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的,各睡各的。”
她话音才刚落,就感觉有温|软的气息落在她手背下,一下两下三下。
她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你这个人,你怎么能这样!”苏遇晴甩了甩手,气得骂道,“你洗好脸,赶紧出去。”
徐淮南洗掉鼻子下面的鼻血,擦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他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眼睛上。
“我要睡觉了。”苏遇晴低头说道。
“真巧,我也要睡觉了,那一块吧。”徐淮南的脸皮相当厚了,使劲缠|着她,磨着她。
苏遇晴蹲下来,捡起地上被他踩掉的浴|巾,挂在洗手间里说道,“你出去。”
“我不。”徐淮南靠近她,贴了上来。
“你走。”苏遇晴推了推他。
“就不。”徐淮南低头看她。
“你不走我走。”苏遇晴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去楼下睡沙发。”
她也不说去客房睡,存着心让他心疼呢。
是个男人都不能让女人睡沙发的,但徐淮南不,他十分开心地跟上来说道,“这么巧,我也想睡沙发,那一块吧。”
沙发坡来哦。
苏遇晴对这个脸都不要的人彻底无语了,她走到门边,依靠在门边上,抬头看他。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非常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他五官精致,眼尾微微上扬,眼神深而沉,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会放光。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是婚礼仪式的时候他给她戴上的。估计也不是他亲自挑的。她抬头,看见床头空着的一块,那里原本应该挂上婚纱照的。
她重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视线就有点模糊了。
“徐淮南。”苏遇晴看着他说道,“我烦死你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泪再也藏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看见她哭,而且是因为他哭的,就好像一把刀扎在他心口。他脸上再也看不见刚才逗她时候的玩世不恭,整个人浸在了她的情绪里。
徐淮南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抱抱她。
“你走开,我烦你。”苏遇晴躲了躲,不让,她侧过脸去,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徐淮南不管她让不让,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拥着她。
苏遇晴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对不起。”徐淮南抱着她,喃喃道,“对不起。”
她听见他的声音,眼泪愈发汹涌,在他凶|口蹭着。
“老婆,”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你了。”
他说的认真,一字一句都像誓言。
“我不知道相亲对象是你,才会想着法子气你,我混蛋,我不是人。”
“宝贝,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
“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头发,“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戒指我们重新挑,婚纱照我们补拍,蜜月你想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陪你。”
他紧紧抱着她,好像要把他嵌|进骨子里,“我爱你。”
苏遇晴贴着他的皮|肤,听着他的心跳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徐淮南抱着她,声音有点发慌。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不理我。”他抱地她越来越紧,勒地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我疼。”苏遇晴嘤|宁一声。
他身上的肌肉太硬了,她身体|骄|软,她咯地慌。
“你要是不愿意,我绝不碰你。”徐淮南松了松胳膊,拿出口袋里的备用钥匙给她。
苏遇晴微微抬头,看着徐淮南的脸,他眼里写满认真,和刚才的玩世不恭判若两人。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啊,该正经的时候就会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那无赖劲简直能把人气死。
“那你今天睡客房。”苏遇晴低头说道,“等我气消了,你才能。”
“才能什么?”徐淮南闷声说道,“什么呢,嗯?”他说着伸出手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所谓正经不过三秒钟。
“你又耍|流|氓!”苏遇晴使劲从徐淮南怀里挣脱,攥着手上的备用钥匙跑走了。
钥匙和备用钥匙她都拿到了,这下他就没法摸进来了。
徐淮南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微嘟起的小嘴,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她不让他碰他,他也不会乱来。
但好歹,给亲一口吧。她偏不让。
啧,真狠心。
苏遇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隔着老远扔给徐淮南,“你身上那件纽扣掉了,换这件。”
徐淮南接过衬衫,满眼委屈地抬头看她。
“你都不肯靠近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满眼伤情。
像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装的一手好可怜。
苏遇晴心软,看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忍心,便走了过去,满脸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嫌弃你,就是有点烦你。”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他堵|住了。
装小猫的大灰狼露出了他的尾巴。
他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原来小樱桃的味道是这样的,甜甜|软软的,一直蔓延到他心底。
她感觉乎吸都被他夺去了,她被他钳|制着,整个人微微往后仰着,不自觉的张|了|张|唇。
他趁机侵|入,翻江|倒海。
他成了完全的主导者,攻城|略地,不断地想要更多,像一个贪婪地酒鬼,沉醉在她的美好里,无法自拔。
苏遇晴找回理智,往后退了两步,瞪着眼睛看他。
徐淮南看着她樱|唇上沾着丝丝晶莹水|泽,勾起唇角笑了笑说道,“今天的樱桃很好吃,又甜又软。”
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太欠揍了。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徐淮南听见她的声音,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让他靠近她,刚才她虽然半推半就,但他能感觉到她笨拙的配合,不然他不可能探|进|她的樱|唇。
他十分开心地往前,走到她面前。
“再近点,头低下来点。”
徐淮南心里大喜,她这么主动,是要跟他这样那样了吗。
他靠近,低下头,看见她微微抬头,听着她的乎吸声越靠越近,粉|唇|微微张|开。
他已经开始兴奋了。
“嗷--”徐淮南疼痛出声,捂着耳朵直跳脚。
是真疼啊,真疼。
她摸了摸耳朵,能摸到一小排牙|印子。
她这么柔|软的一个人,竟然也能把人要地那么疼,他可真是小看她了。
不得了了。
等耳朵上的疼劲一过去,徐淮南臭不要脸地将另外一只耳朵递了过来,笑了笑,看着她说道,“这边也来两口。”
只要她敢动嘴,他就敢咬|死她,哦,咬不行,他舍不得,那就亲死她,给她种满小草莓。
苏遇晴才不上当,往后退了退说道,“我要睡觉了,你可以出去了。”
徐淮南这个人其实特别能磨人,还特别有毅力,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忙了一天,肯定也累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恋恋不舍地说道,“晚安,我的小宝贝。”
“能给个晚安|吻吗?”徐淮南磨蹭到门口,转身说道。又换回了那副可怜巴巴的小猫样。
“不能。”苏遇晴说完,毫不留情地将卧室门关上了,咔嚓一声反锁好。
她靠在门上,平复着乎吸,从他吻她的那一秒开始,她的心跳就没平静过。男人强势撩|拨着她,肆|意侵|占。
这是她的初|吻,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亲。他的舌都进来了,软|滑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男人的气息强势而激|烈。
徐淮南靠在外面门上,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柔|软。
他摸了摸耳朵,牙印已经没有了。但她牙齿磨住他耳朵的那一瞬间,疼是真疼,但也是真爽啊。
这个女人看着柔软,骨子里却也带着野|性。
真他妈带感。
徐淮南亲了那么一嘴,现在半点睡意都没有,整个人兴奋地不行。
他坐在地上,拿出赵川给他准备的避运套,哟,还是香蕉口味的。
激|晴爽|滑装。
啧。
持久防早|泄?防早||泄?!这他妈什么鬼,什么意思这是!
看不起人吗这不是。
这个用得着防?本少战斗力突破天际,一夜十八次不带歇的好吗!
赵川个熊玩意的,买的什么这是,这家伙一看就是嫉妒他们这种有姓生活的人。
徐淮南把包装盒往客厅垃圾桶里一扔,换上他女人给他的衬衫,准备出门重新买。
打死他也不会用这种,什么防早|泄的屁玩意。
这是他和他的小南南最基本的倔强。
徐淮南出门前打了个电话给苏遇晴,说出去买点东西,但就是不说买什么,就说很快回来,让她不要太想的慌。
墅区门口有便利店,徐淮南挑了最大的一家进去,在货架前看了看。
有三只装的,五只装的,十只装的,再多的就没有了。
他把货架上所有十只装的全部拿下了。
并且还有点担心可能会不够用。
虽然她连卧室都不让他进,但做人总得有点梦想吧。
在营业员略带诧异的目光中买完单,徐淮南出了便利店,飞似地往家里跑。
苏遇晴感到有点渴,想到厨房倒杯水喝,反正现在他出去买东西了,她下楼的时候自在很多,不用总是一见着他就脸红心跳,还得随时担心会被他这样那样换着花样欺|负。
苏遇晴坐在客厅椅子上喝完水,正要上楼,客厅门就被打开了。
徐海南手里拎着购物袋子进来,最上面几盒都快要满出来了,花花绿绿的一大袋,他没想到她会下楼,吓了一跳。
苏遇晴站起来,微微皱眉道,“烟抽多了不好。”
这些小盒子的形状,别说,跟烟盒子还挺像。
徐淮南赶紧将地上的小盒子捡起来,藏在身后。
要是被她看见他深更半夜地出去买了这么一大盒子操|哭她小用品,他怕是连客房都没得睡了,得被扫地出门睡大街去。
“这个烟啊,这个烟,我给赵川还有小舟哥哥买的。”徐淮南解释道,“我不抽。”
苏遇晴完全不信,真不是自己抽的话,用得着半夜跑出去买?还买这么一大袋子。
男人偶尔抽烟,她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么一大包,把烟当饭吃,她就不愿意了。
她嫁给了他,就是要跟他生活一辈子的,她心疼他的健康。
“给我。”苏遇晴伸出手来,“我帮你收起来,一个星期发一包。”
徐淮南默默算了一下,一个星期发一包,一包里面才十个,七天才给用十个,平均一天连两个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要早也干午也干晚也干的。
等等,她说的是烟吧。
“给我。”苏遇晴又说了一遍,脸上的神情特别认真,甚至还带着点气。
“能不给吗?”徐淮南有苦说不出。
苏遇晴便不说话了,她不喜欢勉强别人,他不给,她不要了便是。
她淡淡转身,准备上楼。
徐淮南瞧着他心爱的女人步履沉重地上楼,心里就跟针扎似地难受。
睡大街就睡大街吧,他不能让她对他失望,不能让她以为他是不在乎她的关心。
徐淮南跑到苏遇晴前面,将手上的袋子往前面一递。
苏遇晴弯了弯嘴角,接了过来。
她低头看了看。
激|晴|超|薄,冰|火|螺|纹。
她在关心着他的健康,他却老想着对她这样那样。
苏遇晴拎起手上满满一袋子,往徐淮南身上使劲一扔,“你去睡大街!”说完红着脸跑了。
徐淮南没追上,被挡在了卧室外面。
他折回去捡起地上的小盒子们,放进客厅小柜子里,拿起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夜风有点凉。
别人的新昏夜都是这样那样十分放|荡的,他的怎么就这样地艰难,都沦落到睡大街的地步了。
想想吧,也是自己作的。
苏遇晴刚才也是又羞又气,才会赶他出去,却没想到他竟然真出去了。不是一向脸皮很厚吗,这会这么听话了?
外面多冷啊,他穿得多吗,会不会冻感冒?
他一向不喜欢扣最上面两粒纽扣,会进风的啊。
徐淮南走出别墅大门,站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面,点了根烟。
他抬头看着二楼窗户,她果然到阳台上来了。
他勾起唇角笑。
苏遇晴看见树底下的男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树边,天黑隔得又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马路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落寞。
他衬衫上面两颗纽扣依旧没扣,烟头一下一下亮着,他抬头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对上,苏遇晴没闪躲,就站在窗前看他。
徐淮南摁灭烟头,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看着笼罩在阳台灯光里的女人,长发披在肩上,双手搭在阳台上,就这么看着他。
他想到了外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就是外婆了吧。他读高中在小县城生活的那两年,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混到很晚才回来,走到外婆家楼下的时候,总会先抬头看一眼,经常能看见老人家伛偻着身子站在阳台上等他回家。
后来外婆去世了,就再也没人像这样,眼巴巴地站在阳台上看他了。
除了今天。
十年过去了,徐淮南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