个公寓中,根本无法向上海那边传递消息。
  无论她做些什么,外面那些人都会汇报给董鸿昌。
  而她孤身一人前来汉阳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戴长官的藏匿之处。
  但是,她现在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在这个诺大的汉阳,她想要仅靠一人之力找到戴长官,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处在这样的境地,更是难上加难。
  罂粟猜不到,董鸿昌究竟会将戴长官藏于何处?
  ……
  这日,和平饭店的守卫森严了很多,莫清寒知道,陆淮已经做了准备。
  看来今晚就是摧毁那些据点的时机。
  莫清寒思索一番,出了门,来到一个地方。
  汽车停下,莫清寒走了进去。
  之前陆淮端了先前的总据点后,莫清寒就将总据点移到了这里。
  一个人看见莫清寒,连忙迎了上来:“主子。”
  莫清寒看向他,眼底掠过锋芒。
  这人是联络员,向各个分据点传递信息。
  总据点如果出事,这人会立即向其他据点报信。
  最重要的一点,他是董鸿昌的人。
  董鸿昌在他身边安插了人监视他,莫清寒一直不动这人,就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
  但剿灭据点一事,不能传到董鸿昌的耳中,不然,董鸿昌必定会有所防备。
  莫清寒心里漫起冷意,面上神色未变。
  莫清寒瞥了那人一眼,开了口:“你和我来。”
  转过身的那一瞬,莫清寒眉眼阴沉。
  这人必须死。
  那人进了房间,站在莫清寒前面,和他汇报了据点的一些事情。
  莫清寒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过了一会,那人转过身,刚要离去。
  莫清寒悄无声息地站起身,眼底阴冷至极。
  绳子忽然覆上那人的脖颈,仿佛一条冰冷的蛇。
  那人只觉脖子一凉,森寒气息蔓延。
  下一秒,颈间的绳子骤然收紧。
  莫清寒神情漠然,手握着绳子,往两旁扯去。
  将绳子一点一点收紧。
  毫不留情。
  那人喉咙口传来尖锐刺骨的疼痛,一阵又一阵。
  他奋力挣扎,却毫无反击之力。
  他艰难地抬头,想要求饶:“主子……”
  残破的几个字尚未出口,脖颈间的疼痛愈发剧烈。
  莫清寒看都未看他,手间力度渐大,绳子愈发紧了。
  那人只看见莫清寒凌厉阴冷的下颌。
  房里没有声音,寂静极了。
  只有无声的肃杀之气蔓延。
  时间过去,那人的眼睛逐渐涣散,胸腔内的空气散尽。
  他垂下了手,窒息而亡。
  莫清寒松了手,那个人被他放在地上。
  然后,他淡然地理了理衣角。
  神色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波动。
  莫清寒越过地上那人,往门口走去。
  他打开门,把门落锁,径直离去。
  房内冰冷一片,只留下死寂的空气。
  ……
  天色昏暗极了,寂静的黑夜降临。
  雨水冰冷落下,无情地砸向地面。天地间尽是苍茫的水汽,萦在身侧,如影随形。
  几辆车停在了路口。
  陆淮坐在车里,两侧是滂沱的大雨。
  大雨砸在黑色的汽车上,沉闷声响阵阵传来。
  陆淮的视线穿过雨幕,仿若幽深寒潭,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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