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挪过来的涂鸣乐了:“那是,我女朋友要是长薄荧那样,我看她也心烦。”
穿着黑白印花连帽衫和黑色破洞长裤的郑风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来,一屁股扎到傅沛令另外一边,沙发还没坐出温度呢,两张嘴皮子就急不可耐地翻了起来:“哎哟!你们怎么偏偏今天搞临时聚会,我家老爷子今天在家,为了跑出来,老子愣是从两米高的围墙上翻出来的!”
“怪不得膝盖上这么大两个破洞。”吴旭彬说。
郑风愣愣地看着吴旭彬。
“别理他,小学生都不说的冷笑话他今晚已经说了两个了。”罗泾摆摆手。
“啊——”郑风的嘴张得像个鸡蛋,一脸纯真地看着吴旭彬:“原来你在说笑话啊——啊!!”
他惨叫起来,猛地从吴旭彬脚下挪走被欺凌的脚。
“吴旭彬!你他妈隔着一个人也能踩我?!”郑风气得大叫。
“我还能隔着两个人朝你吐口水呢。”涂鸣看戏看得热闹,笑嘻嘻地插嘴道。
郑风朝涂鸣竖了个中指。
“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找一个漂亮的异性来相吸了。”老司机涂鸣站了起来,朝着卡座另一边的几名女生走去。
送走涂鸣后,郑风悠闲地往后一靠,一腿拉直,一腿曲了起来,搭在上面,吊儿郎当地架起一个“4”字,他把酒当水喝,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后,向傅沛令说道:“这次你成年生日,恐怕逃不了大操大办一场吧?”
傅沛令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在盛大的舞台上戴着项圈,在宴会上被他们从头溜到尾。”
“幸好我家不搞那一套。”郑风同情地摇摇头。
“你家老爷子不会让你在成年生日那天炖皮带汤喝?”罗泾打趣道。
“……什么年代了。”郑风脸色古怪地嘟哝道:“他要真敢让我忆苦思甜,我就离家出走去。”
“家里办的那场就不用提了,和过生日的人没关系,私底下那场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你要是嫌麻烦,就让我们兄弟几个合力给你办一场。”吴旭彬对傅沛令说。
“到时看吧。”傅沛令兴趣缺缺地回答。
“薄荧不是在冰岛拍戏吗?你生日她会回来吗?”郑风忽然问道。
傅沛令抬起眼凉凉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作为我好哥们的女朋友,关心一下也不行?”郑风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不快。
“行了行了,你们两人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对方的性格吗?都别上纲上线的。”吴旭彬打圆场道。
郑风和傅沛令都没再说话,但是气氛已经冷了下来。
正在此时,涂鸣摇着手中的酒杯又走了回来,大大咧咧坐在郑风旁边,一个草莓印子在他脖子上若隐若现。
“怎么了?气氛这么严肃。”涂鸣翘着腿打量着众人。
没有人回答他,他却自己猜了出来:“感情问题?”他扫了几人一眼:“傅哥和嫂子的?”
吴旭彬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傅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和薄荧谈过了吗?她这么晾着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几个意思,她说手机被没收了,她爸管得严,没了。”傅沛令说到后面,嘴角出现一丝冷笑。
“你们联系得多吗?”涂鸣问。
“三个月,我们通过四次电话,最长八分钟。”傅沛令嘴角的弧度越升越高,神色却越来越冷。
在接近半分钟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没人敢冒然开口说话。
“傅哥,有句话我知道你一定不爱听,但作为兄弟,我还是要告诉你。”涂鸣突然说。
“说。”傅沛令抬眼看向他。
“你觉得薄荧和她养父的关系真的正常吗?”
涂鸣的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是脸色一变,吴旭彬和罗泾下意识看向傅沛令,谨防他突然暴怒,郑风则不可思议地推了横在他面前的涂鸣一把:“你说什么呢?!”
傅沛令虽然没有动作,但他冒着寒气的脸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应该在这时火上加油。
“至少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去拍那种电影的。”涂鸣耸耸肩:“你们自己想想看,薄荧养父,叫孟什么来着,也才三十七岁吧?薄荧又那么青春漂亮,两人在一起干柴……”
傅沛令忽然站了起来,隔着郑风就把涂鸣提了起来,一拳揍上涂鸣脸上。
涂鸣倒向桌上,撞翻一片玻璃酒杯,稀里哗啦的声音和几声尖叫一齐响起。
心中已有准备的吴旭彬和罗泾在这时拉住了还要上前揍第二拳的傅沛令,两人不停说着好话打着圆场,总算让傅沛令停了下来。
涂鸣用舌尖舔了舔出血的嘴角,从酒桌上慢慢站了起来,他甩了甩手上的酒水,不以为意地说道:“好家伙,说了你不爱听,你真给了我一拳。”
他冲赶来的几名查看的酒保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该干嘛干嘛去。”
“兄弟我言尽于此,要怎么办是你的事。我去那边泡妹,不碍你眼了,有事再叫我。”涂鸣拿起桌上残存的一杯还在晃荡的啤酒,一饮而尽,朝着舞台下方走了出去。
“涂鸣就是那性格,你也别和他置气。咱们接着喝——”吴旭彬拍了拍傅沛令的后背,拉着他坐下。
傅沛令脸色难看地拿起一杯酒一口喝尽。
“傅哥,涂鸣那小子嘴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吵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吴旭彬劝道。
“是啊,涂鸣也没有恶意,就是说话直了点。”罗泾也开口:“就算薄荧真的那什么……”
他未说完的话被傅沛令突然投来的凶狠视线给杀死在了腹中。
“不管是她的养父还是别的什么人,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傅沛令阴冷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他凶煞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接近半分钟的沉默后,吴旭彬最先反应过来,打起圆场:“我们当然都相信嫂子不会这么做这种事,来来,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喝酒。”
傅沛令拂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你们喝吧,我先走了。账记我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结束!么么哒!每个人都排着让我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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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高能预警了
前方有核打击正在靠近,请各位戴好安全头盔,手边准备一瓶速效救心丸,做好万全措施,和匹萨一起冲向战区!
☆、第41章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匹萨的友情提示,前方即将迎来第一波高能,请确认速效救心丸就在您的手边,戴上安全头盔,在匹萨的带领下冲向枪林弹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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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河蟹无语了,我写什么了?辣鸡辣鸡辣鸡辣鸡
八月底的一天,天刚蒙蒙亮,在冰岛一座僻静的小机场里,一位穿着象牙白蕾丝连衣裙的东方少女成了机场落地窗外,清澈如洗的蓝天以外的第二道美丽风景线。
她坐在空荡荡的候机室里,时不时看上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显得有些焦虑,在她等待的一个小时里,已经有数个“热心助人”的游客和工作人员上前搭讪,都被她用流畅的英语礼貌婉拒了。
当登机广播终于响起后,薄荧马上拿起自己的包朝登机口走去。
她在卧室的书桌上留了一张告罪的信,解释自己要回国给朋友过生日,会在第三天回来,接着就坐上通过正规公司联系好的汽车,直奔最近的机场。
和她以前为了参加《返魂香》试镜时的做法一模一样,只是收信人从任院长变成了她的监护人孟上秋,薄荧没想到几年过去,她还会有用这么幼稚一招的时候。
冰岛没有直达上京的航线,薄荧需要先飞去法国,再转机回国,在法国机场,薄荧遭到了热情浪漫的法国男人的一阵狂轰乱炸,他们看见薄荧就像看见了花朵的蜜蜂,在她婉拒掉候机时遇上的十几个搭讪,终于登上飞机后,她的邻座又是一个蠢蠢欲动的法国青年,薄荧干脆对着飞机上的小窗口合上眼,用假眠来躲避搭讪。
好不容易飞机抵达上京,这时距离她偷偷离开剧组已经过去二十一个小时,现在国内的时间是深夜三点,机场外依然是灯火辉煌,薄荧拦下一辆的士,直奔傅沛令给的KTV地址。
问过KTV的服务员后,薄荧快步走在富丽堂皇的走廊里,走廊两边的包间大多都暗着灯,但是也有少数的包间里还在传出热唱声,薄荧停在走廊尽头门扉最大的一间包房前,深呼吸一口,推开了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立即席卷了整条走廊,薄荧匆匆走进包间,反手将门关上。
包间里乌烟瘴气,满是烟和酒的气味,三四个薄荧不认识的男女醉倒在沙发上,不远处有两人正坐在角落热吻,薄荧认出其中的男生是涂鸣,女生则是她完全想不到、平时和涂鸣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宁滢。
小吧台上几个人正在嗑瓜子聊天,吴旭彬坐在一旁玩手机,屏幕幽幽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脸。罗泾和郑风正一起站在舞台上热唱,郑风刚唱完一句,转过身就看见了薄荧,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她几秒,在她微笑起来的时候,他的声音也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包间。
“……薄荧?”
包间里的其他人这时也看见了薄荧,醉醺醺的男女生们一齐起哄起来,不是喊着傅沛令的名字就是喊着薄荧的名字。
郑风的神色却有些尴尬,薄荧先前没懂他的尴尬从何而起,跟着他的视线看向包房一角,正好看见醉得不轻的傅沛令从沙发椅背上抬起头,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朝她看来。他的身边坐着徐俏,看着薄荧的目光虽隐忍却不善。
薄荧的微笑顿了顿,接着变成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包间里喧闹的众人有了短暂的几秒寂静,只剩下没有人声的伴奏还在响彻。
她笑看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傅沛令,一步步走了过去,十分自然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阿令,我回来了。”她伸手去握傅沛令放在腿上的右手,傅沛令却面色冷硬地将手换了位置,薄荧脸上的笑僵了僵,徐俏紧张绷起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喜意。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和你联系的。”薄荧说。
傅沛令不说话,薄荧又继续说道:“我的手机被没收了,平时也被看得很紧,不是拍戏就是学习……”
“拍戏和学习?那些东西难道比一个活生生的人更重要吗?”
徐俏忽然开口了。
在薄荧印象中,这似乎是她们的首次直接对话,徐俏的眼神一如既往,在高傲的背后藏着一抹压抑的敌意。
薄荧还没开口,傅沛令忽然转过头去,皱眉看着徐俏。
“……你怎么在这?”
徐俏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不知是否察觉到徐俏的难堪,傅沛令换了一种说法:“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俏笑了笑,但是这个露出六颗牙的微笑甚至没有她刚刚脸上露出的一丝喜意看上去情真意切。
“没多久……我看你不太舒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没事。”傅沛令说。
徐俏脸上的笑越来越僵硬:“……好,那我去看看宁滢。”
在笑容完全坠落之前,徐俏起身,朝另一边的宁滢走去。
徐俏走后,傅沛令和薄荧两人陷入静默,包间里充斥着酒精带来的兴奋情绪,薄荧和傅沛令这里的空气却像是凝滞了一般。
“阿令……”薄荧再次伸手握向傅沛令的右手,这次他没有闪避,“对不起,原谅我吧……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天好吗?一会我还要赶十一点的飞机回……”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沛令突然甩开她的手,情绪激动地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
“你连一天都呆不了,那你回来干什么?!我等你四个月,就是为了让你屈尊纡贵地在我的生日派对上莅临几小时?!”
傅沛令数月来的愤怒一齐在这时爆发,他的怒吼声甚至压过了陈昕的歌声,像一记耳光,打醒了包间里昏昏欲睡的人,也响亮地扇在了薄荧的脸上。
陈昕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任抒情的伴奏流走,包间里的人噤若寒蝉,目光各异地看向角落里的傅沛令和薄荧。
傅沛令的眼中除了愤怒,全是失望。他不再看薄荧,转身大步走向了吴旭彬和郑风所坐的沙发,满脸冰霜地重重坐下,旁边的郑风手里拿着一瓶刚刚开瓶的啤酒,他夺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就把瓶子里的酒喝去半瓶。
薄荧心里很难受,却又不敢再过去惹傅沛令生气,她独自一人坐在空空的沙发上,觉得包间里的人全都变了目光,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嘲笑她的窘境,薄荧如坐针毡地枯坐了十多分钟后,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起身朝门外走去,打算出去换换空气。
走出包间后,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在问过走廊上的服务生后,薄荧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走到洗手间大门口的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正好从男士盥洗室走出,看见门口的薄荧后,他肿胀的眼睛立即一动不动地盯在了薄荧脸上。
薄荧心生不适,避开他的视线朝女士盥洗室走去,没想到她没走两步,就被一个散发着难闻烟酒气味的身体给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突如其来的体温和陌生气味让薄荧瞬间汗毛倒竖,恐惧在刹那淹没了她的心脏,她刚要用力挣扎,就感到身后的人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她马上转过身后退几步,惊慌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傅沛令揪着醉酒青年的领子,发狂似地一拳一拳飞快揍在他的脸上,在明亮的光线下,傅沛令被酒精染红的脸上泛着青色,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可怕地突起,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被狂意侵袭,陌生得让薄荧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