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很忙。”
莫晗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但是在心中安慰自己道，他估计是真的有事，不然语气不会这么不耐烦的。
“那……今晚会回来吗？”
对面过了几秒才传来声音，依旧是平平淡淡的，毫无波澜，“不回了。”
莫晗手不自觉地抓上了沙发，指尖都有些颤抖，这种不对劲其实她很早就发现了，大概，是一个多月以前，他们通话都是几句话就结束，他变得冷漠，变得不会耐心和她交流，所以即使怀孕了，她不敢在电话里和他，她想当面讲清楚，再当面问问他，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但是现在她等不及了，她也没有想要逼婚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他，孩子怎么办？他会喜欢以及欢迎吗？
真是可笑，曾经他们讨论过生几个孩子呢？祁子赦，一个，一个就好了，熊孩子多了，他们还有二人世界吗？而且生孩子那么辛苦，他受不了她那么受苦。
当时的软言笑语似乎还在耳边，又似乎隔了一个世纪。
“子赦，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怀孕了。”
莫晗完后，觉得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又觉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通话沉默了半晌，祁子赦生硬的声音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绝望：“打掉。”
莫晗瞬间就站了起来，声音提高了许多，也变得尖锐不少，带着颤抖：“你开什么玩笑！”
但是回应她的，是嘟嘟的电话忙音。
这一刻，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布置得很温馨的家充满了冰冷，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莫晗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将自己的证件和贴身衣服胡乱地往行李箱里塞，但是塞到一半又跌在了地上，慢慢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她早该发现的。
他们一直都是地下情，祁子赦从不会带她见他的朋友，就连给家里人打电话，他也会躲着她，就怕被那边听到她的声音。
他从不会和她他的时候，他的家人。
他们算哪门子的情侣？！
他们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是了，是那次宴会上，他来要她的电话，她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物，打扮的光鲜亮丽，长得也很出众，她居然就不设防地给了。
之后他们开始联系，他送她花，送她首饰，甚至送她车送她别墅。他们会一起谈未来，会讨论着要养条什么狗。
她先是不肯收的，后来慢慢就接受了，她会成长，虽然现在她还只是混到娱乐圈一二线的位置，但是以后她会走得更高更远，她不能因为现在和他相差甚远就自卑地活在自己的地中，她可以去接受他。
后来他们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她就住到了这里。
最近呢，最近他大概是厌弃自己了。
这一场闹剧终于要走到头了，可恨的是到现在她才肯认清这一点。
那么，这孩子呢？
她要不要留下来？
她可以一走了之，她可以去国外，这些年她挣得不算很多，但计划着花也能在国外撑几年。
似乎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最后的勇气，莫晗挣扎着起来收拾东西，他送的东西她一概不碰，算是全了她最后的体面。
刘叔问她大晚上的有事吗？怎么拿着行李出门的。
莫晗回了他一个微笑，知道她是怎么笑出来的，“刘叔，我有一个短片要拍，临时决定的，所以出门一段时间。”
“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公司派车来接的。如果他回来的话，就麻烦您告诉他一声。”
“诶，好的。”
闹铃声响起，眼前的悲伤慢慢变得模糊……
时空穿梭不过如此。
原来又是在做梦。
莫晗坐了起来，看着酒店房间里的陈设，摸了一下枕头，上面湿漉漉的一片，她居然还会为他哭，那一段记忆就像梦魇，时不时地来折磨她一下。
为什么要让她记着这些？纯粹是来折磨她的？
她可提不起什么心思去报复别人，她的重生有什么意义呢？
若是复仇，她也能活得有意思一些，现在这样算什么？
肯定是昨晚祁子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导致她又想起来那段过往，才会做这样的梦。
以后少见他估计就好了。
“叮铃铃……”
是王丝弦。
莫晗接起了电话，“王姐。”
王丝弦的声音里充满了活力，“起床啦？”
“嗯，刚起。”
“我今会过来，帮你和导演请个假，舒杰的mv要开拍了。合约已经谈妥。”
“好的。”
“怎么看你无精打采的，这还不算好消息吗？”
“因为刚起床，昨晚没睡好。”
“注意照顾自己，我中午就到。回头见。”
“嗯，拜拜。”
正文 第39演技碾压
今早是莫晗与蓝幼的对手戏。
不知道李导是怎么和蓝幼沟通的，今蓝幼一副很正常的样子准时出现在剧组，大家也就很有默契地选择性遗忘了昨的事情。
这场戏莫晗已经烂熟于心了，现场布置得也很快。
导演一声令下。
付心瑶拦住了曲苗儿的路。
“曲苗儿，你身为妖族女子，待在翎哥哥身边是为了什么？”
曲苗儿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付心瑶头一扬，脸上带着鄙夷，“我自是不信。”
“我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为什么我还不能决定我未来的路呢？”
“可是人妖殊途，你们即使强行在一起，也没法……”接下来的话令付心瑶有些羞于启口，但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后，还是了出来，“也没法繁衍下一代啊。”完还是忍不住地有些脸红。
李导在一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微妙的面部表情掌握得非常不错，还让摄影大哥给了个特写。
“这个问题……”
曲苗儿低下了头，接着又抬了起来，“我们会解决的。”
李导叹了口气，蓝幼这是演技完全被碾压，本该也是有些羞赧地回答的，到她这里就只是低头抬头的动作了，还略显僵硬。
但是还的过去就算了，李导也不想太去扣她的细节。
付心瑶气得跺了跺脚，“你还真是……不知羞耻。”
看付心瑶这个表现，曲苗儿忍不住想笑了，这个妹虽然针对她，但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卡。”
李导实在看不下去了。
“幼，你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酸涩又幸福的表情的，而不是单纯地念台词就行了。”
蓝幼“哦”了一声，李导手势比划了下，意思是继续。
“等你爱上了一个人，你也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付心瑶很生气，鼓着腮帮道：“意思是我不懂咯？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喜欢过人呢？”
曲苗儿摇了摇头，“你还是孩子心性。”着想要伸手去摸摸付心瑶的脑袋。
付心瑶当然不肯，手一挥“啪”的一声就把她的手打掉了。
手被打了个结实，蓝幼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卡。”
“幼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导，这位新人这么实在的吗？打人就打人？”
莫晗心想，她也没用力啊，至于这么娇贵吗？
但她还是道了歉，“不好意思我没掌控好力道。”
蓝幼不屑地“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继续。”
曲苗儿挑眉，“脾气倒不。”
“你凭什么摸我头啊！”
……
上午本来一个时就能完成的一场戏，愣是拍了两个多时，和蓝幼对戏是真的累，心累。
顾婷婷拿了矿泉水递给莫晗，莫晗坐在了椅子上拧开喝了一口，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李导过来安慰了一下莫晗，“辛苦了。”
一旁的蓝幼嗤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莫晗道：“这么点就辛苦了？”
莫晗并不想理睬她，连眼皮都没抬，就当没听见。
蓝幼自顾自地道：“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娇贵了吗？”
这一口一个新人的，她资历老所以就得意洋洋的？不管怎么莫晗也演了《鏖战》，哪里算是新人了？是演戏不顺所以到她这里还找存在感来了？莫晗表示无语。
李导看不下去，和了个稀泥：“大家都辛苦了。都赶紧休息一下。”
“你也坐了一会了，椅子可以借我一下吗？”
这还有完没完？
椅子是顾婷婷搬过来的，其他地方又不是没有，偏偏就看中她的了？
忍忍，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人。
“蓝姐您休息。”
蓝幼很满意莫晗的态度，骄傲得像只胜利了的公鸡。
李导本来想再一句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知道蓝幼针对莫晗的原因在哪了，刚刚那场戏有个镜头蓝幼一直不在状态，他在一旁给她讲解时，顺嘴提了一句，“你可以学学莫晗，她资历尚浅但演技很不错，尤其细节很到位。”
莫晗要是知道原因肯定要给李导一个白眼了，真会拉仇恨，当然白眼也只敢在心里面翻一下。
王丝弦来得很快，中午不到就来到了剧组。
与莫晗打了声招呼就趁着中午的饭点去找李导聊了，完全的事业型女人。
莫晗见王丝弦回来，递了瓶水给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