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溶月：“......”虽然知道顾是故意这样打岔，好让自己开心，可她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当真让人...无法理解。
“我和你说，这里面都是有满满的套路的。”
“嗯。”
“比如，凡是你与总裁有仇，那么一定不是他的锅，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或者是你误会了他。”
“嗯。”看着兴致勃勃的顾，夏溶月没有忍心阻止她。
“再者，如果你有难，他一定会......”
“小魂，你的报告写好了没有，借你的给我看一眼。”夏溶月截断了话题，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灰姑娘的故事，她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被她这样一打岔，顾果真忘记自己说了什么，眨巴两下眼睛，应道，“我回寝发给你？”
“嗯。”夏溶月忙点头。她怕如果自己不点头，怕是顾要开始和她科普粉红色的少女总裁书。
“那我走了。”顾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什么，朝夏溶月挥挥手，出了寝室。
等她想起，夏溶月什么时候问过她这个学渣要报告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顾一走，夏溶月就坐下，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从盘中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夏溶月看到程真给她直达的任务。
半张图纸。
泛黄的纸页，说明这东西的时间久远，上头的药材，夏溶月都认识。
这是一半的药方。程真对自己的怀疑还没有消除，他不放心给自己一整张药方。
当然，夏溶月知道那半张药方是什么。只是此刻，她更适合不知道。
一旁手机企鹅软件中弹出的消息，吸引了夏溶月的注意。
那个昵称，她没有见过。
拿起手机，夏溶月打开看了一眼，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程真。
那个灰色的头像，就是程真以前和他交流的头像。
程真全天隐身，所以头像总是灰色的，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灰蒙蒙地看不真切。
他怎么会突然找自己？夏溶月皱眉，按道理，程真是不可能来找自己，这个时候，她还没能取得他的信任。
这个世界，发展的方向与从前不一样。
第846章 变化
再次意识到这一点，夏溶月心中还是免不了钝痛。
她定下心，回答程真的话，“你是？”
程真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夏溶月要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程真。”程真很快回复。
“什么事？”
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与王思杰有关，出来说。”程真的语气，向来冷漠。
夏溶月也习惯了，回答的利落，“好。”
***
咖啡厅，夏溶月选了个雅座，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碟甜食，看着外头来来去去的人，给程真报了自己的位置。
程真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才出现在夏溶月的面前。
这个人，多心多疑，夏溶月等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请坐。”夏溶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冲他笑道。
程真这个人，年轻，手握重权，靠的是自己。他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完全是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到现在的地位。
如果除去对他的仇恨，夏溶月其实很欣赏他。可仇恨这种东西，不能抹去。
所以，有多欣赏，夏溶月就对他有多厌恶。
如果不是他，自己绝不会轮回，或许，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夏溶月。
尽管自己后来碰见了李落，夏溶月也不能消除对程真的讨厌。
可程真看见夏溶月，却难得有些失神。他的眼神很锐利，却难得温和。
依照夏溶月的话，程真坐下，望向她，“你是夏溶月？”
夏溶月皱眉。这个程真，似乎与从前的那个不太一样，“是，我是。”
两人互相打量一番，还是程真打破了沉默，“我似乎见过你。”
这种俗套的对话，叫夏溶月有些想笑。她想起中宝玉对林黛玉的话，“这妹妹，我曾见过的。”
但是，这场合不适合笑。夏溶月只好忍着。
见夏溶月不说话，程真严肃了起来，“我真的见过你。”
和夏溶月保证，她的人生中，与程真实际上并没有交集。
就算是前些日子他令王思杰找自己，那也不算见过。况且，她的印象里，程真不是无聊到需要这样搭讪的人。
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可是我不曾见过你。”夏溶月摇头，否定的他的话，“要是我见过你，我应当有印象。”
因为，程真长得很好看。他的样貌，说不上万里挑一，却也能千里挑一了。
对于脸，夏溶月与顾有着同样的敏锐。
程真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实在失礼。他垂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叫了一杯咖啡。
夏溶月用勺子慢慢舀着碟子里的蛋糕，用余光打量着程真的表情。
他的脸上，疑惑存在了许久。
她不明白他究竟在疑惑些什么。似乎当初的程真，比现在要稳重太多。
或者，是什么让他发生了变化？
夏溶月宁可是前一种。
程真喝着咖啡，眼中有点点柔光，碎在咖啡杯中，随着雾气飘散出来。
夏溶月无法无视他，因为他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
“程真？”夏溶月唤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放下手中的杯子，搁在瓷碟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文件，你看过了？”
夏溶月故作惊讶，“你说的，是什么文件？”
第847章 溶溶月
她只是因为听到了王思杰的名字而同意出来，并不知道程真是这里的主谋。
至少，程真这样年轻，任她怎么想，也不可能知道他才是巅峰的那个人。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夏溶月的想法。
“那半张药方。”程真的话，向来在点上。
夏溶月防备，“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王思杰是我的人，那张药方也是我给你的，明白？”
程真的直白，让夏溶月真真切切的震惊了。她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程真，居然是这样的情景。
一贯多疑的程真，竟一口气对她说了这么多实话。
她试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面熟。”程真回答得很坦荡，“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程真第二次说这件事。
夏溶月不明白，为何程真要这样说。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可能没有目的。夏溶月的记忆中，此人的目的性很重，他不会做任何没有目的事情。
“我，很熟悉？”夏溶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是。”程真答，“前些日子我去你学校看过你，依旧觉得你很熟悉。”
“可是......”夏溶月咬牙，“我确定我不认识你。”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夏溶月觉得自己似乎要遭遇什么大难题，可她具体，又不知道会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和程真有关。
“没关系。”程真启唇一笑，明媚得动人，“我认识你就好，夏溶月。”
夏溶月浑身发颤，她觉得程真的语气，有些耳熟。
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夏溶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
“原本是想和你说说那张药方，可现在看见你，我突然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程真仍旧是笑，眸中的认真，让夏溶月觉得恐惧。
她是真的觉得恐惧。即使再活一次，她还是觉得程真身上的气息，让人难以抗拒。
那种如刀割般的锐利，直刺向人的内心深处。
“药方的事情，我看出了一些端倪，待会我再发邮件告诉你，我下午还有课，咱们长话短说？”
夏溶月有些想要离开了。她突然不想和程真正面交涉。她总觉得，程真要告诉她一件让她极其惧怕的事情。
她不想知道。
她不能知道。
忍着内心极度的恐惧，夏溶月看向程真，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唯有笑，能掩饰她心底的不安。
“你要走？”程真道。
“嗯。”夏溶月回。
“那我不打扰你。”
夏溶月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未曾想，他答应的很快。
可不等她松一口气，程真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可以去你学校找你么？”
夏溶月全身都戒备起来。可她知道，她不能说不。
“如果是药方的事情，你可以随时找我。”言下之意，如果不是药方，就别来。
可程真似乎没有听明白，或许，他故意不听明白，“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夏溶月应下的不情不愿，可偏偏脸上还是带着笑。
起身，拿好自己的包，夏溶月转身要走。
不等她跨出门，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溶溶月？”
第848章 抵触
如同见鬼一般，夏溶月落荒而逃。
她当然知道‘溶溶月’三个字意味这什么。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除了李落。
这可能么？他怎么可能会是李落？他怎么能是李落？
夏溶月觉得自己在崩溃的边缘。
从听见程真那样叫自己后，夏溶月就没了意识，直到她回到寝室，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室友瞧见她苍白的脸，以为她生病，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
可夏溶月什么都没有听清。她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她只觉得有无数只苍蝇在自己头脑中乱撞，叫她昏昏沉沉，没有想法。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脑海里涌现了出来。
其实程真，真的和李落很像啊。
他们是一样的手段，一样的计谋，一样的疑心，除了名字不同长相不同，很多地方都有着相似之处。
难道说，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他们拥有着同一个灵魂？
夏溶月伸手抱紧了自己。她无法接受，她无法接受这个所谓的事实。
她努力去想，想他们两人中不一样的地方，却发觉，似乎怎样都想不到。
恍然间，夏溶月想起第一次见到李落的场景。那个时候，感觉到李落身上的贵气，她就觉得与程真很像。
所以，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么？
那个时候，其实程真和李落就已经是一个人了么？
无论如何，夏溶月都不想接受，可，她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就算是一个灵魂，其实夏溶月也能完全不管不顾，可，程真他似乎能想起自己，他甚至都能叫自己溶溶月。
保不准，他能想起更多的东西，又或者，他能完全变成曾经的李落。
如果他真的是李落，自己要怎么接受？他手上沾染自己满门的鲜血，自己要怎么面对他，怎么与他相处？
夏溶月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遇见他。或许，还能不这样痛苦。
仇人。他们之间的定义，居然成为了仇人。
夏溶月苦笑，她缩在被子里，连脸都不露出来。
越来越多的细节，要压得她崩溃。她想，自己应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做。
就这样，让它就这样，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可惜，偏生有人不想她安宁，不想她自然。
“夏溶月，外头有人等你出去。”一个跑步回来的室友在刚打开门的时候，就嚷了出来。
“他长得很好看啊，夏溶月，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此话一出，所有的室友都以为是夏溶月和男朋友闹了脾气，才会这样，忙劝。
“虽然还不到秋天，但外头还是挺冷的，不然你和他将话说清楚？”
说话中，还有人趴在玻璃窗上，看外头的人，果真瞧见一个长相颇为俊俏的少年立在女寝下，引来无数回头。
不用看，夏溶月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长相好看，又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程真。
但夏溶月不想见到他。她对程真，只有抵触。
不知为何，若说程真是李落，按照自己对李落的感情，不可能半分都不偏移，可知道程真是李落，夏溶月心里除了抵触，什么都没有。
第849章 两张照片
事情被闹开，程真一直在外头等着，似乎是不见到夏溶月就不打算离开。
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程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站在女寝楼下，就能引起众人围观。不为别的，只为他出色的样貌，和两个小时都不曾挪过位置的执着。
如果夏溶月还有心情打趣的话，没准会觉得程真是块望夫石。可惜，她没有心情。
迫于无奈，夏溶月还是下了楼。
果然，程真一看见她，就迎了过来。
还不等夏溶月问他来干嘛，程真就将手中的文件袋塞进夏溶月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很显然，他不高兴。
不过程真高不高兴，似乎与夏溶月没有什么关系。她关心的，只有自己现在究竟要怎么办。
程真这次走得利落，可下次......
最好没有下次。夏溶月的头有点痛。
可，偏偏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第二天，程真又来了。若是前一天是为正事，将那剩下的半张药方给自己，那么这次，就是纯粹的私事了。
清晨，与室友一同去上课的时候，夏溶月揉着眼睛，看向室友。
室友拍拍她的肩，指向不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