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求求你们……”他抬起头，斑驳的泪痕，“不要把这件事披露出去？若是被他们知道我告诉你们，我妈妈……”说着，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的老母亲，好不容易把他拉拔长大，还未享福，就患了重病，若不是当初秦朗把他收了，他也不会度过难关。
更是因为这样，他试过那个药没有危险之后，他才会遵循那帮人所说的。
秦明蹙眉，披露这件事？“那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诚意。”
“诚意？”李训义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秦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秦晴解释道：“你手里还有没有他们给你的药？”若是有，就交出来。到时候检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药物。
“哦哦！”听明白，李训义赶紧站起来，摸一把眼泪，从带来的包里翻出刚才那个神秘的男子给他的一个小包装盒子。
递给秦明，“这是今天他们给我的药。”
秦明接过来，这是一个绿色的盒子，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一片绿意，盯着看久了眼睛有些晃。
他打开，里面是一个透明袋子装着的一些片剂，白色的，红色的，就像小朋友吃的小药丸一样，形状也跟普通的药品没有什么区别。
李训义解释道：“发烧的时候吃的是红色的，其他病吃的是白色的。”他已经给秦朗吃超过两年，就是不知道这些药物在他体内积蓄多久，停掉之后，会不会还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你给二哥吃了多久？”安静地环境下，秦晴突然出声。
李训义此时对秦晴可谓是害怕至极，今天的秦晴不同于以往，今天的她，咄咄逼人，不留情面，每一句话都直击内心。
就好像……就好像能够看到你在想什么一样。
“就……几个月。”最终，李训义还是下意识地说谎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是药三分毒，他刚开始试药的时候就是觉得这个药是安全的，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给他吃了。
但是现在想想，秦朗现在突然晕倒，很有可能跟他给药的时间有关。
“哦？你确定？”秦晴拉长了声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这个模样，还是给他造成一定的心里压力。
“是……是的！”李训义说着，还点点头，仿佛给自己增加可信度。
看着秦晴一步步进步，秦明突然出声：“晴晴，今天先这样吧，李管家，你先把他安顿一下。”
等到李胜奇和李训义离开，他拉过秦晴的手，温柔地问道：“晴晴，你今天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今天实在是不太对劲，虽说小朗的昏迷给她很大的打击，但是按照她的性子，她根本不会关注到这些事情？今天怎么就突然问起来？
而且还字字戳心，让李训义一个成年人都望而却步，甚至瑟瑟发抖，而且还会声东击西。
秦晴本来还在生气大哥突然打断她的话，就被这么一问，心灵打颤，要不要告诉他们？“我……”
她咬牙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些东西一旦过了一个时间点，要说出来就会很困难。
“没事，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二哥都会相信。”秦朗鼓励地道。
他也觉得今天的秦晴有些不对劲，被大哥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
“二哥，你真的会相信我吗？”秦晴不自信，她听不到他们内心在想什么，非常不安。
“晴晴，大哥也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秦明紧紧地握着秦晴的手，郑重地说道。
秦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他们两个给她的信任，语气轻飘飘，“我有……读心术。”
第24章
读心术？这么玄幻的事情？！秦明和秦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境况。
秦晴屏气凝神, 只听到两位哥哥的呼吸声, 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揪着手指, 非常慌张。
“大哥？二哥？”秦晴试探地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会有读心术？
“晴晴啊……”秦明艰难地叫她的名字，看到她迷茫又无助地抬眼望向他, 眼睛里去都是他的倒影, 口中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堵在喉咙, 说不下去。
“大哥？”秦晴开口问道, 明明甜美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很嘶哑。
“晴晴，我相信你！”秦朗突然开口, 他抓住秦晴的手, 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二哥相信你。” 他认真地说。
秦晴抓紧秦朗的手，哽咽道：“二哥……”
“哥，晴晴是不会说谎的, 况且还是这么荒诞的事情，你就听听晴晴说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吧。”
秦明看了两兄妹紧张的模样, 点点头, “晴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晴顿了一下, 开始从车祸醒来之后说起，半个小时之后，三个人全都沉默着。
“但是……我听不见你们俩个的心声。”最后，秦晴这样说。
听完之后，秦明若有所思，道：“这就是你今天为什么对李训义咄咄逼人的原因吗？”因为能够听到心里的话，所以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晴用力地点头，一提到他，她就想到二哥倒下来的样子，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不仅如此，他还给了二哥吃了两年多的药，并不是他所说的几个月。”
秦明：“两年多？”不就是小朗刚火起来的时候吗？竟然从那么久之前就给他下药……
到底是什么人要给小朗下药？那个药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的是像医生所说的那样，是促进人体机能的药物吗？
可是为什么要给小朗吃？那帮人……有什么目的？
“嗯，其他的就跟他所说的差不多。”氛围渐渐地变得和缓一些，秦晴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她想了想，又说道：“之前夏大哥的凶杀案，其实我知道凶手是琪琪姐……可是因为害怕没人相信我，所以……”既愧疚又有些不知所措。
秦朗搂住她，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你给他们提供线索，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做得很好吗？”秦晴疑问，她以为他们知道她把知道凶手的事情隐瞒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是的，你做得很好，放在任何人身上，他们都会这样做的。”秦朗安慰道。
而秦明则还在思考，到底是谁看他们家的人不顺眼，竟然在小朗身上下药高达两年之久，若是这次小朗没有晕倒住院，那么他们何时才会发现？
“对了二哥，夏大哥的身上好像有什么芯片，是我在医院随便乱逛的时候听到医院的医生说的。”
“咦？”芯片？秦明皱起眉，那他的死亡……
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秦晴继续说道：“但是他的死亡好像不是有预谋的，就是琪琪姐发现他出轨，然后就……把他杀了。”
“李训义还‘说’了什么吗？”秦明思考半晌，问道。
秦晴思索一下，回答道：“并没有，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药，被威胁之后他才下定决定给二哥下药的，不过奇怪的是，他还‘说’……”秦晴眯着眼眼睛思考，满脑的问号。
“说什么？”秦朗等不及，急切地问道。
“你晕倒之后，还会帮你测量身体的一些数据，然后记录下来，给那些人。”刚刚李训义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完，他对他们还有所保留。
秦朗：“！！”这是什么意思？他晕倒后还给他做身体检查？
“他还‘说’了什么吗？”秦明作为大家长，他想的比较广，继续问道。
“没有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秦晴觉得还是告诉哥哥们比较好，或许他们见多识广，会知道点什么。
给药，测量身体数据，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做实验呢？小时候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他有跟他到实验室参观，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就是这么对待小动物的。
这么一想，秦明倒吸一口冷气，若是他的才想成真，那么小朗就是人家的实验体？！
李训义就是那帮神秘人找来的观察员？他知道，实验中有一种方法，名为双盲实验，就是实验体和观察员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么，只有第三方才会知道这项实验。
但是这项实验一般是应用在医学上，药企研制出新药之后，用在临床上的方法。或者是一些比较难治疗，历史上例数又比较少，为了能够得到完整的数据，研发机构只能通过这种方法获取数据。
但是这些实验的前提是，没有害，并且合法。
可是小朗昨天却已经晕倒，很明显，李训义给他吃的药应该是有问题的。
“大哥？”秦明没有说话，秦晴有些慌，她叫唤道，“我……该做什么？”
若是让她去偷听李训义的声音，看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没有说出来，或者说让她跟着李训义见到那些神秘人，听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们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做别的，只要好好地在这里陪我就好了。”秦朗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道。
看着大哥凸起的眉头如山高，还有一脸紧张并且担忧的晴晴，秦朗觉得这就够了，有他们在，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会在他身边，他再怎么样都无所谓啊。
“二哥！”秦晴听着他无所谓的生意，怒气冲冲，他不明白她的心情，当他倒下的那一刻，她比失去光明还要伤心、难过。
“别生气，小心变老。”秦朗笑嘻嘻地说道，看着自家妹妹生气嘟嘴的模样，他觉得好可爱。
“你们俩别闹了。”秦明拿出当大哥的样来教训俩人。
“我去找母亲，她在这方面知道得比较多，身边把药物拿去送检，你们俩好好待在一起，别乱跑，知道吗？”秦明严肃地说道。
秦晴和秦朗乖巧地点头，端正坐好。
说完，秦明带着李训义提供的药物离开了，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小朗的身体从小没有什么坏毛病，每年都会检查，家族遗传病也没有，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进行双盲实验的……
是谁会想在他身上做实验？或者说，是竞争对手派人来下药，目的是想击垮秦家？可是这也说不过去，若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给他下药吗？
想不明白，秦明连助理都没有叫上，直接打车到周青的实验室去。
再不快点，那里可是有门禁，到时候连大门都进不去。
当周青接到门卫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已经长大的猴子灌药，这些从几百克的小猴子经过几年接近十年的培养，已经长得到同一个十岁孩子那般大，她一个人给药有些费劲，但是为了实验结果的精准，她每次都亲自动手，最多是身边带着助理。
不过今天助理有事请假，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当实验室外，办公室内的座机拼命响起的时候，她不管不顾，一心给猴子灌药。
给药完之后，距离电话响起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北方的冬天，太阳早已下山，温度开始下降，实验室开着恒温暖气，所以温暖如春，可是当她走出室外，去迎接秦明的时候，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寒冷，她瑟缩一下。
同时心里也在疑惑，这个时间，是谁来找她？
当周青远远地看到秦明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的时候，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不是小明吗？他怎么这个时间来找她？难道是小朗出什么事情了？
一边想着，周青加快脚步，来到秦明的身后之时，竟有些不敢呼唤他。
“周老师好。”门卫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她点点头，就看到秦明转过身来。
“母亲。”秦明看着容颜仿佛没有变化的周青，冷淡地打招呼，熟悉的陌生人。
“小明，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周青把人迎接进去，一边问道。
秦明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她的话，冷哼了一声，回答道：“我不应该来这里吗？母亲。”母亲两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周青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就是大冬天掉落寒潭，不仅刺骨，而且刺心，随后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到脑袋，再由中枢神经蔓延到四肢，鸡皮疙瘩全立。
秦明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这个实验基地面积很大，很多植物前所未闻，奇形怪状，气温随着往里面走，竟在慢慢升高，怪不得，她穿得如此清凉。
穿着大衣的他，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一部分是因为温度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态度，让他感到烦躁。
周青看着不管不顾往前走的秦明，加快脚步追上去，引导着他往她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来干嘛，但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一面，她应该开心才对。
“往这边走。”看着他即将走错路，她赶紧出声，已经年过半百的脸上此刻满是忐忑。
秦明循着她的声音回过头来，跟在她身后。
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变瘦了，虽然容颜还是如记忆中年轻，但是脸上多了很多疲倦，眼角貌似也多了很多皱纹。声音好像也没有之之前清明。晴晴的声音就是像她，很清脆，很甜美。
“这里。”她冷清的声音打断秦明的思绪。
秦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进行瞳孔扫描，秦明微微侧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分割成很多个小屋子，每个小屋子都有一个透明的玻璃形状的小窗口，远远的，他也看不到屋子里面有什么。
鼻尖还充斥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总之就是平时没有接触到的味道。
“滴、滴——”两声，门口轰然打开，周青侧过身，让秦明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