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眨了两下眼睛,“璐璐,其实明天才是我生日。”
吕璐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喊了声:“你是流氓啊!”
乔鸣歪着头,用细长的手指微托,浅笑,“我就是。”
今夜月融融,冬日明霁色。
吕璐要是敢从他眼前被人教唆离开,他就当着她的面,把那人打断腿连着筋,十指砍断跪在地上,求也得求着她不得不回来。
他做的出来。
别人大可以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两天噢!
跑去武汉面基去啦,现在在车上,不是存稿不是存稿!!么么哒,希望周末你们也过得开心ヾ(????)?~
第十三章 恋爱中的男人
一大清早,小区对面的大街上便热闹非凡。
街边摊铺上摆着的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太阳逐渐爬上天空,那叫卖声也逐渐多了起来,不绝于耳;路边卖的饭团和葱油饼扑鼻而来的香味,令行人回味无穷。
吕璐正带着吃完饭的小孩子在幼儿园的玩耍区玩耍,刚七点,有些家长只得匆匆带着孩子来幼儿园,其中淘淘的妈妈语气很急,将淘淘往门口一拉,敷衍地哄了两句,“乖啊,听吕老师的话,下午妈妈下班就来接你啊,妈妈现在要去上班了。”
淘淘的外公外婆在家里疼她得紧,所以淘淘性子也黏人,看不见妈妈就会哭,一见妈妈走了,眉毛一皱,嘴一撅,也不管她妈说了什么,就开始嚎啕哭起来。
中二班的小朋友一见淘淘哭了,有愣在那里的,也有被她的情绪渲染,跟着一块哭起来的。
方媛媛正在玩耍区和薛小明玩堆积木的游戏,抬头见淘淘哭得厉害,站在门口,不管吕老师怎么劝也不肯进来,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眼睛哭得红肿,水汪汪的,眼睛也哭得红肿,双手到处挥,嘴角叫着“妈妈”,方媛媛一跺脚:
“淘淘又哭了。”
“哼,都中班的人了,还哭哭。”
薛小明性子温吞,说话也慢悠悠地,看她一眼,低头将红色木头堆到了上面,“你上次不也哭啦?”
方媛媛咬了咬手,颇有点女霸王的样子:
“趁着年轻,要去疯,要去爱,去流泪,去勇敢!”
薛小明闷声不响,方媛媛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脑袋上光秃秃的毛,上礼拜被他妈带去理发店一刀给剃没了,她得意道:“薛小明,你咋不说啦?”
薛小明淡淡道:“这一看就不是你说的,你舅舅说的吧。”
他悄悄接上后面一句,“我妈说啦,好男不跟女斗,不说不说了。”
方媛媛不甘示弱,她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一挑,露出漏风的两颗门牙,“算你聪明噢。”
何阿胖被淘淘的哭声烦躁到了,他在中二班里是一位爱说爱笑的男孩。圆胖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是那张大嘴巴,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说起话来非常响亮。
何阿胖“蹭蹭蹭”跑过来,向方媛媛搭话:“这淘淘怎么每天都哭啊,吵都吵死了,画画都画不下去啦。”
薛小明不大喜欢何阿胖,因为他这人吧,最爱发言,课堂上常常响起他回答问题的声音。可是他回答问题不是因为他懂,他就爱出风头,想让中二班的女孩子们觉得他厉害。
方媛媛抿了抿小嘴巴,故作思考的样子:
“今天小田老师不在,吕老师又要照顾我们,又要哄淘淘当然忙不过来啦。”
吕璐一边哄淘淘,一边还要分出点精力去照看那些在玩耍区跑来跑去的孩子,一时觉得太阳穴轰轰作响,脑瓜子疼。
隔壁中一班的小孩子也听到了哭声,本来该到了喝水的时间,都被吸引了过去,围在二班的门口探头看,应奕涛跟在后头,一边提醒他们:“喏喏,你们围在二班门口干什么,要不要今天就去二班啊。”
小孩子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
应奕涛看见吕璐有些分身乏术地哄着一个小女孩,他也知道这个小女孩叫淘淘,他走过去拍了拍吕璐的肩膀,吕璐一抬头,就看见他笑了笑,“今天田老师不在,我帮你代半天课吧。”
吕璐平时除了必要的时候跟应奕涛说过几句话,其他私底下没有过交流,昨天晚上发短信是头一次,今天早上来说话也是头一遭。她礼貌性的点点头,“谢谢。”
吕璐站起来,牵着淘淘的小手,对着其他小朋友说道:“今天,小田老师不在,中一班的应老师过来代课,大家乖一点噢,不要让应老师觉得,我们中二班的小朋友平时表现一点都不好。”
小朋友们应得都很欢快,没有半点不适应,围着应奕涛开心地喊“应老师你今天很帅耶”“应老师好”“应老师为什么跑我们班代课哇?”
教室交给了应奕涛,吕璐转过身拉着淘淘去办公室里教育去了。
幼儿园附近正是广场,街上人流如潮。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也有的年轻人在说说笑笑,街上一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那温暖的阳光。
孩子们蹦蹦跳跳的,特别贪吃,只要听到边上有人喊:“羊肉串!羊肉串!”,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就忍不住看看小伙伴,咽咽口水,想待会爸妈来接的时候,给自己买几串来吃。
午睡时间一过,小孩子开始吃小饼干。
“太阳的幸福,是给人以光明;月亮的幸福,是给人以温馨;园丁的幸福,是让每一棵小树苗茁壮成长。为此,我们努力着、奋斗着、奉献着……”应奕涛念完小诗,合上书,往墙上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父母该来接孩子走了。
吕璐一下午坐在椅子上,埋头专心做教案,听到父母的脚步声朝这里走过来,她伸了个懒腰,一边用手揉揉眼睛,一边站起来,准备去门口送孩子。
她站起身,就看到应奕涛笑脸吟吟的看着她,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有些小麦色的脸棱廓分明,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灿烂,也难怪中二班的小朋友都喜欢他。
家长一个接着一个,前脚跟刚走,后面的就紧跟着过来接孩子。
四点还不到,小孩子都接光了。
就只剩下一个方媛媛。
应奕涛想跟吕璐单独说话,就耐着耐心微笑,轻声问她:“媛媛啊,你今天是谁来接啊?”
方媛媛没抬头,嘟着嘴:“我爸妈不来。”
“那……”
吕璐替她把话说完整,“她舅舅会来接的。”她看了看应奕涛没有想走的意思,也没有想多,略微侧了侧身,鬓角两旁的头发从肩头滑落,“应老师,媛媛我带着就好,今天辛苦你了,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应奕涛眼神微闪,向下瞥了眼正偷偷看她的方媛媛,略微思索,突然问她:
“吕璐,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他笑笑,“这回总不能又吃过饭了吧?”
吕璐头次被身边的异性同事邀请吃饭,呆了一会儿,她捋起头发夹在耳后,刚开口,“我……”
就被人从身后给打断了。
“她没空。”
应奕涛皱了皱眉头,只看到一个有些痞态的男人喊了这句话,身后还跟着五个像黑衣保镖的男人,他扯着脸上的笑,客气地说:“你是?”
魏成道伸着脖,穿着米色的风衣显得身形修长,他拿眼瞥他,轻悠悠地开口:“噢,是这样的,我是方媛媛的舅舅……”应奕涛了然,刚想接话,魏成道一摸后脑勺,又接下去说:“她舅舅的小弟。”
魏成道微笑:“吕老师之前跟方媛媛的舅舅提前约了,我现在是来接她们走的。”
应奕涛面色有点尴尬,他干笑两声,搓搓手,“那,那我就先走了,吕老师。”应奕涛又把称呼重新叫回了吕老师。
吕璐今天穿着是一整套纯白带粉色边的加厚运动服,因为先前头发散开了,她伸着手重新抓了一戳黑亮的头扎成一个轻松活泼的辫子,她看向他,憨憨地微笑了一下,“应老师,明天见。”
应奕涛想说什么,余光瞥到魏成道毫不掩饰地打量,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魏成道笑了笑,蹲下来问方媛媛,“媛媛,还记不记得叔叔啊。”
方媛媛捧着玩具,抓着吕璐的手不放,不说话。
吕璐眉毛微扬,她有点疑惑他的出现,她径直问:“他怎么了?”
魏成道脸色微妙,“今天他生日。”
“他现在在泉原。”
C市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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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璐跟着魏成道经过一段曲曲弯弯的长道,灯光是暧昧的酒金色,穿过吧台区,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
吕璐没忍住,回头看看,吧台里站了一名长发调酒师,当带火橡胶瓶在空中旋转着落到调酒师的右手中,调酒师突然一个类似“白鹤亮翅”般的动作,橡胶瓶沿着伸直的手臂上直滚向脖颈,在调酒师的脖子上变戏法般转了个圈,又好像有线牵着一样顺着左臂直滑到左手。
深处人渐渐少了,一名女人穿着深红的旗袍,长发大波浪,旗袍下摆的分叉叉到了大腿根部,从她们身边经过时,身上还飘着好闻的胭脂味,手里端着一盘白瓷碟,上面只摆着一瓶高档名酒。
包间里的门是磨砂过的,可以从外面隐隐约约望到里面。
吕璐推开门,原本有着吵闹的说话声瞬间就低了下来,沙发上坐了三五个男人,基本上他们身边都坐着两三个妖艳的女人。
乔鸣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坐。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暖红色的日光灯照耀下,他那层次分明的黑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桃花眼,轻佻地看向她。
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少年将喝了一半的橙汁放回了深蓝色玻璃桌面上,少年的面容清秀俊美,却也有些流氓痞气,笑:
“小姐姐,您是不是走错地了?”
吕璐没接触过这样的场面,有一点无措,她咬了咬嘴唇,叫他,“阿鸣。”
听到吕璐喊他名字,乔鸣脸上笑眯眯的,五年了,头一次见着他向其他人介绍女人:
“你们今天第一次见。”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那一对漆黑般的瞳仁像露珠在绿荷上晃,漂亮的令人咋舌。
“她叫吕璐,是我家的。”
第十四章 恋爱中的男人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略微惊讶一下,很快地掩去了,他暧昧地笑了两下,不说话了。
乔鸣曾经有一个事迹。
高中毕业的时候,乔鸣的名气并不是很大,再加上他长相偏向温润俊美,就有勾得一个叫陈橙的女人神魂颠倒,夸张到哪种地步?
陈橙是陈老三唯一的亲闺女,为了乔鸣当时能够劫到陈老三底下的货,瞒着陈老三偷了仓库大门的钥匙,将钥匙扔到了乔鸣家的大门口。陈老三丢了东西,火冒三丈,想要陈澄低头认错,这女人死也不低头。
乔鸣拿了货,隔了一阵子,还了陈老三等价的地皮,彻底封了本来还叫嚷要算血账的陈老三的嘴儿。
陈橙做了再多,乔鸣没半点心软的迹象。
陈澄白天送过来一套画面光亮釉面质感极好的骨瓷,乔鸣晚上就还了三套上等茶具。
陈橙不死心,又托人送了一些名贵的药酒,乔鸣隔天找人将那些药酒原封不动还到了陈老三的家门口。
一来一往的,折腾倒也折腾了三年。
再加上乔鸣身旁也没有女人能近身的,旁人看戏看得也腻了。
谁曾想,两礼拜前,突然有人传出来说乔鸣跟一个机关幼儿园的老师谈恋爱了,因为是捕风捉影的事,当时还没什么人信。
现在真人就站在眼前了,乔鸣还特地在他生日的时候宣布了下主权。
那这女人可了不得了,要知道乔鸣往年的生日当天一般都是纸醉金迷,钟鸣鼎食,哪像今年就这么几点人凑热闹。
场上几个男人面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内心揣测乔鸣的心思,抬手抿了口酒,借着动作偷偷打量推门闯进来的女人,而依附在男人身旁的妖娆女人则直接毫不客气地扫了吕璐两眼。
全身一套纯色运动装,就是领边和袖边稍微独特了些,看得出精致剪裁过,倒显得吕璐的骨架不大,小巧玲珑的,隐隐约约露出点些许的锁骨。左手腕上滑下一连串的细小红圈,黑色的长发蓬松盘起,露出两只轮廓较好的白耳朵。
称不上条靓盘顺,也说不上多清纯。
吕璐坐在乔鸣的旁边,自然而然地也能感受到一些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令人浑身不舒服,她脸上浮现微微的僵硬,上身也不自觉挺直了些,顺势理了理坐下来被压褶的衣服。
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想起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寒假回董越林那边的家,还是严冬的早晨,沿海地带往年是不下雪的,那年特别冷,玻璃窗上结满了厚厚的冰花。屋外,地上,树上,都被薄薄的白雪覆盖,刺骨的北风不停地刮着,发出尖厉的呼叫声。
吕璐穿着厚厚的牛仔裤,脚上是加了绒的雪地靴,一脚踩在光秃秃的草地上,草基本都是枯黄的,树枝上仅剩的黄叶也都飘落了。即使羽绒服里穿了三四件衣服,她还是冻得哆嗦,刚搓了搓手靠近嘴巴哈了没几下气,就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几个人推搡着董越林,将他推到了地上。
董越林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跤。
倒在地上还轻微哼哼两声,看见吕璐在一旁傻站着,觉得丢了面子,来气了,“看着干嘛,还不去把你妈叫来啊!”
吕璐心慌慌地厉害,转过身手忙脚乱地跑回屋子里,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他妈躲在家里,就以为老子找不到你了?”“……”
因为刚吃完饭,吕妈在厨房里洗碗,吕璐跑进厨房喊:“妈,快过去,叔叔在家里被人给打了!”吕妈手一抖,捏在手里的碗滑了出去,摔到池子里,她也没顾得上看到底嗑没嗑破,两只湿漉漉的手往腿上一抹,神情慌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