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具背后——素色草草
时间:2018-04-13 10:47:25

  “是啊,几年不见,你看着还是这么漂亮……”杨老师笑呵呵道。
  两人寒暄几句,厉安心从中信息得知女人是顾宜心大学时期教导芭蕾舞的老师。今日刚巧两人在歌剧会中相逢,杨老师抓住她的手不放,感慨一番往事:“当年呀我那些学生当中就你的天赋最好,也是最用功勤奋的……”回忆旧事她不禁叹息摇头,“老师当时就看好你未来前途肯定一片光明,若不是发生了后来那件事……”她默然止住,偷瞥她神色怕触及她伤心事。
  厉安心露出浅笑,“都过去了。”
  原主当年刚毕业时小有名气,参加过了两场公演后知名度进一步拓展,若继续这样发展下来成为舞者艺术家不无可能。
  可就在事业如日中天时,顾宜心遭受了一起意外车祸,阻挡了她向往梦想之路的步伐。
  事后她双腿看似安然无恙,但医生表明了再也不能从事高强度的用腿训练。
  ——这个残酷事实打击到原主,从此被迫远离了喜爱的事业。再然后就是蒋靳言的求婚,她迷惘之下答应男人请求。
  一晃就是几年。
  “……宜心你没事吧?”女人目光有些放空,杨老师喊了她好几声。
  “没事,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啊对了,你记得当时和你一起练戏的佩雅吗?”她从包里取出张彩页的宣传单,笑吟吟道:“你瞧,她现在发展得不错,有自己的工作室,办了国内好多场巡演……”宣传单上一个着彩衣的女人闭目舒展着四肢,身后霓彩的背景映衬得她无上飘逸。
  原主的记忆里,佩雅是当时同一个班里的竞争者,前者总是喜欢处处与她比较。
  眼下两人际遇也各自不同了。
  女人垂眸默然。
  杨老师说了半天发现对方没搭话后讪讪打住话语。
  正好下半场提醒的开场钟响起,二人便重新回到自己座位继续欣赏舞剧。
  台上的舞者肆意挥霍着健美的躯干,舞动跳跃近乎忘情地演绎戏中情节。旁座的保镖留意到太太的手拽紧了座椅的扶手布料,舞台蓝影灯光映衬下侧脸微带冷意。
  散场之后杨老师与厉安心站在门口道别,当问及后者的现况时,她笑:“我结婚了。”
  这时,一辆深色低调的豪车停在两人面前,司机下车开门,后座的男人一看就非池中物。
  他正装西服,像是从某个晚会离场赶来那般——朝她走来。
  “阿心。”
  蒋靳言高大挺俊的身影引来不少注目的眼光,见他望向身旁,厉安心介绍:“这是我大学的舞蹈老师杨老师。”
  男人对她颔首,“杨老师,你好。“
  杨老师有点惊讶,“你……你不是金融系的才子,蒋……”
  “蒋靳言。”他接下。
  她看看他又看看她,感叹:“没想到你们成了一对。”
  蒋靳言走到她身旁搂住她纤腰,说道:“那我们先走一步。”
  两人站到一块就像璧人似的登对,杨老师使劲摆手,“走吧,哎呦……宜心,你先生对你真好。”
  告别昔日老师,两人上车,车子逐渐驶离原地。过了一会儿,蒋靳言让司机和保镖在路旁停下自己打车回去。自己坐上驾驶座,厉安心坐在副驾驶座想拉开安全带时,那人凑过来倾身挨近替她插上安全带,女人微微侧过脸——男人一旦靠近所带来的压迫感始终令她不适应。
  带子绑好了可面前阴影还在,厉安心讶异之际就见他身躯蓦地凑近,吻住了他最想念的地方。
  双唇紧贴。
  一个是享受,一个是僵硬。
  她眼眸睁大,眸中震惊之意明显。
  ——严格来说,这是厉安心妹子的初吻。
  一条舌尖钻进唇瓣,搅合了她口腔的嫩肉。男人最擅长的便是进攻,肆无忌惮的攻势令他们愈加兴奋与渴望征服。
  他强势地占有她每一寸肌肤,属于他的领土。
  大掌从上衣底下摸入,触摸到那片柔软后用力一掐,女人娇柔的吃吟声从嘴里吐露。
  ——这具敏感的身体,伪少妇的厉少女脸蛋轰地一下炸红,落霞纷飞煞是好看。
  ……
  作者有话要说:  ——
  字数少了点,今晚还有更新~
  底下评论区妹子们反映更新慢问题,哭叽叽……作者君也想日日双更,可有时候时间挤不出来,多希望有个哆啦A梦的法宝——躲进小黑屋里面后时间就静止了,在里面呆多久码多少字都行,出来的时候过了才不到一分钟,哈哈……
 
☆、第36章 我知道你那年做了什么3
 
  男人的欲/望来得强烈, 辗转反侧吸吮着少女的嫩肉, 忘情之际感受到胸前的拒绝稍稍离开她唇瓣, 只见他妻子双眸闪亮,流露出一种脆弱祈求的意味。
  ——看上去更想让人蹂/躏了。
  心下叹气般抑制住渴望, 他低头吻上女人的眉心, “别怕, 我不动你。”
  回家后一如既往督促她吃药,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和水服下。
  嘴上一再强调:“我觉得我好了, 没病。”
  男人犹觉未闻,摸摸她秀发亲吻后回书房工作。她撇嘴无聊眺望房间布置,大房玄关侧旁有个八叶柜,上面都是些有关舞蹈或艺术类的书籍,厉安心随意翻开一本深紫色皮的本子——居然是原主的日记本。
  寥寥几句, 记载了成年以来对她比较重要的事情。
  【xxxx年x月x日, 好开心,终于考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学府, 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更重要的是, 我离他又进了一步。】
  ——他?
  厉安心继续看下去。
  【xxxx年x月x日,中午食堂打饭的时候看见他了, 不敢上前和他打招呼,毕竟他那么优秀……像个傻子一样, 每天固定时间去他常去的图书馆,就为了那短暂的一瞥,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好傻啊, 不说的话谁知道你的心意呢?】
  ……
  【xxxx年x月x日,听说他和那个女孩走得有点近,他对女孩子的态度一向很冷淡,可终究破例了……后悔、懊恼为什么自己不早点主动和他认识……】
  ……
  【xxxx年x月x日,他和我说话了!天呐,跟那些电影情节相似,我够不着上面书架的书,他在我身后一抬手就帮我拿到了,相视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心尖开了朵花儿。】
  ……
  【……自那以后我们俩碰上会说几句话了,虽然相交微浅,我还是觉得很高兴,起码他不再离我遥远。】
  ……
  日记中语句青涩迷惘,隐藏着少女时期多少喜悦和心酸,主人的心事一目了然。
  暗恋,向来是件美好的事情。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貌似有了转折。
  【xxxx年x月x日,我做了一件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事。那个女孩要走了,留下了一封信。我是唯一看见的人,但……我把那封信偷偷藏起来。那一瞬间我的心好慌,那人走后,看见他落寞黯然的背影,心头复杂不已。我不想把机会拱手相让。】
  ……
  【……他表面上恢复了往常模样,好像忘记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似的,然而谁知道呢。我频繁出现在他身边,让他适应我的存在和关怀,他的冷漠与无视偶然令我伤心,可那又怎样,她不会回来了。】
  ……
  【……毕业那天他回到学校给我祝贺来了,牵着手的我们在外人眼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我好怕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个梦,毕竟‘偷’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
  【……噩梦、噩梦、噩梦!!!为什么我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上天啊,这就是我遭到的报应吗?!我的腿没了,梦想没了,前程没了!眼前一黑,往昔幻想的种种皆离我而去,我要跳舞、我要跳舞!我要属于我的舞台!我不要这样……】
  厉安心翻阅的手一顿,这个时期发生的事情把原主击溃了,记载日记内容可看出她当时满心激动之情。
  接下来……
  【xxxx年x月x日,他在众人面前向我求婚了,若是之前他这么做了我会很高兴的……可是,现在我的心情既是喜悦又是悲伤,他是怜悯同情我吗?】
  【……他半跪在地用一种虔诚的目光凝视着我,周围人欢呼着怂恿着,不忍让他难堪我终究答应了他,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内心一片空虚。】
  【xxxx年x月x日,我们成了夫妻,可恋爱时那种心境我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在外人面前冷漠矜持,唯独对我不一样,可他越是温柔我心里就越是荒凉。结婚后,他让我呆在家里,有他养我就行。他工作忙碌起来,回来家里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们的房子由四十平方变为两百平方的大别墅,有了佣人、厨房、司机和园丁。但我愈来愈觉得寂寞了。】
  日记的主人的笔锋从初始的期待喜悦变成了后来的平淡冷寂,见证了原主内心的荒芜。
  她想,原主遭遇巨变后内心肯定是自卑的,这时候‘他’的求婚和照顾可以说是一种天使般的救赎。
  但得到救赎的人真的获得幸福了吗?不见得。
  【……那天,我见到她了。】
  短短一句话,令人觉得不安的始端。
  正想翻页,那厢房间门扉把手蓦地转开,‘咯嚓’一声吓了回头的厉安心一跳。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把手,蒋靳言不渝看着她蹙眉:“你还没睡?”
  她转头望床头柜的闹钟,原来已经午夜一点了。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男人锁门走过来。
  莫名不想让他知道,厉安心飞快将那本子塞进最凌乱不排序的那堆舞蹈试题册里面。“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随之滚入床单棉被里露出个头颅,眼神无辜。
  瞥一眼那书页的位置,他似笑非笑按了一把妻子后脑勺,“快睡,明天约了文医生定期复检。”
  文医生是家庭医生,负责她的病情。
  说罢他脱下便服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把搂住与自己隔了一个身位的妻子腰肢。
  妻子再多的挣扎也被他压制。
  “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一句话,让怀中女人安静如鸡。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身旁早已没有男人的温热存在。
  起床刷牙洗脸,佣人敲门告知家庭医生来了正在楼下客厅等待。“要让文医生上来吗?”
  “不用了,去楼下的杂书房吧。”
  这个年代医生不像后世,属于地位优越的高知分子,不仅不会有医闹事件发生,相反人们把医生捧得跟神明一样。
  “蒋太太。”见到她,文医生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礼貌不失热情。
  厉安心看着他脸骨轮廓,与另一个人面貌重合了。对了,都是姓文的。
  “文医生,你好。”
  沙发旁有个黑箱子,医生打开取出工具照例给她做简单的检查,并询问她近来如何:“有没有觉得好些?例如……”
  “说起这个,我觉得不太妙。”
  “嗯?有什么问题吗?”他正色聆听,却听这位蒋太太抱怨道:“这药副作用是不是太明显了,吃了之后感觉身体很累,做什么事抬不上劲,能不能换别的药试试?”她不喜欢吃药并非蒋靳言认为的苦口,而是服食药物之后身体后续涌现的疲倦感。
  她理解原主的感受,那药里面肯定有镇定的成分,导致她身心的疲乏和无力感。
  “这个……”男人抬了下鼻梁的眼镜,一瞬间厉安心无意窥到了他眼神的锐利,若不是镜片阻挡的话……
  “好,我会和蒋先生商量一下,剩下的分量太太就请继续用完吧。”
  医生走后,她坐在原位发了一会儿呆。
  女佣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封请帖似的东西,“太太,这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请柬。”
  请柬?
  自从她病了之后,基本上社交方面没有人敢冒着蒋靳言的冷脸邀请她,偶尔几次也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陪同她一道出席。
  圈子中关于她的传闻满天飞,谈起她时都是称呼‘蒋先生那位甚少露面的太太’。
  讶异的是请柬署名人即邀约人为郑佩雅。
  ——也就是老师口中年少时与她齐名的劲敌。
  对方现时趁着巡演间的空隙时间准备搞一出慈善义演,筹集到的善款事后统一捐赠给红十字会组织。她邀请的人士众多,多数为沪城较出名的高知人士分子。
  不一会儿她接到了杨老师的电话,知道了原来是两人见面时杨老师向对方提及到她。
  “……好的,杨老师,具体我还得和靳言商量一下,好……您忙吧。”
  握着手里请柬,厉安心挑眉——郑佩雅啊……看来是想和多年后的她炫耀其自身的优越?
  ‘切’一声随意扔掉请柬,眯眼抚着下巴沉思。
  倏忽想起看了一半的日记本,她猛地起身上楼到八叶柜翻找着那小本……找到了。
  未来得及看,楼下有了动静。
  “……先生您回来了?”
  这男人都不用上班吗?
  少女咬牙切齿想着,眼睛快速刮了房内一圈,最后犹豫地将本子藏在了她靠睡那侧地床底下,用拖鞋压着。
  脚步声渐近。
  从书柜随便翻本书半躺于床侧,少女耳朵悄悄听着那脚步声从走廊直至隔壁的书房,顷刻书房的关门声响,脚步声一顿改而往卧室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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