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身上都有三魂七魄,做替身等于是留下一魂,或者说是送走一魂,十魂不齐哪儿都不会要,做鬼都要被欺负,命终之后那才叫做上天无地下地无门。”
经云第一次看到何处脸上的愤怒,忽然觉得他这样子还蛮有气概的,想不到一个的灵体的三观还挺正。
不过——
“是你说的付海辜是替身的。”
“她的确是金童,做艺人是让她帮助更多人的,我没猜错的话她的替身并没有送走,替身有她的一缕魂在,时间久了沾染了人间的习气也有了意识。这样的时候替身就不单单想做一个替身了。”
“她想成为付海辜?”
“不错。”
“可是,不是说替身都是纸人吗?”
“纸人身上已经有了她的魂。”
只不过,她是名人,整天都被盯着,纸人想要真正替代付海辜就需要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下,名人要消失很难的。
之前有几次付海辜说要退圈不都失败了吗?
所以……
“出轨是她自己举报的自己。”
经云震惊,还有这种操作的?这替身是疯了吧?
“不这么做,她永远都有被发现的风险。只有把自己彻底排除在娱乐圈之外,她才能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是因为城隍庙的公务员很多吗?”
“人界的神职人员可不少。除了城隍庙还有别的地方。”
“6666666……”
“只要过了24岁,替身就能真正的活下来了。”
也就是说,今年才是付海辜真正的24岁生日。
要想阻止替身,看来得先搞到她的真实生日才行。
而且,还有一点何处没有说,区区一个替身哪里来的能力替代人,除非是有谁在暗中帮她。就是不知道帮她的这个存在,会不会是他要找的阿修罗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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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海辜,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付海辜的家里,她的现任丈夫肖迎正对着她大吼大叫。
看着她打给那个野模的账单,他简直都要气炸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花钱找野模来陪她演戏?还一次找了两!这两顶绿帽子都快顶到天际去了!
她要自毁前程他管不着,但是她却还要把自己拉下水,这简直不能忍。
付海辜倒是平静的很,慢腾腾地吃着面前的水果:“累了?来喝口水。”
“付海辜!”肖迎冲到她的面前,“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听到了。”
“我们马上召开发布会,澄清你和那两个野模的关系,趁现在还有得救。”
“不要。”
“你不要自掘坟墓。”
付海辜看了一眼窗户上贴的小纸人,淡淡一笑:“离婚协议在桌子上。”
“付海辜!”
肖迎终于忍无可忍摔门离去。
付海辜将最后一片西瓜吃进肚子里,看着微博里上万的评论,她忽然心情大好:“还有两个月……”
☆、chapter 7
经云幻想中的随便施个法结个印就能知道一切想要信息的白日梦破灭,在获得付海辜的粉丝群号以后,经云连续工作10个小时用三百个纸杯蛋糕,才成功的打入了付海辜的粉丝核心圈,并见到了后援会的会长鲸鱼,只是经云到了那里才发现原来鲸鱼是冬冬的网友,冬冬特地嘱托过鲸鱼,但还是不太放心愣是跟了过去。
鲸鱼跟着付海辜好多年了,从她刚出道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做她粉丝后援会的会长,说起付海辜来简直就没有停下的时候,关于对付海辜的了解,想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我们海海实际年龄比百度年龄小着呢。”鲸鱼准备开干第三个纸杯蛋糕,“你这蛋糕做的实在太好吃了。”
经云趁机追问:“不是一般都把年龄往小了说吗?她怎么还故意说大了”
“海海希望别人说她成熟一些。她的演技可是吊打很多老牌艺人的。就是可惜了,每次她的角色都被那些流量演员替换掉,简直气死人。”
“也是啊,她还很年轻。可是这次出了事以后,你们还会给她庆生吗?怕是粉丝活动也不会组织了吧?”
“怎么不会?你是说出轨的事情吧?”
“对啊,我看全网都在骂她呢。”冬冬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鲸鱼倒是不像其他粉丝那样一句坏话都听不得,“反正那都是她的选择,不管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是她忠实的粉丝。我们海海一直都那么努力,任何角色都是靠她争取过来的。”
经云看话题要被冬冬带偏了,赶紧又拽了回来:“呀,这么说海海跟我一个星座呀。是天秤还是处女?”
“不是,以往我们都会给她过另外一个生日,也就两个月后了。那个知道的人少,都是铁粉,所以这些事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什么时候啊?”
“农历七月,具体几号就不知道了。但都是约定在1号庆生。”
“连你都不知道?”
“嗯,海海说要保密。不过每年鬼节那天,她都会去一个师父那里拜拜。”
“什么师父?”
“这师父可牛逼了,占卜超厉害。好多艺人都去他那呢。好像海海突然顺了,就是因为师父给做过法什么的。”
又一个上当受骗的。
但是为了查付海辜的八字,也只好去会会这个骗子了。
“呀,我也想算一算。”经云看向鲸鱼。
“那师父不随便接客的。”
“你帮忙引荐一下嘛。”
“师父很难搞的啦。你还是去找别人给你算吧。”
经云朝冬冬使了使眼色。
冬冬一把拽住鲸鱼:“哎呀,你就帮她一下问问呗,她都打光棍好久了,连朵桃花都没开过,算算难说师父能帮她化解一下呢?”
经云挑了一个巧克力多的蛋糕推过去:“对啊。我找了好多人看了,但都不准。”
“行,那你等我预约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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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悦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经云以往只要去那附近就得生病,她压根没想过,大师家居然就住在大悦城旁边。
要知道这样的地方,大部分搞占卜的人是不会来的。
因为,这里气场太乱,是算不准的。
而且这古时曾是断头台,要不是为了调查付海辜的生日,经云也断然不会来这个地方晃悠的。
毕竟,太邪气了。
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大神”,竟然可以无视这里的气场在这里占卜?
比起经云的紧张,鲸鱼和冬冬倒是激动不已,两人都备好了小纸条似乎打算待会好好给自己算算。
经云本来以为大神是个老年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年轻男子,皮肤白皙细腻,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看向人的时候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身时尚前卫的打扮,举手投足间却弥漫着一股与面貌不相匹配的洒脱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艺人。
“她就是你的朋友?”师父在泡咖啡,懒洋洋地抬起头来。
经云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急忙揉了揉眼睛。
鲸鱼顿时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师父好,她是经云。经云,这是师父。”
“真好闻。”师父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不知是说咖啡,还是说她,懒懒地瞥了一眼鲸鱼:“你们出去等着。”
鲸鱼当即带着冬冬离开。
“我叫人间万。”师父将咖啡递给了经云。
真是奇怪的名字。
经云正想说点什么,人间万已经用桌子上的一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食指,随即五个手指将血抹开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血祭!
经云记得在《通灵之战》里有看过里面一个大神也用这样的方式来占卜,难道他是学习的黑魔法一类的?
电视里看跟现实生活中看到,毕竟还是两种感觉,人间万的眼睛在血祭的瞬间从琉璃色变成了蓝色,像是狐狸似的,瞳孔里缩成了两条竖线,但仅仅维持了几秒就又恢复了琉璃色。
他就站在原地闻了闻,但是像是突然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当即后退。
可是,似乎还是晚了一步。
人间万的嘴角溢出了一口血。
经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他咋莫名其妙吐血了?她啥也没干啊。
“你……你你没事吧?”
人间万的眼底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能伤得了他!
人间万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有意思,呵呵,简直太让人兴奋了,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了。不,不能这么说,你并不是人。”
什么鬼。
经云越听越糊涂了,何处虽然是个灵体,但是他却不让人害怕。而现在的人,虽然是人,却有些让人恐慌。
经云后退了一步,似乎隐约看到了他身后的尾巴,难道他不是人?
经云当即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人间万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发现了?”
“不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煮着汤,忘记关火了。我改天再来。”
“不急,我可以帮你关了。”
人间万说着,手里的刀在她的食指同样割了一刀。速度之快,她都没看清楚他怎么下刀的,他的舌尖就已经在她的指腹上舔过。
经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
“果然啊……”人间万的舌尖舔过唇沿,刚要说什么房间里突然暴起一阵冷风,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吹得到处飞。
人间万的眼睛被香灰迷糊住了,整个房间都烧了起来,等到依靠法力压制邪风,再看的时候,经云已经不见踪影。
居然有东西敢在他的地盘上放肆。
看来她身边还有级别很高的护法啊。
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人间万笑了起来,身后的十条尾巴兴奋地摇动着:“……你跑不掉了。”
回去的车上,何处全程黑脸。
刚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差点就要出大乱子了。
经云已经通过三十分钟的车程将刚才的一系列神奇目瞪口呆事件,重新消化并接受。
一到家楼下就急忙对着黑脸的何处诚恳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经云的话像是点燃了炮仗似的,何处当即生气起来:“谁让你去那里的。”
“我就是去找付海辜八字的,据说这个师父就是她的师父。”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免得他总觉得她没用。
而且,她之前也见过不少搞这些的,这次还有冬冬和鲸鱼跟着去,所以她压根没想过会遇到神经病。
“把手给我。”
经云老实地把手伸出去。
“刚才那个男的摸你手了?”
“就电光火石之间碰了一下。”
“明明都被他割了一刀,什么叫电光火石间碰了一下?”
经云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又不知道他会割我。”
而且,谁知道这个大师是个变态啊。
“再让我看见一次你让别的男人摸你,别怪我晚上出来吓人。”
何处都摸不到她,白白让一个登徒子占了便宜,他简直都快被气死了。
“凭什么啊?”经云有些不高兴,明明又不是她的错。
何处没想到她居然还敢顶嘴。
本来他就已经很自责了,说生气,更多的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灵体,他怎么会任由她被人伤害?
刚才她进那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只可惜房间外有太多的符咒他被缠住了,好不容易进去了就看到她手被割的这一幕,他怎么可能好过!
“你的身体是我的!”何处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好又拿她的软肋说事.
“任何人的脏手都不准碰。去,把手给我洗一百遍,少一遍都不行。”
“凭什么!”
经云也来脾气了,其实,他来的那一刻她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所有的关心都是来自于这具身体,她却没有办法不去害怕,如果没了这身体,那是不是以后遇到危险她的身边就在没有别的人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世上也就没有人会在乎她了?
他难道就只是想要利用她吗?
她都给他做了那么久的饭了,他就没有一点朋友之间的情谊吗?
她只是害怕而已。可是,她却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害怕。
“就凭你要对我的身体负责。”
“嘿,这话说的好笑,现在是自由意志的年代,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啊,你说什么我都得听你的?你不让我碰我还偏要去碰,你能拿我怎么着。”
经云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慌,他越强调她的身体,她就越要和他唱反调。
说着还跟小孩闹脾气似的,正好楼梯口路过一个人,她故意去碰他一下:哎呀,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手滑了,对不起。
大哥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