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小佳人(重生)——女王不在家
时间:2018-04-03 15:51:54

  她仰脸望着他,咬了咬唇,细软娇嫩的声音中已经带了认命的低落:“七叔,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必这样。”
  七叔想必也猜到了什么吧,他那么聪明的人,只是不愿意挑破罢了。
  萧敬远别开眼,望向窗外。
  自打她嫁过来后,这原本空落落的院子就不一样了,渐渐地种了各样花草,对面也画上了富春山居图,他甚至还应她的要求做了一些小木马小木车立在角落里,别有一番趣味。
  他每每望着这些,心里便生出许多喜欢。
  他是个寡淡无趣的人,就连他的院子都刻板得很,如今他院落的荒芜,因为她的到来,变得生动了,他的日子也因为她变得有滋有味了。
  可是现在,他终于发现,自己长久以来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阿萝说,在她的梦里,她是死在了萧家的水牢里的。
  可是叶家的女儿,怎么会死在萧家的水疗里?
  乍一听,或许以为是叶家女儿来萧家做客,才出了事,可细想之下,叶家女儿,便是有人要害她,怎么会选萧家水牢这种地方?对方在萧家行事,难道不怕更容易被人发现。
  当心中起了这个疑惑,萧敬远知道,自己距离那个真相已经不远了。
  他想起,当第一次见她时,她那么小那么小,却好像比同龄人都懂事许多,甚至她轻易就闯入了她的小木屋中。
  她平时和诸侄媳妇相处,不用太过费心,便已经知道对方喜好性子甚至娘家家境。
  还有,她其实对萧家的下人,也多少知道一些,至少比他以为的要知道的多。
  所以,叶家的女儿,会出现在萧家,会最后被人害死在萧家水牢里,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那个叶家女儿,嫁到了萧家。
  在阿萝的梦里,或者说,在她关于上辈子的那个梦里,她其实是嫁到了萧家的。
  她嫁给的是谁?
  萧敬远微微攥起拳,想起曾经他站在高处,沉默地看着她和自己侄子们一起玩耍。
  那一次,永瀚弹起了一首曲子,柯容陪在一旁,他记得,阿萝曾经回首看过去。
  她回首看向永瀚的那个神情,透着一股大梦初醒的悲凉,好像历经沧桑行至人生尽头,方才发现枕边人竟是负心至此。
  他曾一度疑惑那么小的人儿,何至于竟有这般的神情,可是很快,她又是往日天真稚嫩的模样,仿佛他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罢了。
  后来时间长了,他也就慢慢忘记了。
  闭上眼睛,萧敬远深吸口气,他想起了一件其实极为重要,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的事。
  回过头,他望向自己的妻子。
  “永瀚往日最爱奏的只有一首曲子,你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吗?”
  阿萝听闻这话,再没什么好掩饰的,她别过脸去,狠狠咬着唇,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
  “我知道……”
  绮萝香。
  “是绮萝香。”萧敬远道;“那个罗字,其实是你的名字吧?”
  “是。”事到如今,阿萝这么承认道。
  萧敬远轻叹了口气,望着自己的妻子,终于说出了之前问题的答案:“他疯了后,谁也不认识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答案落地,仿佛一个久久提着的石子落入水中,阿萝也终于苦笑了声。
  她不再逃避,望着萧敬远:“七叔,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和萧永瀚,确实有着一些瓜葛。曾经我所谓的梦,其实是上辈子。上辈子,我嫁给了萧永瀚,成为了你的侄媳妇。”
  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到了一种穷途末路的哀伤和绝望。
  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其实应该早些告诉萧敬远这些的。
  他早点知道,上辈子她其实是他的侄媳妇,也许计较这个,他和她之间就不会有什么了。
  若是从一开始便没有这场相识这场姻缘,她也就不会开始在乎,不会在乎,就不会难过。如今她嫁给了他,仿佛掉到了蜜罐子里,被他宠着爱着,恨不得这一刻就是一辈子。他已经犹如每日饮的汤水,吸进的气息,融入到她的骨血中,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若是他此时退后,强行拔离,便是抽筋剥骨之痛,便是挖心取肝之苦。
  这般痛苦,她又该如何承受?
  低下头,她不敢去看萧敬远。
  他一定在生气,或许正紧紧皱着眉头,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容许这种乱了礼教章法的事存在?
  他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看待被他娶进门的这个妻子?
  “阿萝——”萧敬远望着自己的小妻子,看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看她小小贝齿咬着唇儿轻轻研磨:“你认为我现在该如何?”
  他该如何?
  阿萝心中暗自苦笑,她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她希望萧永瀚这辈子不要想起曾经的事。
  她还希望,关于上辈子的一切石沉大海,干脆就连自己都忘记得了。
  重生一世,过一个新鲜的人生,岂不更好?
  但她知道不可能,她瞒不住。
  “七叔怎么样,都可以……”她低低地这么道。
  萧永瀚疯了,叫着她的名字,怕是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萧家上下怎么想,不知道多少风言风语。
  这件事,便是萧敬远想护住自己瞒下来,怕已经是不能了。
  更何况,他怕是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事情吧?
  萧敬远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仿佛做错了事的犯人耷拉着脑袋等待三堂会审,不由轻叹了口气。
  “阿萝,我确实生你的气。”
  “我知道的……”早已预料到的,不过阿萝听着这话,心里依然像被小锉刀挫了下,一阵麻疼:“这件事我原不该瞒着你,如今我做错了,你又知道了真相,怎么待我,都是应该的。”
  嘴里这么说,心却一点点冰冷。
  他们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历历在目。
  鲜活甜蜜的宠爱,情真意合的敦伦之欢,终究抵不过叔侄之间无法跨越的伦理?
  “我生你气,是因为你一直瞒着不告诉我。”萧敬远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因为这莫须有的上辈子的事,我就会远着你?”
  “我——”阿萝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过去。
  萧敬远的黑眸中,是浓浓的无可奈何和恨铁不成钢。
  “怎么这么傻。”萧敬远这么叹道。
  阿萝陡然明白他的意思,咬咬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七叔,你真得不在意过去吗,我上辈子的?”
  毕竟,以她的想法,他是个很遵循礼法的人,辈分之别,犹如天堑。
  他无奈摇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或许是太过担心的缘故,单薄的身子都在瑟缩着颤抖,一双手更是冰凉。
  他将那双手窝在自己胸膛上,给她暖着,又把她身子搂进怀里。
  “所以我说你是个笨蛋。”萧敬远灼烫的唇就在她头心处,她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话语,能感受到喷薄出的热气。
  “可是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一点不在意对不对?”阿萝心里还是提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劲儿地骂她笨蛋,却不和她把话说清楚。
  她就想听他好好说说……安抚下她的心。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这么傻,上辈子没我照顾,怎么活过来的?”
  萧敬远这么说着,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可是揉到一半,顿住了。
  上辈子,她没他照顾,所以死了。
  年纪轻轻,就死在了萧家的水牢,被人家害了。
  想到这里,他竟觉通体发寒,下意识越发搂紧了怀里的人儿。
  幸好,这辈子,她在他怀里,逃不掉。
  
 
第124章 情投意合
  阿萝被萧敬远这么搂在怀里,只觉得闷闷的。他太用力了,把自己紧紧箍住,她软扑扑的地方紧贴着那里,被压得胸口发闷。他又不给她讲明白说清楚,就算知道他应该不在意,可是她心里好多疑惑呢,他不说,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
  闷闷的阿萝小小地挣扎了下,轻声提醒:“七叔……”
  然而她的七叔抱着她,甚至低头还亲了她,却依然是不说话。
  她无奈,只好用手推了下他有力的胳膊:“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有如今永瀚当着大家的面叫我名字,怕是大家难免风言风语,那我该怎么办?若是别人对你有了议论,你怎么办?”
  毕竟萧敬远是朝廷大员,若是有什么不好言语出去,终究于他前途不利。
  “乖,别动。”萧敬远却越发将她箍紧了,低着头,呼吸急切地在她脸上啄,一边这般,一边哑声问道:“你这个笨蛋,上辈子为什么不知道跟了我?”
  “我……”阿萝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上辈子?上辈子他在她心里眼里都是一个长辈,没有萧永瀚的样貌清秀好看,也没有萧永瀚的温柔体贴,甚至比寻常长辈还更多了几分刻板严厉。
  上辈子的他只会让自己敬而远之。
  这样的话,她哪里敢说!
  “给我说实话。”萧敬远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后腰,按得有些痛:“是不是上辈子嫌弃我,心里只想着年轻后生。”
  她竟然嫁给了他的侄子。
  她竟然是别人的妻子。
  他无法想象,上辈子的他,是怎么看着她去给别人当妻子?
  想到这里,萧敬远心口涌起丝丝的痛,那痛并不猛烈并不真切,可是却实实在在地痛着,仿佛陈年老伤,仿佛疼了几辈子。
  他咬牙,几乎是发泄地咬上了她的脖子:“你这个笨蛋!我——”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
  他直接打横带着她,上了榻。
  在心底深处,一个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念头竟升起来。
  这娇软人儿,是属于他的,怎地让别人享用去——哪怕是上辈子。
  他急切地需要验证下,她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声低叫,都是属于他的。
  完完全全,不容许他人觊觎。
  阿萝嫁给了萧敬远这么久,一直以为,有些事是很难承受,不过终归是可以承受的。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对自己缓着劲儿的。他体贴,所以温柔着,不敢用十分力。
  如今这一次,却是肆无忌惮的。
  她流着眼泪求他,他却一个劲儿地逼问她,你是谁的,给我说,你是谁的。
  她纵然意乱心酥,也少不得揽着他颈子,一声儿一声儿地求饶,口中再再说道:是七叔的,阿萝是七叔的,一直都是七叔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他又问,我好,还是别人好,别人可及得我。
  她真能软绵绵地答,这世上百个男子千个男子,也及不得七叔一个。七叔才是真真的男儿。
  待到风停雨歇,阿萝渐渐缓过神来,缓过神的她,想起刚才那诸般对话,可真真是羞煞了。
  这人哪,情到浓时是一个心思,待到冷静下来又是一个心思,情到浓时说出的话,平日里不但说不出口,便是想想,都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她抬起眼皮儿,偷偷看向自己偎依着的男人。
  那些肉麻话儿,可不是自己要说的,是他逼着自己说的,看他羞不羞?
  可是她望过去时,只见这男人一本正经地闭着眼儿,高挺的鼻梁紧抿起的唇儿透着丝丝严肃,那样子,仿佛他刚下朝回来。
  这……实在和刚才狂浪的枕边人完全不一样啊。
  看着这样一个正襟危坐的男人,你能想象他问出的那些羞人话儿吗?
  阿萝就这么瞅着男人老半响,他也不睁开眼,也不和她说句话。
  没办法,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他:“现在可怎么办?”
  关于他是不是在意上辈子她和萧永瀚的事,她已经没必要问了,反正刚才他们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就差她直接把自己做成甜糕喂到他嘴里再来一句“阿萝整个人都是七叔的,七叔是天底下最雄伟的男儿,没了七叔阿萝不能活了”……
  所以如今她操心的只有一件,满萧家都知道了这事,他们该怎么办,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是萧敬远却依然眯着眸子,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
  “七叔——”她认命地叹口气。
  他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又在朝堂上历练多年,遇到事,自然是比谁都能沉得住气,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怎么也比不过——无论是床榻敦伦之礼,还是这种打哑谜,她都甘拜下风。
  她拉着他光洁坚实的胳膊:“好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该怎么办?”
  可是萧敬远这次依然没说话,也没睁开眼,只是把她微抬起来,让她更靠着自己近了。
  她苦笑。
  “怕是很快老祖宗就要叫我们过去了,若是问起来,这话可怎么回?”
  这个时候,萧敬远终于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说话了。
  他说出的话却是:“还记得当年我突然离开你去北疆的事吗?”
  “你——”她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突然扯到了三千里外,不过此时她也只好道:“哪能忘!”
  萧敬远盯着阿萝身上那块米粒大的艳红色胎记,哑声道:“你往日问过我,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实话。其实我突然离开,是因为头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到你长大了,长大后的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梦到了你身上的胎记,就是这一块。”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胎记上。
  “怎么会?”阿萝拧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敬远上辈子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交道,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伸手揽住她,这样她就侧躺着了,两个人面对面侧着,眼睛鼻子都几乎要贴着了,呼吸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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