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太子一副无语的样子,轻轻点了下我的脑门,“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留下你的东西,自然是为了做纪念,你在家里我在宫中,长年累月的见不到,难道不能靠那些东西聊慰相思吗?”
“可是后来你都所在箱子里,也没有多重视啊。”连我偷偷烧了都不知道,我在心里嘀咕。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轻笑,“那自然是因为,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些许东西,自然不用放在心上了。”
就算是这样,我还要控诉,“你上次画画,都没画我的脸呢,分明就是不想。”
他叹气,“只是我不擅长画五官而已,再说了,你不是也把我让你簪的菊花扔了吗?我也没有生气到现在。”
还说没有生气,明明记在心里呢。
我还要多说,被他搂着倒在了床上,“好了,不要闹别扭了。我说你怎么有时候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玉声,我喜欢你,可以了吗?”
他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又想到我之前的念头我,害羞的捂住了脸,不想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喜欢我呢,我偷偷的笑了笑,又爬起来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好吧,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
太子捂住了我的嘴唇,“没有只是,从现在开始。”
我点点头,偷偷的笑了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老实起来,害的我捂住肚子哎呦一声倒在了床上,眼睁睁的看着肚子鼓起来一个大包——一定是他又在伸展四肢锻炼身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解除!要让宝宝有着恩爱的父母,被爱包围着来到这个世上。
谢谢读者小白杨的两瓶营养液。
☆、第 50 章
“启禀殿下, 江善赞醒了。”我和太子正悄悄说着话,太监来禀告说哥哥醒了。他现任左参赞一职,因此如此称呼。
我心下一急,就要坐起来, 幅度有点大, 起到一半有些晕就要倒下, 还是太子伸手扶住了我,嘲笑道,“急什么?左右这个情敌你也认识,想找他算账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是揶揄我了, 不过我理亏在先,胡思乱想了那么多编排他的话, 他不过嘲讽一两句,我也无话可说,只能皱了皱鼻子,任由他扶着我出门。
哥哥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烧已经退了,我们略说了一会儿话,京城来的太医就到了,母亲和父亲都很是着急,不过听说无大碍后也就没跟过来, 因为家里嫂子快要生产了,也是乱糟糟的,母亲不敢擅离, 生怕期间嫂子生产。
京城来的郝太医擅长外伤,看了看说是老虎的爪子上有毒,不过幸好已经吸出去了,所以无甚大碍,之前发烧不过是余毒的作用,现在只做普通外伤来处理就可以了,很快就能痊愈。
他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太子也长舒了一口气,如果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虽然不是“爱人”,也是从小到大的伴读和朋友,他也会很过意不去的。
我们又住了一天,第二日便往回走,幸好一切顺利,中途到了我住过的别院,又停留了一阵子,用了我之前准备的东西,太子没想到我居然会准备东西劳军,也很是惊讶,我得意了一番,如果有尾巴一定翘到了天上去。
此时已经略微入秋,花园里花瓣凋零,不复以往鲜艳,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么都是好看的,我坐在秋千架子上沐浴着阳光,看宫女太监们将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搬来搬去,双腿轻轻的晃着。
海棠抿着嘴过来递给我切好的果盘,我奇怪的看着她,似乎有什么喜事?
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海棠看了看周围无人,方笑道,“娘娘,奴婢是为您开心呢。”
我拿小叉子戳着果盘里切好的水果,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儿,随即意识到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表现的没那么明显吧,这样想着,就不好意思起来。
海棠见我笑着不说话,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自己也不提,见我吃东西就在一旁守着,恰好太子做完了自己的事情,过来和我说话,挥手让她下去了,也就趁势告退。
他坐在秋千架子的另一边上,在太阳的照射下微微眯了眼睛,笑道,“都弄的差不多了,随行的人也休息好了,都说你准备的好,要谢谢太子妃的恩德呢。”
我摇摇头,将手里的果盘递给他吃,“我没做什么,只是吩咐下去,都是下面的人弄的,而且这次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应得的。”
太子笑了一声,没有接过果盘,而是握住我的手递到自己嘴边吃了,我只好顺他的意思,自己慢慢的喂给他,等到吃的差不多了,也该启程。
回来的路上也一切顺利,哥哥并没有发烧,如同太医说的,伤口除了偶尔疼痛麻痒也并无大碍,我说要弄些去疤痕的药膏来,也被他拒绝,非说那样有男子气概一点。
“你侄儿也快出生了,就这几天的功夫,我受了伤,一来正好请假在家陪陪他们,二来将来也可和他吹牛,我也是打过老虎的人了。”哥哥笑的很爽朗,和以往的他并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以往哥哥的性子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深藏不露的,但是自从成婚后明显开朗了不少,动不动就大笑,性格和嫂子倒是越来越接近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随他了。
回宫之后一切照旧,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回来之后又要先整理一些东西,晚上的时候略收拾了一下便睡了,连太子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第二天迷迷糊糊张就被推醒,今日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
虽然昨日睡的够早,但是此时也是有些迷糊,我努力打起精神,有让人拿了我亲手做的一双鞋,准备给皇后送过去。
虽然我们的关系一般般,但毕竟是我的长辈,况且这宫中最不缺眼睛,只怕我今日空着手去请安,明日就会有风言风语传到宫外了。
因此打扮停当后,我略吃了一点早饭,便乘着暖轿往皇后宫中去了,太子更是一大早就要上朝。若说这宫中有什么不好,便是太过折腾人了,虽说住的远也清静些,但是若遇到请安的事情,便免不了多走几段路。
更为折腾人的是,太子这样的,晚上处理事情不说,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要上朝,连个喘息的空子都没有。
算来我和皇后也有几个月不见了,因此通传的宫女带我进去的时候,我险些吓了一跳,感觉她似乎老了些许,眼神也有些疲惫。
我来的算早,皇后正在理妆,后宫的嫔妃也没有过来请安的,倒让我诧异。
见到我,皇后笑了笑,“近日不知怎么精神有些短,便晚起了些,连带宫妃们的请安也延后,想不到太子妃来的这般早。”说话间,梳头的宫女已经将最后一根簪子给她插好,早膳已经备齐了。
看来是来的真不巧,我有些疑惑,皇后一向是个勤快人,缘何最近精神大减,难道皇上又宠幸了哪个年轻鲜嫩的妃子不成?
随即否认了这个结论,皇帝皇后都这个岁数了,再不至于为此等小事分心,何况今上子嗣单薄,皇后却是有皇子的,太子地位稳固,无论如何为不着这个悬心。
正疑惑间,见到外间开始放桌子摆膳了,忙站起来走到桌子边上恭敬道,“儿媳来的早,打扰了母后用膳,今日便让儿媳服侍吧。”
皇后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我,随即笑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便是民间也至于让你伺候,虽说儿媳伺候是规矩,不过还是免了吧。”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颇为勉强。
她的话说的也有些奇怪,既免了我的服侍,又刻意强调对我的恩德一般,真是矛盾至极。
正思量间,二皇子过来了,见到我先是欣喜的一笑,然后连忙肃正了颜色给皇后请安,再给我请安。见到他皇后的脸色才和缓一些,因二皇子也没用膳,母子二人便一处用了,也是屏声凝气,很是安静。
待他们吃完饭我帮忙递了巾帕过去给皇后擦手,许是吃饱了饭,神色缓和不少,听我说了一切安好,又奉上亲手给她做的鞋后,淡笑道,“太子妃有心了,身在别院还想着我,能给我做鞋实在是难得。”
我又趁机奉承了一番,然后才告退出来。
虽然有些小波折,但大体上没什么问题,我也就放下心来,将她的异常当做是更年期综合征发作,因为很快就又有一个事情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嫂子生产了。
距我们回来已经过了四五日,哥哥的伤口虽未完全好,但是已经慢慢开始长肉了,偶尔会发痒,我送了些药物补品过去,母亲还亲自入宫和我说了一回,提到嫂子的肚子,就满是高兴。
“就是这几天了,我一直不敢出门,生怕发动了,听说你哥哥的事情,可把我吓了个半死,又不敢让你嫂子知道,平安回来才算放心。”说着笑意盈盈的,“你们姐妹们都出嫁后,我也松快不少。”
然后又告诉我一个喜讯,“你玉芙妹妹也有了身子,四五个月了,一直没告诉你,如今胎位稳当了,喜得跟什么似的。她那个身子,我原本还担心来着,现在也胖了些,吃什么都能入口。”说着瞟了眼我的肚子,笑道,“可不像你这个这么折腾人。”
一听说江玉茧有了喜讯,我也为她高兴。
其实娘一开始是不大喜欢两个庶妹的,可是自从我们都嫁了人,哥哥也成了亲,也看开许多,儿女们都好,有什么可争的呢,尤其是我成了太子妃,哥哥娶了郡主,也算是让她扬眉吐气。
何况,我们家本来人丁不旺,可不是要靠这些姻亲多走动走动了,何况两人在家的时候,对母亲也算恭敬,虽然私下里有些小手段,但是总体上不碍什么,如今她要抱孙子了,就更是看得开。
不过,娘入宫来,一来为了看看我,二来说说家中情况,三来,就是有事相求了。
“玉茧那孩子,我看着还好,就是是个命苦的,过门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听说张家先时已经收了一个通房,现在嚷嚷着要纳妾呢。”母亲说着,叹息了一声。
我深知在她心里,若论分量,江玉茧是要比江玉芙重一些的,江玉茧乖巧懂事,时常奉承膝下,她的生母也老实本分,若论夫家,国子监祭酒的品级也是比翰林要高的,可惜,却至今未有孕相,难怪母亲着急。
“什么?张家要纳妾?”我有些生气,“当年我入宫久未有孕,太子都不着急呢,张家算什么东西。”
☆、第 51 章
母亲见我有些动怒, 忙安慰道,“你可别生气,不值当为这个气坏了身子,哎, 当初你就说过的, 要让玉茧退了这门亲事, 可是她姨娘死活不肯,咱们又有什么法子,如今也只能再想想法子了。”
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端起果子露喝一口润润喉咙,想看看娘的法子。
“我听说, 你也是吃了一位太医的药才有了身孕的,因此想着,不若请这个太医给玉茧看看,也是一个法子, 民间虽有好大夫,可是终究比不得太医呢。”
我想了想,这也是个法子,毕竟不知道江玉茧和夫家情况如何,若能有个孩子, 则好很多,一来两人的关系甚至是和公婆的关系没准都能改善,二来, 有个孩子的话,就算将来夫妻关系不好,也是一个依靠,否则深宅大院的,如何过呢。
我点点头,“找太医给她看看,这不难。”只是,我奇怪道,“张家说来也是祭酒之位,难道请不到太医?”
母亲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难,可是张家不过是小小的祭酒,虽是四品官,却不是什么要职,何况又是子嗣之事,诊金自然不便宜,如此便拖了下来。”
我冷哼一声,若是真的将玉茧和子嗣放在心上,别说是诊金了,便是再昂贵的代价也是出的起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提议道,“娘,这张家如此不堪,不如让玉茧和离,纵是再嫁,虽然小门小户,不过图个夫妻和美,何必这般恶心。”
娘本来正吃茶,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点着我的脑门,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和离两个字是轻易说得的?真是不知好歹。”
我尴尬的笑着,知道自己说话唐突了,只好再三解释说是突发奇想,才堪堪糊弄过去。
不过娘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宫中无聊,我倒是可以召江玉茧和江玉芙过来作伴,以前不肯是因为一来事忙,二来上面有皇后压着。
可是现在因为有了身孕,宫里的事情被分下去大半,我不在的时候也有管事的宫女太监帮忙打理,现在虽然回来了,可也无甚差别。更重要的是,皇后现在不大管我,召人入宫这样的小事,我自己就能做主。
将这个想法和娘一说,她也是很赞成的。
“不错,你叫她们过来说说话,心情也能好一些,特别是玉芙现在有了身孕,你也可以多教教她,这孩子身体弱脾气又不好,也不知道蒋姨娘怎么教的。”语气还是颇为埋怨。
我轻轻一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娘虽说是放下了心防,可终究有所埋怨,偶尔也要表露一下。
不过,没等我召见江玉芙和江玉茧进宫,嫂子就生产了,洗三那天我是必到的,她们两个也会去,也就不用再召见,到时候和她们说一声就行了,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那日正是休沐,因此太子也有时间,不过我不让他进门,只把我送到门口就行了,因为若他一去,必然要成为这洗三礼的主角的,抢了风头不说,来的人都战战兢兢,想方设法的在他面前露脸,反而不美。
因此听了我的说辞,太子也只好同意,只是要我多加小心,除了贴身的两个丫鬟,另外派了两个老嬷嬷贴身照顾着,虽然人多了些,但是是为了我好,也就同意。
因为不欲张扬,所以我也是提前就到了,然后就在后院待着,若有想见或者必须见的女眷,则见上一面,随意说几句话,若有不想见的,便随意了。
即使如此,这次来的人着实不少,嫂嫂家世显赫,贵为郡主之身,性格也颇为活泼,加上哥哥和爹娘相熟的人家,更有想来攀附的,真是来的不少,下了帖子的人几乎都来了,就是没来的,也有礼物送上。
诚郡王夫妇更是亲自到场,来看外孙的洗三礼,只因诚郡王世子虽已成亲,但是至今未有子嗣,因此对这嫡亲的外孙,自然是十分看重,诚郡王世子妃笑的高兴,丝毫看不出勉强的样子,母亲十分满意,暗中对我道,“看看,这才是涵养,无论心里怎么着急,大面上一定要稳重才行,谁像你慌慌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