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李显低眸瞥着她,腿一动,她就被甩开了去,淑娴从外面匆匆走进,伺候着新帝穿衣,李显穿上中衣裤,看着她也是目光灼灼:“如何,表叔怎么说?明日可会来早朝?”
  顾青城再不来上朝,这些旧臣都要吃了他了,尤其李昇。
  如今靠着王家还平衡了几天,可惜也不足为重,今个这才又让淑娴私下去见,连日地去请,昨个才松了口。
  脚边徐婼还哭着,淑娴走过她身边,她又过来哀求她:“姑姑救我……姑姑救我……”
  淑娴只看着李显:“主子应了,明天早朝会来的,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千百个条件,他也是要答应的。李显眼底总算露出了喜色:“答应,我都答应,什么,快说!”
  淑娴给他穿上龙袍:“是公主的婚事,一个月之内,还……还请皇上处理妥当。”
  安平公主的确令人头疼,可头疼也得办。
  动不了她,就得从太皇太后下手,李显回身坐下,这边徐婼见他脸色稍缓,也跪行过来:“请皇上看在阿蛮的份上,救我和孩子一命,我昨个还见过她,知道我有了孩子还很高兴,皇上对阿蛮情深义重……看在她的份上……”
  凤袍的一角就在屏风后面,李显余光当中瞥见,顿时叹了口气:“竟说傻话,阿蛮是表叔内定的人,朕不待她好待谁好,若说私情,她还不如你,许是你在身边时日久了,其实朕也舍不得你,你说什么……有了朕的骨肉?这绝非小事,刚才也是一时胡言,等会皇后回来了,朕找个理由把你留下就是。”
  徐婼梨花带雨,正是哭得昏天暗地,听见他这么一说,只当他还是为了孩子心软了,连忙跪谢皇恩。
  李显给了淑娴一个眼色,淑娴也是忙把徐婼扶了起来。
  屏风后面的人也是未动,李显沉吟片刻,又道:“这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先安顿她去偏殿吧,你叫两个人好生伺候着,一切礼数皆以贵妃为准。”
  淑娴忙是应下,说先带徐婼去洗手洗脸。
  李显回身坐了榻边,果然没有片刻功夫,王皇后带着人轻走了过来,上来见礼,也再无刚才嬉闹模样。
  李显瞥着她脸色,故意先开了口:“皇后寝宫若是缺人了,那就多拨两个宫女过去,徐婼就让她还去偏殿洒扫吧,毕竟是阿蛮住过,说不定哪日,表叔一时兴起,她还要回来的。”
  王韵暗自恼怒,这会认定了新帝是拿徐椀当迷魂阵,也把所有怨恨都使了徐婼身上去,最重要的是她当真怀了龙种。
  之前,就有人偷偷告诉她了,说徐婼在偏殿,李显半月之前去得很勤。
  今天早上,竟然还要了酸枣和止吐的汤,本来就是怀疑,却不想连查都不用查了,直接落实了,在她还没有身孕之前,怎么可能会让她产下龙子。
  不过,毕竟皇帝亲自留人,她还不能直接讨要过去,只怕打草惊蛇。
  心念一动也就笑了:“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就让她还去偏殿吧,我那拨两个人就问过太皇太后,让她帮我挑两个手脚利索的吧!”
  说着,欣然告退。
  李显点头,身穿龙袍在龙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淑娴送了徐婼回来,默默侧立一旁。
  少年黑眸微动,低头看着龙袍上的龙爪:“淑娴,你说,你主子到底是谁呢?”
  淑娴低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是天子,皇上是天下臣子百姓的主子,我自然也是。”
  李显嗤笑出声:“是吗?”
  淑娴看着自己的鞋面,低声说道:“皇上生来就注定了是天子,天子当与百姓不同,阿蛮只一个,但她何其普通,皇上后宫三千,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得到,非和大公子抢的什么。”
  李显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候也是看向她:“嗯,你说的对,朕是天子,当与别个不同。”
  说着站起来开始踱步,从这头踱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回来,来来回回地,负手而行。他龙袍上,龙爪张扬,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笑意。
  淑娴一直跟着他:“皇上,徐婼怎么处置?”
  李显走在前面,神色淡淡地:“不用管她,自然有人来处置她,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猜错,皇后正在太皇太后那哭诉,过一会咱们再去,公主的婚事由太皇太后操手,自然水到渠成,再无错处。”
  淑娴还有些担心,看着他消瘦的肩头,也是忧虑:“可皇上怎么知道太皇太后一定会帮着咱们,安平公主从来就是先帝的心头肉,太皇太后那么疼爱她,怎么舍得。”
  殿中也无别人,李显脚步也是慢了下来:“宫里的人,哪有什么骨肉亲情,你想啊,她极力想让公主嫁入郡王府,可是拉拢表叔要紧呢,还是和迟早亲政的皇帝站在一起要紧呢,更何况,皇子要先在王皇后腹中出,王家荣耀,她还要靠着朕才是。放心吧,她理得清的……”
  淑娴看着他走到外殿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那皇后这么去太皇太后那哭诉,徐婼只怕命不久矣,可惜了她腹中骨肉,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呢。”
  窗外月牙儿半圆,繁星点点。
  李显望着这般夜空,也是笑:“有什么可惜的,她这是自作自受。”
  风拂过脸旁,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个多月之前的那个晚上,自己还不够破开这制衡之局,亲政之路遥遥无期,或许真是旁观者清,当观者迷,他本是皇帝,本该一言九鼎,本该金玉良言,但是不知从何时起,竟是真话和假话,自己也分不清了。
  借刀杀人这种事,多少次都做不够。
  都说天子自来贵气,他却只能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和徐椀在一块在太子府做过的许多乐子事,可能是年头太多了,想起来连那时她的模样也快忘了。
  晚风徐徐,夜里的凉意渗透到了骨子里去,少年站了一会儿,才是回身。
  淑娴知道他要去承德宫,也紧随其后。
 
 
第134章 一日不见
  在宫里说, 这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在徐家, 却是特别的平静,赵昶在晌午突然诗兴大发, 临时作了首新诗, 可是把赵澜之给乐得, 他让人摆了家宴,特意和徐回一起吃了酒, 和她商量着, 要给儿子请一个老师。
  徐回本来是想儿子能成为武将, 但是赵昶越养越是娇气, 她也放弃了那个想法,请个老师好好教教他也行, 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 她也看淡了些,儿女平安就好。
  到了晚上,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玩木牌,这是新兴起来的一种玩法,据说是霍征创造的,风靡京城。可惜她常在宫中, 对此一无所知, 也不大会玩。
  花牌一共有六十几,四个人一起刚好。
  小赵昶记性最好,打花牌竟然最准, 小小的娃儿一双白嫩的手,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是给爹娘乐坏了。
  就这么陪伴着家人,其实也真不错,温馨而又欢喜。
  打过了牌,赵昶非让徐椀给他讲故事,酉时三刻,她才哄了他睡下,外面月儿半圆,洪福始终在外面等着她,她让花桂再盯着一会儿弟弟,这才出了厢房。
  外面晚风徐徐,洪福拢着袖子,来来回回地在石阶下面走着碎步,见了她出来赶紧上前:“小姐,主子在后门处等着,可有快一个时辰了。”
  徐椀打完牌就来哄弟弟了,也不知道他来。
  接过洪福手里的灯,她快步往出走,走了后门处,往外张望,果然,巷口停着郡王府的马车,她提灯上前,高等忙是请她上车。
  欣然上车,掀开车帘先挂了灯笼。
  顾青城百般无聊地靠着车窗处,一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才出来?”
  她回身坐下,笑:“陪着爹娘玩牌,也哄了赵昶,他很是黏糊人,还得讲些传记故事才肯睡,我好容易才脱身的。”
  他看她欢快模样,也是低了眉眼:“看来,本王成了闲人,你倒成了忙人,回了家里,就这么多有趣的事吗?爹娘成日在一起,也那么欢喜吗?”
  徐椀被他这口气逗笑:“这说的什么话,和爹娘一起,自然是欢喜的,这还用问吗?”
  顾青城沉声道:“本王没有家人,偌大的郡王府也就本王一个人,你怎不想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太闲了,竟然还计较起这个事来了。
  徐椀掀开些窗帘,透了点风气,微微往他身上靠了靠:“你那么忙,哪有时间总是想我,你都不想我,我干什么非要时时想你呢!”
  这是狡辩,顾青城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胡说八道。”
  反正两个人也在一起了,再有几个月也要成亲了,徐椀待他又和从前不同,挨着他就抱住了他一边胳膊,还轻轻晃着:“那你想我了没有?”
  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口,低头瞥着她,只是笑。
  她就更使劲地晃:“到底有没有?”
  他跟着磨着牙:“什么?”
  她诶呀一声,嗔道:“我问你想我了没有!”
  他见她脸色绯红,含羞带怯地模样更是可人,全身都酥麻了去,他嗯了一声,伸臂将她揽入怀里。
  就这么依偎着,徐椀也是欢喜:“我觉着,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什么事都不愿往出说,总是让我胡思乱想,其实你要日日说一遍,阿蛮,我心悦你,那我定然信你。”
  她一本正经地模样,很像那么回事。
  不过她说的这什么话,顾青城扬起眉来:“说什么?”
  徐椀忍不住笑,扬起脸来看他:“我心悦你,说我心悦你。”
  他下颌就抵在她的额头上面,浅浅笑意在唇角漾了开来:“嗯,现在知道了,知道你心悦本王。”
  没想到竟然被他就这么截过了话头去,徐椀伸拳捶了他肩头一记:“诶呀!我让你说!”
  他捉住她手,眼底隐隐都是笑意:“说什么?”
  竟然还问,她瞪他:“说你,心悦我,快说,不说我这就走了。”
  柳叶弯眉,樱桃的口。
  粉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嗔,他看着她脸,这句话也没说,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来,低头就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他的呼吸就拂在她脸边,声音低得不可思议:“别闹,我想你了。”
  这也才多久没见,一个月而已,可,徐椀靠了他怀里,也说不出别的,因为她也想他了,或许是互通心意了,更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她看着他,伸手就揽住了他的颈子:“嗯,我也想你。”
  其实舅母说的对,夫妻最重要的,是吵架也好,恼怒也好,都是两个人的事,不存在第三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一想,自己心里也惊到了,原来,她竟是,一开始就把他当做夫君看的。
  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今生那脸上没有伤疤,他的命数也为之改变,还有她,她也改变了,她有爹娘,有弟弟,可谓圆满。
  满心的欢喜,她扬起脸来,勾着他也低头,在他唇上也吮了下。
  他低头看着她,也是心神荡漾:“你这,跟谁学的?”
  这还用学吗?
  徐椀勾着他低头,又吮一口,笑吟吟地看着他:“无师自通,怎样?”
  她舔着唇,舌尖微动,他喉结上下滑动,再一低头,她飞快挣住他怀里靠了一边车壁上,就像是恶作剧才得逞的顽童,徐椀笑得特别得意。
  她歪着头,眉眼弯弯:“喂喂喂,你想干什么!这可不行,不行,不、行!”
  他才被勾起的邪火一时半会也下不去,可就在她们家门口,还是在车上,他看着却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倾身,拉过她手腕,这就给人又扯了回来。
  此时已经夜禁,街上并无行人,顾青城让高等赶车,这就离开了徐家门前巷口。
  徐椀扒着窗口往外看:“我们这是干什么去?”
  不等天亮,顾青城就将上朝去了,他并未回答她,只放下了窗帘,给人拉了回来。
  徐椀此时才注意到,他一身朝服,心里立即猜到了三分。
  笑,也靠了他肩头:“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回朝了么。”
  他嗯了声,轻吻落在她的额间,马车些许颠簸,他拥着她,也轻轻靠着她,这么依偎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徐椀握住他手,与之十指交缠:“虽然已经定下婚事了,但是安平公主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她怎肯轻易罢休。”
  订婚的婚贴上,写的是赵椀。
  也早有传闻说郡王爷心有所属,是赵家姑娘,就是百姓们猜了又猜,始终没有猜到哪个赵家姑娘,安平现在要是知道了,怕是早就上门了。
  她挠着他的手心,他将她手心扣住,不让她胡闹:“这些你不必管了,本王自有主意,这几个月就在家里陪陪爹娘和赵珍珠吧,大婚之日一晃就到。”
  徐椀心里不甘,但是也要尝试着去相信他,就不再问了:“好吧,但是你得保证,别让她找到我头上来,她若再来我徐家,我可不理你了。”
  顾青城嗯了声,再没作声。
  她也就靠着他,随着马车缓缓驶离,缓缓来来去去,感受着外面的风声,夜也是深了,有小石头子被风扫到车身,沙沙地,像是一种神秘的信号。
  徐椀安心靠了一会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实在是晚了,顾青城见她呼吸浅浅的,也是拥着她一起阖上了眼,交代了高等,绕着京中走两圈,难得这么个晚上,没有气愤,没有恼怒,没有质疑,没有任何的拌嘴,也没有任何的失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慢慢停下了。
  高等在外面轻轻扣指:“主子,主子……”
  顾青城一下睁开了眼睛,应了声,掀开车帘看了眼,已经又回了徐家后门处,他忙是推了推徐椀,叫了她两声。
  徐椀已经睡沉了,他看着她睡颜,拨开她脸上碎发,低头贴她的脸:“快些起来,不然我怕我忍不住,要把你带回王府了。”
  这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吧,徐椀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有点恍惚:“嗯,我醒了,我起来了,我要回家……不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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