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余刃直接让人把他赶出去了,跟以前一样霸道专横。
程文松的要求已经被答应,知道他们不会出尔反尔,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小心翼翼,一边被往外赶一边挺直腰杆道:“老鱼!就你这臭脾气,以后能找着媳妇儿才怪了!活该当一辈子单身狗!”
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不仅是余刃学会了,程文松和其他麒麟卫也学会了不少,时不时就冒出几句。
余刃额角一抽,让下人关上房门,一眼都不想多看他。
程文松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宁玥不用再担心被人发现,紧绷的肩膀也终于松了下来。
她侧着身顺着墙壁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挪,掩耳盗铃的不转头去看余刃,便当做余刃也看不到自己,想赶紧从这里溜出去。
可是才刚刚挪出几步,便感到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一条手臂伸了过来,砰的一声擦着她的脸颊撑到墙上,正挡住她的去路。
壁……壁咚!
宁玥不敢回头,怕看到余刃那张脸待会儿再擦出火来,收不住就不好了。
余刃的气息却离她越来越近,胸膛和她的后背贴在了一起,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腰间,拇指隔着单薄的衣服在她腰侧轻轻摩挲。
宁玥深感不妙,眼珠四下打量,在他的呼吸喷洒到自己耳侧的时候一弯腰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拔腿就朝门边跑,逃难似的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以余刃的反应速度其实在她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能拉住她,但他没有,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了。
他想亲近她,但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自己在她面前真的没什么自制力,如果再像刚才那样相处一会儿,他怕是忍不住今日就把她变成自己的人。
刚刚若不是程文松忽然来了,说不定他已经这么做了。
余刃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掩面。
他刚刚……亲了他的小姑娘,而他的小姑娘比他想象中更香更甜。
不仅如此,他还……
想到这儿,余刃蹭的一下又坐直了身子,将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他刚才用这双手……伸到了小玥的衣裳里,女孩子的皮肤跟他完全不同,又细又滑,像上好的绸缎。
余刃掌心微烫,克制不住的去想她细嫩的身子,越是想隐忍就越是忍不住,原本就还未平复的某处再次叫嚣起来,难受的几欲炸裂。
他无奈的自己纾解了一次,之后想着是时候催一催他的母亲进宫去求赐婚的圣旨了,至于什么吉日不吉日的,有什么区别?
反正赐婚又不是成亲,哪天不一样?
离开前院儿书房的宁玥并不知道余刃在房中做了什么,闷着头一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像阵风似的冲进房间,反锁上了房门,生怕多停留片刻就让人看出她现在的不对。
直到确定房门关上,刚刚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不该碰见的人,她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妆台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镜中的女孩儿眼含□□面若桃腮,双唇微微红肿,却又透着一丝水润,脖颈与衣襟的交界处也隐隐透出一抹粉红。
宁玥拧着眉头把衣襟掀开一些,想看看这痕迹大不大,待会儿应该怎么把它遮挡住,结果一看却吓了一跳。
只见从她的脖颈到被亵衣遮挡的地方都遍布这样的痕迹,锁骨处尤其多,还有几个微不可查的齿痕。
她不可置信的往前倾了倾,亵衣却随着她的动作歪了歪,露出更多被打上印记的肌肤。
宁玥这才察觉自己背后的亵衣带子不知何时竟然松了,整件衣裳现在完全是靠脖子上那根绳子挂在身上的。
这个……这个余刃!
刚刚竟然差点儿把她的亵衣都脱了!
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说什么就亲一亲摸一摸……这……这差点儿就本垒打了!
宁玥咬牙,觉得自己也太不矜持,太容易被美色所迷惑!
她决定明天……不,今天就开始跟余刃保持距离!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
不然她……她真的忍不住啊!
…………………………
靖国公府,下人不敢隐瞒卫渊和谢曦瑶落水之事,自然早早就已派人把消息传回来了。
卫夫人在府中坐立难安,即便后来听说卫渊被救上来了仍旧不能放心,拨着念珠焦急地等待着。
她自幼身子便不大好,膝下只有卫渊这一个孩子,这若是卫渊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了她的命了啊!
好在没过多久,卫渊就被带回来了,大夫看过之后说他额头上的伤并不严重,按时换药就好。
但他在河水中泡的时间有些长,受了凉,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
卫夫人听后总算松了口气,让人给大夫包了一份厚重的诊金,把人送了出去。
大夫离开之后,卫夫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卫渊身边,下人却来报说表小姐谢曦瑶有要事找她。
卫夫人原本不想理会,但听说与他们落水的事情有关,这才沉着脸去了外间,让人把谢曦瑶带了进来。
“姑母。”
谢曦瑶进门后大礼参拜,卫夫人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神情冷淡:“说吧,找我何事?”
任由她在地上跪着,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不是她不喜欢这个侄女,也不是想故意为难后辈,而是此刻心中怒意实在难消。
大约半年前,万州那边来信,说想从族中挑选一个女儿嫁到京城来,许配给她的阿渊,两家继续结秦晋之好。
她知道这是谢家近些年越发式微,想要保住靖国公府这门亲戚,所以才找到她头上。
可是国公爷不同意,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做不了主,便只能婉言拒绝了。
但为了不与娘家交恶,她主动提出把曦瑶接到京城来,暂住在靖国公府,将来为她找一门好亲事。
要知道曦瑶无父无母,这对很多人来说是成亲的大忌,觉得不吉利。
若是没有靖国公府给她撑腰,凭她的背景是很难找到什么好人家的。
虽然在京城也不可能给她找到像他们靖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但运道这种事情是没准儿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她嫁过去的那户人家将来就成了天子近臣呢?
就像如今的昭国公和宁大人一样。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招来了一头狼!
这丫头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想赖上他们阿渊。
不然这一路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快到京城了再出事?
这是生怕消息传不进京城,无法让人知道吗?
可她知不知道青萝山上的那条河有多危险?看似平稳的河面下暗流汹涌,下游还有一条数丈高的瀑布,人要是掉下去了是绝对活不成的!
今日若不是他们运气好,遇到了昭国公在附近游玩,她就要害死她的阿渊了!
卫夫人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手中念珠又拨弄几下,气愤之余又有说不出的失望。
当年她对大哥大嫂的这个女儿还是十分喜欢的,却不想数年过去,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谢曦瑶低垂着头,装作没有看到她的脸色,恭敬说道:“侄女前来是想和姑母说我和世子表哥落水的事情。”
卫夫人以为她是要以此来要挟自己了,却听她继续说道:“我和表哥并非自己跳进水中的,而是有人把我们推下去的,这个人就是府上的下人。”
卫夫人一怔,面色陡然一变:“什么?”
说话时声音不自觉的尖细了几分。
谢曦瑶仍旧跪在地上,道:“当时我和表哥正站在河边说话,忽然有人从后面用力将我们推了下去。”
“我力气小,没站稳,直接就被推下来了,只在落水挣扎的时候看到这人身上穿着靖国公府下人的衣裳。”
“我跟表哥是临时决定去那里说话的,刚说了没多久就被推下去了,不大可能是别人跟过去又特地打晕或杀死哪个下人后换了衣裳过来的。”
“何况后来府上的下人一个没少,所以应该就是下人中的一个没错了。”
“姑母若是不信的话,等表哥醒了可以去问问他,他当时稳了一下,没有立刻被推下去,想来应该是看到了那人的脸的。”
卫夫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半天上不来气。
“那……那你之前怎么不早说?凶手若是跑了怎么办?”
谢曦瑶闻言抬了抬头,道:“我与表哥被救起后便一直与昭国公府一行人同行,我怕当时就闹开的话于靖国公府颜面不利,就没有说。”
自己府上的下人谋杀府上的世子,传出去的确是会惹人非议。
“不过姑母放心,”谢曦瑶又道,“我一路都让随行的人注意着所有下人的动静,有异常的就立刻来告诉我。”
“路上除了一个人说肚子不舒服离开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离开了。”
“我让两个人偷偷跟在那人身后,若是能制伏就带回来,若是制伏不了就在路上留下记号,姑母派人循着记号去找就是了。”
“左右现在时间还不长,很快就能找到的。”
卫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再想想自己刚才那些念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她回过神先让人去把这件事告诉靖国公,让他安排人去沿途搜寻,又让府上的管事去查那离队之后直到现在都没回来的下人,看他最近都与哪些人接触过,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恰好卫渊也醒了。
卫夫人原本还想与谢曦瑶说些什么,但是心里牵挂儿子,一时也顾不上她,便让她先回去了。
房中的卫渊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女子的轮廓。
“仙子……”
他喃喃道。
卫夫人没听清,焦急地问道:“阿渊你说什么?可是哪里疼了?”
卫渊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视线渐渐清晰,四下扫了一圈儿之后对卫夫人说道:“娘,我刚刚看到仙子了。”
第109章 画像
卫渊的话让卫夫人以为他是磕坏了脑袋,当即让人去把刚才离开的大夫再请回来。
好在卫渊很快反应过来, 阻止了她, 说自己只是做梦梦到仙人救了自己。
卫夫人信佛, 对这个说法倒是有些相信的,对他道:“说不定你看到的是菩萨呢?”
“你不知道今日有多凶险,若非菩萨保佑,你和曦瑶又怎会那么好运的被昭国公府的人救了上来?”
卫渊听到这儿才想起自己是和谢曦瑶一起落水的, 忙坐起来问道:“娘,表妹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你放心吧。”
卫夫人道。
“曦瑶只是呛了些水,并未受伤, 不过……”
她说着看了看卫渊:“她说你们是被府上的下人推下水的,可有此事?”
卫渊闻言点了点头, 面色凝重。
“推我们下水的是小八, 娘你是不是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可否问过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刚刚醒来, 不知道谢曦瑶并未看到那人的脸, 还以为她被救上来之后立刻就指认了那人。
卫夫人摇头, 把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说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凶手还没有被抓回来。
不过以靖国公府的实力,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就没有让他跑掉的道理,何况对方不过是一家奴而已, 所以卫渊并不担心。
卫夫人心下却还有些疑虑, 问道:“阿渊, 你为什么会和曦瑶单独去河边说话?是不是她叫你过去的?”
人心都是向着自己人的,就算她挺喜欢曦瑶这个孩子,之前关于落水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但卫渊是她的儿子,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不会做出这种约女孩子私下见面的事。
卫渊原本是想瞒着家里人的,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有些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何况涉及到表妹的声誉,他也不好坏了人家名声,遂赶忙道。
“娘,不是的,是我约表妹去河边的!”
卫夫人一脸不可置信:“你约你表妹去河边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在人前说?”
说起这个卫渊也有些郁闷,道:“还不是因为您……”
卫夫人更加莫名了:“关我什么事?”
卫渊看了她一眼,道:“您想把表妹塞给我让我娶她为妻,可我对表妹只有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就想提前跟她说清楚。”
“这涉及到女儿家的婚事和颜面,自然不好当众说,我便约她去河边见面了,想趁着进京前把此事说清。”
彼时他们身边都是自己人,私下见个面也不会传出去,不像进了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卫夫人闻言差点儿背过气去,抬起手想打他一下,看着他额头刚刚换了药的伤口,到底是忍住了。
“我何时想把你表妹许配给你为妻了?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卫渊一愣,眉头一拧:“您没打算撮合我们?”
“撮合什么啊撮合!”
卫夫人道。
“你爹都已经明确拒绝过和谢家联姻了,我再撮合,那不是给你爹找不痛快呢吗?”
“而且我之前给你写的信里跟你说的也是让你顺路接曦瑶过来小住一段日子,谁说要给你们定亲了?”
卫渊亦是莫名:“可是无缘无故的谁会忽然接一个表亲来家里住啊?还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刚好到了成亲的年纪的女孩子,这一看就是要给她说亲啊!”
“说亲又如何?就一定是说给你吗?你真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呢?”
卫夫人气的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可是……可是那您让我去接她干吗啊?”
“你这不是刚好要回京顺路嘛!”
“……就因为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