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陌上阿瓜
时间:2018-04-08 19:59:43

 
    就在九歌吃得开心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被一道冷冷的视线盯住,从青瓷盘中抬头就看到了散发着冰块寒气的自家大人正用一双黑眸盯着他。
 
    盘中还剩下一块,九歌眨了眨眼睛,将盘子递到顾既明面前,弱弱开口,“大人你要不也来一块?”
 
    低头写着答案的江采苓闻言,笑着说道,“他又不吃甜的,给他作什么。”
 
    江采苓此言一出,顾既明周身的寒气顿时间消失殆尽,九歌甚至看到自己大人性感禁欲的唇角可疑地勾起,疑似……在笑?
 
    交上答案的人越来越多,一炷香已经快到了,江采苓提笔写完刚要交纸,钱兰看到,连忙把答案放到婢女手中,“赶紧交给老板,一定要比江采苓先交!”
 
    于是婢女一路小跑,抢在江采苓前面,将答案交到了老板手中。
 
    老板瞧着纸上面的答案,不禁捋着胡子点头,“这位客官真是厉害,几乎是全部都写出来了,虽然只差一点点,但是已经是目前答得最全的人了!敢问这是哪位客官写的?”
 
    “自然是我家小姐。”婢女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不禁啧啧称赞。
 
    钱兰收到在场众人的目光洗礼,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夸赞自己,心中满是得意,朝江采苓看去,满脸写的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江采苓也不急躁,将自己的答案递到了老板手中。
 
    老板扫了一眼之后,不禁抬头细看眼前的姑娘,一身青衣华服,显得通身清贵,一张纸上写着刚劲有力的字体,竟然不似女子所写。
 
    “鱼胶,桂圆,枸杞,红糖,柠果和玄参,没错,全都对了!”老板提高音量,让伙计端上桂花油,亲自交到了她手中,“姑娘觉得这糕点口味如何?”
 
    “桂圆和玄参,一个温热甘甜,一个性寒苦咸,相互中和,不至于甜腻,柠果提味,稍如酸味,可见大厨的独具匠心。”
 
    “这是我们大厨新出的糕点,还没有取名字,姑娘竟然能品出玄参味道,就是有缘人,这道甜点就请姑娘赐个名字吧。”
 
    江采苓一愣,笑着摆摆手,“我才疏学浅,取名并不在行。”
 
    “姑娘谦虚了!”
 
    “那就叫冰中蕊吧,玲珑剔透,枸杞艳丽。”
 
    “冰中蕊!好名字!”
 
    老板带头鼓起掌,其中有一些青年男子,见到江采苓身材窈窕,容貌清丽,纷纷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可曾婚配。
 
    其中一个锦衣青年见白荷是她的婢女,于是打听道,“丫头,那是你们家小姐吗?”
 
    白荷还没有开口,九歌便斜着眼睛回道,“贺姑娘可是顾相未过门的妻子!”
 
    顾既明幽深的黑眸看着江采苓,玄参这味药并不是一般闺中小姐知道的,而刚才江采苓那番话更不会是一个不懂医的人说出来的话。
 
    墨色的眸子沉了沉,看着青衣女子眉眼婉扬,唇边噙着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同样注意到这点的还有二楼层台上面喝茶的苏清城,苏清城一身大红长袍,依靠在椅子上,透着通身的慵懒,犹如一只拥有高贵血统的波斯猫,狭长的眼眸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一楼的青衣女子。
 
    根据他的了解,贺翎儿是一个平庸的娇小姐,根本就不会认得玄参,二人也传过书信,字体绝没有那张纸上的字体那般自成风骨。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杀意,无论这究竟是这么回事,贺翎儿能逃过他两次设计,还破坏了他两次的计划,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世上了。
 
    伸出两指,召唤着庆山,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十五的月亮圆又大,泛着昏黄的暖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味可口的豌豆黄。
 
    九歌现在对江采苓是打心眼的钦佩,他之前还想怎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阳春白雪的大人,现在看来,九歌倒是觉得,自家大人勉强能配得上她。
 
    天色将晚,本来是要回去的,钱兰偏偏缠着顾既明不放,“顾相,我的轿子出来问题,你能送我回府吗?”
 
    顾既明点点头,让她进了自己的软轿,这顶蓝色祥云图样的软轿可是钱兰梦寐以求能进去的地方,生怕顾既明反悔似的,钱兰飞快地钻进了轿子中,坐好,等着顾既明进来。
 
    可是轿子已然抬起,顾既明迟迟没有上来,钱兰不禁着急地撩开帘子,便看到了顾既明高坐马上。
 
    “定是顾相觉得男女同处一轿不好,才会骑马的。”
 
    钱兰心内讲道,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心中依旧欢喜,毕竟她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坐上顾相软轿的女子。
 
    就在美滋滋地靠在软座上幻想着自己身穿凤冠霞帔嫁进相府的情景,撩开帘子却看到顾既明骑着高马跟在了江采苓的轿子后面。
 
    “顾大人!我在这里,莫不是送错了吧!”钱兰也不顾贵女的矜持,撩帘子喊道。
 
    九歌被震得耳朵生痛,暗地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相府侍卫,九歌还是保持着客气的语气,“钱小姐放心,九歌会将您安全送回钱府。”
 
    钱兰冷哼一声,“谁要你送!”
 
    小爷还不愿意送你呢!九歌本就有些孩子气,便故意吩咐轿夫,架得颠簸一些,听到轿中女子呕吐的声音。
 
    九歌脸上漾着恶作剧成功后的笑意,捏着鼻子故意提高音量说道,“这可怎么办,我家大人最爱干净的!”
 
    反正大人吩咐这个轿子载过钱兰之后就扔了,钱兰吐在里面刚好就对外称:因为钱小姐在我们大人的轿子上吐了,所以大人只能重新打造一个轿子。
 
    这样一来,也不影响大人的良好名声。
 
    钱兰吐了一身秽物,刚才她为了吃出糕点的制作原料,又点了两盘,肚子本就是有些撑的。如今加上这般的摇晃,忍不住吐了出来,弄脏了顾既明的软轿。
 
    侍女在旁边慌张服侍,因为脸上露出稍稍了嫌弃的表情,就被钱兰一个巴掌呼到了脸上,打到了一边。
 
    侍女怯怯低捂着脸抬头看向自己小姐,只见钱兰目光幽怨看着江采苓走远的方向,在幽暗的轿子中显得格外可怖,“贱人,你屡次三番与我作对,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的!”
 
正文 第51章 从没见过如此失败的暗杀
 
    顾既明一路送江采苓到了贺家大门口,轿子落地,江采苓即使再不想见到顾既明,应有的礼数也还是要有的。
 
    走出轿子,见到顾既从一匹高头大马上下来,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刻意的摆弄风姿,一举一动似乎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儒雅。
 
    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要吸引天下人目光的。
 
    江采苓甩开了心中的杂念,径直走了过去,对顾既明道了谢,目光略到红枣色的骏马,欲言又止,“顾大人曾被明令禁止在洛阳骑马出行,若是今晚的事情被御史台的言官传到圣上耳中,只怕顾大人会被圣上责骂。”
 
    说完这句话,江采苓便后悔了,很想问问上一刻的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会对顾既明说这番话。
 
    没等顾既明回答,江采苓忍着心中的懊悔,面上佯装平静地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不比朱雀街的人声鼎沸,喧嚣热闹,贺家门口尤其安静,似乎能听到人吸气吐气的声音。苍柏森森,群鸟归家,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温柔了带有刺的棱角,越发显得冬日夜晚静谧柔和。
 
    就在左脚踏进了朱门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顾既明沉稳有力的声音,“若是你不想,下次我便不骑了。”
 
    江采苓闻言转头,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让人一看就能看出这是敷衍的假笑。
 
    “顾大人想骑马还是不想骑马都与我无关,只是我不想让圣上知道顾相是因为送我回府才破了戒的。我贺家向来不卷入朝堂纷争,更不想让百姓以为举世清流的顾相因为贺家女而违抗先太后懿旨。”
 
    说完,也不等顾既明说话,便匆匆收回了右脚,让家丁赶紧关门落锁。
 
    顾既明看着紧闭的朱门,向来清冷的黑眸闪过哑然的笑意。
 
    其实在洛阳城内他倒是喜欢乘轿子,不然每次骑马出行自己都像是耍猴人手中的猴子,都会被人围着观看,同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顾既明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爱看他。
 
    牵着枣红色的马,顾既明步行回到了相府,月光下,一人一马拉长了影子。
 
    后面跟着的侍卫看到如此景象,心中都忍着笑意,贺姑娘说不愿意大人骑马,大人就牵马回去,若是平常大人哪里会这么乖乖听话。
 
    侍卫们相视一笑,准备一回去就将这件事告诉九歌,保准九歌会笑自家大人是一个妻管严。
 
    时间已经不早,贺鸣山和孟云已经睡下,江采苓便没有去请安,而是回到自己房间。
 
    在院子中扫了一眼,没见到贺潇潇,便侧头对身边的丫头问道,“阿潇回来了吗?”
 
    “奴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阿潇。”
 
    江采苓点点头,解下了披风递到丫头手里。丫头们已经放好洗澡水,红木木桶中盛有的水面上浮着一层芳香四溢的玫瑰花瓣,艳红一片,氤氲着热气的浴桶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舒适。
 
    沐浴一番之后,江采苓合衣躺在床上,百荷吹灭了蜡烛,从外面悄悄地关上了门。
 
    半梦半醒之间,江采苓听到了金属独有的声音,她对这种声音极其敏感。
 
    昭弘帝并没有让她学习武艺,因为学了武艺之人反而会被人看出破绽,起了防范之心。但是他虽然没有让她练武,却也请了一等一的高手,叫她如何分辨危险。
 
    她曾在密室中被黑布捂着眼睛,通过细微的声音分辨敌情。江采苓屏气凝神,细细分辨,风声夹杂着金属佩剑和衣料摩擦的声音,江采苓对方至少有十个人,脚步十分轻盈,看样子是武力值很高的人。
 
    能请动这些高手来到贺府的,江采苓心中已经猜到这是谁派来的人。
 
    这次南诏公主坠楼案查清真凶,动了谁的利益,她心知肚明。
 
    脑海中浮现出苏清城的身影,江采苓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本欲平凡度日,怎么偏偏一个接着一个的麻烦来找她?
 
    这些人应该只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不会伤及贺鸣山和孟云二人,府上的家丁根本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与他们厮杀只会白白丧命,毫无作用。
 
    江采苓起身,从桌案隔层中拿出了一个暗红瓷瓶,从中倒出了一粒白色颗粒,江采苓冷静地将其隔着手帕融在牛皮水袋中,透过水袋的细眼,只见白色颗粒浮在水面上,在水中发出“嘶”的声响。少许,便全部融进水中,原本透明的水也变成了浅红的颜色。
 
    这个颗粒名为芙蓉丸,一粒极其珍贵,是师父的独家秘方,制作复杂,成功极难。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是因为这个药丸融进水中后,水会从透明的色彩变成荷花的绯色,十分漂亮。
 
    但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一旦芙蓉丸遇水之后触及到人的皮肤,那块皮肤就像是被火烧一样,十分痛苦,根本没有若是半个时辰不得解药,便会皮肤溃烂,血流致死。
 
    从妆镜台的小匣中拿出了一根银针,在水袋瓶口扎出十来个细眼,只要她一捏水袋牛皮身子,药水就会喷射出来,溅在对方的身上,足以对抗十余人。
 
    江采苓将水袋放在一边,方才重新点燃了蜡烛,倒了一杯茶水,随手拿起了一卷书,读了起来。
 
    这是一个俗套的短篇话本,讲的是一个书生和富家小姐相爱,小姐的父亲自然不允,小姐觉得书生就是她此生唯一爱的男人,于是效仿红拂女跟着书生私奔到京城。书生为春试整夜彻读古人书卷,小姐则从锦衣玉食变成了布裙荆钗,每天为书生准备着三餐,还要侍奉书生洗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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