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有些事可是不能说的,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姐妹两知道她的为人,学得也就更加认真的,不会费工夫去研究教的是对还是错。
蔡小满还细心观察她的口味,每天都专门给她做些她有可能会喜欢吃的东西。
谭嬷嬷虽然一言未语,可从下筷的次数上看,应是很喜欢的。
“别尽说我们,你们在书院里怎么样?”蔡小满好奇道,两人变化不小尤其是蔡小虎,虽然还是那活泛性子,可举止还是很大不同,鲁莽之气少了许多。
“学院里要学好多东西,姐,我现在骑马射箭可厉害了!”蔡小虎兴奋道,叽叽喳喳的述说在学院的日子。
之所以信上没说,就是想着等他回到家好好说道。
他原来还挺不想去上学的,毕竟要离家一个月,还在个山沟沟里,可想日子有多清苦。
一天只知道读书看书,怕是一阵子下来人都傻了。
可真的到了那里,他才知道原来还能这么教学的!
书院里的课程可比私塾里丰富得多,虽然学业更重了,可也更有意思了。
在那里还要学弹琴、骑马、礼仪和射箭等,他自小就对武艺感兴趣。
虽然骑过马也射过箭,可边骑马边射箭却还是第一次。
他驰骋在马背上,射出一支支箭,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高氏听到他说的都是如何玩耍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你在书院莫不是都玩去了吧?莫要忘了功课啊。”
“娘,我这不是玩!”蔡小虎恼道,“这是学院让学的,说是光会读死书是不成的,君子六艺,即便不精通也得知晓。”
云山书院不仅仅培养只会读书科考的地方,是综合素质的提升。
顾怀瑾之前就打算,即便他不急着离开阳城,甚至于一辈子留在这里,以后也会让二人有机会去书院里学习,他自己也会前往。
如此对于个人能力,以及以后的发展都有作用。
曹云腾也解释道:“娘,您放心,小虎是有分寸的,学的时候从不马虎。
他在学院里可是很被夫子喜欢,做的文章比我还好。”
他并不是谦虚,事实如此。
蔡小虎是个聪慧的,且为了能好好去‘玩’,在学的时候会非常的投入,效率非常高。
不过一个月,就是书院里的风云人物。
他虽然心底有些失落,可也为拥有这么个妻弟感到高兴。
“你少给他脸上添金,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是啥样。”
高氏强掩住自己的笑意,尽量不让自己那么得意。
蔡小虎不乐意了:“娘,你也忒小瞧我了。”
“我不是小瞧你,是你的性子太浮,得让人捶一下才知道轻重。”
“娘,我还要做你们的靠山呢,不会忘了功课的。”
蔡小虎信誓旦旦道,大家听到这话顿时都笑了。
曹云腾问起了顾怀瑾的情况,不知道在京城如何了,为何匆匆赶过去。
“他刚在京城安顿下来,准备进那太学。”
蔡小满也是刚收到顾怀瑾的信,不过十几天就能收到,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太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曹云腾惊诧,顿时明白顾怀瑾为何急匆匆过去了。
太学隶属于过国子监,国子监里的里的学生多是那高官之后,以后是借恩荫入仕。
而太学的门槛则要低的得多,要求八品以下的子弟以及平民百姓都可以入学。
太学之前因为各种事端在前朝关闭,如今竟是又放开大门,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也难怪让顾怀瑾匆匆赶往京城,若是能入太学,那么于以后有更多好处。
太学的学生有诸多便利,还能根据成绩的等级享受免试的待遇,甚至可以不用参加科考直接授予官职,名望不比正经科考出身的人差。
当初之所以太学被关了大门,其中一个缘故就是太学学生拥有太大的权力,结果过于放肆,其中又夹杂了党派之争等,这才进行了约束。
明面上倒是没有关大门,以免引来学子纷争,可每一年收的人比国子监还少,对身份背景也十分看重,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此便是罢了,他们在云山书院就读,都发现对于自己的人脉搭建非常有帮助,更别说那太学。
虽然现在重开不知是何情况,兴许和从前有所不同,可顾怀瑾既然被叫去,那说明不会差到哪里去。
“现在可是跟从前一样了?”曹云腾问道。
蔡小满点了点头:“是的,一切都已经恢复。
小鱼儿还说,你们也加油,以后也争取入太学。”
两人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蔡小满做了一大桌饭菜,让曹云腾和蔡小虎吃了个痛快。
学院里的东西也不能说难吃,可他们都是嘴被养刁了,那些饭菜就有些难以入口了。
每天只是为了生存而吃,做梦都在想蔡小满做的吃的。
曹云腾没回曹家先到这里,除了要过来看妻儿,也是惦记蔡小满的手艺。
极少要求过什么的他,回曹家之前,还祝福蔡小满务必要多做一些吃食。
他和蔡小虎能这么快融入学院,她做的吃食功不可没。
夏天不知不觉的来临,经过几个月的魔鬼训练,蔡家姐妹两和从前已经完全不同,就连谭嬷嬷都对她们点了点头。
有一天,她没有像平常一样,先让两姐妹顶着书行走,而是道:“我能教你们的已经都教了,该到我走的时候了。”
姐妹两顿时都愣了神:“怎么这么快?我们还很多没学会呢。”
起初的时候,她们是对谭嬷嬷有些意见,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觉得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而且后来那种轻慢的态度渐渐没有了,与高氏都能有不少话说,宛若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根本看不出是非常严厉的人。
谭嬷嬷大半时间都住在蔡家,也非常适应这里的气氛。
在教导规矩的同时,却又不会破坏原有的那种和谐气氛,并不是刻板的教导,让两姐妹在遵守规则的同时,又能做自己。
不知不觉中,把她当做了一家人,没有想到竟是就要走了。
谭嬷嬷道:“我只是领你们进门,后头的事就要靠自己了。
一会我收拾收拾就走,不用做我的午饭了。”
“嬷嬷……”
谭嬷嬷摆摆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开场的戏总有散场的时候。”
“嬷嬷,我舍不得你。”
蔡小满不舍道。
谭嬷嬷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难免不太痛快。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更别提谭嬷嬷是这么厉害的人,对他们的帮助更大了。
蔡小满一脸期盼道:“嬷嬷,我们以后能去看你吗?”
“想来就来,我还能拦着你们不成。”
谭嬷嬷没好气道,她是真心喜欢两个孩子。
不仅都是通透的,单纯善良。
只希望以后也如此,莫要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蔡小满这才咧嘴一笑,下一刻就被谭嬷嬷抽了:“这么笑真傻!”
“嬷嬷,若你以后有什么不便,一定要告诉我们。”
蔡小雪道,她没有明说,谭嬷嬷却也听明白了。
她无儿无女,虽然现在被侄子养着,可谁也不知道以后如何。
若是没事最好,若是有事也可以过来寻他们。
谭嬷嬷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
最终,谭嬷嬷还是走了,连午饭都没留。
因为走得匆忙,所以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高氏叹道:“之前还挺烦她的,如今走了,倒是有些想念了。”
“我们以后有空太多去瞧瞧她,如此就不怕会过得艰难了。”
蔡小雪道。
谭嬷嬷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让她们一定要记得,莫要看对方说了什么,要看对方做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蔡小满将这些写到了信里,自从顾怀瑾离开以后,两个人就一直在通信。
不管是否收到对方的回信,只要发生了什么有意义的事,就会写信然后寄出去。
这小半年里,蔡小满花在信件上的钱都不知道有多少。
这里寄信非常的昂贵,而且还不一定能保证能到,也不是天天都有人收。
看着信上的数字,遗漏的信件数量令人心惊。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不会停止,想尽法子想要知道对方的情况,想要告诉对方自己经历着什么。
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让两个人越来越生疏。
相反,这样的交流让他们更加的珍惜,虽然心里会很是想念,却更能深刻的体会到彼此的心意。
从前经常在一块,那种相处的感觉更像是朋友,很容易掩盖了两人之间的情愫。
可分开了,因为思念使得他们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两人的情感。
“哎,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蔡小满叹道,总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可算一算两个人还有一年多才能相见。
心里牵挂着才明白,原来她竟是这么喜欢。
太学斋舍。
“顾贤弟,有你的信件。”
一个笑容灿烂等的青年扬着手里的信件嚷道,他是顾怀瑾的同寝室友狄泽。
顾怀瑾连忙站起来,迅速将信夺了过来,让想要逗弄一下他的狄泽猝不及防。
“瞧你,又是这般猴急的,还怕我扣了你的信不成?”狄泽摇头道,每次这个时候,自个的室友就没有平常的沉稳,总算有些毛头小子的样子。
顾怀瑾并不理会他,而是先看了信件上的编号,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有些无奈。
编号是三,可他如今都已经收到了十八号了,这信只怕是绕了大佑一圈的节奏。
虽然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可看到熟悉的字迹,顾怀瑾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只要能得到她的消息,虽然迟了些,却也依然让他感到高兴。
太学的日子并不好过,这里人才济济,明争暗斗更是不少。
每个月一大考,小考更是不断。
入了太学并不代表万事大吉,若是考试不及格就会被开除,如今已经有好几个人卷铺盖走人了。
虽然并不限定走人以后不能科考,可是大家伙都知道如此一来机会却是渺茫了。
考试只要通过就成,并不是他的目标。
考试分上、中、下水平,如果考试成绩优异,就可以晋级。
外舍生升为内舍生,内舍生升为上舍生,上舍生还可以获得免试和入仕为官的机会。
他如今已经升为内舍生,因为太学恢复的时间尚短,所以目前暂时没有上舍生。
看到你蔡小满刚劲有力的字,顾怀瑾宛若看到蔡小满那强而有力的身板,挑起两大桶水跟玩似的容易。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完,看完了还不忘又掉过头再看几遍,生怕自己有遗漏。
狄泽看到他这副模样,虽然不是第一次,仍忍不住啧啧开口:“你就算是再看一百遍,你心中的佳人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的。”
顾怀瑾依然未出声,只是把信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收好。
“我去藏书阁了。”
狄泽见他要离开,连忙将他拉住:“今天是沐休的日子,平日你被折腾得还不够啊,这个时候还去藏书阁。
咱们出去逛一圈怎么样?你不是想念佳人吗,我带你去都是佳人的地方。”
太学管理很严,要求每个学生必须住宿,平常若是要外出夜宿还要请假。
更不能无故旷课,否则也会被开除学籍。
一到沐休的时候,太学学生就都会跑出去透气,参加各种聚会。
太学生的名头也不一般,绝对是一群春风得意的学子。
顾怀瑾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去。”
之前他就不知情,沐休时候跟着一群同窗出门游玩,竟被带进了烟花之地。
害他落荒而逃,反倒成了一个笑话。
士子风流,他表现得这般没见过世面,都那嘲笑他。
他言明自己已有未婚妻,不可不忠。
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如今大家都说他有个母老虎未婚妻,长得五大三粗,虽是千里之外,却依然让他畏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