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链顶端的女人[娱]——酒心梅子糖
时间:2018-04-23 17:05:46

  老道士贴着茶壶的手一顿,眼睛转向他的方向,“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说吧,又惹了什么麻烦?”
  颜奉清尴尬,“没有,我就是想问点别的事情。”
  老道士抬起酒壶指着他贼贼的笑,“怎么了?平时可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问吧,你现在也长大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颜奉清还没回应,身边的纱虞率先问道,“能告诉我颜奉清真正的身世吗?”
  ***
  月上中天,几人围聚在篝火边,谁也没有说话。
  颜奉清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突然觉得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其实他并不是馆主和外面的女人生下来的,也不是馆主从福利院领养的,这件事,说起来还有些复杂。
  光看颜奉清现在这张脸,就知道他的父母也长得差不了哪里去,事实上也是如此。虽然他不知道父亲的名字,但他母亲,据馆主所说,那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当红女星!
  至于这位当红女星,为什么会在自己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进修道学,馆主没有说得特别详细,但是他们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了 。
  毕竟,不是每一个女施主都会勇气有挺着肚子爬上山,然后赖在道观不走的。
  说到他的母亲,老道士也有些唏嘘,“本来她都已经想好了,要带你下山,出事的前些天还跟我说,等你再大一点,就能去参加一部亲子类的节目,结果只是一晚上的功夫,人就没了。”
  “她...做了什么?”
  老道士叹气:“她误闯了后山宗祠,被里头的塑像吓到动了胎气,早产了。”
  
 
    
第107章 祠堂旧事与黑影
  在这种没有医疗设备的地方突然生产, 又是在无人的后山,后面发生的事情老道士不用说,事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听到老道士的话, 颜奉清陷入了沉默。
  是因为我吗?所以连累了她。
  大约是多数这样出生艰险的后代都会有的疑问, 如果他的出生带走了母体的生机,那他是不是, 天生背负着原罪?
  纱虞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伸手抱了抱他的肩膀以做安慰。
  老道士也发现自己说的话似乎对徒儿起了不好的影响, 连忙解释道, “生死这个东西没办法的, 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去后山,还在那里突然生了你,你要非找个罪魁祸首, 那倒不如怪那天天气太好,让她心血来潮,又或者是你那个爹,反正, 怎么都轮不到你自责。”
  颜奉清交叉手指摩挲了下,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冲身边的人笑笑, 示意自己没事。
  纱虞又抱了他一下才松开手,转头看向老道士,“道长,我有个疑问。”
  老道士正在喝茶, 闻言抬眼看她,他从刚才起就觉得眼前的女孩透着点古怪,让他不敢直视,现在一看,气质倒有点像修道之人,就是...
  略通相术的老道士连忙垂下眼睫,发皱的眼皮扯出一道长痕,隐没在茶面氤氲的水汽里。
  “道友请说。”
  纱虞微微一笑:“不知我们可否去后山宗祠瞧一眼,因为尚有一些问题还未得到解释,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些线索。”
  老道士一口否了她这个问题:“后山宗祠乃道门禁地,当年女施主也是因为迷路进了那里,如今出了人命,自然更是封存起屋子不敢让闲杂人等...”
  纱虞:“关于颜奉清身上的镇魔符...”
  老道士一噎,嘴巴张合了一下,说出来的话终于转了方向,“不过道友既然是奉清的友人,自不是外人,去得,去得。”
  ***
  第二天,几人往宗祠去的时候,老道长非常纠结,他看看颜奉清,又看看纱虞,很想开口问几句,又有些顾虑的样子没能问出口,颜奉清看见养父这罕见的纠结样子,刚刚的低沉倒是消散了不少。
  “师父,你怎么了?”
  老道士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奉清啊,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找了这么厉害的道友,看起来凶得很,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怎么知道你身上的事情的?你们是不是那个那个...”
  他举起两根食指,对着戳了戳,“你的童子身还在吗?”
  颜奉清被自家师父弄得脸上一红,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纱虞的方向,却只看到个后脑勺,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后边,但颜奉清可不敢抱这种侥幸,他摆手,示意师父噤声,又凑到师父耳边小声说,“不是你想的那种,她很厉害的,哪能看上我,而且...”
  他的声音越压越低,老道士耳朵不太好,可劲儿往他嘴边贴,这才听清颜奉清说了什么。
  “你说的话,她肯定能听见。”
  老道士“啊!”地一声跳了开去,这下子是非常尴尬了。
  颜奉清也已经从头躁到了脚后跟,别提多羞耻,幸好这时候,后山到了。
  交错挂连的松柏藤枝后,一座破败的古制木屋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哎,进来吧。”解下上面歪歪扭扭的钢锁,老道士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进去,破败的木门吱呀呀打开,落下一地的灰,把他原本就有些花白的胡子头发染上了一层霜色。
  颜奉清和纱虞跟着他跨过门槛往里走,没走两步就差点被里头破开的青砖绊一个踉跄,纱虞脚下没收住,“咔嚓”一声,绊着她的那块砖就往前一路崩裂,碎成了一地粉末。
  颜奉清:“...”
  老道士终于摸到了灯的开关绳,拉了几下,绳掉了下来,他有些为难,纱虞拿起桌上的蜡烛,轻轻一晃,烛火就燃了起来,老道士回头,有些惊喜,“还是道友想得周全,还带了打火机呢。”
  他接过蜡烛带路,“这里太久没来,设备都坏的差不多了,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往四周看了看,他感叹道,“时光荏苒,岁月沧桑,你看,”他指了指纱虞刚刚走过的地方,“连石头都沙化了。”
  又看了眼,他皱眉,“怎么就这块没了,我记得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难道我买了块假砖?”
  纱虞&颜奉清:“...”
  老道士想了半天没有想通,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摆手,“算了,不管他了,反正也不在保修期了,来来来跟我走,小心脚下。”
  颜奉清点头,看着纱虞,“你也...小心脚下。”
  纱虞摸摸脸皮,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跟着老道士往里走。
  这里并不大,几人很快就转完了,把他们带出屋子,老道士呼出一口气,“我说什么了,里面就是有点黑,也没别的稀奇的。”
  纱虞歪头,想了想,“我想去里头那个水井看看。”
  老道士脸色大变,“什...什么水井,丫头你是不是眼花了,这屋子里头,好端端的谁放水井啊。”
  自己师父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颜奉清都不忍心看了,“师父,你就别想着糊弄过去了,告诉我们真相吧。”
  纱虞点头,“现在那东西已经跑出去了一些,恐怕接下来会有乱子,如果不早点搞清楚那是什么...”
  “什么?那东西跑出去了?!”听到一半,老道士脸色就变了,抓过颜奉清就扯他衣服,弄得颜奉清十分尴尬。
  被迫掀起衣服露出劲瘦腰身的颜奉清:“师父!”
  “小声些,小声些,我听着呢,”老道士拿着烛火在他腰上一照,顿时喊了出来,“符呢?这是什么鬼东西?!”
  纱虞:“清心咒。”
  老道士气结,伸手一拍颜奉清头:“你个傻小子,跟你说了,如果有问题立刻要回来找我的呢?”
  颜奉清也很委屈:“我以为这真的是清心咒,训练那么忙...”
  老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又要打他,纱虞挡开他的手,“你打他干嘛,是他替我挨了一记雷劫,所以才会受伤的,你要打不如打我好了。”
  老道士突然有一种自家的小白猪要被隔壁白菜拱了的感觉。
  清了清嗓子,他努力抛开这些思绪去想正事,“咳,其实这种东西,如果情绪不激动,没有受到什么外力影响的话,也不会那么快...”
  然而他又怎么能想到,自己说的这些禁忌,颜奉清一个都没错过,全都撞上了。
  不过等他看见颜奉清皮肤上隐约出现的黑色脉络,他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终于烟消云散。
  老道士用胳肢窝夹着拂尘,在原地转圈抓耳挠腮又是叹气,愁了半天,他终于定下心神,和他们讲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据说,这道观已经有数千年之久,虽然重新起地基翻修了好多次,几乎已经和一开始的建筑没有任何关系,包括道观的前头,也已经置入了许多现代化设备,但只有这后山的井从来没有人敢动。
  因为这其实并不是一口井,而是一个入口,通往一个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的地方的入口,道观从古至今延续多年,其中经历了种种兴衰变化,有香火鼎盛也有险境求生,一直到了老道士这一代,接过道观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在他这里断绝传承的心理准备。
  结果等到他接受了掌门之位,才被上一任掌门引到这个地方,在里面见到的符文咒法,还有那个诡异的东西,完全颠覆了他从小到大的世界观。
  镇魔法阵镂刻在一组巨大的金属笼外,机关之复杂,符文之繁琐,让后人根本无从下手修改,只知道里头关的是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东西。
  “根据之前门派传承下来的记录看,这里以前是魔修的聚集地,”话说到这里,老道士自己都嗤笑了一声,“搞得好像修真小说一样,还魔修呢,要我们真有这本事镇压一个魔修,不早就飞升渡劫去了。”
  在这个没有修士的时代,但神话终究是神话,没有人会相信世界上有修真的人,也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地方,竟然真的关了一个不科学的东西。
  纱虞的心情很复杂,研究了一会儿屋内的陈设,又跑门外看了一眼,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她退到远处,飞上高空中,离得越远,看着山坡的高度,纱虞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里的山脉,怎么有点像有点像她手撕过的千血门?
  怎么可能?!
  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108章 颜奉清的小秘密
  “飞飞飞起来了!”
  老道士跟着出了门, 一抬头就对上了在空中扮演思考者的纱虞,吓得说都不会话了。
  “仙,仙长?”他的这句喃喃自语听到纱虞耳朵里, 引来她一声轻笑。
  她看向颜奉清, “果然是师徒。”
  颜奉清也想起了当年见面时自己脱口而出的仙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纱虞落到地上, 老道士还有点无法接受现实,拉着颜奉清往后退, 一副马上要转头跑路的架势。
  纱虞很无奈, “你都能用灵符镇压邪物了, 怎的却不接受这世界上真的有修仙之人。”
  老道士想想也挺有道理,遂渐渐挺直了脊背,不再一副怯生生的小学生模样。
  “那, 不知仙长发现了个啥?”
  纱虞挑拣自己确定的内容着说,“如果我看得没错,这里曾经是一处修真门派遗址,只是那门中人修的并非是正派, 不过我也不清楚,颜奉清身体里那东西和他们门派到底有什么瓜葛,你知道什么吗?”
  “你是说那种邪门歪道?”老道士一掐胡须, 老脸都皱成菊花了,“我看着就不像好东西,就是可怜了我的奉清。”
  颜奉清问他,“师父, 为什么你一直不告诉我呢?而且你说那东西以前是关在这里的,怎么又突然跑我身上来了。”
  老道士有点尴尬,“奉清啊别怪为师,这个是规矩,你不是还小呢么,为师也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么不科学的东西,影响你的正常生活,至于为什么跑你身上去...”
  他叹气,“也怪为师,太穷,这宗祠破破烂烂了十年都没修,让外头的锁没了用处。”
  “...”颜奉清:“那你说的,我母亲因为受到惊吓而小产是真的吗?”
  老道士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徒弟拆穿,尴尬地摸摸胡子:“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她受惊小产是真的,也有那个东西的关系,但...我赶到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骨骼皮肉都已经...很恐怖,你像个血娃娃一样落在一边,一直在哭,连脐带都没有断的小东西。哭的声音那叫一个大,我的耳朵都差点被你哭聋了,不过哭好,哭好歹说明你还活着呐!”
  颜奉清张了张嘴,已经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老道士摇头叹气,“哎,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的画面真的是恐怖,我到现在都不敢在晚上回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进了这里,还动了机关,眼看着是救不活了,我当时也没管得上别的,想着赶紧把你收拾好先出去找医生再说,结果你知道吗?你当时红着眼睛,狠狠咬了我一口!”
  他摸了摸手,看起来心有余悸:“幸好你那时候还没长牙。”
  纱虞若有所思,“你是说,他母亲不知为何来了这里,而奉清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如凶兽一般胡乱攀咬?”
  老道士点头,“后来啊,我就发现了,那东西好像是通过母体脐带进入了奉清身体,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借壳新生,”纱虞拧眉,“奉清的身体竟然能承得住那东西?”
  老道士:“我也觉得纳闷,可能它当时想要借着你的身体重生,但是却在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一直没有成功,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了别的办法,索性就把师祖交给我的镇魔符依样画葫芦在你身上描了一遍,没想到那东西居然真的陷入了沉睡,你也慢慢的不哭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去跟人家学了纹身,给你把这东西弄到身上。看着你像正常人一样的长大。
  “为什么我能够容纳这个东西?”颜奉清非常不解,“母亲她...被这东西害了,现在它外泄,我却没事,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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