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朕还没罚你,你就不许知错。”
皇上这句话说完之后,就十分卖力地与她欢好起来。
两人的腰拴在了一起,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意识明明灭灭的时候,秦翩翩只觉得自己被真龙带着上天入地,翻江倒海。
两条腿被掰得都断了,那连接在一起的腰更是酸软得不行,整个人瘫得像滩烂泥。
她求饶过多少次,自己都不记得,嗓子也喊哑了。
萧尧见她虚弱的模样,不由勾着唇轻笑,想起她之前说的大话更觉有趣。
“嘿,桃花妖,朕今晚罚你的叫如影随形,你可记好了。”
秦翩翩还想着皇上怎么起这么个名儿,就感觉男人直起身,被长鞭捆在一起的自己也跟着他起身。
她嘤咛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腰肢要断了。
原来是这么个如影随形,狗皇帝真会玩儿!
秦翩翩对于后半夜的记忆已经趋近于无了,她的意识里只觉得自己坐在异常颠簸的小舟上,皇上就是那动作麻利大开大合的舵手,他想往哪儿去,被拴在一起的自己,就跟着去哪儿。
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皇上还拍了拍她的脸,问了一句:“桃贵人,对于这如影随形感觉如何?”
秦翩翩都已经快睡着了,想起这把自己折磨了大半夜的鬼玩意儿,顿时胆向两边生,恶狠狠地道:“奴妾总算是知道被拴在裤腰带上的滋味儿了!”
于是她就这么被栓到了早上,连睡觉的时候,皇上都没放过她。
“皇上,时辰到了,该上朝了。”
张显能来喊人的时候,连续喊了三遍,龙床上的人都睡得特别熟。
他心里直嘀咕:狗皇帝不会真的被小妖精给吸干了吧,不然他平时喊一声就能醒的,九五之尊可是一个非常警醒的人。
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他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朝龙床上看了两眼,登时就愣在了当场。
这两人把龙床上弄得一塌糊涂,被子都被踢到了床里,唯有两个人腰上缠在一起的红色长鞭,显眼有喜气,彰显着昨晚究竟有多激烈。
他当下就打了个哆嗦。
狗皇帝玩儿出了新花样!不愧是小妖精,两人双贱合璧了。
对,就是贱人的贱!
他再朝皇上看一眼,果然往常睡得跟块石头似的,如今却嘴角带笑,面容放松,果然是昨晚把兽欲给散发完毕了,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不少。
当然真龙天子,并不是像张大总管想的这般猥琐,他只是又做梦了。
他梦到一条威风凛凛的黑龙,正盘成圈在晒太阳,鳞片泛着冷光,坚硬如铁。
龙头下压着两颗大大的蟠桃,黑龙用嘴叼起一颗进嘴里咀嚼,清脆爽口,甜的它眯起眼睛。
等吃完一颗再去找第二颗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底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蟠桃的影子。
当下它便仰头龙吟一声,腾空飞起,却见那颗桃也会腾云驾雾,溜得飞快,它立刻追上去要吃它。
蟠桃却对他求饶。
张显能左等也不行,右等也没动静,只有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皇上,蔡大人家的烧饼铺子开张了,您要几个带麻子的烧饼啊?”他扬高了声音喊一句。
原本睡得极沉的九五之尊,忽然哆嗦了一下。
黑龙叼着第二颗桃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忽然桃不见了,变成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烧饼,还长着一脸麻子。
皇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犯迷糊。
“张显能,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寅时刚到,您该起了。”
“朕怎么听见烧饼了?”
张大总管面不改色道:“您听错了,没人说烧饼这事儿。您若是想吃,待会儿老奴去吩咐御膳房一声。”
“不必了,龙乾宫永远不要烧饼。”
萧尧边说边用力起身,结果他刚一动弹就听见一道闷哼声,腰肢也被一股力道往下拽,才发现他的腰上还绑着长鞭呢。
他一转头就对上了秦翩翩安静的睡颜,往常说话就气人的嘴巴,此刻也乖巧地闭上,甚至还轻轻嘟着,像是等人一亲芳泽一般。
皇上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又咬了一下。
秦翩翩的秀眉立刻就蹙紧了,不满地嘟哝了一声,耸动着身体似乎想翻身。
结果她刚一动,腰上的长鞭就缠得更紧了,她只有乖乖地睡回来。
萧尧没有打扰她,反而亲自解开了长鞭。
昨晚玩儿得太开心,那长鞭缠得很紧,甚至都打了好几个死结,他试了几次都不行。
不过他硬是没要求别人帮忙,十分耐心地自己动手,当那根长鞭被丢到一边,皇上长臂一伸就把床尾的锦被抓了过来,将桃贵人从头到脚都盖上了。
看着皇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张大总管惊讶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了。
冷心冷肺狗皇帝,竟然有一日也会关心人了?
他一向都是干完一炮就撤退,甚至睡完了不高兴,半夜还要让妃嫔滚蛋的人,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张大总管一直没想清楚,怎么一向难伺候的皇上,到了桃贵人面前就大变模样。
直到他要伺候着皇上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到了半截长鞭,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么长的鞭子,完全就是凶器的存在,若是到了刺客的手中,很可能用长鞭把皇上给勒死。
可是狗皇帝不仅没被勒死,还用这玩意儿度过了一夜春宵,很明显就是桃贵人自备的。
这女人不愧是妖精,能避开众多耳目把长鞭带进来,还让皇上愿意带她玩儿。
后宫真的要大变天了。
等秦翩翩起来的时候,她觉得整个身体都离家出走了,丝毫没什么感觉。
柳荫听到里头有动静,立刻走进来:“主子,您醒了?”
秦翩翩面带戚戚焉,焦急地问道:“快看看我是不是被皇上给玩儿瘫了?我身体没知觉了。”
柳荫见她快要哭出来了,顿时吓得同手同脚跑上前,一把掀开锦被,仔细看了两眼,登时就有些无语。
“主子,您是自己曲着腿,应该是压麻了。”
“那我的腰呢?怎么也没知觉?”
“您腰上有红痕,可能——”柳荫看了一眼,秦翩翩腰上捆绑的痕迹很重,明显他们昨晚战况激烈,不由得惨白着一张脸道:“可能真的被皇上玩儿瘫了。”
秦翩翩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眸里的光都逐渐淡下去,她伸手摸了摸一把自己的腰,被轮子撵过数次的疼痛感,立刻涌了上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胡说,我的腰这么疼,怎么可能瘫了!”
她一手拖着腰,一手扶着柳荫,慢慢地坐了起来。一低头正好看到自己身上这些凌乱的痕迹,悔不当初。
她玩儿什么惩罚的游戏,还自备器具,结果玩儿脱了吧?
“主子,您还去延寿宫那边请安吗?”
“不去了,都这个时辰了,哪里赶得上。”她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找了个借口:“就说昨晚上形影不离了一夜,今儿起晚了。”
柳荫轻咳了一声,耳朵都有些泛红。
她家主子永远能把侍寝,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还形影不离呢。
秦翩翩折腾了许久才回去,几乎是被人架回去的,她这走路双腿都打颤的模样,让殿外巡逻的侍卫记忆深刻。
一个个铁血糙汉子,都在心底为皇帝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真龙天子,干得漂亮!
*
皇上高高兴兴的上朝,沉闷阴郁的下朝,无论是路过巡逻的太监,还是龙乾宫里伺候的宫人,一路上的人都能察觉到九五之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简直无与伦比,像是随时待出鞘的宝剑,来个大杀四方。
张大总管也不笑了,肃着一张脸紧随皇上左右,他可不想被皇上第一个抓到撒气。
显然是朝堂上今日又发生了不欢而散的大事儿。
他坐在龙案前,奏折依然堆叠如小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抓紧批阅,反而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轻点着桌面,紧蹙的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上的纸鹤怎么多了十只?”
之前桃贵人送他的纸鹤,一直就摆在龙案边上,当初送来的时候,萧尧看过一眼都准备让人收拾起来了,却因为好奇拆了一只,然后却不会叠起来了,他一连拆了三只,才勉强把纸鹤恢复原貌。
因此像是爱上这种破坏又恢复的感觉一般,皇上只有批阅奏折烦了,就会拿起几只拆拆,再叠好。
最后都形成了一个习惯,这回在朝堂上受了如此大的气,他就习惯性地想去摸纸鹤,却发现多了一倍。
“回皇上的话,是桃贵人又叠了十只送过来。她说那十只里面混着您对她的惩罚方式,昨晚的也在里头,让您没事儿拆开来瞧瞧。”
这事儿就连张显能都不知道,还是一直守在殿内的一个太监回的一句。
张显能没吭声,他只是在等皇上的反应,看碟下菜。
像桃贵人这种私自让人送东西进来的,一向是皇上的大忌,毕竟龙乾宫的主殿里,任何东西的存在都得经过皇上的同意。
万一要是混杂进来什么其他不轨之物,那可是有关江山社稷的。
萧尧先是皱紧了眉头,这就代表原本就不开心的皇上,更加雪上加霜,但是等他听到后半句之后,脸上生气的表情逐渐淡去。
他沉着脸拆纸鹤,大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这回连张大总管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他知道能不能让皇上转怒为喜,就看桃贵人这堆纸鹤了。
结果皇上拆到第一只的时候,眉头就松开了些,简直有奇效,到最后几只,他已经完全是眉眼舒展,隐隐有喜笑颜开的架势。
张大总管这颗忐忑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回原地了。
小妖精还真的有本事儿对付狗皇帝,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张显能,桃贵人这么乖巧讨喜,总不能一直让她当个奴才,你说给她升什么位份好?”
张显能往前迈了两步,正垂首认真听,结果一听是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无语。
这小妖精究竟给皇上下了什么迷药,睡一晚就加个位份,这得是拿出通天的本事儿睡的吧?
他低垂着眼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瞧了一眼桌上展开的几张纸,只匆匆看到两张纸上的字。
一个是如影随形,另一个则是美人红唇香。
看第二个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俩货凑一起还真的很会玩儿!
“按照惯例来说,桃贵人进宫根基不深,秦家——”他的语气顿了一下,真想直接问,狗皇帝,她姐姐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却给她升位升的这么痛快,鸡儿不会痛吗?
“秦家又是犯了错的人家,皇上若是要升位,跳个一级便差不多了。正好从五品就不是奴才了,还有四个小等级。小仪、小媛、良媛、良娣,您挑一个便是。”张显能尽心竭力地给皇上出谋划策。
那小妖精升位太快,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在后宫里没根基空有高位的话,简直犹如站在悬崖上,高处不胜寒,但是底下却是空的,摔下来的时候死的比谁都惨。
萧尧细想了一下,便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二十张纸,其中有十张纸上都是勾引他的内容。
之前张显能看的那个美人红唇香还是低段位的,如果这些东西传到朝堂官员的手中,恐怕要被士大夫批一句:世风日下,不堪入目。
“她入宫也不容易,因为有前王妃的事情,受了不少苦。升个两级吧,正五品嫔,待会儿伺候朕拟旨。”皇上大手一挥就定下了。
这句话堵得张大总管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狗皇帝都有决断了,还来问他做什么?
桃贵人究竟给他施了什么妖术,竟然让皇上这么愿意抬举她?
张显能好奇得抓心挠肺,实在忍不住又伸长了脖子去偷看那些纸,结果皇上已经一只只把纸鹤给重新叠好了,他错过了机会。
“皇上,月贵妃那儿新搬了两盆盆景过去,说是挺新鲜的,请您有功夫去她的望月宫坐坐。”有小太监进来传口信。
萧尧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那便去吧,许久未去她那里坐坐了。”
皇上到的时候,月贵妃明显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听见外面太监的唱喏声,她才勉强镇定下来。
“贵妃这里总能弄到好东西,这两盆盆景的确不错。”
皇上观赏了一下盆景,算是给月贵妃这个相见他的借口打了满意分。
月贵妃低着头轻笑,娇嗔道:“皇上最近少来望月宫了,臣妾这回可是下了大工夫才弄来的。有了其他可人的小妹妹,就把臣妾给忘了。”
萧尧勾唇一笑,调侃道:“贵妃怎么也吃起醋来了,朕记得你是最不屑管这种事儿的。”
月贵妃唇角的笑容僵了几分,她把话题岔到了别处。
等月贵妃跳了一支舞,又说了几回话,才敢对着皇上提要求,而且还得是婉转有迂回。
皇上只要表现出不满的神态来,她立刻就要撤回话来。
“贵妃方才说要谁进宫陪你?”萧尧停下吃葡萄的动作,沉声问了一句。
“臣妾家里的小妹妹,从小性子就跳脱开朗,跟小兔子一样。臣妾最近有些难眠,想让她进宫陪陪臣妾,若是不行便罢了。”
月贵妃对着九五之尊还是发怵的,帝王之心岂是那么容易参透的,往常还好,今日她提的要求可是触犯了皇上的逆鳞。
“朕记得月贵妃与明妃是堂姐妹,你若是害怕,为何不找她陪你?当初她这个‘明’字封号,还是她说要与你凑成一轮明月,全了你二人的姐妹情深,朕才赏她的。”
面对皇上的提问,月贵妃无言以对,同时心底对明妃的那种恨意,更加涌上来几分。
萧尧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葡萄汁,顿觉方才酸甜可口的东西没什么意思了,还有些硌得慌。
“月贵妃可是这后宫里唯一的从一品贵妃,又是陪着朕从王府里进宫的,这个脸面如何都得给你。明日便安排你小妹妹进宫吧。”皇上勾着唇笑了笑,站起身就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