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徐椀失笑,过来逗着他:“赵珍珠,你怎这么不省心?”
  伸手弹了他的鼻子一下,说来也奇怪,这小家伙抬眼看见她了,上一刻还咧着的嘴,一下闭上了,他眨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徐椀。
  她见他不嚎了,更是笑。
  果然时间长了,他长得好看了很多,白白净净,脸上肉嘟嘟的像个诱人的团子,心中软了许多,伸手来抱:“要不要我抱一下?”
  赵澜之巴不得地,将赵昶塞了女儿怀里:“他就是怪,就在你娘跟前不哭,一离了你娘就哭,你抱吧,你抱吧,可给你了。”
  徐椀抱过弟弟,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轻轻地晃:“我娘怎不在家,去哪了?”
  怀里这个一手抓住了她的耳坠,看着她手足舞蹈地笑,扯得她耳朵一疼,一低头,他乐得更欢了。
  赵澜之赶紧掰开儿子的小手,还在小手上拍了一下:“放手你这小子!”
  许是拍疼了,赵昶嘴一扁,又要哭,徐椀赶紧抱紧了,诶呦诶呦地逗着他,幸好这小家伙和她天生对盘,片刻就哄好了。
  赵昶才三个月,能抬头了,也许是徐椀身上的香味使人心安,这孩子睡得也快,一会儿就睡着了,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接过去放了床上。
  花桂在旁守着,赵澜之带了女儿出来:“你娘去徐家了,每一个省心的。”
  徐椀抱了会孩子,手臂直发麻,跟了他的身后:“你托了谁给我捎的口信?家里有什么事了?”
  赵澜之回头瞥了她一眼:“没事,能有什么事,爹就想你。”
  说着让洪运赶车,去接徐回。
  冬天眼看过去了,北风也还冷着,只一墙之隔,赵家这么咋呼,郡王府还一丁点动静没有,徐椀走在高墙下,随着她爹的脚步出了大门,也要跟他去。
  赵澜之笑笑,也是应了,爷俩都上了马车了,赵澜之从怀里摸出个腰牌来,递给了徐椀:“这东西你收着,有事时也许用得上。”
  徐椀低头一看,竟然是从前皇子府的,现在李昇封王又封地,反复看了几眼,也是抬头,递了他面前:“爹,你那来的这东西?”
  她爹和李昇向来不合,怎么会有他的东西。
  赵澜之不耐地推了她手,非让她收起来:“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别让你娘知道。”
  徐椀心下诧异,哪里肯收:“你还有事瞒着我娘?”
  看他脸色,也是不自在样的,她疑心更重,更是挨紧了他些,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被她看得更不自在了,赵澜之一手捂住了她的脸。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娘,你娘动了胎气,珍珠出生那天,不是人皇子府送来的稳婆么,我就上门谢了他一谢,他给我的。”
  也怪不得他不自在,徐椀将腰牌收了起来,松了口气:“你们能化解了,那就好,我娘的脾气你知道的,她说不来往就一定不会来往的,你也别多想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看着女儿轻轻地笑。
  马车停了徐家门口,徐椀还想下车去看看舅母表姐妹们,却被他拦住了,他也没下车,只说难得一家人得以团聚,得空了再来。
  洪运进去接了,徐椀没有下车小有遗憾。
  片刻之后,徐回出了徐家大门,匆忙上车。
  见了女儿,徐回也是欣喜,相互依偎了一起。
  赵澜之非跟着她们起哄,两个都揽了怀里,腻腻歪歪的,当着女儿的面,徐回将他骂了一通,而后又拧不过他,靠了他的肩头上面。
  再次回了赵家,赵珍珠已经醒了,又在干哭了,徐回回去之后,一抱他,他顿时变成笑脸,黏在他娘身上。
  徐椀也不得不赞叹,这小家伙似乎认人了。
  赵澜之摆了家宴,一家人坐了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徐椀说宫里头无关紧要的事,徐回说徐家的事,徐瑾瑜之前迷恋个丫鬟,后来不想这丫鬟有了身孕,因为这丫鬟冷落的姨娘们,也不知道是谁下了狠手,如今那丫鬟落了子,徐瑾瑜心疼得不得了,两个姨娘因互相指责也是反目,王夫人称病不起,可是乱了。
  是挺乱的,徐椀又问表姐,幸好表姐还好,小夫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虽然不常回来,但偶尔会有口信传回来,也是让人省心。
  徐回又说起了赵昶,提起这个儿子,她也头疼得很。
  赵澜之嘿嘿地笑,喝酒,也不插言。
  徐椀也陪着吃了点酒,酒劲上来了,也是笑了起来,靠了她娘身上,非要和她娘一起睡。娘俩很久没有这么靠近过,徐回也是准了。
  夜晚悄然来临,徐椀洗漱一番,借着酒劲赖了她娘的大床上面,徐回让她躺了最里侧,又抱了赵昶一起,这就吹了灯。
  回家的感觉,真是由衷的开心,徐椀什么没有想,早早睡了。
  这一夜,可没睡踏实,赵昶醒了好几次,喂他吃奶他也哭,哄他也哭,就是一直哭,徐椀也起来哄了他,可他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也哄不好。
  徐回无法,只得穿上鞋袜,抱着他下地来回转悠着。
  幸亏有花桂一起,不然她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徐椀就在赵昶的哭声当中共度了一晚。天亮了之后,赵昶消停了,徐回才得以好好休息,每日这个时候,赵澜之早就起来了,院子当中都能听见他的练剑或劈柴的嬉笑怒骂声。
  今日却是安静得很,回头问了徐椀,是怎么回来的,徐椀迷迷糊糊说是她爹托了口信进宫,说家中有事让她回来的,徐回一下就坐了起来。
  家中无事,倒是赵澜之有事。
  忙是推了女儿,让她也先穿衣服起来了,年关之时,赵澜之外出寻旧友喝酒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常常早出晚归不见踪迹。
  因是信他也并未在意,此时回想这两日他黏糊人的劲头又上来了,有种别样的感觉,让花桂看顾着写小赵昶,穿了鞋就要走。
  徐椀迷迷糊糊被她叫起来了,一把拉住了她娘手腕:“娘,你干什么去?”
  徐回直言道:“我觉着你爹有点反常,过去看看他。”
  她爹陪了她娘七八年了,一直从未离开过她身边,能有什么反常,徐椀以为二人因着什么又有嫌隙了,赶紧相劝。
  “我爹能有什么事?他顶多乱吃醋时能耍点脾气……”
  徐回挣开她手,心绪不宁:“你还不知道吗?边关又有了战事,顾青城练兵在外,年关都未回京,你爹日日和那些旧部在一起,许是有心了,我得去看看,总觉着他有事瞒着我。”
  边关又有了战事?
  顾青城一直在外未回?
  她爹怎地又对这些上了心了,难道他还想远赴边关?
  徐椀一下清醒过来,慌忙穿了鞋子就下了床。
  叮嘱花桂看着孩子,她跟着徐回后面这就往出来了,赵澜之昨晚上说是在书房歇下的,眼看着她娘进了书房了,心里提起了一口气。
  巴不得耳朵里能立即听见她娘和她爹的说话声,可才到门前,她娘已经先冲出来了,书房内没有谁,倒是有赵澜之留下的一封书信。
  徐回将那书信往女儿手里一塞,人就奔了后院去了。
  打开一看,赵澜之显然是早有准备,和旧部联系好了之后,早早将名册递了上去,又与妻儿老小开不了这口,生怕有人阻拦,昨儿是最后一日留京,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瞒到最后,一早悄悄地走。
  正所谓男儿本自重横行,如何能安在京心,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徐椀蓦然抬眸,她娘已经牵马出来了。
  大门一开,徐回翩然上马,匆匆回眸:“你看顾着些珍珠,娘去送送你爹,去去就回!”
  说着,一扬鞭,马儿就疾驰了出去。
 
 
第121章 永兴三年
  永兴三年, 桃花盛开之际, 京中出了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当年先帝最宠爱的安平公主, 被新帝赐婚于卫衡卫将军,结果卫衡第二次抗旨不尊了。是了, 他这不是第一次抗旨了。
  一年之前, 太皇太后有意将安平赐婚与他, 但是他赶赴边疆,并未接旨。
  乃至于他一回京, 小皇帝连贬他三级。
  之后再赐婚给他, 他仍旧抗旨不尊。安平公主快十六了, 传闻她刁蛮任性, 从来不讲道理,她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 也是如今待嫁年龄中, 唯一的公主。新帝到了她面前,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姑姑。
  过去这两年以来, 先皇迎入太庙,新帝登基之后,战事不断。
  大明朝三面受敌,顾青城卫衡等人带军赶赴边关, 历经两年之久, 终于平底边关,两次往返京中,这一次带回了质子, □□定国。
  说起来也是巧了,卫衡抗婚,最大的受益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椀她爹。
  赵澜之听闻战事,跟着旧部入了册,赶赴了战场。
  徐回连送他三十里路,与他交代种种事宜,才放了他去,妻儿在京中,他一到边关如鱼得水,巧了是分了卫衡部下。
  徐回待卫衡有救命之恩,卫衡对他自然也是恭敬三分。
  这个官降三级的,回京复命之后,因为抗婚被圈禁了起来,这个捡漏的报了军功得了将位,也急忙回家了。
  微风徐徐,徐椀在宫里却不得空闲。
  尚衣局忙着分衣,她坐了窗口,低着头。
  春祭之后,后宫又多了两个妃子和许多宫女,选秀过后,有些人出了宫,有些人又进来了,她在宫里已有三年多了,看着人去人来,也觉出些许唏嘘来。
  窗口有风,微风吹过她脸边的碎发,徐椀手里的衣式图在她眼里慢慢变成了令人眩晕的各种字号,她连日熬着心血,日日早起迟归,也是困乏。
  一闭眼,点了下头。
  刘秀儿一旁看见了,过来拿过衣式图:“我看着就行了,你歇息一会儿。”
  徐椀点头,索性单手托腮,撑着自己这就打起盹来。
  她颈子歪着的弧度,在外面刚好能看见那雪白的肌肤,如玉一样的,站得远了些,光能瞥见一二,也觉是美。
  走近了些,李显放轻了脚步。
  他一身常服,一摆手,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站了不敢跟了,走到窗口处,少年手里拿着的桃花枝就在徐椀的脸边扫了扫。
  花香扑鼻,微风一动,还有什么撩了她的鼻尖,一睁眼,什么都没有,她闭上眼睛,换了个胳膊,继续打瞌睡。
  后颈袒露在外,李显在窗外站了起来,又拿着桃枝点着她的肩头,他还学着猫叫,可对于他的声音太过熟悉了,徐椀一下坐直,将他桃枝抓了个现行。
  睁眼间还有一瞬间的恍惚,李显这两年又长高不少,他双手都扶着桃枝,一脸笑意:“徐尚宫,你抓着朕的桃枝,意欲何为?”
  徐椀见他身边也无旁人,更是站了起来,在他手上一拍,趁他因痛放手时,将整个桃枝都抢了过来,横了胸前:“现在,这是我的桃枝了。”
  李显哭笑不得,才一伸手,桃枝便轻轻打了他手上:“别动!”
  他只得背过手去,光是看着她。
  徐椀伏在窗口,拿桃枝点着,让他退后:“说吧,陛下大驾光临,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尚衣局有人出去见了李显,忙是见礼。
  当着别人的面,徐椀也只得绕了内殿,走了外面去。
  李显眼底都是笑意,见她上前福了福身,才是开口:“皇后身体微恙,这两日一直念叨着,让你亲自过去一一趟,给她调调香。”
  徐椀抱了桃枝,笑:“这还不简单,叫个人来知会我一声不就行了,等着,我回去拿香料,这就过去。”
  说着,将桃枝扔了过来:“花香还是自然才好,你把桃枝送了皇后,她一定更高兴。”
  李显一把接过,站了殿外等着她,笑笑没有说话。
  很快,徐椀背了香料出来,二人一起转身,走过之处,宫女和太监就跟了后面。出了尚衣局,李显还饶有兴致地抖着花枝上面的桃花,让花儿落了一地。
  徐椀连称可惜,跟了他左右。
  待花都揪没了,李显漫不经心地将桃枝扔了一边:“阿蛮,你可听说了,表叔回京了呢,他可有来找你?”
  顾青城已有七八个月没有回来了,她当然不知:“……”
  她爹和卫衡是先回来的,前几日得了李显的令,偷偷回去见了,赵家的那个宅院现在空着,从赵澜之离开京中的那天,她娘就搬回了徐家住,如今徐家的旧宅倒是翻修了一通,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府。
  李显见她没有搭言,叹了口气:“原来我说什么来着,你及笄之后嫁了不就好了,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婶子,你说现在你多大,快十八了吧,估计我表叔热衷的那点劲头早就没了。”
  徐椀回头看了眼,对着李显笑:“喂,你让她们低头。”
  她眼底都是笑意,他一时望进她眼里去,头也未回:“站住,不许上前了,低头。”
  身后哗啦跪倒一片。
  徐回头确认了下,全都低下头不敢再看了,她这才了向李显,脸上笑意顿失,她几乎是跳起来的,一巴掌拍向了他的后脑勺!
  力气大了些,李显踉跄着往前两步,差点摔倒。
  徐椀追着他又是一脚,踢了他的后腿弯处:“你婶子还是你婶子,再说这样的话,腿打折!像这样……”
  她抬腿要踢第二下,他已经跳远,笑得像个孩子似地。
  徐椀瞪他,他笑嘻嘻地靠近了些,到她跟前了,又撞了她的肩:“怎么了,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嗯?”
  她一举手,吓得他连忙抬起了胳膊肘对着她,一脸防备。
  可徐椀只是到凑近了些,用压低了的声音低低道:“你还是多用点心到你的贵妃身上吧,皇后为何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两日是不是又跟新来的妃子玩一块去了?”
  李显低眸瞥着她,也压低了声音:“这你也知道?”
  他眉眼弯弯,一边肩头微斜靠着她,她躲开了去,往前走去:“你去哪里,哪里就是风尖浪口,想不知道,宫里都传遍了。”
  他无奈地笑笑,眼帘微颤,又离她近了些:“你知道的,那些都是我不得不去的,走个过场,无非就是装装样子。”
  她叹着气,无语地看着他:“这些话你还是对皇后说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