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了我瞧瞧。”
“喏。”
骆斯衍要把手机递给沈泽看,沈泽径自掏自己的出来,滑着屏幕瞧了瞧说:“宁意给我截的屏也没什么啊,就非尔跟那富二代的娱乐报道。”
骆斯衍顿时没好脸色了:“你俩平常都这么聊天的?”
沈泽诚实地摇了摇头,“也没有。”
“少扯淡,拿我当笑话就这么好玩啊。”骆斯衍说。
“真没跟你扯淡,我和非尔聊天也这么说你的,就是方式不太一样,”沈泽说,“宁意是截屏,我这个算现场直播。”
话音刚落,方非尔的头像就应景地跳了上来,骆斯衍随意瞥了一眼,心骤地就提到了嗓子眼那里,而后他收回眼神,假装淡定地拿了瓶酒来喝。
沈泽点开对话框,问骆斯衍:“你们多久没联系了,看你紧张的。”
“一个多星期。”骆斯衍说。
“哦哦,”沈泽点了点头,看着手机屏幕,“我跟非尔说大风他们要给你介绍对象,她说明天就回来。”
闻声,骆斯衍吓得一口酒差点没咽下去,不知是喜还是忧,“什么?!”
“你要去接机不?”沈泽问骆斯衍。
“她不有顾尧吗?”骆斯衍喝了口酒,却是一股醋意兴起。
“不去的话我就跟非尔说了,让她坐顾尧的车。”沈泽说。
骆斯衍迅速抓住沈泽的手腕,“去去去,什么时候说我不去了。”
“成,我跟她说。”沈泽便低头打字。
不知为何,骆斯衍突然感觉到一丝轻快之意,他点上一支烟夹在修长的手指缝间,靠向沙发背,对面的小凡喊他:“衍哥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喝上啊,这一摞酒可都是我们刚给你喊来的。”
骆斯衍用脚踢了下桌沿,那双微翘的桃花眼嫌弃地看了看另外四人,说:“离我远点儿,你们这帮酒鬼。”
……
次日下午六点钟,飞机落地,方非尔拉着行李和顾尧从VIP通道里出来,骆斯衍提前了半小时在外边候着,离他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半个多月了,现在竟然有点紧张。
半小时都没消去他紧张又期待的心情,骆斯衍站在车旁边,脚尖有意无意地踢着地面,双手抄在裤兜里,一身黑色带双杠白条的某品牌运动服,外套敞着没拉上,还是他们刚谈恋爱那会儿方非尔给他买的,说他穿着很帅气。
骆斯衍时而抬头看出口,时而低头瞧脚尖,第一百零七次抬头的时候,终于瞧见方非尔了,跟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黑色棒球帽和口罩,整个人藏在宽大的长款西装外套下面,穿了高跟鞋,脚背露着,很瘦,顾尧跟在她身边,嘴巴一直在动,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但好像方非尔不搭理,就拉着行李箱走自己的。
这点看来,骆斯衍似乎有些得意地挑了挑唇角。
方非尔看到了骆斯衍,就加快步伐走过来,到骆斯衍面前的时候,她便把口罩摘了,骆斯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心中原本无以复加的忐忑紧张感在此刻烟消云散,两人相视几眼,没说话就也把这一系列动作自然而然地做完。
顾尧也跟着来了,两只眼睛就盯着骆斯衍看:“骆教官?你怎么来了,菲尔跟我说要来接她的人不会是你吧?”
“是我。”骆斯衍说。
顾尧脑子里飞快闪过方非尔在大树下跟人亲密的照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那当兵的真的是……”
骆斯衍自然地搭住方非尔的肩膀,方非尔有些诧异地抬头望他,他微微一笑:“男朋友,网上写的没错,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嗯?”
骆斯衍转头看方非尔,方非尔点头。
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里,上车,骆斯衍给方非尔扣上安全带后,便开车离开了机场。
骆斯衍把暖气给打开,怕方非尔的脚冷,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但此刻骆斯衍就觉得浑身有股莫名其妙的别扭劲儿,时不时偏头看方非尔几眼,方非尔的眼睛就盯着车前方或者往车窗外瞧,化了淡妆,但给人不是高冷的那种感觉,而是安安静静坐着的那种,像是两人真的到了平淡期。
虽说之前是骆斯衍先对小姑娘生气的,他的错,逃不掉,但当时是真的被小姑娘给气到了,后来又听骆文义说小姑娘要完成学业才会回国,他直接是懵掉的,不知道该那小姑娘怎么办了,昨晚听说小姑娘要回来,他心里其实特别激动,早早就离开酒吧回家,一宿都没睡着,现在接到人了,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前面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得等一分半钟,骆斯衍转过头来看着她半晌,开口询问:“要去我那儿还是?”
“先送我回家吧,今晚我爸要回来。”方非尔也侧头望着骆斯衍,神情很淡,眼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好,”骆斯衍点头,想想又问,“还要回美国吗?”
“暂时不回,我接了一部戏《凛冬行动》,得回国内拍。”方非尔说。
“拍多久?”骆斯衍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
“两个多月吧。”方非尔回答。
骆斯衍的嘴边暗暗浮上一抹笑意,怕笑出声音,他又强忍着愉悦,说:“挺好,真的。”
绿灯亮了,骆斯衍打了方向盘往左行驶,一面开车一面朝方非尔伸手过去,摊开掌心,“把手放在上面,我想捏捏。”
“嗯。”
方非尔照他说的做。
骆斯衍感受到方非尔的温度,才觉得这些天空着的心踏实了,他捏了捏方非尔的手指,还是那么软,让人想一辈子握住。
第49章 柏林(1)
“想好学业后面再去补了?”
老爸边夹菜边问她。
“嗯, ”方非尔点头,喝了口热汤,“觉得不能就这样离开, 事情还得讲明白, 我也有错。”
“你俩的事我也不好插手,自个儿解决最好, ”老爸说,“明天我得去出差, 你要在家里住的话就住,沈乔那边已经把热度给压下去了,要不要我再派两个人给你做保镖?”
“不用,有周奇和宋蓝呢, 明天过来接我去片场。”方非尔笑说。
老爸拧眉,“一小伙子一小姑娘,能扛打吗?”
“宋蓝力气可大了, 周奇都掰不过她。”方非尔说。
老爸笑起来:“行,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吃了晚饭,方非尔回房间泡澡,她把和骆斯衍拍的照片全部洗了出来放在一个相册里, 正一张张地翻看, 手机被她丢在床上, 殊不知此刻的骆斯衍正胡思乱想地在阳台上踱来踱去,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会真的要跟他分手吧。
等方非尔吹好头发裹着浴巾出来, 换了睡衣上床了才看手机,见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就给骆斯衍回电话过去。
藤桌上的手机突然一亮,骆斯衍一激动,烟头差点烫到自己,赶紧把烟灭了,清清嗓子接听。
“喂,尔尔,还没睡呢。”是温和的口吻。
方非尔抿唇笑了笑,说,“我刚刚在泡澡,手机放床上了就没听见你给我打电话。”
“啊,没事,听到你的声音就好,”骆斯衍开心着,“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接了个杂志封面的拍摄,明天我得去工作。”方非尔说。
骆斯衍的心一下沉了沉,“那后天呢?”
“明天下午就能拍完,后天目前没什么行程。”方非尔翻了个身。
“那这样,我下午过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骆斯衍说。
“嗯,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方非尔点了点头,用慵懒的声音问他,“队长,你还不睡呀?”
骆斯衍心里轻轻一颤,有些欢愉的情绪溶解进心脏里,微微地发酵着,方非尔从不叫他斯衍什么的,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喊得最多的是队长这两个字,也就她喊最好听最舒服,每次听见她甜甜的声音,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等你,想听听你的声音再睡,”骆斯衍说,“你现在在干嘛呢?”
方非尔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过了十多秒钟,听筒里传来骆斯衍轻微的呼吸声,她缓缓地说了两个字:“想你。”
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天都特别想,想骆斯衍在干什么,搞训练的时候是不是又冷着脸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有,是不是也想着她呢……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骆斯衍的脑子跟注满了电流一样,毛茸茸的,他把手机拿开一点,手扶着额头,糊了一把脸,不知怎地眼眶就微微红着,又将手机贴回耳朵。
“我也是。”
方非尔跟他提分手的时候,他挂了电话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才坚持不到一天,看着方非尔发来的那些消息,他一个大男人盯着手机屏幕直接就掉了眼泪,除了在战场上看见牺牲的战友以外,他从不轻易把心里的情绪通过眼泪表现出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这样难受,这辈子估计也就为小姑娘哭那么几次了。
……
第二天下午六点一些的时候,转场拍了一天的照片终于结束,方非尔换好衣服从片场出来,一辆黑色越野停在路边,有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倚坐在车头上,手指捏着一支烟,有些痞气,夜幕渐暗,男人微微眯着那一双桃花眼,浓眉,挺鼻,淡红色的薄唇,流畅的下颌线,脸上跳跃着一层柔和的光。
方非尔走过去,骆斯衍见人来了,就把烟给灭了,方非尔没卸妆,精致的妆容,烈焰红唇,他见过方非尔化各种风格的妆的样子,却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惊艳到他,他张开手臂,想抱抱小姑娘。
小姑娘扑进他怀里,他搂紧,在小姑娘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这姑娘连头发都是香的,勾人。
“要去哪里吃饭?”方非尔抬头问骆斯衍。
骆斯衍抚着她的额角,说:“你想去哪里吃就去。”
“好。”方非尔笑起来。
最后选了一家方非尔常去的餐厅,吃饭的时候,骆斯衍先剥了几只虾在碗里给方非尔,让她多吃点,说:“慢慢吃,不急,吃好了我再送你回去。”
“队长,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啊?”方非尔问他。
“后天,”骆斯衍看着方非尔,半天,他舔了舔唇说,“你跟我回家吧,冬天了,一个人睡着冷。”
“嗯。”
方非尔点头。
吃完饭,两人再去看了场电影才回家,跟以前一样,方非尔先去卸妆和洗澡,收拾好后她就回房间床上躺着了,等骆斯衍也洗了回来,房间里就开着壁灯,小姑娘背对他侧着身睡,头发铺在枕头上,他上床,挪过来摸上小姑娘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把小姑娘搂在怀里。
“尔尔。”他轻声喊着。
方非尔垂眸看着他的手臂:“嗯?”
“我跟你道歉。”他说。
方非尔微微一怔,过了会儿她转过身来抱住骆斯衍,额头贴着骆斯衍的颈窝,点头:“我也跟你道歉,我太软弱幼稚了,看着那些舆论全部指向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保护不了你,我不该跟你闹的,对不起队长。”
“我不在乎那些。”骆斯衍吻住她的额。
“嗯,我知道。”
方非尔蹭蹭他的颈窝,声音轻若初夜雪,“队长,我真的好喜欢你。”
“看着我的眼睛说。”
骆斯衍往下挪了些,手掌扶上她的脖颈,拇指一遍遍摩挲过她的耳垂,手指按进她的头发里揉着,那双桃花眸子清晰得如同星辰,柔情似他。
“我爱你。”
最简单也最深情的表白,因为太喜欢太珍视眼前的东西了,一句我爱你便足矣。
骆斯衍深深地望进她的眸子里,一点一点地吻下来,方非尔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凑上去回应,两具生疏许久渴望对方的身体很快便热了起来,骆斯衍把她压在身下,唇舌纠缠,抵死缠绵。
睡衣脱得很干净利索,方非尔被男人弄得浑身瘫软,意识就跟飘在空中似的,耳边全是男人渐重的气息和她嘴里泄出来的喘声。
可能挺久没做了,一碰到对方的身体就敏感得不行,前戏做了没多久,骆斯衍感觉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看着身下的小姑娘脸颊一片潮色,双眼雾蒙蒙地瞧他,他便俯身贴下来咬了咬小姑娘的唇。
小姑娘被某个东西烫了一下,身体就颤得不行,在昏沉模糊的意识里拉回一丝理智,小姑娘推推他:“今晚你节制点,明早我约了医生做检查,得起早。”
骆斯衍好生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抬头看方非尔:“医生?”
“嗯。”方非尔答着。
骆斯衍沉沉呼出来了一口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皱起了眉头,手往下,贴住方非尔的腹部,眼睛里都是迷雾:“真有了?”
“有什么?”方非尔纳闷。
“娃啊,咱俩的。”骆斯衍的眼睛都直了。
“你信网上那些报道干嘛,都瞎写。”方非尔说。
“是不是真有了?”骆斯衍问着急了。
“没有,”方非尔笑起来,“我胃不好,去例行检查而已,你都戴套做,哪会怀孕。”
“有几次不也没戴就做了。”骆斯衍说。
“那是你都弄在的外面。”方非尔说。
“要是意外呢,”骆斯衍捧着方非尔的脸,神情无比认真又有些严肃,“你别为了拍戏就想悄悄去把孩子打掉,明天我陪你去医院,这事儿也有我一份,真有了咱就正好结婚,我娶你,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养你们,又不是养不起,反正你拍的那些我也不乐意看,正好辞了演员这工作……”
方非尔打断他的话:“不结。”
骆斯衍怔怔瞧了她好一会儿,结婚报告都重新打好了,现在就等这丫头的资料送过去审,什么时候通过不知道,但这丫头居然跟他说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