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重生了他没有——木葉江水
时间:2018-04-13 10:36:07

  打从这一天开始,换成夏澄得依照他们安排的时间地点,与孩子见面。
  可不过正常探视过两次,苏家那边便开始以各种理由,拒绝让夏澄看孩子。
  徐宁眼睁睁地见到自己的闺蜜,被欺负得不成人样。
  她苦劝说:“夏澄,你别气馁,不如把孩子先暂时交给他们,等到离婚后,你想看小孩,就能向他们要求行使探视权。”
  夏澄摀住脸,她何尝不知道,法律并不保障未离婚的人,探视小孩的权利,但她跟苏恒离婚的事,又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有一天下午,张嫂偷偷地连络她,“太太,宝宝生病了,他哭着要找你,我怎么哄,都无法让他不哭。”
  夏澄急得立刻带着保姆与司机赶了过去。
  这时,苏家只有张嫂在,她将孩子抱给夏澄。
  可夏澄并没有与孩子相处很久的时间,江碧兰回来了,她从夏澄手中抱走孩子。
  “你们夫妻俩闹归闹,我们做长辈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小孩多无辜,生病了,不是爸爸不在身边,就是妈妈不在身边,你跟阿恒两个人,就不能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吗?”
  夏澄面色白如纸,她握紧拳头,不发一语。
  江碧兰看着她,难得肯放低身段说:“阿恒那边,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袁莉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玩意儿,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我已经叫阿恒辞退她了,如果他们再有来往,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你大可以放心回家来。”
  夏澄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知道你为我做这些,很不容易,但我已下定决心,不会再回来了。”
  江碧兰说:“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勉强,可孩子一定要留在苏家,他只要姓苏,便是我们苏家的人,绝不会让你带走。”
  孩子一听要与母亲分离,不停地在奶奶身上挣扎扭动,放声大哭,“妈妈,我要妈妈……”他朝夏澄的方向伸出双手。
  夏澄想过去抱孩子,却被人给挡下来。
  那天晚上,她是一路掉着眼泪回去的。
  再隔一天,她专程守在苏家外头,等到苏恒的车离开,她才去按门铃。
  张嫂却告诉她,昨晚老夫人带着宝宝出门后,便没有再回来。
  夏澄心急如焚,她先是以为孩子身体出了状况,但在张嫂的保证下,她才恍然大悟,苏家人打算把孩子藏起来,不让她见到他。
  夏澄失如行尸走肉般,走出苏家大门,她只觉灵魂被抽走了,连一点思考能力也没有。
  不远处,有个人走过来,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苏家的司机。
  “太太,先生请你上车说话。”
  夏澄这才发现,车子又开了回来,停在大门的对面。
  苏恒就坐在车里,虽然车窗贴着隔热纸,她根本看不见他。
  夏澄站在车边,迟迟无法鼓起勇气开车门,她晓得,一旦她去开了,她就是彻底认输了。
  苏恒当然也知道,所以他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车上,等她自己做出决定,过程中,他甚至没有按下车窗叫她。
  夏澄终于还是开门,坐上了车。
  “你真卑鄙,把孩子还给我。”
  “你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吗?”苏恒冷冷地笑了笑,“当初是谁一声不吭就把孩子给带走的?”
  夏澄气得浑身发抖,可她明白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孩子还那么小,他需要妈妈在身边照顾。”她姿态压得很低很低。
  “我没有不让你照顾他,只是希望你回来家里。”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好,大不了我们法庭见,到时不怕你不把孩子还给我。”夏澄转过身,想打开车门。
  苏恒忽然失去理智地抓住她,把她压得抵在椅背上,“你以为你能打得赢官司,我跟你说,你在作梦,光凭你没工作这点,法官怎么可能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你?”
  夏澄失去控制,她尖叫,“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你想跟袁莉在一起,我也成全你们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不会跟你离婚。”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夏澄目眦欲裂,“你要我在家里为你做牛做马,好让你在外头跟袁莉尽情地玩,我是傻瓜吗?你们联手做了伤害我的事,我还要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苏恒,你到底有多看轻我?我在你的眼里真得有那么贱是不是?”
  苏恒看着她的眼睛,“冷静一点,你这样还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夏澄剧烈地发抖,她的牙关咬得嘎嘎地响,她觉得自己毁了,有一种彷佛要吞噬掉她的绝望感,从身体的深处散发开来。
  苏恒查觉到不对劲,他皱了一下眉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澄澄,我不应该这样逼你,之前的事情,我承认我做错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向你保证。”
  夏澄当然不信他的保证,可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苏恒赶紧按下车窗,让司机去请医生来家里。
 
 
第79章 不速之客
  (回忆)
  不久后,夏澄被打了镇定剂, 昏昏沉沉地在苏家睡了一晚。
  当她醒来时, 外头阳光普照, 光线从纱帘中穿透过来, 孩子枕在她手臂,让她整只手都发麻, 可她还是感动到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他, 亲了又亲。
  苏恒躺在床的另一边,趁夏澄尚未完全清醒,从她的背后, 把她跟孩子一起圈在怀中。
  他在她的耳边, 轻轻地说:“澄澄,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
  夏澄不作声。
  事情根本没解决, 但再挣扎有什么意思?
  她累了。
  她无力再跟苏恒斗下去, 他总是不放过她, 早在复读班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不管是否会伤害到她, 他想要的,便要紧紧地抓在手里。
  只要孩子在她身边, 其实她待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从很久以前开始, 她就为苏恒放弃自我,而现在,她不过是为了孩子,放弃了尊严。
  本来便不存在的东西,放弃了一点也不可惜,她已经习惯了。
  后来的事无须再提,他们俩人没有离婚。
  夏澄回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苏恒都表现得像个极为顾家的好男人,如不需要出差应酬,他再忙也会赶回家里吃饭。
  江碧兰也一反过去那样,对夏澄的态度,明显和蔼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所谓一家和乐融融的样子。
  但夏澄心里清楚,她并没有原谅苏恒,只是在小孩面前,她必须扮演好母亲的角色。
  当遭遇背叛后,如果无法分手,也就只能忍气吞声,吵架是最浪费力气的事,更何况她跟老苏恒连吵都吵不起来。
  徐宁对此事一直忿忿不平,她质问:“你为什么还要回去苏家?他们欺负你欺负得还不够吗?”
  夏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的选择,让最好的朋友失望。
  傅嫚却持相反意见,“澄澄,既然你没有跟苏恒离婚,就必须尝试着去修补夫妻之间的关系,你要敞开心胸,重新接纳他,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说都是很简单的,但过来人都知道,要能做到,是有多么地困难。
  伤害已经造成,再如何修补也会有裂痕。
  夏澄像过去一样,没有跟苏恒同房,对此,他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
  他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夏澄表面上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痛苦到达极限时,人会对外在的事物感到麻木,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她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儿子一天一天地长大,比同年龄的小孩听话懂事。
  当别人家的小孩还在吵着要吃糖的时候,他已会主动抱着妈妈,说他在幼儿园有趣的经历,好让妈妈开心起来。
  夏澄养成习惯,每天一大早亲自送小孩上学,送孩子进去教室后,她会让司机先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在幼儿园外的咖啡馆,坐一整个早上。
  她这么做,并非她爱喝咖啡,单纯是因为她不想要回苏家。
  那一日天气晴朗,她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却突然出一名不速之客,打破她片刻的宁静。
  袁莉问:“夏姐姐,你能允许我坐下来与你说一会儿话吗?”
  夏澄打量她,她的面容十分憔悴,可穿着打扮,依旧光鲜亮丽,无懈可击。
  袁莉是这样的人,在各方面不落人后,即便她已经处在这样的状况。
  夏澄说:“你都能特地找出我在这里,我说我不想听,你难道就不说了?”她微笑。
  事到如今,生气有什么意思?
  怪天怪地都无用,她丈夫的心跟人被抢走是事实,今日假使不是袁莉,也会是别人。
  更何况,她的处境又能比袁莉好多少?
  表面上她是重回苏家,赶走了丈夫外遇的对象,可她了解,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伤痛永在,那不是忏悔或补偿就能够抚平的。
  袁莉小心翼翼地坐到她对面,“夏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夏澄温和地说:“别叫我姐姐,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至于我们的夫妻关系,当然有很大的问题,否则你即使本事滔天,也破坏不了。”
  袁莉咬紧嘴唇,脸色发青,她再低声下气,还是有自尊心。
  她一向自视甚高,性格非常骄傲,要不也不敢去挑战像苏恒这样的对象。
  但人是这样的,如果夏澄还愿意跟她吵,代表还当她是个可敬的对手。
  现在情况不如预期,只显得她寒碜可笑。
  袁莉话锋一转,竟向夏澄诉苦,“一开始我也只是崇拜Boss而已,可没想到,他会对我那么好,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才会不小心爱错了人。”
  她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夏澄,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苏恒才是主动的那一个。
  夏澄当然不会可怜袁莉,她只是为自己悲哀。
  他们大可继续纠缠在一起,反正已不关她的事,可偏偏苏恒硬要拉着她,卷进这个三角关系的漩涡里。
  夏澄不想跟袁莉争,她并不觉得苏恒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个好男人,欺骗了妻子,又玩弄实习生的感情。
  忽然得到名利与财富,让他的自信心膨胀,既要有人帮他顾家,也要人温柔地侍候他,他要享齐人之福,只可惜事情太快东窗事发。
  天底下从来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当然得付出代价,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个代价对他不痛不痒,他的妻子还是妻子,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夏澄想,他选择她的理由,一方面是怕孩子无人照顾,另一方面,也许是他并不打算分她一半财产。
  辛苦了那么多年,他不肯放弃这些成果也是必然的事。
  他都已经背叛她了,她还不至于傻到以为,他逼她回家,是因为还爱着她的缘故。
  夏澄问:“苏恒有什么好的?”
  袁莉疑惑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夏澄很无奈,“你以为他爱你或我吗?不,他根本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袁莉颤巍巍地站起身,突然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说:“可是我已经不能没有他。”
  她向夏澄磕头,“夏姐姐,虽然我知道你不爱听我叫你一声姐姐,但我知道只有你肯帮我,我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你答应让我继续留在Boss身边。
  夏澄非常诧异。
  现在已不是封建社会,竟人还有人眼巴巴地,想要走回以前三妻四妾的老路。
  苏恒真有好到让一个二十出头岁的女孩子,宁愿当个小三,也要跟他在一起?
  夏澄很困惑:“你甘愿一辈子做小的,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
  袁莉哭得连嗓子都哑了,“只要姐姐肯让我留下来,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真是荒谬,夏澄想走走不了,偏偏袁莉却死命地想留在苏恒身边。
  夏澄叹口气,“这个问题你怎么会来问我?你应该去问苏恒,如果你真得爱他,不能没有他,那么你就去求他收留你,成功了,那我恭喜你,不成功的话,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依你的能力,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袁莉趴在地上,几乎无技可施,她想不到,夏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如果夏澄忍不住动手打她,她也许还能向苏恒哭诉,可现在她连一点筹码也没有。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夏澄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婆婆来了。
  江碧兰一到,也不管这里是公开的场合,二话不说,便赏了袁莉一巴掌。
  剎那间,袁莉白皙的脸颊,就有了一个红色的五指印。
  她泪流满面,想继续在江碧兰面前辩解些什么,可她才刚要开口,又是第二个巴掌打下来。
  袁莉被掴得人都傻了,她摀着脸,呜呜地哭着。
  江碧兰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我警告你,再让我发现你来缠着苏恒或夏澄,我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夏澄不同情袁莉,她自愿去做男人的玩物,早该想到会有被抛弃的一天,可在大庭广众下,被羞辱成这样,确实有点可悲。
  明明苏恒也有错,他的母亲却不可能像对袁莉一样,当众给他难堪。
  错都是别人家孩子的错,她的儿子就算有什么错,也都是别人带坏他。
  袁莉不顾虑旁人投射来的鄙夷目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着爬到江碧兰脚边,“伯母,我真得很爱苏恒,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滚开。”江碧兰嫌恶地踢开她,脸上的神情,像是不小心踩着一坨大便。
  夏澄无暇顾及到袁莉,因为江碧兰立刻拉着她一起走出大门。
  她的婆婆一上车,便苦口婆心地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别理她,也不要理她说些什么,像她这种狐狸精,就是存心要来破坏人家庭的,你千万别上她的当。”
  夏澄的心情跌到谷底,倒不是袁莉说的话影响到她,而是她的婆婆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而且那么及时地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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