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厨房,卢霈没再让林瑷动手,说是早上林瑷已出过力,晚上就由他们俩来。招呼了崔逸,两人挽起长袖,洗菜切菜。
林瑷坐在餐桌边看他俩,一个洗菜一个淘米,默契异常,颇有几分夫妻的感觉。
三人吃了饭,卢霈提议去游戏室,说是时辰尚早。
于是三人又一起过去。
林瑷想到昨天的棋局,有些意犹未尽,提议说:“卢霈,不如我们下棋吧。”
卢霈还未开口,崔逸‘哧’的笑了一声道:“你真以为自己棋艺进步?那是他暗中让着,你可知他棋艺是少有敌手的。”
这话说的林瑷有点不自在,问卢霈:“他说得是真的?”
卢霈斜了崔逸一眼,笑道:“输赢有什么重要,下棋若让人觉得愉悦即可,太过计较反失了乐趣。”
林瑷听了这话,就知道崔逸说得是事实,顿时就没多少心思继续,“算了,不下了。”不经意见到一张桌上有一副扑克,又有了兴致,说道:“这样吧,不如我教你们玩别的。”拿过扑克,花了半个小时给他们俩讲了各种的玩法。
两人显得很有兴趣。
三人开始玩斗地主。
林瑷提议:输的多的明天做一天饭。两人没有异议。
第一局:卢霈,林瑷一起斗崔逸,两人胜。
第二局:林瑷,崔逸一起斗卢霈,卢霈胜。
到了第三局,林瑷是地主,依靠自己较熟的优势赢了这一局。等接连玩了几句,林瑷渐渐处于劣势。
卢霈、崔逸一开始不熟悉,所以行事保守,到了后面路数渐熟,攻势渐显。只要有人与林瑷一起,她都会成为背景墙,牌局成为两人的对弈。
而若是林瑷一人,就是十次九输。
林瑷一开始气馁,后面反而越挫越勇。
我就不相信了:自己交给你们的还能被反扑?
三人玩得酣畅。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卢霈收着桌上的纸牌,道:“夜深了,该歇了。”
崔逸站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林瑷站起来扭扭脖子,说:“一起吧。”
两人一起回去。临进房了林瑷拐进厨房拿了一个苹果。
卢霈见状笑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林瑷早晨七点起床,到厨房时,卢霈他们已做好了早餐,她随便吃了,休息半个小时,就与他们一起去健身室。
各自锻炼,互不干扰。有时是一个小时,有时又长点,累了就休息,或者与卢霈下棋,虽然总是输。
而崔逸则是对台球和保龄球产生极大的兴趣,锻炼之后的时间几乎奉献给了它们,偶尔会在卢霈空隙时与林瑷下棋。
在林瑷看来,每次都被他批的体无完肤。
到了中午,三人一起去厨房。林瑷做午饭。
中午休息。
下午有时去游戏室,或者去书房。而崔逸则是多了一项运动:游泳。甚至有时能在游泳室待一下午。
林瑷则从未下水过。
卢霈偶尔会和崔逸一起。
晚上,大部分时间三人都是一起用饭,
偶尔是各用各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
林瑷终于觉得这两人救对了,总算不会感觉多了两人还别扭了。
……
这天,卢霈又向林瑷提起出口的事,他神情非常认真严肃。
林瑷也不再敷衍。
“我说的都是真的。出口我的确不知道,来了这么久,想必你们都找过了。其实,我比你们更想离开。”林瑷也非常认真地说。
卢霈看着林瑷的表情,眼神毫无闪躲。
卢霈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窗前,道:“我也猜想你可能真的不知,不过,实在是我们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离开才好。”
林瑷听了他的话有些愧疚,毕竟有些事隐瞒了他们。但要让她如实告诉两人:这里原来根本无人,出口很可能找不到,他们会不会疯掉或者根本不相信。
林瑷不敢赌。
“也许过段时间,那些人就回来了,我们也能出去了。”林瑷只能这样说。
卢霈望着她点头。
而一旁的崔逸则是冷笑一声,道:“不知道?你起初对我们说不是本地人,也是被他们所救。可是,从这些天来看,你对这里的一切如此熟悉,根本不像一个初来乍到之人。”
“我与卢霈在这里半个多月,却不像你一般对什么都清清楚楚,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被他们所救,而本就是这里的人。”
“你救了我们,又不想让我们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
崔逸一连串的话,说的林瑷心里沉闷极了。他们想离开的心情林瑷能理解,自己比他们更急,可是……
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说实话。林瑷不知道两人听到事实后会不会疯掉,从这些天相处来看,两人不是普通人家,他们身上的急事肯定也不小,不过,这要怎么开口。
卢霈、崔逸见林瑷一脸纠结为难,好像在衡量什么。
崔逸觉定再加一把火,激道:“莫非是你一人太过孤单,见色起意,想留下我们俩同你作伴?”
林瑷听了这话,顿时心里蹿起火来,道:“说得好像你长得有多好看似的,别自以为是。老实跟你们说吧,自我醒来后,这里就没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醒来后我到处看过,没有出口。”
“至于你们是怎么来的,我更不知道了。那天一早起来就见你们躺在地上,身上有伤。”
“而且,我留下你们有什么用,对我来说还危险。”
“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信不信随你们。”
两人听后,非常诧异。
卢霈是若有所思,崔逸则是冷笑不已。
“若是没有出口,我们怎么出现?真是漏洞百出。你说知道的都已告知,那我来问你:这是什么?为何从未与我们说起?”林瑷顺着崔逸手指方向看去。
电视。
“你对此事遮遮掩掩,难道不是我们所猜测的吗?”
“这里就是出口。”
第8章 吃肉
怎么还记得这事,原以为他们忘了。林瑷突然想笑:这是出口?虽然电视屏幕是挂在墙上,但是,从哪儿看出像门。
崔逸见林瑷半天没回话,觉得她又在想什么借口,继续激道:“犹犹豫豫,再怎么说,也掩饰不了你的目的。”
林瑷看着崔逸,见他一脸看透的样子,顿时觉得隐瞒没什么意思,赌气道:“这不是出口。想知道是什么?好,如你所愿,但愿你们别吓到。”
林瑷走上前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好在播放之前看得自然纪录片。
两人吓了一跳。
林瑷忍不住笑出声来。
卢霈、崔逸很快回过神来。
崔逸走上去伸手摸了摸屏幕,里面的动物并没有咬到自己,他转头去看卢霈。
卢霈看了一眼林瑷,也走上去试探了一下,没有危险。
“这是什么?”
林瑷走到沙发前坐下,慢悠悠地说:“这和游戏室里的东西一样,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就跟你们看的歌舞一样,只不过用了些方法把它们存下来,等想看得时候就能看了。”
两人似懂非懂。
“慢慢你们会懂得,只要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假的就行了。”
“假的?”崔逸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没有危险,无聊时看就行了。”
崔逸走到林瑷面前,脸色好看了许多,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林瑷抬头看他,带有点看好戏地说道:“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林瑷说得很快并不夸张,她教会他们怎么调电视后,两人彻底迷上的电视。
特别是一些科幻电影。哪怕林瑷再三强调里面的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他们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一些爱情片的时候,卢霈和崔逸态度迥然。
卢霈觉得勉强还算能看,但下次绝不再看第二种类型。
崔逸则是嗤之以鼻,认为这里面的男女都有问题。
看到恐怖片,两人都一致认为演员装扮的还可以,足够吓人。
林瑷觉得最庆幸的是里面没什么少儿不宜的片子。
就这样,又多了一项娱乐节目。
在吃了二十天的素菜后,某天崔逸终于忍不住了。
这天,厨房里,三人正吃饭。
崔逸问林瑷:“你平日不吃肉吗?”
林瑷有点反应不过来,“啊?哦,吃的。”
崔逸夹了一块胡萝卜,问:“那怎么这么久,我们都没吃过一块肉?是不是此处没有肉食?”
林瑷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道:“有的,很多。不过,一来呢我不会做肉食;二来你们也没问,所以我就忘了。现在你一提,我就记起来了,厨房的冰库里有很多,待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看。”
林瑷说完赶紧塞了一口饭,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崔逸见她的笑意,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事。不过……
卢霈望着两人笑了一下,也低头吃饭。
吃了饭,林瑷带着两人去了冰库。里面上百个架子,摆满了各种冻肉。
一进去,一股寒意袭来,三人顿觉浑身沁凉。
“就是这些了,你选一块吧。”林瑷对崔逸说。
崔逸望着架上密密麻麻的肉,再看向林瑷带点期盼,带点看好戏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前段时间她没说。
认为我会害怕吗。
一旁的卢霈已经选好了一块。
崔逸不再看林瑷,他看了一排架子,选了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肉。
林瑷没有拿,和两人出了冰库。
肉放在厨房解冻,三人去了书房看书。到了下午,做饭时间,崔逸挽起袖子,将肉切成两指宽一指长的薄片,放上盐腌制。
而卢霈则是用来清炖。
过了一个小时,一股久违的肉香飘进林瑷鼻尖。
好香。
卢霈的炖肉已经好了,他端上桌子招呼两人吃。崔逸一边支好烤架一边放肉片,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吃。”
林瑷笑看着卢霈,说:“你先尝尝,要是好吃了,我再吃。”
卢霈听后也不戳穿林瑷的小心思,夹起一块炖的酥烂放进嘴里,说:“味道很好。”
林瑷没有作声,看他吃了三、四块。此时崔逸的烤肉香味也飘了过来。
林瑷转身去看,见他将烤好的肉片整齐的放在碟子里,端着走了过来,放在桌上,道:“一起吃吧。”说完自己夹了一块。
“不错。”
两人吃得欢快。
林瑷见他们都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夹了几块吃了。
崔逸见状,一脸认真地对卢霈说:“这肉味似乎有点不对?怎么同那年饥荒时吃得颇为相似。”
卢霈会意,颇为认真地道:“确实有些。”
林瑷停下筷子,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卢霈道:“有一年大旱,各地粮食欠收。我与他正好在外有事就遇上了。外面买不到粮食,在一个逃荒人手中买到一块肉,一人一半。后来才知道那是逃荒人在外割的……”
卢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不妨碍林瑷脑补,“不会是……”
卢霈与崔逸没有说话,神情严肃。
林瑷觉得一阵恶心,站起来想吐。
“你也有上当的时候。”崔逸接着吃起了肉,挑眉对林瑷道。
卢霈笑着没有说话。
林瑷方知被他们俩耍了,气道:“你们俩阴险。”
“只许你阴我们,不许我们耍你?”崔逸吃了一块烤肉。
林瑷没接话,坐下接着吃。
饭后,三人在客厅,崔逸倒了酒来喝。卢霈与林瑷坐在沙发上。
“怎么我感觉你们俩最近好像不着急找出口了?”林瑷懒懒地开口。
“过了这么久,大局已定,急也无用了。”
这话让林瑷来了精神,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大局?外面是什么情形!”
卢霈叹了口气,说:“现在外面很乱。皇族宗室起了纷争,你争我抢,手足相残,朝廷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地方上兵祸连连。外族见中原大乱,纷纷趁势起兵,妄图占地称霸。”
“许多家族准备南渡避难,我与崔逸的家族决定留守洛阳。不想匈奴起兵攻入洛阳,彼时我们正在长安,就想快马赶回去,路上遇到匈奴兵追击我等,后来侥幸逃脱,又不幸被暗算掉进河中。”
卢霈望着周围的一切,略有些惆怅地说:“恐怕这里是最后一块净土。”
这话说的林瑷心里沉甸甸的。虽然看过历史战争片,不过那是电视,就算看见有人死亡,她也不会伤心,不会害怕,因为知道是假。
现在不一样。也许从这里出去以后马上就会面临这一切。
林瑷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想离开这儿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卢霈见林瑷发呆,开口说起其他的,“不管怎样,我们俩都是要想办法离开的。对了,厨房里那块透明的玻璃能打开吗?”
林瑷回过神,回道:“我试过了,打不开。”
“用什么试的?”崔逸端着一杯酒走过来问。
“切菜的刀,还有凳子。”
……
……
“咳。崔逸说想要用他的噬血剑试一试,你看可行?”
“我也不知道,试试吧。”
两人看着崔逸。
崔逸慢腾腾喝完手里的酒,去了健身房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