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头濒死的龙——婉央
时间:2018-04-19 12:56:05

  龙张开嘴:“啊。”第一个丸子,吞下去,第二个丸子,吞下去。第三个丸子贝莉儿玩闹地往自己嘴里送。玛利多诺多尔还没和她分过一个碗里的食物,张了嘴没等到肉还没想到那么多,看着贝莉儿含着咀嚼的样子就凑过来,在她嘴边张开地等。“啊。”贝莉儿睁大眼,咕噜一声她就吞下去了。
  玛利多诺多尔:“???”再看了眼碗里。“莉莉吞下去了。”他当然以为她是要用嘴喂他。龙的思维很好理解,过去他也这么嚼碎过烤肉,嚼成肉糜想喂贝莉儿吃。抱歉要让他失望了,贝莉儿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也想吃丸子嘛。”
  龙明白了,点了点头,再递过来的丸子竟然就不吃了。“那莉莉都吃掉吧。”
  贝莉儿逗他:“玛多不是想吃丸子吗?”
  “莉莉想吃就都给莉莉,只要莉莉好好的。”龙认真地说:“都给莉莉。”两个人的嘴巴上都沾着奶油,他看了一眼,凑上去轻轻的舔她的唇,把那点剩饭认真地舔掉。
  “莉莉吃丸子,我吃这个。”
  嘴唇上是刺刺的麻痒,被这么地舔过很多次,还是第一次被舔唇。出乎意料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本来是应该要很不好意思的,贝莉儿也是第一次,仅仅只是知道怎么做而已。可是她看他很久,终于放弃地叹口气。玛利多诺多尔再认真不过地看着她,他是真的一心一意想吃剩饭。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龙呢?一点燥热染上她的脸,她红着脸亲亲回去。
  “那给你吃其他的吧?玛多张开嘴好不好?”
  和龙分享更加亲昵的吻,好像这需要一点勇气。轻刷着他的舌头也软软的、又刺又痒,特别让人害羞。可是因为亲吻的是玛利多诺多尔,贝莉儿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地自然。她轻轻地将舌头探进去。呼吸交融,口沫相濡,气息里都是甜甜的奶油汤的气味。
  反而是龙被吓了一跳,她凑得那么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双银眸似乎微微地瞪大。过了一会儿他们分开的时候,玛利多诺多尔才低头看着自己与花儿之间,细得让龙心颤的银丝。他有些混沌……
  原来人类的亲吻,其实,是这样的吗?
  原来是这样的吗?人类的爱情是这样的吗?舔着舌头,交换彼此的气息,这当然和巨龙舔脖子求爱一点都不一样。这体验对玛利多诺多尔来说新奇而陌生。
  “喜欢吗?”花儿问他。他本能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
  “那还想再试试吗?”
  龙就诚实地点了点头,满怀期待地等着花儿放下碗,搂住他的脖子。……微张的唇凑过来的时候,视线可以看见里面小小粉红色的舌头,莫名地让他心脏抽紧。小花说:“闭上眼啊,笨蛋。”他才不是笨蛋。龙不满地扁嘴,但是依言闭上了眼。
  黑暗降临下来,什么都消失了,明明应该要有不安,可是什么都没有。比平常清晰百倍的感观鲜明地显现,香甜柔软的气味,明亮的篝火透过眼皮在跳动,树枝堆在火里,噼啪噼啪响,风吹过来,最甜的是,奶油汤的味道。
  三分钟后贝莉儿:“……呜呜呜呜呜呜!”住嘴啊混蛋!谁叫你把舌头伸喉咙里的!
  玛利多诺多尔觉得下次可以试试蜂蜜里脊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新世界舌吻大门的龙
  贝莉儿终于发现,小公举龙除了舌头有一点刺,还有什么地方和人不一样
  他的舌头,有一点长。
  ………………够了!住嘴啊!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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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编花环的事,上一章忘了说
  众所周知小公举龙是个手残龙,你们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做给贝莉儿那个锅吗?
  夜奔野外的玛多多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满意的花
  他坐在花海里认真严肃地给宝贝小花编花环
  编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天上星星闪烁,花海随风摇曳,里面,坐着一个,双眼探照灯,的,龙
  【有谁还记得龙的眼睛如果他愿意晚上可以发光的】
  =====
  我就问你们这章甜不甜!
 
 
第122章 
  大抵世界上每对小情侣都有这么个新鲜的过程。
  从单纯的唇碰唇到交换口沫相濡的亲吻, 这中间跨过的世界仿佛一瞬间, 很短也很长。学到了, 惊诧了, 发现两个人之间还能有更多更多的甜蜜,打从心底沁出来装不下的糖, 甜得发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甘之如殆又欲罢不能。
  后来基本上也没有肉丸子什么事, 也没有转圈圈跳舞什么事。玛利多诺多尔坐在火边, 把小小的花儿抱在怀里。小巧的竖琴在一边摆着,开始还用那清亮动听的琴音弹着调子, 给予这个夜晚更加美丽的氛围, ……后来慢慢的就不成调,叮叮咚咚,散乱的弹着声音。
  最后琴放在那里,突然向后倒去, 琴弦撞在地上空的一声响, 荒旷刺耳得让人惊了一下,贝莉儿的手还放在龙的颈后,被亲得呼吸急促的扭头要去看:“怎么了……”被玛利多诺多尔固定着头不许动。“没关系,是琴掉了……”
  龙又殷殷的凑上去。在此之前, 他不曾体会到, 人类的亲吻是这样的东西。玛利多诺多尔对嘴碰嘴并不热衷, 作为一头巨龙,他要和人这么做是蛮难的, 即使顶着一副人皮,他仍是一头尖嘴利牙的巨龙。……直到贝莉儿教了他这样的玩法。亲昵到用舌头相触,对巨龙而言舔舐就是最亲密的爱意了,他喜欢这样的吻。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这是玛利多诺多尔第一次没有吃光锅里的食物。……谁还记得食物。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当成新奇的游戏,刚刚食髓知味了,现在有那么多的花样要尝试学习,无论如何舍不得放手。或许贝莉儿和玛利多诺多尔都是,他们都是非常纸上谈兵的那种人,……又是这样地彼此心悦,都想要给对方最好和最快乐的体验。
  只想要为你,为你,努力地变成,更好更好的人。
  火没有人记得添柴,于是渐渐地熄灭了。只是天上的星星如此明亮,长河如织,夜空中如绽放的光华。奶油汤从咕嘟咕嘟地滚着冒泡泡到渐渐地停止了,冷了,空气中回荡着一股甜腻过头的冷油的香味。玛利多诺多尔从莽撞过头到把握了接吻应该是怎样的尺度,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太多的交流,又或者只是不需要说话。贝莉儿开始搂着他的脖子,后来是揪着他的头发。
  他们先是亲一会儿,贝莉儿喘不过气就放开她,头抵着头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嘀嘀咕咕地絮语,呼吸里都是热气,满脑子都是凑得这么近的对方软软湿湿的嘴唇。都咬过啃过吮过了,还是这么让人心悸,说一句话就碰触一下,可能都没有人明白到底是说的什么。等贝莉儿喘过气来了不知道是谁先碰上的就又张开嘴,最亲热地交缠。
  龙的头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开了,蝴蝶结本来就不是那种很牢固的结。宝石绳子落在了贝莉儿的衣服上,银发松散开来垂在他们中间。贝莉儿有一次短暂地分开的时候低头看到了一眼,那漫长得像没有尽头的,垂在龙与她交握的手上的,一条比天上的银河还要璀璨的河流,打着旋儿的旋涡,像能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的华美。
  最后还是贝莉儿觉得嘴都肿了该歇一歇了。龙是不睡觉的,或者说他的睡眠时间不像人类这样按时按点。反正他今晚天塌下来都不会睡的,真的由着玛多小公举的性子亲亲,亲得怎么样都没个够。玛利多诺多尔不喜欢亲到口涎流出来,一有这个趋向他就要去舔她的嘴,力保宝贝小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龙的舔舔怎么能叫舔舔呢?那叫清洁。然后他又来舔了,贝莉儿糊了半张脸口水努力的推开他。
  “好了好了……”她努力的一脸严肃:“玩到这里就可以了,人类要睡觉了。”那对晶晶亮的银眸顿时伤心欲绝地望着她。
  “再亲一下……”他舔舔她。舌头刺刺的,舔到贝莉儿脸上,即使刚刚舔过这么多次了每次都刮得心里一麻。龙死按着不放的撒娇:“莉莉,再亲一下。”拱着她呜呜。贝莉儿有点心软:“那就再亲一下哦?”
  她抽出手来环着他的脖子,有时候因为龙太粗鲁就会拽他的头发,他有感觉就松开她,没感觉就直接把手拉下来握着不许她拒绝。但不管怎样还是这个姿势比较占据主动权,贝莉儿把唇凑上去的时候只想么么亲一下了事,龙直接把嘴张开等着她。
  ……算了算了坏蛋龙。她还是把舌尖探进去,像叩门般轻轻舔一舔,他的那条外面看不出来的长舌头就立刻缠上来扭着她不让走。结果还是失控了,因为知道是最后一次亲得实在太久,肿胀的舌头直接刺痛起来。贝莉儿捂着嘴坚决不让再亲了:“嘴痛死了!玛多你舌头有多刮人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嘛!”
  被舔过的脸和嘴都是红肿红肿的,就算贝莉儿喝了龙血,毕竟是泡过神奇小溪,皮肤也原本就娇嫩得不行。虽然没有弄破也没有弄伤,红刺刺的还带着痕。玛利多诺多尔自觉理亏,心虚的把贝莉儿抱到小木屋里,老老实实拧布巾给她擦脸漱口洗手,帮她解那个已经被□□得一塌糊涂的花环,做睡前准备,再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趴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她。
  现在是不用再点火照明了,头上就有灯笼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从进去屋子开始光线就那么暗,始终没亮起来,玛利多诺多尔说那是因为没晒够太阳。“放在山洞里光源不够……能量用完了,就亮不起来。”
  贝莉儿觉得这挺好,虽然睡了一天,毕竟生物钟没调过来,顶多不过比平时晚那么一两个小时,到了该睡的时候还是会睡。她也困了,打了个哈欠。龙趴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银发如海一样铺在床里。玛利多诺多尔很喜欢这样,如果头发不够这么巧合,他还会主动把头发整理起来当被子盖在她身上。
  被握着也好被盖着也好,反正他头发多,怎么把它们和她联系起来他都高兴。贝莉儿刻意忽略辣得肿胀的舌头和嘴,闭上眼睛与龙互道晚安。“玛多晚安。”那个熟悉的凉意便凑过来,轻轻蹭了蹭她的脖子。蹭一会儿,大约是忍着不可以舔,忍好了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莉莉晚安。”但嘴上还是快速被亲了一下,因为没有伸舌头所以贝莉儿就不管他了。
  但是被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睡觉实在太尴尬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从静谧的屋子里响起:“好安静啊,感觉有点难睡着。刚刚都没有认真听过玛多弹琴,玛多可不可以再弹一次给我听?”
  现在她想要月亮龙也一定会满足她的,何况是段曲子。倒在地上的小竖琴被重新抱回来,贝莉儿撑着双肘趴在床里,看着银龙背脊挺直地坐在藤床边,低头认真地奏起唯一会的那首小夜曲。
  泉声叮咚,山风岚岚,曲子温柔而动听。贝莉儿把头歪着靠在藤条上,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龙,夸奖他说:“玛多真厉害。”曲子很快就弹完了,毕竟也只是一段小夜曲。但是当然不会只弹这一遍,玛利多诺多尔一遍又一遍地弹。贝莉儿趴在床边,慢慢地就睡着了。
  他把竖琴放在一边,琴还在被拨动着弦,一声一声轻柔的响。玛利多诺多尔把小花重新放着躺平,盖好被子,头发重新认真地整理好,铺在她的枕边。他伏下来仔仔细细地舔过她的脸,她的唇,还有撩开她的头发的那根细细的脖子。全都一口口认真的舔过,细细密密,覆盖每一块肌肤。
  这个是他的,是他的,宝贝的小花,最好最好最喜欢的莉莉花儿,在琴声里这样安宁地睡着。玛利多诺多尔愿意把她堆在花里,堆在无数的宝石里,他用爪子和尾巴圈着她,就这么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趴在她床边,她才刚睡着,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她,已经开始期待日出,期待她的再一次醒来。
  但贝莉儿夜里开始做噩梦。她蹙着眉,□□出声,浑身都是冰冷的汗水,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要……不要……”玛利多诺多尔把她抱起来摇晃,过去他也曾这样守在她床前,关注她每一个不安的反应,随时准备着把她叫醒。——只是,不如现在这样的痛苦,她每一下的呼吸都是撕扯他的心头。不敢再很用力的舔她,怕弄痛她,只好轻轻的摇晃,小心地蹭她的脸。
  偶尔舔一口,再小心不过的叫醒她:“莉莉,莉莉。”她睡得不深,一会儿就醒来了,抱着他的脖子,犹自惊恐地喘息。
  他们谁都没说话,玛利多诺多尔帮她一点点地拭去汗水。贝莉儿一会儿平静下来地说:“嗯……做了个跑来跑去的梦。”
  她的声音很轻松。
  他们抱在一起,玛利多诺多尔将头低下去,寻到她的唇。一点点很小心,唇舌交缠,最温柔的亲吻。龙很克制,只吻到小花的身体软下来,等她只专注于亲吻,忘了那个梦,他松开嘴意犹未尽地舔舔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给莉莉弹琴。”
  地上的竖琴又响了起来,泉声叮咚,安宁的小夜曲。玛利多诺多尔没有把她放回床里,他仍旧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银发在空中飞舞起来,落在两边,把她娇小的脊背完全地覆盖住,如柔软的织锦。而贝莉儿被裹在龙的怀里,抓着他的头发,颊边细密落下来,如雨点般的吻。
  贝莉儿就这么做了好几次噩梦,每一天晚上龙都这么抱着她,用头发盖着她给她当毯子,给她弹琴,吻着她,让她忘掉梦魇。而白天这样的情形就会反过来,夜晚温柔可靠的龙会变身闹事小公举,亦步亦趋跟着她各种点菜,不依不饶,撒娇索取。
  以前贝莉儿没想过就这么个走出去几十步远的平台他们也能这么安分地蹲着,一点不嫌束手束脚。可是根本就没有觉得束手束脚的时候。时间的流速这么缓慢下来,白天睡醒,聊一会儿天,亲一会儿嘴,马上就到要做饭的时候。做好饭吃完饭,下午再抱着一起小睡一下,亲一会儿嘴。然后晚上,做好饭吃完饭,再抱在一起,亲一会儿嘴。
  听起来真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做,可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充实满足得不得了。他们在山洞里呆了三天,玛利多诺多尔就没有把房子挪出去晒太阳的时候,灯笼花最后全熄了。后来他们索性把藤床挪到平台上的篝火边——意思意思而已,贝莉儿后来就没躺回去过,都拿玛利多诺多尔的胸口当床。
  龙坐在悬崖的边缘,身边立着小小的竖琴,弹着那首重复过几千几万遍的曲子。苍穹星河壮阔,撩起晚风猎猎,银发如毯,温暖密实地覆在身前。他的怀里是自己保护的小小花儿,抓着他的一缕头发,呼吸甜甜,沉沉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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