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有卷到了这三个人的麻烦里,陈东桓为难的挠挠头,恨不得能隐身,消失在这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东桓越是为难,陈季和就越是慌张和着急。
“额,今天韩琪又来了,她说…”
越是话到嘴边,陈东桓就越是为难,因为那件事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说,她替你挡过一枪,你欠她一条命。”
“就因为这个?”
“对啊,差不多就是这个了,然后左左的表情就一直很难看。”
到现在,陈东桓也不懂左闻溪到底在纠结什么。
“哥,韩琪说的…是真的吗?”
看着弟弟半信半疑的眼神,陈季和一下子就火了。
“是个屁,当初要不是她去外面惹麻烦,老子会被人追杀吗?”
提起这件事,陈季和身上的怨气大得能掀开这间医院,吓得陈东桓眉毛一颤。
“那就好,我就怕你真的欠她一条命,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说着,陈东桓一言难尽的问他。
“韩琪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定时炸弹吗?我怎么感觉她时不时的就炸一下。”
说起韩琪,陈季和的眼里杀气腾腾,他一把推开陈东桓,走进一米之外的病房,进屋后把门锁上了。
陈东桓站在门外,推了几下没推开,就有些着急,害怕哥哥和父亲动起手来,毕竟韩琪能有如今的底气,和父亲脱不了关系。
正在看书的陈渊,听见关门落锁的声音,讶异的抬起了眼皮,看着一身煞气的儿子。
“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站在病床边,陈季和看着平静的父亲,真的想把他打一顿,这些年他被这个男人坑了一次又一次,现在连老婆都要被坑没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韩琪你到底管不管,如果你不管,我就替你管管!”
听到韩琪的名字,陈渊心里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是个成年人,不需要监护人。她做任何事都该想清楚后果,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替她解决问题。”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陈季和转身就往门边走,拉开门在陈东桓惊讶的眼神中走向了电梯口。
他一离开,陈东桓就冲进了病房。
“爸,我哥刚才跟您说什么了?没吵架吧?”
看着紧张兮兮的的小儿子,陈渊轻轻的扬起了嘴角。
“没什么大事,你今天还不下班?”
“不了,前几天请假比较多,这几天得补上,您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
“好,那你去忙吧!”
出了医院,陈季和开车去了他和左闻溪的小屋子,只是家里冷冷清清连灯都没有亮。
坐下之后,陈季和拿出手机给左闻溪打电话,却没有人接。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有人接,最后烦闷不已的他直接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几个小时后,左闻溪抱着狗蛋儿回来,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一脸阴郁的男人,她垂下眼帘把狗放在地上。
狗蛋儿嗅到他的味道,摇着尾巴就跑了过去,扒着他的裤腿摇尾乞怜。
看见狗蛋儿,陈季和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弯腰把它抱起来,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左闻溪换好鞋子往里走,路过他们身边时,连个眼神都没打算给他。
“你等一下!”
看着左闻溪就要走过去了,陈季和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脸上依然写着不耐烦,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开了。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原本今晚她是不想回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带着狗蛋儿回来了,但是看见他的时候,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一次满是不安。
见她头也不回就往卧室走,陈季和赶紧起身跟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解释。
“韩琪说的都是假的,我不欠她什么,明天我就找人把她弄出国去,再也不让她来烦你。”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原本就处在高压状态下的陈季和,一听到她这无所谓的话,心里的怨气,就像是气球里被压缩的空气一样,在气球被扎破的瞬间,都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陈季和拽住她左闻溪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推到了墙上,撞得她后背一阵疼。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陈季和自认为对她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只求她能无条件的信任他,可她每次都做不到,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一直都不肯站在他这一边。
“相信你?”
左闻溪觉得这话有些可笑。
“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当年你一走了之连句话都没有给我留,在国外待了三年又回来了,到现在你都没有给我解释过,那三年你到底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说到最后,左闻溪也是愤怒了,激动的推了他一把,满脸的怨恨。
现在,左闻溪的什么都不敢相信,整整三年时间,她不知道他是一直和韩琪在一起,或者只是很短的一阵子在一起,可那三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似乎从来都不打算解释。
看着她眼里的愤怒,陈季和也怔住了,被她推了一把后,差点没有站稳。
见他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左闻溪扬起嘴角笑得很冷。
“陈季和,别以为只有你等过我,我也等了你三年!而且,你现在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诉我,你那三年究竟在哪里做什么?是怕我误会,还是怕你心里的迷茫被我发现?”
“你口口声声说你和韩琪没关系,说是她对你一厢情愿,可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凭什么要我来承担?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那你还真的是小瞧我了。”
说到这,左闻溪像是被抽掉气的娃娃,瞬间疲软了不少,嘴角那抹讽刺的笑容也垮了下来,摇着头往床那边走去。
陈季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也在笑,笑得很苦涩,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闻溪已经换过衣服准备睡觉了。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了上去,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勒紧身体里一样。
“左左,想听解释吗?”
“不想听!这么多年你不想说,现在我也不想听了,等你真的处理好了你身边的烂摊子,再来找我。我累了,放手!”
说完,她就用力的扒开他的手指,可他却毫无反应,只是把她勒得更紧。
“以前我不解释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三年我做了什么并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现在还是影响到了。”
在陈季和的眼里,那三年真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都是被他父亲坑的。
“当年,韩琪吵着要出国留学,说是在国内待着总是会做噩梦想到她父母。然后,我们家老头就同意了。”
“我当时是被拿去给太子当陪读的,他说,如果我去了,就把我妈给我留的那封信交给我。”
说到这里,陈季和忍不住笑了一下,既无奈又悲伤。
“可惜到现在,我也没看见那封信。估计老头子是骗我的,就为了把我骗出国。”
“至于韩琪和你说的伤,是不是在她右边肩膀那里?那个都是她自己作的,说要出国留学的是她,可出了国之后就到处鬼混,惹到了当地的一个黑帮,差点连累的我也把命赔进去。”
说了半天,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陈季和心里有些憋屈,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委屈的说。
“左左,我和韩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你倒是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
他这辈子脾气的底线就是她了,要是别人,就算是他父亲,他也不可能低声下气到这个程度。
“心情不好,你别来烦我!”
虽然他解释了,可一想到他和韩琪单独相处了整整三年,而那三年她一个人在这边一边牵挂着他,还要一边上学,左闻溪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可我的气没有消,你离我远一点。”
看着怀里傲娇的女人,陈季和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用低沉而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没有消,那我帮你揉一揉,揉揉就不气了。”
说着,他就把手摸了进去,刚好握住她的浑圆,再顺势一滚,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第43章
第二天一早, 左闻溪揉着酸痛的腰掀开被子起床,想到昨晚他说的那句“我憋了好几天, 回来给你交公粮了。”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等她收拾好了,陈季和也把早饭准备妥了,正在摆盘的时候,看见摇头晃脑的她, 眼里一下子就盛满了笑意。
“起了?”
听到他的声音,左闻溪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走心的点点头。
“闹钟响了!”
“快来吃饭,吃过饭了我送你去医院。”
走到饭桌边的左闻溪,看着面前丰盛的早晨, 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了, 我自己去吧,不远。你忙自己的工作去吧。”
“没事, 我要去看看老头子,顺便和他商量点事。”
经历了昨晚的事,陈季和明白真的要和那个坑货父亲好好算算账了,不然早晚他会被坑的连渣都不剩下。
“商量什么?”
陈季和张嘴想说,商量一下韩琪的问题, 可是看着她呆萌的表情, 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清早的还是不想让那个女人来影响到她的心情。
“没事,就是一些公司的事,先吃饭。”
听他说是公司里的事, 左闻溪瞬间没了兴趣,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左左,马上新年了。”
左闻溪听完,反应平静头也没抬。
“哦!”
她这么冷淡,倒是让陈季和有些无所适从。
“你有什么计划?”
“上班啊,如果有假期,就窝在家里休息。”
“在家好玩吗?”
“不然能去哪儿,咱们国家你又不是不了解,一到放假就是人山人海,还不如待在家里看电视、睡觉,而且大冬天的,外面太冷了,不想出去。”
说完,左闻溪又把头低下去了,没注意到陈季和那耐人寻味的表情。
两个人一起到了医院,左闻溪去忙自己的工作,陈季和去看望父亲。
中午左闻溪吃完饭被陈东桓给叫到了楼上病房,看着坐在床上的陈渊,她一脸郁闷的瞪了几眼陈东桓。
“伯父,您找我?”
“坐吧,东桓,拿椅子!”
一直站在旁边交叠着双手的陈东桓立马欢快的跑去旁边搬椅子,把受宠若惊的左闻溪摁在椅子上,自己就出去了。
当门合上的时候,左闻溪的后背爬上一层冷汗,不安的看着陈渊,一点都不好奇这位大爷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像是看出来了左闻溪的紧张,陈渊轻轻的笑了笑,面部表情缓和了不少。
“你别紧张,我让你上来,就是和你说一说老大的事。”
正襟危坐的左闻溪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她和陈渊之间,也只有这一个话题能谈,所以她才会紧张。
“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看着故作镇定的左闻溪,陈渊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过了半分多钟才开口。
“我知道你,在很多年前。”
发现她眼里的镇定有些慌乱了,陈渊又继续说道。
“当时,是我让他出国的。一来是国内很危险。二来,是因为你。”
“我?”
“对,因为你!”
陈渊轻轻的点头,眼神逐渐飘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虽然我没有怎么陪过他,不过对他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在乎一个人,每天回家都带着笑,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小姑娘,你应该知道我们陈家过去是做什么的吧?”
左闻溪咬咬牙点了点头。
“知道!”
“那你不怕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有些不好回答。
“怕…什么?”
“你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怕吗?怕他哪天欺负你,怕他连累了你?”
知道陈渊是这个意思,左闻溪的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摇头。
“没有怕过,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确实特别凶、特别霸道,只是我脾气也不好,一般情况下是我欺负他比较多。”
“至于…被他连累,我那个时候才是个初中生,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知道一些陈家的事,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他有什么想法。”
回忆起刚和陈季和在一起的时候,左闻溪嘴角泛起了微笑,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那你后来呢?你们分开了三年,后来他回来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待见他。”
陈渊还记得那个时候陈季和一天到晚给他摆臭脸的日子,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他,回了家就得受儿子的白眼,那种日子还真的是印象深刻。
提起这件事,左闻溪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当时对他心里有气,所以不待见他。三年时间,他对我不闻不问,回来之后也不打算解释,连句顺耳的话都那没有,要是放在哪个女孩子身上,也会不痛快。”
“嗯,他今天和我说了。”
说完,看见左闻溪把那双眼睛瞪的都直了,陈渊又忍不住笑了。
“今天一早,他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了,说我害他差点丢了媳妇儿,让我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