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陌上阿瓜
时间:2018-04-08 19:59:43

 
    对着这张惑人心神的脸,等江采苓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去往护城河的轿子上了。
 
    ……
 
    话说两边,此时贺潇潇正四处寻找着江采苓,头上的金银装饰坠得她脖子生痛,心想着赶紧换回自己的衣服。
 
    然而她的衣服交由白荷拿着,如今白荷没了踪影,就连江采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呢?
 
    边揉着脖子便寻找着二人,“啪叽”一声,走在她前面的路人掉了一个玉坠,贺潇潇伸手去捡,好意想还给人家,可当手触碰到玉坠,却被反握住手,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
 
    男子个子不高,一咧嘴,满口的黄牙,加上一脸坑娃娃的麻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贺潇潇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她有市井经验,知道自己惹了麻烦,折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又被麻子脸男人拉住衣袖,而且男子还大喊道:“你这个小娘皮子竟然敢偷本大爷的东西!来人啊,又人偷东西了!”
 
    很快,周围就围上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堵上了贺潇潇的去路。
 
    其中一个大汉猥琐道:“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还是偷儿!爷们看你不错,要是你肯陪一夜,爷们也舍不得把你送进衙门,你说是不!”
 
    说着,伸手就要摸贺潇潇的脸,引得众人发出奸|淫的笑声。
 
    贺潇潇蹙眉,嫌弃地躲过脏手,这碰套路她见多了,无非是看她只身一人好欺负罢了,若是放在平常她一个拳头招呼过去就能将这几个男人打到他们爹娘都不认识,然而今天她身份特殊,不能太过引人注目。
 
    俗话说破钱消灾,贺潇潇从袖口中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扔到了黄牙麻子手中,“钱给你了,够你买这玉坠十次了!今儿端午,姑奶奶我不想动手,你们识相赶紧离开!”
 
    麻子挑眉,“呦,这小娘皮子口气不小,打发小碎银子当爷们几个是叫花子吗?不过这性子我喜欢,来给爷香一个!”
 
    如今已经是正午,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脸上,贺潇潇今儿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本就热得难受,偏又碰上一群地痞,将本就浮躁的贺潇潇弄得很不耐烦。
 
    敬酒不吃吃罚酒!
 
    挽起袖口,正要挥拳打掉对方满口牙齿的时候,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子在阴凉中,一双清凉的大手忽然覆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紧接着鼻翼间传来好闻的麝香味道。
 
    这个味道,她很熟悉……
 
    “娘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道声音从头顶倾泻流淌下来,前一句温柔缠绵,说到最后,上扬的尾调带着不可一世的气焰,让人不寒而栗。
 
    贺潇潇抬头,对上了一双柔情横溢的圆而黑亮的眼睛,温柔得仿佛自己真的是他的妻子一样。
 
    经过塞北风沙肆虐的小麦色皮肤虽然不比洛阳城中男子的细腻,然而宛如雕刻出来的五官给男子平添一抹男子气概,挺拔的身姿更他在人群中显得卓尔不群。
 
    顾尧……竟然真的是他。
 
    黄牙麻子见到男子一身玄色锦衣,通身带着逼人的贵气,定是个大人物,给其他使个眼色,抬腿就要跑。
 
    郭尧单手拎着麻子的衣领子便将他举起来,双脚离地面约莫一尺,麻子紧握着前衣领子,生怕自己被勒死,喘着气挣扎道,“好汉饶命!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仙子竟然是您的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郭尧是出入战场的人,平时阳光俊俏的模样此时全然一变,眉目间透着凌厉的气焰,“拿出来!”
 
    麻子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了,将刚才那碎银子拿出来,还给了贺潇潇,谄媚道:“瞧小的这记性,该打,该打!”
 
    松开衣领,麻子没有准备,“咣”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只听到郭尧冷冷说道,“滚吧!”
 
    “谢谢爷!”麻子揉着腰,勉强起身,和团队一干人等皆贼眉鼠眼,连滚带爬地逃远了。
 
    “多谢!”贺潇潇不想和郭尧有太多的接触,连忙从郭尧的怀中跳出来,低头俯身道了谢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阿潇姑娘,等一下,”郭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不复刚才的冷酷,展现出他本就清朗的嗓音,只是好听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不确定,“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贺潇潇心中一动,今天早上江采苓让白荷如此装扮之后,浓妆重彩粉饰下,连她都认不出来自己,郭尧和她之前不过见了一面,却一眼就看出了她。
 
    贺潇潇压下去涌上来的情绪,淡淡开口,“回抚远王,民女除了上次一见,之前的确没有见过您。”
 
    “是吗。”闻言,郭尧垂下头,有些失落。
 
    他不明白每每看到阿潇时,为什么总会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样貌、身型、甚至是身上的清香味道,他都觉得十分熟悉,以至于让他忍不住去接近她,想明白这种熟悉感因何而来。
 
    微风吹起,带着些许的凉爽,卷起了贺潇潇耳边的碎发,郭尧不禁伸手,将女子的碎发重新捋到耳后。
 
    郭尧常年手握兵器,指腹形成一层薄茧,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粗糙摩擦,贺潇潇一时分不清这是在现实还是尚在梦中。
 
    在那场梦中,他们是相爱的……
 
    可是,他注定是要称王的人,而她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他们的一生本不该纠缠在一起……
 
正文 第97章 船上交心
 
    轿子还没有到护城河边,就听到了呐喊助威的声音,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可见比赛之激烈。
 
    轿子停下,江采苓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就看到护城河岸边围聚着许多人,场面不亚于芙蓉试,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姑娘,可要押一个船队?”回头,见到一个年长的老人,坐在一个木桌前面,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十只船队的名称,以及三年前来胜负局数的统计,在名称的后面放着堆放的铜板或碎银子,大面额的银票也有不少。
 
    这样的民间活动江采苓没有参加过,一时兴起,拿出一两白银放在一个新的船队上。
 
    顾既明走来,看到江采苓选中的船队,唇边微微扬起笑意,“有眼光。”
 
    就在江采苓不解的时候,九歌笑着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端午龙舟赛虽然是民间活动,但是每支船队背后都是由门阀士族来提供经费的,若是船队获得了名次,也会为该士族带来荣誉!”
 
    江采苓挑眉,“所以我选的这个,是相府的船队?”
 
    顾既明微微颔首,薄唇吐出的还是那三个字:“有眼光。”
 
    ……
 
    天气明媚,阳光炎炎,在这样的天气里,划船玩水再合适不过。
 
    租来一艘小船,顾既明伸手扶江采苓坐稳后,白荷提着裙摆紧紧跟在江采后面想要跳到船上,却被九歌拉了回来,白荷一脸疑惑。
 
    九歌嘿嘿一笑,长着一张娃娃脸本就十分讨喜,露出这样的笑容倒也不显得猥琐,反而透着几分可爱,“他们二人好不容易能单独相处一会儿,你家姑娘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你这个笨丫头?”
 
    白荷没好气地瞥了九歌一眼,但也止住了脚步。
 
    船,无依无靠,浮在水面,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是最适合密谈的地方。
 
    河水缓缓地流动着,顾既明手中拿着船桨,一落浆,水中的鱼儿便像是受惊了一样,成群结队地快速游走,河水清澈见底,皆若空游无所依。
 
    江采苓和顾既明相对而坐,一开始江采苓的目光在聚焦在蓝天白云、垂柳绿影中,后来不知不觉视线就移到了顾既明身上。
 
    如墨青丝束在白玉金冠中,露出整张俊朗的脸庞,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刚毅,偶有清风徐来,额前的碎发随着风向舞动,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清冷模样。
 
    江采苓真的很喜欢这张脸,她二十三岁之前都在为活下去而发愁,所以情窦初开得晚,直到千灯会上初见到这张脸,她才明白话本上面的情情爱爱都是有感而发。
 
    伴随着微风,清冷动听的声线传到江采苓耳中,“我好看吗?”
 
    江采苓记得顾既明之前问过她,她记得她当时回的是:顾相自然好看。
 
    闻言,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江采苓将手垂到水中,感受着清凉河水从手心经过的清凉,笑着开口,“顾大人丰神俊朗,芝兰玉树,堪称五国第一美男子,就连重阳楼的魁首公子见到您的绝世风貌都会自叹不如。”
 
    重阳楼,小倌馆。
 
    顾既明看着眼前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小女子,一双明亮的杏眸中带些狡黠、带些得意,一如当初那个一心想逗乐他时,画面重叠在一起,没有半分违和。
 
    他对她其实早已心动,只是碍于身份,碍于礼法,将自己困于囹圄,画地为笼。
 
    他想,等王朝稳定后,就带着她归隐田园,二人隐姓埋名,她无需面对天下指责,也无需背负一个祸国殃民,淫乱朝堂的罪名。
 
    可是当她的死讯传来之后,顾既明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对她的爱早就深入骨髓。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一定会先开口,告诉他的心意,在生与死面前,身份和礼法根本不值一提。每每午夜梦回,他却总是梦不到她,就在他准备在悔恨中寥寥度过此生时,他重新遇到了她。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心中被暖暖的情绪填充得满满的,修长的手指不禁轻轻抬起,握住了对面女子的手,似乎要确定这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还是真实的场景。
 
    触碰到带着河水清凉温度的、柔软纤细的手之后,顾既明墨黑的眸色越发温润起来,从心底发出一声轻轻的感叹,“真好。”
 
    “你,你怎么了?”没有想到顾既明竟然是这个反应,江采苓低头看到十指相握的双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热得灼人,心脏传过一道电流,麻酥酥的,让她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咳咳!”忽然,顾既明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凝结,苍白一片。
 
    江采苓身体前倾,担忧问道:“怎么了?”
 
    “无碍,就是前几日受了风寒。”
 
    前几日的天气虽然大雨连绵,但也不至于收了风寒,江采苓不放心地拉过他的手,扣在他的脉搏上,细小如线,起落明显,是血虚之症,细长的柳眉微蹙,顾既明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江采苓不禁加重了语气,“顾既明,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江采苓严肃的表情,顾既明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伸手揉了揉江采苓的头顶,“你多想了。”
 
    就在江采苓还想追问的时候,顾既明一本正经讲起正事,“对了,上次你说害你的人和我长得一样,我怀疑那人是用了失传已久的易容术。”
 
    江采苓知道顾既明不想多说,便没再追问。
 
    听到易容术三字之后,不禁点点头,这倒是和她猜测的不谋而合,将她所想的告诉了对方,“南诏公主坠楼一案中,一开始那朱二说白荷在大街上故意阻拦他送菜到相府,后来因为罪犯自杀所以这个疑点并没有解释清楚,但是那日白荷的确是腹泻不止,根本不可能出府。
 
    那时候,曾经就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和易容术有关,然而我翻阅了所有记载医术的书籍,对易容术的解释只言片语,根本没有头绪。”
 
    “虽然易容术属于医术的一种,然而自从被禁之后,但凡有关记载的地方都做了删除,所以查正规的医书是没有用的。我让人在江湖中打听,后来发现,在楚国地界有一个玄学学院,其中就有一善易容之人,名曰艳云。”
 
    大陆五国,其中唯有楚国历代有国师,楚皇极其信奉神灵,每一代皇帝都会有一个极为信任的国师,算国运、算人祸。每代的国师也是有真才实学,水涝震旱,大部分都能算出来。只要选为国师,那是一生的荣华至极、显赫至极,其拥有的权利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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