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有毒(穿书)——栈茶
时间:2018-04-27 12:13:16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有点少,明天补。
  渣作者不虐,本文不虐(*^ω^*)
 
 
第38章 一叶一如来
  林有鹤出事这事儿,黎飔是知道的。但因为林森森不在意,他也就没提过。他是户部尚书,被人联合起来掺了一本,说他将百姓的田占为己用,从其中赚取钱财。
  这事儿原本若是圣上不信,调查一下真相,也就过去了,偏偏圣上信了。圣上信了,那便说明圣上想办林家,那么林有鹤怎么也逃不掉。
  不是林牧野不帮忙,也不是邓家不帮忙,而是他们帮不了。因为下一个可能就是林牧野,可能就是邓家。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明哲保身。
  虽说林有鹤是太子的人,但黎晗并不想拉他一把。林有鹤投靠他投靠的迟,也没给黎晗带去多少双眼可见的利益,他自然不想去救林有鹤,不想因小失大。
  最后,圣上念在林有鹤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便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削了他的官职。
  黎飔收到牧柯消息的时候手上还有点事情在收尾,但他又不得不先收尾了再走。他先去了林森森的家,但青萝说人已经走了。他又转去林府。
  林府的大门紧闭,他敲了好几次才有人出来开门。
  他没给人通报的机会,直接闯了进去。
  林有鹤和邓玥珊都出来了,见到黎飔还挺惊讶的,道:“微臣参见三皇子。”
  “林森森呢?”
  “森森和她嫂子逛街去了。”邓玥珊不慌不忙的回答,镇定自若。
  牧柯没有跟着黎飔进来,直接去了林森森的房间。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但有打斗的痕迹。他皱眉,心底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他从房里出来,在门外的长廊看到了血迹。很小的一滴,似乎只是手指头被刺破了。
  他追着血迹走,在这个院子里的柴房中找到了被绑得死紧死紧的青竹和宜双。他先拿了塞在他们嘴里的布条,一边解绳子,一边问:“主子呢?”
  “小姐被他们绑起来带走了,他们还让小姐穿上喜服!”
  “什么时候?”
  “两刻钟之前。”
  林犇犇没有出现,他被困在家里。
  佟忆也没有出现,她在睡觉。
  青竹和牧柯以及宜双一同进了门,林有鹤与邓玥珊微微变了脸色,牧柯在黎飔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黎飔抬眸乜了眼这两人。
  青竹和宜双跪在地上请罪。
  “林森森去了哪儿?”他声音冰冷。
  林有鹤浑身打颤,道:“微臣看小女年纪不小了,便给她做主定了一门亲事,已经出嫁了。”
  黎飔问:“谁?”
  “太子。”
  这话刚说完,黎飔还没来得及发怒,外面又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一脸恐慌道:“不好了!老爷夫人!四小姐跳河了!”
  林有鹤瞬间脸色变了,又黑又青:“她跳河了?”
  邓玥珊道:“森森不会游泳,不可能跳河的,除非她不要命了。”
  “真的,夫人!奴才亲眼看见小姐跳下去的,迸出好大一朵水花。太子的人当时都下去找了,奴才走的时候还没找到。这才回来通风报信的。”
  “是啊是啊!老爷,夫人,奴才也看见了!”
  黎飔转身就走,道:“这两个人,带走。”
  林有鹤绝望地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灰败。
  被带走的两个人也很绝望,他们就是回来报个信,反正林森森也不受宠,剩下来的本没有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但是他们被人带走了,还是一个脸沉得犹如锅底的人带走的。
  他们指着路,往林森森跳河的地方去了。
  喜轿已经不见了。
  几个人沿着河岸在附近找人,被带来的两个人忙不迭偷溜回府。四个人心里都没底,心如鼓擂,生怕找不到林森森、生怕林森森出了事。黎飔知道林森森会游泳,可是就算会游泳,她也未必能逃的掉。他怕她有意外,也怕她逃不掉嫁给了别人。
  “主子!是四小姐!”青竹大喊。
  黎飔脚底生风的冲过去,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差点心跳停止。林森森穿着嫣红的嫁衣躺在水岸边,身上都是淤泥。她的长发凌乱的覆在惨白的脸上,眉头紧蹙。
  她毫无生息。
  宜双的眼里吧嗒吧嗒的掉下去,泣不成声。
  黎飔双腿僵硬,不敢往前一步。他的心跳似乎也没了,眼前空白一片,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他什么都做不了。上一次是,眼睁睁看着她浑身伤痛却无能为力。这一次又是,眼睁睁看着她躺在这里而不知所措。他根本保护不了她!
  “主子,四小姐还有呼吸。”牧柯道。
  心跳回来了,呼吸回来了,黎飔走过去、蹲下来,他将林森森拦腰横抱,抱上了马车。
  林森森的嫁衣潮湿又冰凉刺骨,冷得黎飔也浑身发颤。
  “牧柯先回去,带太医去森森家。”
  “是。”
  青竹赶车,宜双坐在另一边,依旧在哭。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很快,不是很稳。
  黎飔将林森森抱在自己的怀里,哪怕手上沾了淤泥也不觉得脏,只是紧紧的将林森森圈在自己怀里。她的脸很烫,额头也很烫,烫得不像话。可是她的手很凉,又凉得不像话。
  黎飔鼻子发酸,眼睛通红通红,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抑制住想哭、以及想杀人的冲动。
  马车停在后面的小巷子里。
  天色已经暗了。
  乌云盘顶。
  黎飔抱着林森森一路进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让宜双和青萝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全程看着,目光灼灼,不肯移开。
  太医还没到。
  青萝和宜双在帮她敷冷毛巾。
  下雨了。
  雨稀稀疏疏,风冷冷清清。
  屋檐滴着水。
  一室烛火。
  太医来了。
  黎飔就坐在床尾,充血的眼睛望着毫无生气的林森森。太医哆哆嗦嗦的把脉,片会儿道:“四小姐寒气入体,高烧不退,没有大碍。微臣开一贴方子,一日两剂,过个三五日就能恢复了。”
  黎飔点头,牧柯跟太医去取药。
  药取回来是青萝煎药的。
  汤药很烫,青萝特意凉了会儿才端过来。她手背在碗璧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她拿着瓷勺,舀了点黑漆漆的汤药,喂到林森森嘴里。
  她喂了两小勺子,但林森森不肯喝,她根本喂不下去。
  黎飔伸手端来碗,自己喝了一口,捏着林森森的下巴吻了下去。还是漏了一滴两滴汤药出来,但大部分都被林森森喝下去了。
  纵使只是喂药,可房间里的四个人依旧被吓到了,顿时都不敢吱声。
  青萝回过身,将其余三人都带出去,并关上门。
  大半碗汤药,黎飔喝了四口,也喂了四次,林森森喝的一滴都不剩。药真的很苦,她却没有半点反应。上次喝药时怕苦,她还每次都让宜双被点蜜饯,这回却不跟他喊苦了。
  睡着的林森森看着很乖、很文静,没有那么吵闹,连呼吸都非常轻盈,似乎生怕惊扰了别人。
  黎飔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
  雨更大了些,淅淅沥沥。
  月亮藏了起来。
  许是一盏茶,许是一炷香,青萝敲门进来了一趟,道:“主子,晚膳备好了。”
  “放这儿吧。”
  “是。”
  青萝端来了粥和小菜。
  黎飔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点。
  未久,青萝又进来。他道:“还有被子么?”
  青萝垂着眼:“有。”
  “拿来。”
  青萝抱来一床崭新的棉被。
  黎飔洗漱过后,褪去外袍,穿着中衣,抱着林森森睡了。
  林森森也穿着中衣,她的身体很烫,黎飔手掌心下的小腹几乎烫得他灼手,又很柔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她的身上还有汗,她皱着眉,她在难受着。
  黎飔抱紧了她,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烛火留了一盏。
  风还在吹。
  雨也没有停。
  林森森记得自己装死后被扔下河,她在河水里憋了很久不敢上岸,直到岸上完全没有动静,才露出水面。
  她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憋死,但求生欲很强。
  提着最后一口气,她游到岸边,爬上岸,却再也没有力气跑了。天太冷了,太阳仍在,她却觉得遍体生寒。她很累,想歇一歇。
  然后,她做了一场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可看见的却不是别的,而是殡仪馆里自己的尸体。
  看见自己的尸体真是一种别样的经历,她说不清心里的情绪万千。
  她还看见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在她的尸体推进去火化的一瞬间,她妈妈甚至想冲进去将她的尸体拽出来!她妈妈满脸都是泪痕,双鬓白发也多了很多。
  她爸爸虽然克制着,但始终眼睛红红的,脸上、眼底,都是疲惫之色,他抱着自己的妻子,同样也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林森森不想再看下去了,心里难受极了。
  她想告诉他们,她现在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很好,不用担心她,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可是她说的话,他们都听不见!
  画面一转,她又看见他妈妈每天恍恍惚惚的,做什么都没有精神,时不时到她房间坐着发呆。可是呆着呆着,就又哭了。
  林森森突然也哭了。
  黎飔的睡眠本就不深,加上林森森生着病睡在他怀里,他的警惕心更强,生怕她半夜病情反复。
  怀里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醒了。
  就着微弱的烛光,黎飔看见林森森脸上的眼泪,她在低低的哭泣。黎飔皱着眉帮她擦掉眼泪,可她的眼睛像是开了水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擦不完。
  他简直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林森森的眼泪停下来!
  “森森。”他喊她的名字,企图让她醒过来。
  林森森不为所动,依然在哭。
  他又说:“森森,不要哭了。”
  可是林森森不听话。
  黎飔无比挫败!他抬头,吻着她的眼睛,又吻她的眼泪。眼泪咸咸的,他吻过就仿佛能够尝到她眼泪里的痛苦不堪,就仿佛能够减轻自己心里的无力之感。
  良久,林森森不再哭了,又沉入了安静的睡眠中。
  黎飔抱紧了她。
  雨下了一整夜,凌晨才渐渐停了。
  雨后的空气清新自然。
  屋檐有水滴不疾不徐的跳下来。
  朝阳出来了。
  黎飔起来穿衣服。
  林森森依旧没有醒,但身上已经不烫了。
  他没有去早朝,在等林森森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共枕了嘿嘿嘿~
 
 
第39章 一叶一如来
  青萝忙完早膳,开了店铺的门。
  宜双在后院随时侯着。
  牧柯和青竹在认错。他们的任务与职责就是保护林森森,可谁都没有做到,去向黎飔通风报信、被林家人绑了,这些都不是理由。
  黎飔平波无澜道:“森森护短,我便不罚你们。你们自己记着就好。”这样的惩罚比起鞭刑、杖责更令二人痛苦,他们宁愿被抽一百鞭子,也不想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放过。
  是,林森森作为主子,她比谁都护短,也比谁都对他们好,所以他们才更生气、更懊悔自己这一次没能好好的保护她!
  上午,林森森终于醒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高烧退了,觉睡足了,林森森被饿醒了。
  她双手还没什么力气,撑着自己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不清醒的脑袋,喊了声宜双。
  片刻,一道阴影投下来。
  她抬头看,竟是黎飔,“三爷?”
  “宜双给你热粥了。”黎飔道:“穿好衣服。”
  “三爷,我都欠你两条命了。”林森森穿着中衣,也不觉得多羞涩,拿起一旁凳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穿起来。
  “你记着就好。”
  “嘿,不敢不敢!”
  退了烧的林森森嘴皮子又利索起来了,似乎对昨天的事情没有丁点的在意。可半夜里那场没有任何声音的泪流满面还刻在黎飔心里,刻骨铭心。
  温热的小米粥端来了,林森森喝着粥,身上的寒意尽数驱散,心底的寒意也散了不少,不至于总想起那条河里冰冷的水。
  太阳已经爬得很高了。
  阳光也渐渐温暖起来。
  喝完了粥,林森森搬了个凳子坐到门口晒太阳,慢条斯理的问:“三爷,我爹他是不是出事了?”
  “父皇想削弱林家的势力,林有鹤是第一个。林牧野和邓家现在是明哲保身,帮不了他。太子虽能保他一二,但他不想保。但林有鹤只是被削去官职,父皇并未赶尽杀绝。”
  “我知道了。”
  怪不得昨天那人会说到太子。
  是以,林有鹤让他嫁给黎晗,是想通过她的关系去牵制黎晗?真是太天真了。她算什么,黎晗怎么可能为了她在这个时候扶持林家。换成他的嫡长女,倒还有些可能。
  除非是黎晗亲口要求的,可是黎晗为什么要娶她?她好像跟黎飔走得近了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吧。
  “想到什么?”
  “在想我爹为什么逼我嫁人。”
  昨天在去找林森森的路上,黎飔问了那两人,林有鹤是要将林森森嫁给黎晗。为什么?
  “你不去问问林有鹤吗?”
  “不问。想不通我就不想了,这事儿我不会再问。林家,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林家她是早就不想回了,这一次是彻底不会回了。就是不知道林有鹤会不会再嫁她一次。她问黎飔:“我回来的事情,我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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