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春莺啭——张大姑娘
时间:2018-04-30 17:23:16

  马立把事情呢说的很严重,家里面肯定听他的啊,主要是别人都没有他有本事,觉得他说话很靠谱。
  现在就确定了,黄家那边是救不回来了,已经拉倒了,而且还会牵扯到郭丽丽这边一些事情。
  已经赔上了一个女婿了,肯定不愿意赊上一个闺女了,娘家妈肯定对自己闺女亲:“丽丽,你听马立的,不行就去离婚吧,肯定找你谈话的,你就去划清界限。这种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糊涂啊。”
  娘家妈还能体谅,可是家里面还有俩弟妹啊,这事情都说清楚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啊,难道是想拖死大家。
  郭丽丽不松口啊,不想离婚,她自己觉得一点也不想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有感情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妈,不能离婚啊,我不能离婚,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婚呢?”郭丽丽就在那里哭啊,满脸都是泪。
  她就是为了黄炜业,为了有个家,你说她好不容易结婚了,不容易啊。找个合适的人一起生活下去,说真的,一辈子最多一次机会。
  至于郎菊南什么的,包括黄莺,这些人她都不会过问的,不放在心上。现在这么晚了,她也不关心黄莺一个孩子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回家了,她压根就没想到。
  大弟妹刘凤听不下去了,她觉得大姑姐脑子有坑,但是她会说话:“大姐啊,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心里感激你,所以就不能看着你陷进去啊,大姐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这话很有水平,她不说怕被牵扯到,只说是为了郭丽丽着想,看看人家。
  你说现在全家都是这样,有担心的,也有真的害怕被牵扯到的,可是郭丽丽就是不松口。
  这时候,马立也不敢勉强她啊,自己出去了一趟,想着再去打听一下情况。
  不久回来了,□□一看他脸色铁青,马上就觉得坏事了,心里面咯噔一下。
  马立自己就站在门口,对着所有人说:“马上决定,撇清关系,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有人搞他没救了,这次我去再问,人家说是不要再来了。”
  □□自己捂着胸口,吓得不行,马立自己还没说完:“如果继续往下翻的话,大姐你肯定跑不了,我也是跑不了的。”
  这话吓死人,郭丽丽肯定没得泡,牵扯的这么深,拔出萝卜带出土,马立自己也为岳母家办了不少事。
  很多事情就是经不起推敲的,不然全都是问题,哪儿都是错,小辫子难道不好找吗?
  尤其是黄炜业人家真的想要搞他,他自己目标也很大,光是前面那个老婆就是问题。
  □□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担心她家大姐,可是还是要考虑马立的立场啊。
  娘家妈这时候就开口说话啊,“丽丽,你就去划清界限吧,你看家里的人,哪一个都是为了你好,我们跟黄家耗不起的啊,算妈求你了啊。”
  娘家妈打感情牌,她是真的害怕了,就想着让郭丽丽断了年头,赶紧离婚算了——
  黄炜业人家一直在问,问不来就不给吃饭,一直说话水也没有。晚上也不会让你睡觉,这里面的腌臜多了去了,说实话,全是严刑逼供了。
  黄炜业就硬挺着,口干舌燥的,这时候还特别闷,里面轮着来,一次两个人。
  人家休息,车轮战术,可是黄炜业不能啊,他脑子一直转,头疼。
  这时候人心里乱,精神也懈怠了,人家就容易攻击你,让你接下来罪名。
  “你自己是很好的,只要你能够说一下,你岳母跟前妻是不是间谍,尤其是你岳母,她是不是去了很多个国家,跟各国政要有接触。”
  “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黄炜业一句话也不多说,嘴巴就抿着,他自己进来了外面一点也使不上劲。
  他不知道孩子放学了怎么办,在家里是不是急疯了。
  嘴唇起皮了,声音跟磨着石头一样,“我要求见我女儿一面,我女儿才七岁,家里面没有人。”
  “说完了,老老实实交代了就让你走,你岳母是不是间谍,早年留学的,而且是封建残留,满清遗毒。”
  黄炜业就不说话了,闭着眼睛,他算是明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不论你说什么,都没有人信的,人家就是给你断了后路了,死活要把你搞死。
  郎菊南自己肯定不会说,分开审问的话,乱说话就容易给人抓住把柄,一点意思也不要透露出来。
  “我自己是满清贵族,可是我当年是公派留学生,小时候就去了国外。至于你说的间谍,我根本不知道,不清楚。如果你继续逼问我,那就是严刑逼供,我找到主席也要辩解。”
  来人拒不合作,一晚上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想着找个软骨头开口啊。
  就找到了郭丽丽,郭丽丽最后没有弄过家里人,自己还是签了离婚书,人家来的时候请她配合。
  她就把签的离婚书拿出来了,这下好了,里面的人挺着还没有认罪的,外面的已经给肯定了开始划清界限了。
  这罪名就罗织起来了,郭丽丽自己回头嚎啕大哭,她是被逼的。昨晚她妈跪着求她,她是没办法了。
  她现在就恨啊,恨她自己,还恨上了家里人了,连她妈也恨上了,班也不去上了,家里人给请假了。
  人家得意洋洋拿着证据去给黄炜业,一脸横肉:“看看,还说自己没问题,你就是跟你岳母一样,间谍,不然能娶了她女儿。你看你现在妻子都出来指正你了,跟你断绝关系了,离婚了跟你。”
  黄炜业自己预料到了,他自己这样就没想到会有人陪着,他现在就担心女儿,想要女儿好好的。
  离婚就这样单方面决定了,根本不需要黄炜业同意,他现在就是罪犯,郭丽丽那边说是离婚,马上就离婚了。
  不需要他反对或者征求意见,一段六年的婚姻,说没就没了,黄炜业自己都麻木了。
  黄莺自己一晚上没睡,回来的时候就不早了,自己躺在床上闭着眼,看着天亮了就爬起来。
  自己拿干净衣服换好了梳好头发,自己还编了辫子,自己不会弄啊,就让老三给弄。
  老三这回算是开了挂了,手老粗的一个人,愣是给编的挺好看。
  “三哥,我们吃饭,你陪我出去。”
  黄莺扭头对着老三说,他俩瞒着马丽呢,主要是马丽肯定不让去,昨晚上宋泽偷偷跟她说,事情很难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啊,就是黄莺以后可能要跟着宋家一起了,宋泽能做的最后就是替黄炜业养孩子。
  “妈,待会我出去,带着小宝去北海公园玩一天。”
  老三在那里扯谎呢,怕她妈不放人,自己在那里编瞎话,来人就这么出门了。
  马丽看黄莺打扮的挺漂亮,还给了老三两毛钱,让他给黄莺买点零嘴吃,孩子昨天太可怜了。
  。
第42章 辩解
  老三特意骑了自行车, 带着黄莺, 这车子还是他大哥的,先借来骑一下。
  黄莺自己带着小帽子, 那种呢子帽子,酒红色的特别好看。这时候流行的鸡血红,也就是鲜红色, 越亮越好看。
  上面穿着颜色特别鲜艳的镶肩衬衫,上面有刺绣的,特别的大方。中间束腰,那种宽腰带, 一看就不是这边的风情,配着掐腿裤。
  有见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北边战斗民族的衣装打扮,看黄莺五官深邃,也觉得不是中国人, 觉得像是外国人。
  这一身不少的钱了, 郎菊南给出钱做的,她觉得孩子虽然小, 但是也要好好打扮一下。
  消费观念就特别开放,你小的时候没有体验过,即使长大了,也不会再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花了大价钱给黄莺做好的,这边没人做这个啊,费了老劲了,所以稍微大一点, 怕穿不了多久。
  黄莺自己穿着特别有范,自己带着小手套,坐在后面自己扶着帽檐。
  老三不知道这衣服来头,就以为普通衣服,就是好看了点而已。也习惯了,黄莺自己都是好衣服,料子颜色什么的都是少见的。
  俩人隔着革委会一段距离就下来了,下来自己走,黄莺自己脚疼啊,可是也考虑不到这些。
  这是去年的小皮靴,小了,挤脚啊,前面脚趾挤在一起,火辣辣的疼。
  可是就这么一双鞋子了,先看衣裳再看鞋,你得起范儿,不然看门的都看你不起啊。
  自古衙门难进,嘴脸难看,有钱人跟穷人接受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黄莺自己抬着步子,不急不缓的,走到门口抬了抬手,自己扶了扶帽檐,微微颔首,看着就特别优雅,家教良好的那种好孩子。
  然后开口就是一串俄语,她说的是问候语,她不说汉语,一串下来自带微笑。
  那门卫就傻了,没见过这样的啊,说英语的都没有几个人,还俄语呢,不敢轻视。
  但是听不懂,自己着急上火的,然后手脚比划着,示意自己听不懂。
  时候到了,黄莺自己就开口了:“抱歉,我们家长辈有事不能过来,今天只能单独拜访了,我是来找你们房主任的,麻烦通报一下,就说世交侄女前来拜访。”
  那门卫傻了,没想到人家还会说汉语啊,自己对着黄莺不知道说啥,麻溜的就去通报了。
  老三自己就看呆了,土生土长的土包子没见过这场面啊,装逼装的闪瞎了狗眼。
  心里面敲锣打鼓的一万个佩服,可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今天就是陪衬,陪着有钱人的小姐来拜访长辈的。
  服气了,这感觉特别新奇,你说老三活的挺糙的,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没见过,你说见了叔叔阿姨喊人都算是好孩子了,家里来人知道倒水更是好孩子了。
  你这行为举止规章有序,恰到好处的礼仪,一举一动都很新奇啊。这就是礼貌跟礼仪的差别,一个是寻常过日子用的,一个是凸显高级感的。
  里面房主任也纳闷啊,外国侄女,他祖辈十八代都没有出过国的,这时候找上来干啥啊,海内外关系可紧张了。
  不敢耽误,赶紧让门卫传达室把人给带过来,自己纳了闷了。
  装逼要全套,进去的时候先敲门,声音不急不缓,让里面的人听了也很从容。
  房主任亲自去开门,结果一看,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他也以为是外国人啊,还是一看就很贵的外国人。
  “你是谁,哪家的孩子啊,叫什么名字,怎么来找我啊。”一脑门的官司,还嘱咐外面的人送饮料进来,高规格待遇啊。
  黄莺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矫揉造作,下巴微抬,嘴角上翘开始介绍了。
  “您好,房伯父,这位是世叔家里的堂哥,今天陪我一起过来,在家行三,称呼宋三就行。”
  那乔张做致的做作啊,那矜持高贵的语气啊,说的老三自己都相信了,觉得自己很贵了。
  那你到底是谁啊,我跟你认识吗?房主任自己挺郁闷的,就等着听后文了。
  “我是黄莺,外祖母郎菊南,昨天被请到这边来,一直没有回去,家中无长辈,只好自己过来跑一趟。”
  一听郎菊南,房主任就知道什么事情了,这里面关着的几个人就那么几个,而且黄炜业这个事情人家有专门找他的。
  “你父亲是黄炜业是吧,你是他女儿,你先回去吧,事情结束了肯定有答复。”
  知道什么人了,房主任就很放松了,他觉得一个小孩子,家教好点没什么,挥挥手就想把人赶出去。
  黄莺就自己站起来,走近两步,自己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不急不缓的说话:“先不要急,我是家属,你们带走我的家人,总得告知我理由,并且公布流程。我有知情权,我们有法律规定的。”
  手上还带着手套呢,自己指了指外面,“只要国家还在,无论怎么乱,都要讲法律,首都更要讲法律的,不然政要们怎么活,难道靠着勾心斗角。”
  她其实特别会说话,一些基本的东西,在现代看来是基本的,一个人必备的各种素质,可是放回去几十年一看,真的是精英了。
  你知道的别人是不知道的,并且很容易折服,因为你走在前面了看,你知道的是他们以后必须要知道的。
  房主任觉得这孩子真的很有意思,谈法律,现在哪个人会谈法律啊,不是法律没用,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可是你家人确实是有问题,我们需要调查,这个没有问题。而且涉及到保密事宜,不允许与任何人接触。”房主任一点也不怕,他觉得黄炜业已经完蛋了,只是时间问题。
  “总得有证据吧,没有证据就不能去把人关起来,你们有吗,有就拿出来。”
  “我们还在调查,证据总会有的。”
  黄莺自己就笑了,“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我说你有问题,跟别人串通起来,结党营私,搞派系斗争。你也需要调查是不是,你也要被抓起来是不是,没有证据就一直关着,一直在调查。”
  房主任脸色就变了,自己穿着粗气,他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厉害,还能狡辩威胁他。
  “郎菊南是满清贵族,封建残留,这一点是跑不了的。而且还旅居国外多年,形迹可疑。”
  你越生气害怕,我就越高兴,“你害怕吗?我姥姥是不是封建残留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事实才说了算。”
  她自己气场全开,指着房主任的鼻子:“你怎么敢说满清遗民是封建贵族呢,我们上面都说了民族团结,共同奋战。你这句话敢不敢当着主席说,你胆子大得很啊,搞民族分裂,歧视满洲贵族。”
  “你可得记着了,我们满清最大的贵族,溥仪可还活着呢,国家给养着,主席交代了不予追究要善待。”
  房主任真的慌了,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横,一个一个罪名往下扣,把你的话掰开了揉碎了找碴子,说的你哑口无言。
  “那也不能放人,三两句话不是能说清楚的,你小孩一个牙尖嘴利,还是回去吧。”
  “不用赶我走,我把话说清楚,今天人带不走,我是不会结束的。你不用对我怎么样,三哥刚出去了,直接去了大门外,我要是今天回不去,直接去找北京军区司令,那也是我伯伯。”
  刚才老三把人放下就走了,她交代好的,做事要留一手,万一这个人丧心病狂什么也不管了,必须得有个人在外面跑起来,消息什么的也好传递。
  房主任把手松开,自己又坐下来,刚才是真的想把黄莺一起抓起来,他觉得这个孩子有点鬼,放在外面坏事。
  “你不用害怕,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有话就一起说完吧,看你能说什么。”
  黄莺自己站着,比房主任坐着还要矮一点,她自己手撑着桌子,正对着房主任。
  “我不管是谁要搞我父亲,你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今儿把话撂下了,必须把我父亲还有外婆给放了,而且怎么关进来的怎么送回去,人要是不好了,你们家也有孩子和老母。”
  黄莺自己眼睛微眯起来,一句一句往外吐:“我的父亲军功无数,出身贫寒,主席亲自接见表彰过。”
  房主任阴着脸坐在那里,觉得事情很棘手了,黄炜业说实话单独他自己很难搞,他自己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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