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果空
时间:2018-04-21 13:30:50

  她突然停下来,“你们别给赵晴说我说她坏话啊。”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沈思涵拿着手机刷Q.Q空间,隔空报告一下班里人的动态,什么语文老师怀孕了,要换个老师,邪神今儿又在隔壁班跟同学打起来了云云。熄了灯,沈思涵的手机里还在放歌,女声在唱:碰到的人,每一天都不同,有的给我感动,有的给我笑容。
  何思思问:“这歌叫啥名来着?”
  沈思涵说是郭静的《每一天都不同》,何思思跟着哼唱几句,问:“你们俩睡了吗?”
  葛菲跟王奕然都说没,沈思涵说:“要是吵到你们告诉我一声。”
  葛菲说了声没事儿,何思思突然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咱们来开卧谈会吧。”顿了一下,她问:“葛菲,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葛菲回答。
  何思思叹了口气,“一看你就是不谈恋爱的好孩子。”
  王奕然不怀好意笑道:“何思思,我昨天看见你跟张伟凡在操场遛弯。”
  沈思涵插话:“她俩都遛弯溜了快一个月了。”
  “滚滚滚,就两个礼拜好吗?”
  “想起一事儿,今儿下了晚自习我跟葛菲在操场碰见苏子扬跟陈玉珊了,”王奕然说,“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何思思道,“我记得孙峻涛说过苏子扬就喜欢腿长胸大身材好的,陈玉珊哪一项不符合?”
  “孙峻涛说的?”王奕然笑道:“他整天满嘴跑火车,说话没一个准的。”
  沈思涵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可是他也不敢假传苏子扬圣旨啊。”
  “也对哦。”
  “那个……思思,”沈思涵问,“你跟张伟凡kiss过没?”
  “没。”何思思毫不犹豫回答,说完又心虚地说:“就碰了一下。”
  王奕然笑着问:“碰了一下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没有舌吻!”
  “谁问你有没有舌吻了,”沈思涵笑出了声,“欸,葛菲,你睡了吗?”
  葛菲摇摇头,意识到她们看不到她的动作,补充道:“没有。”
  四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夜深了,宿舍归于宁静。
  .
  过了几天学校给高一定制的校服发下来了,班里运动会的口号也定了——高一六班,勇夺桂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孙峻涛晚自习的时候一直在吐槽这个口号的俗气,说到时候路过主席台的时候他死也不张嘴。
  葛菲坐在后座写作业,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苏子扬的背影,他的肩胛骨很好看,脖子修长,从背影看过去也是翩翩少年,葛菲想起那天晚上不小心撞到苏子扬和陈玉珊,犹豫了一会儿,用笔戳了一下苏子扬的背。
  苏子扬转过身来,看到是葛菲,皱着的眉头松下来,问她,“怎么了?”
  “那天我路过,对不起啊。”
  苏子扬想了想,知道了葛菲说的是哪天,没想到葛菲居然耿耿于怀了这几天。
  葛菲乖巧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苏子扬只觉得他的心都跟着亮了起来。
  “你听到什么了吗?”
  葛菲赶紧摇头,“没有。”
  “我跟陈玉珊现在就是初中同学,没什么关系的。”苏子扬说,“那天就是恰好碰到了,没说什么,撞见了就撞见了,你叫我一声我就知道你撞见了。”
  葛菲不知道苏子扬为什么要给她解释这些,看着他道:“喔。”
  .
  周末运动会正式打响。学校特意请了市上老年协会的人来表演太极热场,校队的锣鼓螺号也吹起来,一大早附中就热热闹闹的。
  在葛菲的记忆中,每年的运动会似乎都是艳阳高照,热的人满头大汗。
  前一天晚上何思思和沈思涵没回家,四个人在宿舍穿校服戴班里发下来的白手套——六班被抽中要扛彩旗进场,沈思涵拍了好多张照片传了空间,加上了她们的宿舍号当相册密码。
  早上大家早早到了教学楼下集合,男生跟女生打打闹闹,苏子扬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和运动鞋,坐在台阶上,半眯着眼睛往这边看。
  葛菲穿着的校服有点儿大,她像是直接套在了里面,整个人更加瘦小了,孙峻涛看见葛菲,笑道:“哟,穿着王奕然的衣服来的?”
  王奕然扛着手上的旗直接去打孙峻涛,孙峻涛一低头,闪了。
  苏子扬站起身,走过来,拍了一下葛菲的头,葛菲仰头看他,苏子扬说:“校服有点儿大。”
  “还要长个子。”葛菲说。
  苏子扬若有所思地盯着葛菲打量了几眼,说:“是哦。”
  就在一群人说闲话,拿着渣像素的手机拍照,男生拿易拉罐踢来踢去的时候,班主任让人捎话去操场集合。学生们又急急匆匆地扛着旗边跑边打,有几个嘴里还喊着“高一六班,勇夺桂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葛菲跑得慢,有一群男生懒懒散散地走在后面。突然,她听到有人喊了声“卧槽”,回过头去,只见关家驹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关家驹离葛菲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关家驹,蹲下身去,把旗靠在了路边的树上,伸手去扶关家驹。
  关家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借着葛菲的劲儿站起来,挠了挠头,说:“谢谢。”
  葛菲说了声不用谢,把旗又拿过来,转身继续往前走。
  身后有男生起哄,“哎哟哎哟。”然后是关家驹恼羞成怒的笑声,“你们够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比较慢热,但该有的都会有
 
☆、第 10 章
 
  “青春,是什么?!是春天的花蕾,夏日的烈阳,是赛场上每一个拼搏的我们!高一六班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踏着秋日的阳光向我们走来!”
  “高一六班,勇夺桂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秋日的阳光同样暴烈,大家脸上的笑却比阳光灿烂,都扯着嗓子喊口号。
  孙峻涛没皮没脸,喊得比谁都带劲儿。
  女子三千米的比赛没有预赛,因为报名人数少且比赛时间长,直接是决赛,班长给每个人发了号码布,一群人都坐在各个班的集合区等着检录。
  苏子扬坐在葛菲前排,把裤腿挽起来,腿上缠着绷带。
  孙峻涛问:“一会儿四乘一百接力你能行吗?”
  “又不是骨折。”
  “我说昨天下午怎么不见你人,跑去踢球也不叫我。厉害死你,腿摔了吧,”孙峻涛坐凳子上,脚下踩着足球,“关家驹那货咋不见了?”
  “我去我找你们半天了,”关家驹说着拿一瓶水就过来了,看见苏子扬腿上缠的绷带,说:“就说你早上咋不跟我们一起踢。”
  “苏子扬那是嫌咱踢的易拉罐,看不上。”
  苏子扬瞥孙峻涛一眼,孙峻涛讪讪地说:“一会儿比赛一起加油哦。”
  葛菲抬起头,正好跟苏子扬对视,两个人视线重叠,她问道:“你腿没事儿吧?”
  苏子扬摇了摇头。他的腿昨天踢球的时候划了很大一条口子,回家后她妈非要找来医生给他缝了还缠上了绷带,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看起来特别严重。
  关家驹说:“葛菲你跑三千米啊。”
  葛菲点头。
  关家驹又把自己手上的矿泉水递给葛菲,“喝点儿水补充些能量。“
  葛菲接过去把水放到旁边,道:“谢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孙峻涛奸笑。
  关家驹踢了孙峻涛一脚,俩人直接滚到了草皮上。
  苏子扬转过身,面朝葛菲,双腿分开,胳膊拄在膝盖上坐着,葛菲跟他离得很近,不自觉往后靠。可能因为待会儿要跑三千米,她觉得自己手心都出了汗。
  手机突然震动,葛菲从校服口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是她妈妈,起身就往旁边走。
  她妈妈说她爷爷来A市医学院住院了,今儿周末,让葛菲过去看看。
  葛菲没问是什么病,她手心的汗凉了,转过身去,苏子扬还是刚才的姿势看着她。
  一想到医院,葛菲的心跳就猛然加快,那个地方似乎发生的永远都是不好的事情。
  苏子扬问她:“怎么了?”
  “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检录的话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实在很抱歉。“
  “什么事?”苏子扬又问。
  “没什么事,”葛菲低头,“家里的事,能借我一百块钱吗?”
  苏子扬从裤兜里掏出两张一百,全塞到葛菲手里。
  关家驹跟孙峻涛凑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事。“苏子扬说,他掏出手机,拨弄两下,葛菲的手机又震动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
  葛菲点点头,手里攥着二百块钱就往操场外跑。
  葛菲走后,关家驹问苏子扬,“葛菲怎么了?”
  苏子扬站起身,“检录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儿瘦……求收藏呀QAQ
 
☆、第 11 章
 
  四乘一百的预赛顺利过关,集体比赛几乎全班出动给加油。苏子扬跑到终点后撑膝喘气,突然觉得身体上方有道阴影,抬起头来,只见陈玉珊撑了一把伞站在他面前。
  旁边有人开始起哄,紧接着一堆人都围着往这边看,苏子扬问她:“你想干什么?”
  陈玉珊说不干什么,就是看他有些热。苏子扬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转头去找关家驹。
  关家驹很狗腿地拿了一瓶水过来,孙峻涛说:“哟,珊珊呀,好久不见。”
  几个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陈玉珊跟旁边的女生打了个招呼,笑着又走了。苏子扬掏出手机来,打开锁屏看了一眼,又关上。
  “看手机干嘛,业务挺繁忙啊。”孙峻涛大喘了口气,向后靠在堆放的椅子上,“我刚发现,咱班沈思涵,挺不错的。”
  “不就给你递了瓶水。”
  “递了瓶水怎么了,给我递没给你递,这就是区别。”孙峻涛坐起身来,“说真的,我打算追沈思涵。”
  “什么?”关家驹说:“你认真的?昨天沈思涵还说……”
  “说什么?”
  “说我跟你挺配的。”
  “滚滚滚。”孙峻涛摸了一把草皮,“苏子扬你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苏子扬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找你沈思涵去。”
  关家驹突然说:“沈思涵跟葛菲是一个宿舍的。”
  “so?”
  “就是突然想起来,”关家驹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葛菲长得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跟个麻秆似的,没有一点儿肉感。”
  “你摸过?”旁边一个男生突然笑得很猥琐。
  “摸是没摸过,但……”
  “孙峻涛,”苏子扬扔了个矿泉水瓶过去,力道不小,直接砸到了孙峻涛胳膊上,他捂着胳膊啊啊叫,苏子扬说:“欠抽。”
  .
  葛菲打车来了医院,她妈妈跟葛青都在病房里,急救室里的人进进出出,活着的,死了的。
  爷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葛菲跟葛青出来买饭,她问她姑姑,“爷爷怎么了?”
  葛青说:“肺部肿瘤。”
  葛菲的心放下来一些,小学时候她一直是爷爷奶奶看大的,爷爷扛她去村口看戏,带她去坡上玩儿,身体好的很。
  她又问道:“肺部肿瘤是什么?”
  葛青说:“就是肺癌。”
  葛青说的很轻松,“你爷爷年龄上来了,大大小小的毛病肯定都会有点儿,前几年你爷说有个算命的说他能活到七十三,刚在病房里又念叨呢。”
  葛菲不知道肺癌是什么,但她知道癌是什么。姑姑说要放疗,估计要在A市待很长一段时间。
  下午的时候爷爷醒来了,跟旁边病床的老头说话,看见葛菲就跟人介绍,“这我孙女,噫,学习可好,在附中读高一。”
  葛菲给她爷爷削苹果,手机就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的短信,问她:回学校吗,晚上班里在操场聚会
  葛菲翻了下通话记录,看到那是苏子扬的手机号,爷爷问她:“谁发的短信呀?”
  葛菲说是同学发的,爷爷就催她回学校。
  她妈妈也在一旁说:“这儿我跟你姑姑换着来就行,学校有事儿别耽搁了。不是说运动会吗,报什么项目没?”
  “没。”葛菲摇头。
  爷爷一直说学校的事重要,催她赶紧回学校。
  葛菲从医院出来,在门口买了个杂粮煎饼,坐地铁回了学校。
  周末的校园,难得人多。篮球场灯亮着,里面是一群光着膀子打篮球的,有女生坐在台阶上边喝奶茶边聊天,葛菲走近了,看到一个是上次跟舟舟一起的扎辫子的姑娘,好像是叫张羽蒙。
  张羽蒙没穿附中校服,剪了短发,看见葛菲就跟她打招呼,“葛菲。”
  张羽蒙问她回宿舍吗,葛菲说她去操场,班里在聚会。张羽蒙把手上还没开封的奶茶递给葛菲,说是请她的。
  夜风凉凉的,旁边打篮球的男生拍着球走过来,葛菲看清他的脸,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舟舟姐姐。”张羽蒙介绍。
  葛菲说了声“你好”,男生问她,“你是附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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