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哈!本将死定了?”汤良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你们几个,假奉王上之命,擅自捉拿一军将领,还冤杀死了本将的属下,假传军令,这一条条一桩桩的,你说……谁死定了?”
 
    汤良洋洋得意,就像是一个不屈的战士一样,骄傲的环视着屋内众人。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擅自截粮就能活了?”
 
    霍明明一身古代男子短打,手里拿着马鞭,不等众人回过神,“啪——”,连空气都开始颤抖,汤良的脸上瞬间多出了一道血痕。
 
    汤良被彻底激怒了,虽被捆在椅子上,眼睛红的似充了血:“你——”
 
    不等他说完,“啪——”,又是一鞭,另一侧的脸又多出了一道鞭痕。
 
    “粮草乃是运往中军大营,吴王只给了你募兵之权,可没有让你擅自运粮。”霍明明伸手用力一拉马鞭,“募兵十日为限,如今已到日期,中军却未收到你送去的一兵一卒,办事不力,还敢狡辩。”
 
    说罢,又是一鞭挥下。
 
    “区区百夫长,竟然对五品文官无礼,死不足惜!尔身为将领,管教不好属下,乃是带兵不力,此为失职!”
 
    “擅自调动一县存粮,此乃越权!”
 
    “军令如山,中军十八路斥候早已派出传令,战事五日未见斥候,须得主动与中军取得联系。尔却瞒而不报,居心叵测!”
 
    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的落在汤良身上。
 
    汤良被打的无处可逃,身上竟没一处好皮。霍明明这才停了下来,对外面吩咐道:“将周江带上来!”
 
    周江早就在门后候着了,听到里面霍明明一条一条的数落汤良的罪行,那一声又一声的鞭响,仿佛真的落在他身上一样。
 
    进屋看见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汤将军竟被霍明明打成了这样,手脚并用的朝着霍明明的腿边爬去。
 
    “大人,饶小人一命啊。小人也是奉了汤将……”周江猛地指向了汤良,“小人就是他的命令,汤良说了,朝廷不给粮食,就让小人们自己去抢,谁抢到就是谁的!”
 
    “你们抢了多少粮?”霍明明问道。
 
    周江哭道:“小……小人不知。”
 
    “路过了多少村子?”霍明明换了个问法,说着,手里的鞭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周江道:“不……不知……啊啊啊,大概有五六个。汤良说了,不给粮食就要杀了村子的人……”
 
    霍明明挥了挥手,吩咐道:“将他拖下去。”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周江的声音渐渐远去。
 
    汤良虽被霍明明抽了十几下鞭子,但霍明明都避开了要害。他用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不知所措的颤抖了起来。
 
    “汤良,你心里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霍明明上前了一步,用力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是个逃!兵!”
 
    汤良微微张了嘴,可却不知要说什么。
 
    “你以为你能活?”霍明明道,“不仅你活不了,等待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夷,三,族!你的妻族,你的母族,你所有的子女,连最小的那个孩子,都会因为你是个逃兵,而一起去给那些死在战场的人们陪葬!你的屠刀应该朝着侵犯吴国边界的北疆挥去,不是朝向养着你的吴国人!”
 
    “二王子战死,三千名士卒阵亡,四座城池被夺,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你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人们呼吸的声音。汤良萎缩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霍明明站直了身子,微微喘气。自从她莫名其妙的穿到古代,这股巨大的错愕感如潮水一样不断吞噬着她,她只有不断的对自己催眠周围的古人不过是活化石,才有勇气迈出在这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可当北疆屠夫们在离她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将一个人一刀砍死,当她看着昨天还好心给她指路的老妇转眼丧命在背疆的马蹄之下时……
 
    他们不是活化石,他们和她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守在边境的三百人,只有十来个是士卒,剩下的全都是留在城里的百姓,他们连打架都不利落,可却没有一个人逃走。
 
    整整三百人,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二十个。吴王还有世子陈泽都说她霍明明创造了一次奇迹,只用了三百人就替吴国守住了最后的一道防线,他们将她夸成了战神转世一般。
 
    奇迹?
 
    霍明明从未回应他们的夸赞。她没有取得胜利,她所做的……只是拖延了一次死亡罢了。
 
    她想,等离开了吴国,她需要做一次战后的心理疏导。只是在这样一个时代里,谁又能真的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呢。
 
    “她所说的那些汤良所犯罪行不必隐瞒。”驿站里的聂冬缓缓站起身,“就按照她说的那些给京城发一道明折,本侯要让这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将汤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陈福立刻应下,见老侯爷神色不悦,静静的退了出去。
 
    屋内昏暗。
 
    “明明,你一定很难过啊。”聂冬微微垂着头,背光而立,“到底是谁,发明了无能为力这个词,呵……”
 
    一声叹息后,聂冬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第六十八章 宣传
 
    博陵侯府,霍文钟早就急的坐立不安。他爹消失了十天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现在人在吴国。好在老爷子走之前挂了个病弱的招牌,脾气又一向跋扈古怪,霍文钟整日做出一副被训的模样,倒是将事情瞒的严严实实。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关于徐广文的处决终于下来了,凌迟!霍文钟知道他爹和赵县百姓有过约定,将此事立刻快马通报赵县,据说赵县百姓得知后敲锣打鼓,随后又是一家一家的齐声哭泣,最后抬了一块“一心为民”牌匾去赵县府衙,,由于赵县现在还不能擅自出入,委托了府衙将其转递给博陵府。
 
    博陵县功曹陈子怀被罢了官,魏文杰却全身而退了。但人已离开了博陵。霍文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在暗中的盯着魏文杰的动静,又给京城里的五伯周阳侯去了信,让五伯摸清楚京里最近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霍文钟不断祈祷他爹早日平安归来的时候,市井茶坊里一个关于吴国将领叛国的消息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霍文钟半响回不了神。
 
    湖心亭里,王家丞,黄大夫,还有张大虎都被请来了。侍从们烹好茶,一一斟满后,便全都退了出去。
 
    此地四周开阔,正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必担心被人听墙角。
 
    “吴国的事诸位可都听说了?”霍文钟开门见山道,“现在传的有鼻子有眼,连将领是谁都说出来了!”
 
    “大郎说的可是汤良之事?”王家丞盘腿而坐,“依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
 
    黄大夫缕着胡须,也跟着点头:“不论这话是谁传出来的,但汤良所犯的那些事估计做不得假。您看看,不听中军调遣,调动一县存粮,抢夺乡野小民,这一桩桩一件件所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若是假的,不会说的这般详细!”
 
    霍文钟却还有一层担心:“万一是北疆故意使的离间计呢?”
 
    “这……”黄大夫道,“汤良也不是什么名将,花这么大的功夫来离间他和吴王,是否有些得不偿失?”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但霍文钟最着急的乃是他爹现在就在吴国啊!!他爹那性格,要是听到这样的传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活剐了汤良都有可能。吴王和他爹那是什么交情,如今吴王的九公子还藏在他们侯府里呢!
 
    “大郎也莫要着急。”黄大夫劝道,“我猜这传言后面肯定会有动作,如今事情刚冒个头,我们静观其变为好。”
 
    霍文钟苦逼的点头。他爹离府的事除了秦苍和他还有一个薛太医外,再无人知道。又问张大虎:“魏文杰那边盯的如何了?”
 
    张大虎道:“他回到赵县后倒是一直待在魏府,与一韩姓书生交往甚密。如今府里的侍卫大多都被派去运送粮草,剩下的必须守护侯府,可以派去赵县的人不多,其他的还在调查中。”
 
    霍文钟也不赞成现在派人去赵县,知道这些也就够了,便道:“等高安他们回来后,再行商量此事。”
 
    汤良事件迅速发酵,其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起先还只是文人在茶坊里说,后来竟然连段子都编出来了,虽没有直言是谁,但某朝某国大将不听军令擅杀百姓,遇到北边来的人就跑……
 
    大家可以自行对号入座。
 
    说书先生,街头乞丐,还有儿歌,听说连戏本子都编出来了,某当家的正在排。
 
    受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便是吴国。
 
    凤桥郡守带着满耳朵的传闻,终于赶到了下溪县。
 
    “汤良在你这里,说他叛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桥郡守蹙眉怒目,“还有博陵的粮队,怎么会遇到汤良?!”
 
    下溪县令担惊受怕的好几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老上司来了,噼里啪啦一股脑的将当日霍明明质问汤良的那些话全说了。
 
    “下官也没想到,最后竟传成了汤将军叛国啊。”县令哭丧着脸,“当时围观的人太多了,那个霍姑娘嗓门也大,连站在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霍姑娘?!”凤桥郡守立刻追问,“此人是什么来历?一介女流,竟然在质问一国大将?!”
 
    “她自称是世子派出的使者,哦对了,还有一个叫寇天佑的,身上带着王宫的印迹,下官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博陵来的运粮官们都是真的!”
 
    “世子怎么会派一介女流之辈当使者?”凤桥郡守有些不满。寇天佑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乃世子陈泽的近身侍卫,算得上是心腹之人。
 
    下溪县令见老上司露出不悦的表情,连忙道:“哎哟那个霍姑娘可不得了,下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长得竟然比男人还要高,身上还带着鞭子。”
 
    “健妇出身?!”凤桥郡守问道。
 
    “她年纪不大,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应该不是。”县令道,“他们现在就在县衙内,大人您一去看一眼便知了。”
 
    凤桥郡守看着城门四周的官吏,全都是下溪县内的人,博陵来的人一个没到。他堂堂两千石的一方郡守,朝廷所封的封疆大吏,日夜兼程赶到下溪县,博陵这群人竟不派人迎接,这谱摆的也忒大了。虽知道博陵那群人因博陵侯的原因,一向是狂妄自大,加之来的是吴国,估计抱得都是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的心情。凤桥郡守心底记了一笔,诸侯王和列侯关系如此亲密,实在是不祥之兆,必须密报给京城。
 
    石凤臻有些惴惴不安,跟在高安身边不住的叹气:“高大人啊,咱们不去城门迎郡守大人真的好吗?”
 
    高安正在给他的爱马刷毛,细小的灰尘浮在空中,让石凤臻不住的掩鼻打喷嚏。高安笑道:“石大人啊,你是个斯文人,又是何必跟我到马棚里来。快回屋去吧,这里气味也不好闻。”
 
    “高大人,你……”石凤臻被噎的不知要说什么好,“这样做终究是不妥的啊!”
 
    “石大人想去迎就去啊。”高安被他缠的不耐烦,“粮食放在府衙内,大家根本走不开,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派头。”说完,刷毛的动作更大了,石凤臻被呛得不住后退,小声嘟囔了几句,见依旧劝不动高安,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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