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太后(重生)——言灵少女
时间:2018-04-29 12:42:41

  静嫔有些心疼的抱住了舒兰:“难为你了,这条路很难,雍文帝不是一个多冷静的人,不要让他真的杀了你。”
  舒兰回抱住这个真实年龄比她小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这话,即是承诺,也是决心。
  她,绝不要轻易死去。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以后,舒兰拿了张纸,开始仔仔细细的和静嫔讨论,自己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及笄礼呢?
  第一次能无所顾忌的铺张,她觉得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一次。
  “这地点呢,就办在御花园中,到时候让花房摆上无数名品菊花,你从花丛中缓缓走出来,仿若花中仙子。”
  舒兰噗哧一笑:“没看出来,都有小公主了,你喜欢这些话本中的桥段。”
  看舒兰终于笑了,静嫔也就放心了:“那是当然,将来我的女儿,一定要有全大雍最独特的及笄礼。”
  舒兰默默祈祷:希望静安公主将来不会埋怨自己的母妃。
  两个人热烈的讨论着,核心思想就是花钱!
  酒一定要是百年陈酿,食材一定要是最珍稀的,杯盘碗碟都要用宫中最贵的那一批,慈宁宫中的装扮也应借机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宫中装饰?因为两个人左算右算,吃吃喝喝花的钱实在是不够多。毕竟宫中最珍贵的那一批食材,都是贡品,连采买都动用不到。
  衣食住行,住永远是最破费的。
  要不是时间不够,舒兰和静嫔还想趁机修修房子。十天,最多也就修修衣饰。
  当然,衣服也要现做!用彩云阁新上的最贵的料子,据说又华美又精致,庄重又不沉重。头面?当然要用足金重新打一套,想上南海硕大的珍珠,西疆如血的红宝石,这可是及笄礼,怎么能用旧的呢
  虽然太后礼服都是固定的,但是及笄礼过后的晚宴,她可以穿成最美的那一个!
  两个人研究来研究去,一点点仔细的推敲着到底什么更贵,终于是煞费苦心把花费提高到了数千两的额度。
  唉,跟真正奢侈的前朝宠妃比还是不行,可她们真的尽力了。浪费钱财,实在不是她们这种朴实的小姑娘做的事。
  如今大雍朝正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的时刻,数千两,也足够让雍文帝心疼了。
  “兰儿,这些东西,皇上能同意吗?”静嫔有些担忧,这可不像雍文帝会同意的东西,除非是雍文帝自己的生辰。
  “静嫔姐姐,明日你等着看好了。”舒兰捧着自己的小脑袋,歪着头可爱的笑着。
  静嫔看舒兰并没有告诉自己缘由的意思,无奈的决定,还是回宫陪自家女儿吧,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舒兰就是折磨人的小妖孽。
  次日清晨,雍文帝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长公主的车架,午后就要到京城!
  雍文帝觉得,自己虽然好色,但是最终却不能有幸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而是要被这些不是自己后宫的女人折磨疯!
  长公主陈安乐是大雍朝的一个传奇。
  甚至纵观整个历史,也很难找出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
  陈安乐今年已经快六十的高寿了,论辈分,比今年刚二十出头的雍文帝足足高了两辈。
  当她还在皇家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嫡公主的时候,她就是那最受宠的明珠。她的父皇母后感情甚笃,重嫡轻庶,作为皇家唯一的嫡公主,她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大雍的宠儿,过着最奢靡的生活。
  可骄傲轻狂,并不是时下对女子的期待。男人们无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女子,是个被礼教束缚、觉得夫大于天的深闺小女人。
  陈安乐可不是,她最讨厌的便是束缚。
  当陈安乐的驸马受不了她的骄狂,选择去青楼醉生梦死后,她亲手砸了盛极一时的红云楼,亲手断了狗男人的子孙根。
  又想享受公主府的荣华,又想当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舆论对于女子并不公平,哪怕她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也要终日忍受世人鄙夷的目光。
  那时她的父皇已经驾崩,兄长登基,并没有为她压下所有非议的魄力。她不屑,京中不留她,她也不屑于京中繁华,毅然决然投身沙场,用手中长剑拼下一份惊天功勋,夺下了镇国长公主的封号。
  在最盛之期,民间甚至有‘北有舒鹤南安乐,将军公主镇天下’的说法。
  其实陈安乐也没有多喜欢沙场。她最爱自由,其次便是华服美食。她投身沙场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是为了有了话语权后,才能继续享用的华服美食。
  当她觉得功劳差不多了之后,便放权归隐,带着数不尽的赞誉住在京郊别宫,沉浸在美男、美食、美酒之间。
  可当雍文帝上台后,陈安乐觉得不安乐了。雍文帝数道圣旨向她哭穷,拿天下大义逼她捐钱捐粮,她觉得自己的享乐生活会受到威胁,甚至有一日,她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毕竟,舒家覆灭也不过顷刻之间。兵权,永远是帝王忌惮的对象,即使陈安乐已经放权多年。
  于是,镇国长公主带着她数十个贴身近卫,声势浩大的进了京。
  舒兰美滋滋的想,长公主肯定喜欢看到自己这个奢侈的及笄礼设想,太后过得好,长公主才有理由过得更嚣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最近发烧了,白天很难受。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等,说声对不起哈,明明说好十二点的。若是有等的评论里说,我给你们发红包!
  说实话还挺羡慕女神们能在评论里发几十个红包的哈哈,自己想发都发不出去。
 
 
第17章 霸气
  趁着绿娥不注意,舒兰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偷偷跑到宫门口,混进了迎接镇国长公主的人群中。
  看着乌压压的迎接人群,她十分满意,估计这样也没人能注意到看热闹的自己。
  “恭迎镇国长公主回宫。”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高高吊起,后面跟了一长串高低不同的请安声。
  长公主骑在纯黑的骏马上,俯视着跪地的人群。虽然如今已经年逾不惑,依然凭借一个人的气势生生盖过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她没有让侍女搀扶,而是利落的从马上一跃而下。定了定身,说道:“平身。”
  她声音低沉,没有一般女人的那种娇美,却突出了骨子里的霸道。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去听从。
  陈安乐缓缓扫视一周,心中甚为满意。看着前来迎接的大太监钱安,她心底想:不错,看来雍文帝还没有准备对自己下手。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诶,那不是小太后吗?
  处于某种惺惺相惜的心思,陈安乐对舒家的人观感不错。虽然和这个小太后见面都是前些年的事情,可她依然记住了曾经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姑娘。
  脑中的回忆和眼前的现实依次交错,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曾经鲜活的小姑娘怎么成了这幅深沉模样?
  长公主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唉,人不得不服老,最近同情心越来越多了,看见可怜又可爱的小辈就忍不住。
  陈安乐一生无子,她觉得无所谓,这样狗皇帝们更没理由找自己麻烦,日子反倒过得安生。
  可当年纪逐渐大了之后,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为年轻时的任性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的后悔,不能更多了。
  自由才是她一生的追求,牵绊只是一时的软弱。
  舒兰偷偷瞄了好几眼,她很喜欢长公主那永远飞扬的神采。可是看着看着,她发现长公主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方向。不,不是似乎,她就是一直在盯着自己!
  舒兰一个哆嗦,小时候她谁都不怕,父兄宠娘亲疼,唯独最怕这个长公主了。要知道武学底子都要从小打起,给舒兰打基础的就是雷厉风行的长公主。
  嗯,还是偷偷溜回宫去好了。
  舒兰一步步往后退,趁着大太监钱安上前凑趣的功夫飞速跑走。
  可惜,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仅仅几个时辰之后,舒兰就不得不坐在幼时严师的身边,接受其眼神的凌迟。
  其实,在长公主的内心中,觉得自己是无比慈爱的眼神。看见舒兰喝水有些呛到,长公主温柔的抬手拍了拍舒兰瘦弱的小身板。
  舒兰觉得自己花费了毕生的力气,才忍住没把这口水喷出来。安乐师傅,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
  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凶恶?
  长公主不知道,其他人全知道。
  整个大殿中,除了长公主喝茶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再无任何杂音。
  算算也有小二十个人的地方,此刻安静到让人窒息。
  大太监钱安站在皇帝身后,觉得自己要被这些皇室成员身上的气势压垮了,可悲哀的连汗都不敢流。
  气势分很多种,帝王的霸气,上位者的尊贵,而拥有战场杀伐之气的长公主,在此刻拔得头筹。
  “你们,是不欢迎本公主回来吗?”陈安乐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喝到“怎么都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舒兰----在场唯一和长公主关系尚可的人,祈求她出来解围。
  舒兰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本来也是想让借长公主的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摆出可爱的微笑,隐约透露了些狗腿的气息:“长公主,你是回来参加哀家的及笄礼的吗?”
  娇嫩的语气,硬是把‘哀家’说出了‘徒弟’的味道。
  长公主瞥了舒兰一眼,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舒兰趁机将及笄礼计划递了上去:“长公主,你觉得哀家这个及笄礼这么办还可以吗?”
  雍文帝的位子就在长公主身旁,不算小的字自然也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看着上面什么‘凤首琉璃宫灯一对’、‘紫檀金玉屏风一扇’之类的记录,眼角忍不住一跳,张口就斥责:“这是谁筹备的?胡闹!”
  长公主拿起佩剑擦了擦,冷淡的目光看向雍文帝:“怎么胡闹了?”
  雍文帝咽了咽口水,他这个人遇弱则欺,遇强则弱,再加上眼前祖母级别的人盯着他,好不容易起来点的气势瞬间就没剩几分。
  “当前战乱频繁,国库空虚,身为皇家太后,更应该以身作则。”雍文帝硬着头皮,硬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长公主无所谓道:“国库空虚?那就请皇上用私库为太后举办及笄礼吧。”
  雍文帝下意识回答道:“那怎么行?那是朕的财产!”
  “舒将军乃为国捐躯,皇上怎能如此心狠,让他的后人连个像样的及笄礼都没有?”
  长公主莞尔一笑,取下头上的簪子:“这是当年本宫及笄礼时,父皇与母后送的簪子,仅这簪子就价值近千两。”
  雍文帝接口道:“可太后她……”
  “太后怎么了?太后的品阶远比公主高,如此规制,已经是受尽委屈。”
  雍文帝心中愤恨,若不是自己手里没有多少兵力,怎能轮得到一个公主在此耀武扬威?等他收服了将领,等边关安定,就是她陈安乐的死期!
  陈安乐看着雍文帝的眼神,自己这个侄儿真是没点长进,那凶狠的眼神,就差直接说要杀了自己。身为帝王,竟连喜怒不行于色都做不到。
  唉,想当年先祖如此英武,如今陈家人才凋敝,竟让这么个东西当了帝王,真是可悲可叹。
  然后陈安乐想了一圈,发现陈家后人,雍文帝竟然还是最好的?雍文帝庸碌无为,狂妄自大,贪财好色,可她竟找不出一个比其好的,太可悲。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她……
  陈安乐只能心中担忧,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怕是大雍王朝命不久矣。
  老了老了还要为小辈操心,真是命苦。
  既然都操心了,陈安乐怎么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东西。垂帘听政总要担负无尽骂名,多点钱财倒是不错。
  陈安乐都想了这么多了,雍文帝依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说道:“皇上,可是私库中没钱了?”
  雍文帝赶紧点点头,想着这样就不会让他掏钱了吧?
  “是啊,朕的私库已经所剩无几。”
  “可是支援了西疆的战事?”
  雍文帝不明所以,依旧点点头。
  “听说皇上的私库甚是别致,虽其中已无长物,但本宫难得回宫,仍想参观一二。”
  雍文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长公主去那里做什么,又脏又乱的地方,别污了你的眼睛。”
  “脏乱?那我可要好好替你惩治下没用的宫奴。”
  雍文帝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应下。还能怎么办?趁着这两天偷偷把私库财物运往宫外藏起来!
  陈安乐想,自己在宫中,侄儿一定想把东西运往宫外,她的亲兵可不是白带的,这些东西她就不客气了。
  舒兰听了一会儿,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可不行,在旁边提醒到:“皇上,既然你私库已空,那哀家的及笄礼所需的银两,就从舒将军府邸的遗产中出吧。”
  舒兰神色温柔,落落大方,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态势:“哀家既已及笄,那这笔遗产也应该交到哀家手中了吧?”
  当初父兄辞世,当时的太后就以舒兰年龄尚小为由,接受了将军府所有的遗产,后来又到了雍文帝的手中。
  该给的怎么都要给出来。
  雍文帝觉得自己一阵阵肉疼,舒家虽清廉,可世家大族攒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最顶尖的。他不知道用了多少。勉强推脱着说:“太后你从未学过治家理财,朕怕你管不好,不如继续让朕替你代管如何?”
  “不用,我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向长公主请教。”舒兰也有些舍不得,这话说出来,钱肯定要分长公主三成,这可都是她以后出宫的资本。可不付出些,靠所谓的师徒情分,长公主可不会白白帮自己。
  有情却不深,长公主对舒兰是有几分怜惜之情,但也仅此而已。舒兰想得很明白,没人需要平白帮他人。
  也不是没有,比如……沈轻尘?
  舒兰摇摇头,这种场合,自己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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