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重现，二人就这么互相笑了起来。
“我们这弄得跟游戏网友见面似的。”
姝瑶侧头思考他的话，她不太懂什么是网友见面，不过他说像就肯定像了。
“你说得对。”
燕哲摇头低笑，姝瑶在他的注视下浅浅喝了一口果汁，继续道：“我们凤凰一族在五百岁的时候会涅槃，涅槃之后才会开灵智、承神赋，成为真正的神兽。我正值涅槃虚弱被坏人有机可乘，谢谢你呀，要不我不一定就困死在阵中了。”
姝瑶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十分悦耳，那一声谢谢就好像敲在他心上，燕哲觉得她的声音一定是他认识的人中声音最好听的。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燕哲嘴唇阖动，凝视姝瑶：“你没事就好了。”
姝瑶很喜欢看燕哲的眼睛，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上，他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温柔的光，动物的直觉告诉她，他对她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意。
“我暂时还不能回蓬莱山，可以在你这里待一段时间吗？”姝瑶小心地问他。
燕哲毫不犹豫同意：“当然可以啊。”随即有些担心地问：“你受伤了吗？”
姝瑶摇头，双眸澄澈见底。
“我要报答你。”
第58章 现实世界3
简约雅致的清吧里弥漫着舒缓的音乐, 女歌手的声音缠绵慵懒，像是细雨中波光潋滟的湖泊上随波摇曳的花瓣。
几个都市雅痞装扮的富家子弟闲适二楼, 慢悠悠地闲聊。
燕哲手里端着一杯金汤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第一时间去看，发现是某人的消息后眼睛都亮了, 嘴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姝瑶：晚上去看电影吗？我买到两张C位票。】
【燕哲：好，十分钟后到你学校门口。】
【姝瑶：不用这么早，我还有一节课。】
【姝瑶：我要上课了, 晚点见。】
【燕哲：嗯。】
“喂喂，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什么情况啊兄弟？”朋友揶揄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燕哲收好手机无视好友八卦的目光, 淡定地举起酒杯, 微苦伴随着松子清香的酒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岑远见燕哲不接话, 嬉笑一声也不强着追问，话题转到最近的股市行情, 燕哲跟着几人闲聊两句，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便起身跟大家告别。
“我有点事儿先撤了。”
“诶晚上的局你不去啊？”
“今晚我有事, 改天再约。”
“又有事, 燕哲你最近他妈的比初中生作息都健康！”
任由朋友们贫嘴几句, 燕哲潇洒地离开，提车往X大学方向行驶, 隐隐有种迫不及待的雀跃。
大概一个多月前，姝瑶说暂时需要留在这里之后，就在燕哲的公寓里住下了。她一只凤凰，没身份证没户口没社交，虽说有几次穿越的记忆，但是毕竟是小说世界，只要是小说中没有提到的事情，姝瑶就不清楚，她对现实世界的常识还有不少缺陷。
面对这么一只懵懂的小凤凰，燕哲骨子里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责任感，肩负起监护人的作用，每天乐此不疲地陪她看新闻，看视频，逛街上网，去图书馆、水族馆、博物馆、生态馆、动物园、游乐场，要不是姝瑶没有身份证，燕哲都恨不得再安排一个八十天环游世界。
就在燕哲考虑找关系为姝瑶办一个身份的时候，贺连登门，把姝瑶的证件给他送来了。原来他们也有妖怪入市事务所，姝瑶因为特殊情况所以证件才给办好，贺连拿到后马上就给他送来了，姝瑶在去本地的入市培训中心参加了几天培训，从此就正式成为x大学动物医学专业大一的一名学生。
想到这里燕哲忍俊不禁，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他出手都不一定能保证做得这么完美。
车子提前下课二十分钟停在校门口旁边的马路，X大学门口零零散散地进出来往的学生，燕哲坐在驾驶座不知不觉又陷入沉思。
他最近一有空的时候就思考一个问题——他希望姝瑶怎么报答他。
报答的范围太广泛了。
当姝瑶问他的时候，燕哲最一开始还真的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生活富足，父母健康，身心强健，长得也帅，没啥心结，好像没有什么超出力所能及愿望。
按照他的性格，大可潇洒地直接跟小凤凰说不用在意，但是看着她的脸，鬼使神差地保留了答案。
——给我点时间想想。
燕哲就开始想啊，想到了现在。
“嗡~~~”
手机屏幕上跳出姝瑶的名字，燕哲收回思绪接通电话，悦耳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
“我在你左边的停车道上。”燕哲一边回应一边打开车门下车，朝着不远处张望的小姑娘走去。
“啊，我看到你了！”
姝瑶看见他便笑弯了眼睛，一颗酒窝清晰可见，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连衣裙小跑着冲他走来，裙摆薄纱随风荡漾，好像薰衣草园盛开的芬芳。
“燕哲。”
“嗯，走吧。”
燕哲接过她手里的书袋转身带着她往车的方向走，姝瑶十分自然地挽住他小臂，周身散发着亲昵的亲近。
“今天有人说我。”姝瑶坐在副驾驶乖乖系好安全带，像是闲聊一样跟燕哲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说你什么？”
“她们说我被你包养了。”
燕哲手一顿心中立即升起不悦，蓦然侧头去看姝瑶，她对他扯了下裙子，手表，手链，项链，单纯地陈述：“她们说我穿的用的都好贵，根本就负担不起。说看见过你来接我，你的车也好贵。还说我从来不住宿舍，已经跟你同居了。对了，她们还说我长得好看，一看就是钱堆出来的。你长得也好看！说我走运。”
她说道好看的时候还挺开心地冲他笑，好像以为是真心夸她一样。燕哲看她的不谙世事的样子胸腔更是憋闷，气得冷哼。
“老子愿意给你花钱，关他们屁事。这种人离远点。”
燕哲太了解这种绯闻的威力了，他都能想象到那些人的本意驱使下说的话有多恶毒，偏偏这傻姑娘还不当回事。
“燕哲，你不高兴了吗？”关心的询问从身侧传来。
燕哲嘴唇阖动，还是软了语气：“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
“我知道这是不好听的话。”
“你不生气？”
“不生气啊，又不关他们的事。”舒瑶理所当然回应：“不过我也反思了下，你总送我东西，我却什么都没送过你，这样太不应该了。”
说完她从身上背的小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她手心中躺着的赫然是一块鸡蛋大小的蓝宝石！献宝一样甜滋滋递到燕哲面前，
“这是我以前搜集的漂亮石头，送给你。”
蓝色宝石表面不知是被什么磨得还算光滑，边缘棱角还在，在微醺的傍晚散发出冰冷质感的光芒，燕哲好歹有些阅历，一看就知道这宝石珍贵，打磨之后必定高贵万分。
他略显诧异地看着姝瑶：“你知道这有多珍贵吗？我送你的东西都不及它万分之一。为什么送我？”
“因为我喜欢这块石头所以想送给你啊，你送我衣服和包包，不是因为你也喜欢吗？”
燕哲被她清奇的脑回路惊了一下，兀自回味她的话，片刻后低笑出声。
他真的太俗了，跟小凤凰讲钱，太俗气了。
她所有的出发点都始于本心，在她的世界观里，金钱是最不值一提的。他觉得自己因为乱七八糟的人生闷气简直是浪费生命。
燕哲脸上臊得慌，温柔点头：“嗯，那我送你的衣服和包包你喜欢吗？”
“喜欢。”姝瑶点头，笑颜动人，然后把蓝宝石又往他面前凑了凑，眼中满是期待：“那你喜欢这块石头吗？”
燕哲郑重收下宝石，专注地看着她双眸笑得满脸温柔。
“喜欢。”
她一笑，晚风都醉了。
“电影几点开始？”
“七点。”
“那还早，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好！我喜欢！”
燕哲踩下油门一骑绝尘，车内俊男配美女，路过的晚风中偶尔带出一两句欢声笑语。
******
——我要怎么报答你？
——给我点时间想想。
——那等你想到的时候就告诉我。
——如果我一直想不到呢？
——那我就等你想到为止呀。
第59章 现实世界4
Z市二代圈子里最近出了一档新鲜事, 鸿源实业的燕哲家里金屋藏娇，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约他喝酒，他说不行要开车去接人下课；约他海钓，他说不行答应了带人去旅游；那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认识下吧！这货一副逼良为娼的样子思考良久, 最后还是不行，等过段时间吧, 因为小姑娘怕生……俨然已经变成了二十四孝男友，把小姑娘要宠上天了。
这一天他回老宅跟父母一起吃晚饭，姝瑶在学校里也交到了朋友, 燕哲不在家吃晚饭时，姝瑶偶尔会应朋友约出去，但大部分时间愿意在公寓里待着。
闻女士是个很热爱生活的女人，一有时间就喜欢自己下厨, 今天一家三口的晚餐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燕哲吃着美味爽口的家常菜, 神色舒爽无比, 他老妈的手艺堪称一绝，想到爱吃的小凤凰, 下次有机会带着她回来一起尝尝。
燕哲吃得专心，没注意到闻女士时不时看向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碗香米饭见底, 燕哲盛了第二碗, 刚夹上一块椒盐土豆放进嘴里, 闻女士终于忍不住开口：“儿子，你跟姝家的小孩儿……在一起了吗？”
燕哲手中的筷停都没停, 咽下土豆若无其事喝了一口水：“没有啊。怎么了？”
燕哲在姝瑶的身份证明下来之后，就跟父母说了她是X大的新生，因为一起被困的日子小姑娘救过他，她父母也担心姝瑶有什么后遗症，所以他全权负责起姝瑶二手监护人的职责。
“真没有？你可别骗你妈，最近我也是听到一些传言的哦。”
“我骗你干嘛，姝瑶什么都不懂呢，她单纯的很，把我当大哥的。”燕哲无奈地说。
“那你们俩住一起，对小姑娘不太好吧？”闻女士踌躇地说：“其实瑶瑶真的挺好的丫头，可惜太小了啊……”
燕哲手一顿，片刻后嬉皮笑脸对闻女士笑：“行了妈，我那房子你又不是没去过，你要是真想让瑶瑶给你当儿媳妇，要不我今晚回去问问？”
闻女士抬手抽了臭不要脸的儿子一下：“你一把岁数了别逗人家小姑娘！”
“妈！我才26！怎么就一把岁数了！”
“你也知道你26了啊，比人家十八岁的小姑娘可不就一把岁数了，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赶胡来我第一个不饶你！”
燕哲赶紧跟闻女士告饶，混过去之后又聊了聊别的，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碗里：“妈，你今天这排骨做的真好吃。还有吗？我带点回去给姝瑶尝尝。”
燕哲在家酒足饭饱吃了一顿晚饭，还拎了不少菜离开。启动座驾准备回公寓的时候，满面的笑容顷然消散，后视镜倒影下的脸庞可见的低沉了几分，他眉头微皱，指尖轻敲方向盘。
他妈在晚饭间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故意装糊涂。
前段时间他又联系了贺连一次，贺连表示像小凤凰这样化形又办好了身份证的神兽是可以在人类社会以普通人身份生活的，离开与否都是他们个人意愿。
对于他和姝瑶之间的报恩约定，并不会对小凤凰形成束缚，她随时可能会离开，留下个什么信物，等他需要姝瑶帮忙的时候启动信物就行。
得知这个结果之后，燕哲着实消沉了几天。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他不想姝瑶离开。
他对小凤凰的感情，正单方面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
小凤凰什么都不懂，单纯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小凤凰看他的眼神从来都不带有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干净的不忍亵渎。
如果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他，他无法说服自己自私的用报恩把她留在身边。
燕哲自嘲一笑，这种坚持也不知道他会坚持多久……
晚风顺着车窗飘进来，手机屏点亮，是姝瑶发给他的信息。
【燕哲：排骨很好吃，我给你带点回去。】
【姝瑶：我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饿。】
【燕哲：马上。】
——
排骨的味道酸甜入味，软嫩鲜香，姝瑶吃的赞不绝口，燕哲在一旁看她吃的开胃，自己又陪着吃了几口。
饭后，姝瑶舒舒服服抱着果汁靠在沙发上。他摸摸鼓起来的胃，手下的腹肌好像没有前段时间硬了？
燕哲手一顿，想起他妈刚刚说过他老……
“走！咱们出去活动下，吃饱就坐着不消化，会长胖。”
“好。”
初秋的傍晚天气还很燥热，俩人穿着清爽的运动服沿着小区绿化慢跑散步。他们在高档小区，临山傍水。来来往往有不少晚上出来散步消化的人。
好多出来溜宠物，欢快的宠物在走到姝瑶身边的时候都下意识非常乖巧，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姝瑶看到各种各样的狗狗，递上一个笑容，小狗就欢快的摇尾巴，也不往上冲，就是兴奋地目送她离开。
燕哲见到好几只乖乖的狗，笑着问她：“要不要给你养一只？”
姝瑶歪着头认真思考：“不要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养你。”
燕哲惊：“你把我当宠物？”
“没有呀。”姝瑶奇怪的看他一眼：“在我们眼里，那就是狗，跟我是一样的，跟你也一样。我想专心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