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颜若臻
时间:2018-04-08 19:57:01

  苏弥宸弯了弯唇角,“嗯,海军。”
  申荨眼珠一转,陷入沉思。
  下午三四点,下了高速又过了没多久,他们远远已经可以看见大草原了。
  一簇簇的大树点缀在青绿色的草原上,偶尔竟有羊群或牛群在上面徜徉散步,天边云彩的光影投到大地上,绿色的草地被妆扮上了明暗相间的绸缎,光影变幻万千,壮美异常。
  连司机也文艺一把,感叹道,“这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啊!”
  黎之晞在一旁认真纠正,“是‘现’不是‘见’,这个是通假字。”
  司机哈哈大笑,直夸还是黎之晞懂得多,言语间透着绝对的真诚和佩服。
  黎之晞被夸的脸燥得通红,也没敢解释说那是小学学的东西,只是接下来再不敢炫耀卖弄自己的文采了。
  晚上他们在一个小村庄住了宿。
  老板很热情,给他们每个人献上哈达,还敬了马奶酒。
  吃饭时烤羊腿给的肉和料很足,炒的小菜也是慢慢一大盘快溢出来了。
  苏弥宸已经不吃肉,他们三个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申荨没别的想法,就觉得他这个人意志力还挺坚定自律性挺高的。
  倒是司机在一旁大惊小怪喊了起来,“小苏你怎么不吃肉啊,是不是嫌羊肉味膻?可以尝尝这个炖猪蹄,味道也挺好的。”说着给苏弥宸夹到碗里一只猪蹄。
  申荨紧张的看着苏弥宸,生怕他会做出放下碗不吃了之类的过激举动。
  见黎之晞和柴硕也是一脸担心警惕,又有点儿想笑,原来在他们眼中对苏弥宸的评价竟达到高度一致:他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人。
  其实他们都从没见过苏弥宸跟别人红过脸发过脾气动过怒,但大家就是很容易下意识认为他脾气不好。
  这可能跟他长期树立的高冷“冰块面瘫脸”人设有关。
  苏弥宸一脸平淡的把筷子放下,慢条斯理地带上一次性塑料手套,拿起猪蹄啃了起来,丝毫没留意旁边三人从担忧到吁气再到惊讶瞬息万变的面部表情。
  原来他吃肉啊,和尚能吃肉吗?哦对,他不是和尚……
  申荨心里百转千回,突然又想到了那张纸,又想到了那个军事基地,海军吗?
  晚上有篝火晚会,放下筷,司机开了一天车有些乏会卧室睡觉了,他们四个出去看篝火。
  昼夜温差大,四个人披上外套出来蒙古包,外面天色沉下来,夜幕笼罩四野,水泥场地上点燃了熊熊篝火,游客们接二连三纷纷聚集到场地上来。
  有人演奏了马头琴——“莫琳胡儿”。那是申荨最喜欢的乐器之一了,马头琴的音色淳朴、浑厚配上草原二郎的魁梧雄姿,马在草原上奔腾的景象立刻跃在眼前。
  申荨被曲调感染,不知不觉舞动起身姿,跳的是盅碗舞。
  盅碗舞是他们蒙古舞中的女性独舞之王,跳的时候需要舞者头顶瓷碗,手持双盅。
  这会儿申荨当然没有碗蛊可用,她只是无意识地舞了几个动作。
  她的两臂舒展又屈收,身体前进复后退,柔中有刚,身姿曼妙灵活,瞬间吸引了大家都目光。
  一连贯的“软手”、“抖肩”、“碎步”等舞蹈动作,非常赏心悦目,黎之晞走过来跟着跳,动作虽然不太标准,但脸上洋溢着欢笑。
  苏弥宸眼神越来越暗,胶在申荨身上不想离开半分,但身体里的冲动愈加强烈,几乎掌控不住。
  一段时间的控制调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那些难忍的悸动。
  事实上也确实度过了一段非常平和美好的时间,但没想到安宁平静后的爆发是这样的剧烈汹涌,血液倒流冲脑般无法克制。
  面部紧绷,额角青筋跳动,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腰下某个地方悄悄鼓起,苏弥宸终于再也无法隐忍狼狈逃离,回到蒙古包。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不,或许很久之前他心里已经默认这个想法了——非她不可。
  申荨一舞结束才惊觉自己竟当众而舞,脸颊爬上不易察觉的粉红,在大家的鼓掌声中落荒而逃。
  黎之晞和柴硕和大家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纵声高歌,直至深夜才尽兴而归。
  结果当然是第二天起不来去看日出。
  申荨叫不起来黎之晞,又不愿错过此等美景,自己一个人悄悄出了蒙古包。
  这会儿天空还挂着半轮残月,零零散散镶着几颗星,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
  在这细微晨光里草原呈现出一片暗绿色,申荨闭眼深吸一口,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香。
  她就着这茫茫的夜色向几百米外的草坡走去,大约20多分钟后,来到一个地势较高的草坡。
  举目四望,远处金色光线冒出来的地方,一个黑影渐渐想这边靠近,申荨眯着眼凝视,身线轮由模糊变得清晰,是苏弥宸。
  申荨随便找了个地坐下,青草上的隔夜露水瞬间浸湿运动裤,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安静的坐着,手里随意捏了根草把弄,眯眼看着前方,等日出,也等苏弥宸走过来。
  “胆子不小啊,一个人来看日出。”声音随着苏弥宸的就座落在申荨身边。
  申荨挑着眼角笑,“你不也是吗。”
  “不比你,看那么多遍也看不厌。”苏弥宸侧过身回视着她,眼里是玩弄的笑意。
  申荨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毫不改色,但愿是她想多了。
  唇角故意露出顽皮地笑,向对她有利的方向理解他的话,“正因为看厌了宇轩私立的,所以想看看草原的日出啊。”
  “是吗?”苏弥宸双眼从上至下将她打量个遍,眼神透着不明所以的意味,似笑非笑。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一起静静望着天边等候日出。
  夜幕渐渐被拉开,金灿灿的蛋黄从地平线跳了出来,爬上了蒙古包。
  天边云雾缭绕,清晨的阳光洒在草原上,牛群在草地上缓慢地移动,静静地享受那份安详。
  忽然间一阵吵杂,回过头去,是大群的燕子掠过山包向远处飞去,黑压压的一片。
  申荨突然转头,递出的目光和苏弥宸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良久无言。
  
 
    
第19章 第十九节课
  第十九章    互相坦白身份
  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都起来了, 吃了早餐,给老范打了电话报明“未替考”,大家兴致勃勃出发了, 今天要去骑马。
  马厩老板真心黑, 要价贵的离谱,他们要了三匹, 司机一匹,他们四个两人一匹。
  牵过马, 苏弥宸把缰绳递到申荨手里, “你来教黎之晞, 我教柴硕。”
  其他人一众目呆,一脸敬佩难以置信地看着申荨,“你会骑马?!”
  申荨尴尬地勉强扯出一丝笑, 她该怎么回答,会御马的是宝塔失里,可是申荨根本不会御马。
  该怎么自圆其说?接二连三抛来一个个这么明显的试探,她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他的意图, 申荨苦笑,好像她还真的不是苏弥宸的对手。
  他应该是猜出来了吧?是准备逼她承认吗?
  抬眼看他,那人回视过来, 唇角含笑,申荨却只看出了挑衅。
  幼稚!
  申荨想撒谎说不会,但确实手有些痒痒,近三年没摸过缰绳, 她现在想骑马想的要命。
  一声明哲保身的“不会”出口,肯定就不能策马纵情飞奔,为一句随时有可能漏洞百出的谎言耽误了御马的乐趣,好像也太不值了。
  再说,如果苏弥宸真的已经猜出来了,打定主意逼她承认,那躲过了这次试探肯定还有下一次,就像那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要面对的。
  而且,与其等候着对方极有可能打的自己措手不及的不定时出击,还不如掌握主动权,出其不意。守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威力到底有多大的不定时.炸.弹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况且承认似乎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之前害怕别人知道,是承受不起别人异样的眼光和排斥,但苏弥宸肯定不会这样――
  他不也是吗?
  不过,要想刺探套出她的秘密,就得拿秘密来换。
  想通之后,申荨皱在一起的眉头舒缓开来,先享受了在草原上纵马策腾的快乐再说。
  她大大方方对大家吐出一个“会”字,把马牵到一个空地,一个利落的翻身踩鞍跨上马。
  快速向后拉了下缰绳,在短短几十米的来途中给大家来了段华丽的马术表演。
  绝佳的御马技术让大家叹服,甚至忘了问苏弥宸怎么会知道申荨会骑马。
  他们在草原上骑了近一天,甚至午饭就是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随便对付了几口饭。
  黎之晞和柴硕就跟申荨刚学会骑自行车那会儿一样,简直不知道累,一遍一遍在草原上兜圈,不知疲倦。
  申荨也就是一时兴致,教会了黎之晞之后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他们夹着马肚骑马。
  苏弥宸把马缰绳给柴硕拿稳,也坐了过来。
  他一次马都没上居然就教会了柴硕骑马,也不知道是是师傅教得好还是徒弟学得快。
  申荨有时候会觉得苏弥宸太过于清心寡欲了,对什么都兴致缺缺聊胜于无的样子,那感觉就像世间完全没什么值得他喜欢和留恋的。
  这么看来,他果然挺适合当和尚,怪不得住持说他有慧根呢,这种人不去当和尚真是可惜了。
  “这么喜欢看着我?这不是第一次盯着我失神了吧?”苏弥宸靠过来趴在她耳边轻语低叹。
  申荨被耳边的热气烫的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盯着苏弥宸看了许久。
  低头盯着脚尖发了会儿呆,她偏头又继续把视线贴过去,可头抬得太猛烈迅疾,两人脸又靠得太近,两只高耸的鼻尖撞到一起。
  申荨瞬间被鼻头的酸痛麻得激出了眼泪,模糊了近在咫尺同样呆愣的瞳孔和面庞。
  喷出的热气扑到对方脸上,痒痒的,四目交汇,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申荨先回过神来,身体向后退了点试图摆脱这让她有些不适的氛围。
  苏弥宸对她的动作不可置否,平淡地瞥了她一眼。
  申荨又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知道了吧?”
  苏弥宸似乎对她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并不意外,或许他本就期待了许久,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大概。”
  而后又渐渐在眉前拧起一道川字,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但是我不能确定,”他顿了下换了种更简单直白的问法,“你是谁?”
  申荨从脚边捡了根枯草,认真答道:“孛儿只斤·宝塔失里。”
  她在御马的时候早已决定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仁德王后?高丽恭愍王王后?”苏弥宸似乎难以置信。
  申荨静默片刻,思索之后才说,“她是,但我不是。”我来这儿的时候还不是。
  苏弥宸笑了下,点头表示理解,“明白。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申荨突然想到一种更好的阐释方法,眨眼道,“我从1346年的夏天穿越到了两年前的春天。”
  苏弥宸也笑了,不是因为觉得这种说法好笑,单纯只是觉得她那张被阳光撒满的顽皮笑脸很可爱。
  “喂,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表示一下?”
  申荨笑眯眯看着苏弥宸,拙劣地模仿着老范设陷阱给别人跳时的老鸨模样。
  “你怎么发现我的?”申荨明明是准备问苏弥宸的身份或者问那副画,开口却问了这个。
  苏弥宸似乎也对她没有着着急询问他的身份表示意外,挑了下眉轻笑道:“直觉。”
  申荨明显对他这种敷衍的回答表示不爽,嘴角轻微抽了下。
  苏弥宸略一莞尔,意味深长看着她,然后又说,“说起来这得怪你自己,”看见申荨鼓起的嘴巴他唇角又不自觉翘起,“你异乎寻常的行为举止,真的很难不令人发觉。”
  见申荨不解,他故作深沉地买了个关子,闭嘴不再继续往下说。申荨有些着急了,扯着他的胳膊摇晃着让他开口。
  苏弥宸闭了下眼感受了下贴在胳膊上软软的柔柔的少女的手掌,才又启唇,“哪有和你那样上课绝对坐姿端正,吃饭步骤那么繁琐一口饭一羹汤的…………”
  他眼角染上笑意,似在回忆,语气中嫌弃却又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亲昵,挑眉斜眼看她,“在一群人中发现一个异类,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申荨有些没掩藏好被发现的懊恼,也有这个时空终于有了个懂她的人的喜悦。
  最可怜不过心事无人知,愁肠无从诉,今后至少在苏弥宸面前不用遮掩伪装了吧?
  她一圈一圈绕着耷拉服帖在耳后的碎发,心头一股一股窜出莫名没由来的轻松和高兴,竟低头痴痴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修炼神功走火入魔被点中笑穴了。
  苏弥宸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甚至隐隐露出了一小截牙,言语轻松欢快,“不想问我点儿其他的什么?”
  申荨止了笑偏头看他,马尾发梢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撩拨着躁动的心。
  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什么,申荨惊讶的张大了嘴。
  苏弥宸轻哼,“那张纸,你看到了吧?”睨了她一眼又道,“看过了也不知道夹回原页,真是没有一点儿当小偷的自觉。”
  申荨被苏弥宸话里话外的讽刺噎得一张小嘴嘟的鼓鼓,“套了我的话,你也自觉点儿从实招来,你又是谁?来自什么时候?”
  她咬着牙故作恶狠狠的语气一点也不凶恶,反而软萌软萌的,苏弥宸心中又是一动。
  “我,我的前身比你名气可大多了,”苏弥宸恶作剧般狡黠一笑,幼稚的动作倒衬得有些像一个正常的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我是大名鼎鼎七下西洋的郑和,虽然那些不是我做的,可名字身份都是我的。”
  说到这儿他明显有些不服气,烦躁不屑踢了下脚边的小土块,才又开口,“我1402年来的,那时候阎王朱棣还没当上皇帝,还没有下西洋那档子事儿,不过要是我去的话,做出的成就也绝不会逊色于那个顶替我的冒牌货……说起来我和你们蒙古可有着血海深仇,我当年在战场上不知道手刃了多少草原枭雄…………2002年我就到这儿了,按资历或者年龄,怎么着我都承得起你一声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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