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尧:“你想吃柚子?”
“嗯。”
“让灿灿给你弄去啊。”他说这话酸溜溜的,醋意浓浓。
韩卓卓:对了,那个事还没跟他解释清楚。
韩卓卓笑眯眯地凑过去:“尧哥,你误会了。其实我和灿灿是闺蜜!她其实就是个……”
“我知道。”
王靖尧不想继续听到她的谎言。
想故意模糊灿哥的属性,好在他的眼皮底下,两个人扮演假gay蜜真情侣?
不需要!
韩卓卓:“你都知道了?”
“嗯。”大佬已算忍气吞声:“如果你想离开我的话那就去吧——”
话音未落韩卓卓兴奋地抢答了:“我想去灿灿家里住几天!”
噗噗噗!
万箭穿心了老王。
送韩卓卓走的那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
但王靖尧的世界却开始下雪,冷得无法让他多爱一天。
这十几天来如同照顾一只刚孵出壳的雏鸟般,小心翼翼守护着,累并快乐着。现在,是时候放她离开了。
灿哥的家,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一片别墅群。
他把车开进别墅院子里,停在那个男人家的门口。
也不过三步的距离,对方竟细心到撑着遮阳伞来接她的地步。
韩卓卓下车的时候,见王靖尧一动不动,觉得很奇怪:“尧哥,不进来坐坐?”
“不了。”王靖尧找了个可笑的借口,“超市柚子特价我怕来不及。”
韩卓卓:“……”
咽口水。
随后将行李递给撑着伞来迎接她的男人,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王靖尧说:“我过几天就回去哦。”
但是王靖尧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他这里了。
当晚,大佬王破天荒答应了好兄弟们设的饭局,觥筹交错中,感觉人群中他最孤单。
不想回家,一个人面对空空荡荡的房间,他破例给了兄弟们面子,去了安排好的会所唱歌。
其实他五音不全,最讨厌就是去KTV。但是韩卓卓歌唱得特别好听,当年就是清唱了一首《遇见》打动了他的心。
但她向来讨厌应酬,工作忙起来也没时间,可谓一曲难求。
但是那天在迷你KTV被他骗着唱了好久,想想就觉得幸福。
大佬就这样陷在回忆里,进入无我的状态。
一个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喝着酒,别说是特意挑选的公主们了,就连自家兄弟也没一个敢上前问——找死的。
突然,他冷厉的眼神落在身边最近的一个女孩子身上,语调连一丝起伏也没有,“过来。”
女孩子一下就慌了:妈妈我要从良啊啊啊!!!
但还是不敢拒绝,硬着头皮靠过去,“哥——”
“唱首歌听听。”王靖尧说。
兄弟们见状,总算放了心。
女孩子也松了一口气,唱歌嘛,音乐学院生啊,专业对口啊,不怕不怕,唱的老板开心没准送她一只铂金包呢,于是嗲声嗲气地问:“哥想听什么歌?”
王靖尧:“忐忑。”
然后面若冰霜的看着她。
女孩子哭了:不是送包了他这是要给我送终啊……
最后居然唱完了,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女孩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受死,结果一回头,沙发上空无一人了。
人真的是要经历生死才能看破一切,她决定从今天起好好读书,回学校上课去了。
其实王靖尧只是觉得烦闷,撇开众人,出来透透气。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吸烟室的附近。
有人眼尖,路过的时候一下子认出他来,诚惶诚恐地凑过去:“大哥,抽烟?”
王靖尧看着对方那根中华香烟,怔住了。
他素来烟瘾大,就是韩卓卓骂的最凶的时候,也不肯戒掉,男人么,抽根烟就和女人爱喝奶茶一样,戒掉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但这次,已经十几天没碰这玩意儿了,因为一直和韩卓卓在一起,知道孕妇吸不得二手烟,就逼着自己忍住了。
但现在,没必要了。
王靖尧接过那支烟,对方倍感荣光般替他点了火,他吸了一口,而后烟草弥漫着,竟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到了“灿哥”的身影。
他正由几个人簇拥着进了豪华包厢。
递烟给他的那个人也循着方向看过去:“今晚真是蓬荜生辉,来的都是贵客!”
王靖尧:“他怎么在这?”
妈的,居然没有乖乖待在家里陪产妇,不知道她随时可能生产吗!
“肖徹嘛,人称点金胜手,神一般的基金经理人,像这种应酬多着呢,一般都是真的推不掉才会来。”
“肖徹?”王靖尧皱眉:“他不是叫灿灿吗?”
“小名吧。”男人回忆道:“听说他老婆长得特别漂亮,好像叫什么尹还是什么的……”
“你说什么?”大佬的声线瞬间冷到像冰,“他有老婆?”
“呃……孩子都有了吧?”
“很好。”大佬露出嗜血的笑容,狠狠将烟蒂按灭,而后大步离开了。
路人:什么情况……肖家是要灭门了吗?
话说韩卓卓在尹灿灿的家里住的并不是很舒服,主要是肖徹这个男人太鸡婆了。
从早到晚只要他在家就会管东管西,一下不许老婆爬高,一下不许老婆吃零食,就连爱情电影也不许老婆看,说是有些十八禁镜头会儿童不宜。
拜托,你家宝宝没有天赋异禀可以透视。
而且和他俩住在一起,她成天啥饭都不用吃了,夫妻俩狗粮简直成吨的喂。
到了夜里隔着两层楼的距离也能听到两个人在卧室里不安分的动静。
可恶,感情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现在是孕晚期啊!竟然不知收敛!
脸红……
她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看得她都有点想……回家了。
不知道王靖尧欢不欢迎她这个蹭吃蹭喝的老油条。
这两天她不在家,他肯定一身轻松,工作上落下那么多事,也可以去处理了。
还是不要再打扰人家了,如果他没有主动提出邀约,那么自己还是识相点,要早点学会独立才行。
今晚肖徹有应酬,不在家,尹灿灿才有机会把公司落下的工作拿出来处理。
韩卓卓觉得有八个字非常适合尹灿灿的状态——
妻纲不正,畏夫如虎。
第十八章
尹灿灿说自己是干公关这一行的。
主要工作内容是沟通传播, 协调关系,维护形象。
照她本人的话说就是——
替有钱人擦屁股。
都说女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最迷人。
韩卓卓一脸崇拜地看着尹灿灿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工作, 期待大美人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一会儿见她盯着电脑:“我X你妈这蠢货脑子有shi是不是!”
一会儿给客户打电话:“喂,您好, 我是尹灿灿,哦呵呵呵当然没问题啦李总可真是机智过人呀!”
一会儿挂掉电话之后:“傻B玩意儿!给劳资去死!”
再给属下甩个电话:“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不好, 三天后提头来见。”
……
迷人?
不存在的。
时而甜心公关,时而麻辣老总,时而地痞流氓, 时而精神病患……
迷人……的演技?
当老板都这么多面吗?
看着就觉得累啊。
韩卓卓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做全职太太啊?”
尹灿灿说:“一个靠男人养才有钱花的女人, 就和一个要用伟哥才能硬的男人一样,很多事身不由己。”
韩卓卓:“我看徹哥就对你有求必应。”
“屁!上个月分明答应好了去法国出差的时候给我买那个钻石鳄鱼皮包包的, 结果反悔了。”尹灿灿:“去法国买能便宜好多钱,比国内便宜小五万呢!”
“……小五万。请问总价多少?”
“一百二十万。”
韩卓卓咋舌:养不起养不起……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女人一定要靠自己,哼!”尹灿灿如此教诲道。
紧赶慢赶, 尹灿灿终于在老公回家之前把事情处理完了。
肖徹一到家,隐约一股酒精味。
“对不起, 晚上实在推不掉就喝了一点酒。”肖徹真是谦谦君子, 醉成这样也不能失礼于客人。
韩卓卓看他走路都不稳了,忙问:“喝了很多吧?”
肖徹:“就一杯。”
韩卓卓“哦”了一声:“度数很高的洋酒?”
“不,”男人一脸严肃:“是rio。”
韩卓卓:“……”
尹灿灿在旁边偷笑:“要不当年我怎么把他灌醉的——”
“嗯?”肖徹看了她一眼,努力挽回为夫的尊严。
尹灿灿马上闭嘴, 扶着他回房去。
一路上还听他对老婆酒后吐真言:“其实,包包我早就买好了,藏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就听尹灿灿惊呼:“哇老公最好了!”
韩卓卓:女人啊女人。
厌倦了每天吃狗粮的日子,韩卓卓想回家了。
这些天在灿灿家也没偷懒,公司的“功课”也一直在做,积累很多问题,想要请教王靖尧老师。
但肖徹的公司突然遇上点情况,这两天不能按时回家,所以尹灿灿这个孤独孕妇不肯放韩卓卓走。
没想到王靖尧会给韩卓卓打电话来。
“不是说几天就回来吗?”
打电话之前王靖尧犹豫了很久。
毕竟为了一个女人,连大佬的尊严也放弃了的行为,实在不像自己。
韩卓卓为难地:“对不起啊,出了点状况所以灿灿需要我陪着她……”
王靖尧把电话狠狠挂掉。
出了点状况……
需要她陪着他?
这个灿哥,是在向他示威吗?
看来,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
对付渣男,不应该手软的!
肖徹在冷气十足的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喷嚏。
助理神色沉重地敲门进来:“肖总。”
肖徹但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查出什么没有?”
“当然没有,我们在海外投资的体育项目都是符合规定的。”助理十分不解:“有关部门突然来调查,是不是对手给咱们使绊子?”
“都板上钉钉的事谁会这么无聊?”
助理:“那是惹了什么人?”
肖徹:“静观其变吧。”
过了一会儿,肖徹的手机响了,是接受天使投资的创业者。
“肖总,对不起,我可能要害你亏钱了……”
肖徹:“别着急,慢慢说。”
创业者:“之前和你信誓旦旦说的项目,本来谈好合作的客户,突然说换别家了。”
“怎么能说换就换,当时可是签了合同的。”
“我也不知道,已经有律师来谈违约责任了,可那能值几个钱,这个项目你已经投了很多钱了……”
肖徹觉得不对劲,“你的客户是……”
创业者:“博尧体育,王靖尧。”
肖徹:“行,我知道了。”
助理再度推门进来,“委托人亲自登门了,徹哥!”
肖徹只觉得头疼:“让他进来。”
委托人就是投资收益人,也就是肖徹最重要的客户。
客户爸爸:“你帮我物色的项目,投资五十亿的那个项目,黄了。”
肖徹:“怎么说?”
客户爸爸:“老王要撤资,他说不想做。”
肖徹:“老王是谁?”
客户爸爸:“王靖尧。”
肖徹心中已经有了数。
给老婆打个了电话。
尹灿灿:“不会吧,老王哪根筋不对了?干嘛要虐你!”
“接二连三,我觉得不可能是巧合了。”肖徹说:“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怎么得罪他了。”
尹灿灿:“我明白!你等着。”
王八犊子,连我的醋都敢吃,看我让韩卓卓怎么收拾你。
这边,王大佬在办公室不断接收到来自前方的战况,初步估计这两天灿哥的损失高达数亿。
不。
不够。
这点小钱远远不能抵消他内心所受的伤痛。
摩拳擦掌准备加大力度的时候,韩卓卓来电。
王靖尧的心隐隐作痛:果然还是来了吗?
韩卓卓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严肃:“尧哥,灿灿这边最近发生了一些状况,她说事情可能和你有关,怎么会呢,她是不是弄错了?”
王靖尧一向明人不做暗事:“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