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年[女穿男]——其远兮
时间:2018-04-13 10:38:33

  九月份又是一年的开学季,小王兮已经三岁多了,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龄了。
  为了女儿上幼儿园的事,王立成找上了薛志勇。蒲城大多数工厂都经营不下去了,工厂内办的幼儿园也有很多关闭了。小王兮上幼儿园就成了个麻烦事。
  王立成听说蒲城最好的幼儿园是实验幼儿园,是由市政府内办的,只有行政单位内部职工的子女才能来这里上幼儿园。
  肖红嫣算起来也在内部职工范围内,只是这段时间她在进行党内培训,她上半年入了党,现在很忙,王立成也就没有打扰她,直接找上了薛志勇。
  薛志勇给他开了个证明,带着小王兮去报名就可以了。
  今年王立成要给女儿报名上幼儿,他提前送肖红嫣去学校,把女儿留在了家里。
  晚上没有小王兮那个电灯泡在,王立成和肖红嫣做了一番活塞运动。完事后,王立成半靠在床上,肖红嫣的头枕在他的胸口上。
  “你明天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他明天下午回去,后天早上要带女儿去幼儿园报名。
  “害怕又能怎么办,你难道就不回去了?”他要回去给女儿报名,她就只能自己报名了。难道她还要跟女儿抢王立成吗?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那么害怕一个人睡了,有时候王立成和女儿周末没来,她也会一个人回这里睡。总想着,说不定他们又会给她惊喜,突然就来了。
  “是舍不得我走吗?”他牵起肖红嫣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谁舍不得你了?爱走不走。”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会舍不得。
  “你是我的大宝贝,兮兮是我的小宝贝,你们都是我的宝贝,我都喜欢,乖乖在学校等我八天,兮兮放假了我就带她过来,不要不高兴了。”
  就知道她又傲娇了,以前那位温柔小意的女孩子,结婚后就突然变成傲娇的小公主了。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她,他都喜欢,傲娇她的有时候会更可爱。
 
 
☆、第五十八章、下岗潮
 
  今年从过完年开始, 一家工厂接着一家工厂, 绝大部分国有工厂的所有工人都下岗了, 才四个月的时间, 蒲城大半的工厂都成了空厂,工厂里一个工人都没有留下,听说他以前工作的市针织厂上个月刚被卖了,这些已经空掉的工厂离被卖也不远了。
  他前世看过一些体制改革被卖掉工厂的案例, 大多数被卖了的工厂, 从国有变成私有后也坚持不了几年都先后破产了。
  以他们市针织厂为例, 他还在工厂上班时,机子织出的布已经达不到订货商的要求了,这说明机子不行,需要淘汰了。
  很少有人能在买下工厂后还有资金把所有的机子换新, 如果他有那个钱,他就自己开办新工厂了,不会图便宜图省心买下一家已经破产的工厂。
  王立成当时为什么会同意罗忠勇买服装厂,因为服装厂对机子的要求没那么高。服装厂用的最多的是电机缝纫机和切布机,这两种类型的机子对型号的要求不是特别高, 主要看工人的手法。
  而且罗忠勇有位在发改委的父亲,他再怎么坑也不可能坑自己儿子。对机子的性能问题,他也跟罗忠勇提过,让他找内行看过,觉得没问题了他才同意买下来的。
  刚刚已经说到了,买下破产工厂不亚于买下了一个烂摊子, 想扶起烂摊子,需要改革的地方有很多,不然很难起来。
  所以后来起来的大多是新办工厂,这些转型工厂大多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因为女儿上幼儿园的事,王立成找过薛志勇,他说那段时间他忙疯了。那些工人在工厂里找不到负责人,就结伴到他们市政府门口示威。那几天他们天天来,上级下发了文件,不能武力镇压,只能安抚。
  他们个个情绪激动,没法安抚,能做的就是晾着他们,不理睬。
  工厂给了补偿金,买断了工龄,工人已经拿到了钱,他们再怎么闹也是于事无补。
  这群人一直闹了半个月才慢慢散去,他听罗忠勇说,江城的情况更严重,七八月的时候工人都上街游行了。
  这次全国下岗的工人听说有近两千万,这么庞大的数字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
  大家知道下岗的工人有这么多后,一种从众心理,慢慢的都接受了下岗的事实,不再闹了。
  全国工人闹得正凶的时候是七八月,肖红嫣不上学,王立成就没去江城,带着女儿在家里躲闲。
  外面天热,王立成不准女儿出去玩,特意买了一个DVD机回家,他打电话给罗忠勇,让他在江城买了一些幼儿学习的碟片,给食品厂江城送货的司机带回来。
  他们父女两每天躲在家里看碟片学习,或者王立成陪着女儿做游戏。
  今天周末,肖红嫣下午在书房学习党章。她下楼喝水的时候,看到女儿趴在王立成的肚子上睡着了,她的口水流得王立成的肚子上都是,连身下的草席上都有,王立成一点感觉都没有,睡得很熟,还打着轻鼾。
  肖红嫣把女儿抱起来放到王立成的身边平躺着,还让女儿的头紧紧的挨着王立成的头睡。弄好后她心满意足的喝了水继续上楼看党章了。
  别看王立成在家里陪女儿挺闲的,其实他也担心两家厂里的经营状况,有点担心今年挺不过去,他已经有负债没有还清了,不想让自己再负载累累。可有些事身不由己,不做又不行。
  在这种大环境下,想改变食品厂的销量会很困难,服装厂那边他只能信任罗忠勇,因为对于服装厂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在两家工厂都挺过来了,最让他惊喜的是服装厂。不过食品厂的表现也不错,跟去年比,销量几乎没什么下降。
  年前王立成把大姐夫和大舅哥邀请来家里吃饭,三个人喝了一下午酒。今年能有这样的成绩,大姐夫吴立安和大舅哥肖建军功不可没,他们一个管生产,一个管销售,两者需要紧密配合,缺一不可。
  服装厂今年的订单其实不多,量也都不大,主要是自营品牌的销量很不错。
  罗忠勇学着食品厂的销售模式,在服装批发市场买了个位置比较好的门面,做厂家直销批发,在服装批发市场入口处还做了一个很大的广告牌。
  厂里一边接订单制衣,一边生产自营品牌的衣服销售,还高薪挖来了两位有服装厂销售经验的推销员。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以前积累的客户名单。两个人在外面跑了一个月,业绩蹭蹭蹭的往上涨。
  下岗潮对服装的影响相对要少一些,没钱可以不买零嘴吃,衣服总要穿吧!现在已经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更何况厂里自营品牌生产的大多是年轻女人的衣服。
  女人爱美,恒古不变的事实。
  王立成在家躲清闲的时候,厂里发生过一件事。不是全民下岗吗?亲戚家那边的亲戚也下岗了,知道亲戚家的亲戚有家食品厂,都想过来上班。
  大姐夫那边他早就和大姐夫说好了,认真做事的可以要,做事不行的绝对不能要,拒绝的都拿他做挡箭牌。
  今年食品厂的销量肯定不会高,他现在多请人也是增加厂里的负担,如果亲戚家的亲戚一个都不请,那样又显得太没人情味了。
  他以为这事已经提前说过,应该就没事了。
  肖红嫣正忙培训的时候,她二姐和三嫂子过来家里找她,说的就是往厂里安排人的事。
  二姨姐婆家的姑子嫂子想进食品厂,肖建党老婆娘家的姐妹嫂子也想进食品厂。她们来找肖红嫣之前找过吴立安,他说厂里今年困难不招人,这也是厂长王立成说的。在厂里被拒绝了,她们想到了肖红嫣。
  吴家也有亲戚要进厂,都被吴立安拒绝了。现在厂里他主事,他要为厂里着想。从去年开始,厂里的生产力早就过剩了,为了厂里好,其实也应该裁员的,更没有再招人进来的意思。
  肖建党的老婆是今年进的食品厂,过年的时候,肖红嫣给他们兄弟姐妹说了分红的事,肖建党选了食品厂的分红,让早就下岗的老婆进了食品厂。
  他老婆其实早一年就下岗了,一直在家带孩子。他因为来副食店的事,被父亲说了,叫他不要什么事都去麻烦王立成。所以老婆下岗的事他没有说,只说是孩子还小,她要在家带孩子。
  为了能让老婆进食品厂工作,他选了食品厂的分红。
  肖红嫣跟他说了二姨姐她们的事后,王立成叫来了吴立安,商量怎么安置那群亲戚。全要肯定是不行的,开了这个先河,今后什么人拉点关系都能进来了。
  王立成的意思是,弄个考试,合格的要,不合格的坚决不要,今后厂里就按这一套招工。
  本来食品厂今年不应该招工的,因为这个政策的出台,厂里半年的时间招了50名工人,大多是慕名而来的,真正的亲戚没招几个。
  女儿九月刚开学那会儿,他听说有一家夫妻双双下岗,两个大人把两个孩子交给老人,然后一起自杀了。而且这种事在今年发生了不只一两起。
  只要工作能力强的,王立成愿意给她们一个机会,能帮一个是一个,只要厂里能不亏。
  今年的惨剧太多,过个年还没去年热闹,整个城市都弥漫着沉重的味道,有些压抑。
  年前有家工厂的补偿金被贪墨了,500名工人下岗没拿到一分钱。
  这批工人是今年的最后一批下岗工人。他们有人建议去市政府讨说法,有人说七月的示威没看到吗?没用的。
  这批人,工作丢了,钱也没有,有两个人跳楼自杀了。就在除夕夜。
  年过的一点都不安稳,拜年都是王立成一个人去的,他让肖红嫣和女儿在家里待着不要外出。
  因为下岗,外面多了很多无业游民,有的还是成群结队的,甚至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感觉蒲城都乱套了,他跟罗忠勇通了电话,罗忠勇说江城也一样。
  罗忠勇的父亲说,这种动荡持续不了多久,马上香港要回归了,国家会在此之前维稳。
  开年了,政府大张旗鼓的招商卖厂,价格低廉,卖出去了好几个工厂。空厂卖了要招人,那些刚下岗的工人又迎来了希望,每个工厂的招工处都排起了长龙。
  过完年后的蒲城也有了新气象,招工对工人们来说是件好事。去年大家都笼罩在失业的阴影中,突然有工作可做,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对于知道未来走向的王立成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机子的老旧,经营模式的守旧不知变通革新,等待的将是又一次的破产。
  他其实更看好那些小摊小贩,他们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找到他们的谋生出路。只要勤劳肯干,肯定饿不着,说不定将来还会有大发展。
  大街小巷叫卖的“下岗牌卤鸡蛋”,路边的烧烤摊,街上推着摊子售卖的八宝粥。
  这一切都说明人们有了新的希望,经济也在慢慢的恢复,大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章晚了一个小时
 
 
☆、第五十九章、香港
 
  过完年, 去了香港后没有联系过王立成的麻子突然给他打电话。麻子说他想回蒲城, 继续在副食店里做, 哪儿也不去了。
  麻子到香港后, 母亲带他到了一个独栋的豪华宅子里。母亲说这就是他今后的家。
  他们家里有两个佣人,在家里他们母子什么事都不用做,完全是像生活在旧社会的富家太太和富家公子。
  麻子没有觉得高兴,有的只有局促和不安, 特别是母亲让他每天穿西装, 还给他请了老师学习。
  母亲每天在家里陪着他, 直到一个星期前,有位中年男人过来找母亲。两个人关着门在楼上书房很大声音说话,扔东西的声音吸引了麻子上楼。他担心母亲会吃亏,站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了让他无法接受的话。
  “你怎么能把那个男人的孩子带到我的房子里来。”他知道他曾经犯了错,他都已经把她带出来了,更是把她带到了香港,供她吃供她住,弄得他自己家宅不宁, 她竟然偷偷回内地把那个男人的孩子带过来了,连招呼都没跟他打过。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儿子是哪一年几月出生的了,我可以提醒你,他是74年十月初十生的。”她跟那个男人结婚了五年没有怀孕,被他强女干后没多久就怀孕了。这些年她只是怀疑,每次她想回去带儿子来香港的时候, 他都会阻止她,就算只是怀疑,为了儿子,她也要把这个怀疑坐实。
  “你什么意思,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儿子。”他不敢相信,如果是他的儿子她怎么不早说,她当年怎么不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走。
  “我和他结婚了五年没有怀孕,就那次被你,没多久我就怀孕了,你自己算算时间,他是不是你儿子。”当年他是被下放的知青,而她是结婚五年不生蛋的村妇。他因为喝醉了酒,她因为外出找她醉酒未归的男人,两人就这么在深夜的田埂上遇到了,他在草垛子里强女干了她。
  她以为她给她男人生了个儿子,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没想到日子越发的艰难,他每次醉酒都会打她。
  后来她听说知青要回城了,她偷偷跟着知青跑了出来,知青因为对她的愧疚,带上了她一起回城。
  知青回城后在家人的安排下跟一位富家小姐结婚了。也是因为富家小姐的关系,他们全家去了香港,当时也把麻子母亲捎上了。
  因为麻子母亲的存在,富家小姐跟知青闹过很多次。知青解释了他只是可怜麻子母亲,这种鬼话没人会信。
  到香港后,他们知道香港人喜欢娶姨太太,麻子母亲也就自然成了姨太太。她主动要求搬出去住,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知青每次过来也只是给钱她花。
  知青给她的钱她一直有存着,这些年做了一点投资,赚了点钱,这次有能力一个人回去把儿子接了过来。
  “好,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爱让他住就让他住,钱我不会再多给一分,这件事也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老婆给的,而且他确实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对她有愧,他也不会…
  他说完气呼呼的走掉了,没有发现在走廊尽头的麻子。
  麻子无法接受刚刚听到的内容,知青出来的时候他本能的躲开了。
  麻子母亲出来时看到在走廊上站着一动不动的儿子,心急的过去要给他解释。
  “儿子,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们刚刚的话,妈跟那个男人没有关系,你要相信妈,妈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爸的事。”
  “爸?到底谁才是我爸。”麻子说完没有再听他母亲的解释,回房锁门拉上窗帘,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
  是他太天真了,听信了她的话。如果妈真对他好,为什么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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