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公公传达了太后的意思之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魏敏妍与魏朝晖都明白,这是等着他们道歉。
傅沅苓挽着昭和的手,俩人笑的格外的甜。
只可惜,落在魏敏妍与魏朝晖眼中,却是十足的讽刺。
再加之看热闹的学子不断的议论纷纷,魏朝晖更是气的不行。
果断的道了歉,便甩袖离开了。
留下魏敏妍一个人,简直就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道歉,那她以后还如何在燕京立足。
魏敏妍不甘心。
她那几乎要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傅沅苓与昭和,道歉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傅沅苓与昭和一脸淡定的瞧着魏敏妍,不由得同时想到,她就不怕把自己的眼珠子给瞪出来吗?
同一时间,俩人都乐的笑出了声。
四目相对,俩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收了笑声。
然而,这一举动,却让大家都误会了。
魏敏妍涨红着脸,指着傅沅苓与昭和骂道:“混蛋,你们俩还敢笑话我。”
傅沅苓与昭和齐翻了一个白眼。
昭和很不屑一顾的上前道:“一,你想太多了吧。二,就算我笑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快点道歉吧,免得浪费我们,浪费大家的时间。”
要论怎么样才能优雅的气人,昭和可以说也是一个人才来的。
无比轻蔑的语气,再加上她那眼神。
魏敏妍气的,这回是真的快把她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围观的学子,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多数脸上带着笑意。
落在魏敏妍眼中,那刺激效果,简直了。
道歉的话魏敏妍说不出口,可她一直不说,那就不能走。
傅沅苓与昭和却是无所谓,很好心的给魏敏妍留了时间,一直笑盈盈的,就等她道歉。
奈何她们俩脸上的笑意越深,魏敏妍就越气。
僵持到最后,魏敏妍几乎是带着泪水,语气很冲的朝昭和与傅沅苓匆匆的道了歉,这才作罢。
这件事情彻底落下帷幕,昭和与傅沅苓的气也出够了。
俩人面带笑意,携手回到傅沅苓的房间。
不过,只要一想到魏敏妍那个想哭却不能哭的表情,她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笑声。
又是那样的凑巧,魏敏妍偷偷的哭够了,刚准备回房间之际,从傅沅苓房外路过。
傅沅苓与昭和欢快的笑声,又把她给刺激到了。
魏敏妍眼中带着恨意,死死的盯着傅沅苓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才疾步离开。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入外出归来的永河与绿袖的眼中。
都是聪明人,岂能不懂魏敏妍那个眼神的意思。
永河推门而入,言简意赅的将刚才看到的一幕与傅沅苓跟昭和说了。
傅沅苓与昭和眉头紧皱,想了想,昭和道:“保不齐那疯子想干嘛,你年纪小,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太好。以后,苓儿你可千万别落单,免得让她有机可乘。”
永河亦是附和道:“是啊,我们倒是不怕,可就怕她找机会对付你。以后苓儿你就跟在我们身边吧,要是我们不在,你也要带着绿袖,绝对不能一个人。”
傅沅苓楞了会儿,笑道:“嗯,反正我们吃饭上课都是一起,我怕什么,她还能拿我如何吗?而且,她那个胆子,估计还不敢动武,不过……。”
傅沅苓话峰一转,低声道:“只是有一点,就怕她来一招栽赃陷害,好把我们赶出书院。这些天,你们最好看好自己的东西,警惕一些,千万别多了什么东西,也别少了什么东西。”
经傅沅苓这样一提醒,昭和与永河猛然惊醒。
是啊,魏敏妍有些事情现在还未必敢做,可栽赃嫁祸,这种事情她可没少做。
不说别的,女儿家真的传出偷窃之名,那名声也全毁了。
第四十章 奇怪
有傅沅苓这一提醒,昭和与永河生气之余,也都留了一个心眼。
第二天,正当三人去上课之际,当着很多人的面,魏敏妍出乎意料的就把她们给拦下了。
正当她们三人准备好应对之际,不料,魏敏妍的举动,却让她们三人,大跌眼镜啊。
魏敏妍很是正式的朝三人行了一礼,笑着道:“昭和姐姐,沅苓妹妹,昨日的确是敏妍的不对,敏妍回去,已经深刻反思了。今儿个在这里,敏妍真心实意的与姐姐跟妹妹道歉,还请姐姐与妹妹见谅。”
不仅仅是昭和与永河被吓了一条,丁一班的学生,都被吓的不轻。
什么时候,她魏大姑娘,这么规矩懂礼了。
昭和被魏敏妍弄的这一出,一时间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傅沅苓冷眼瞧着,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敏妍姐姐多礼了,沅苓与昭和姐姐都非小气之人,又如何会在意这些小事。”
装模作样,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
事出反常即为有鬼。
管你要干嘛,尽管放马过来呗。
姑奶奶我见招拆招,没带怕的。
魏敏妍见状,显然是功力不够,还稍微顿了顿,才笑着上前,拉着傅沅苓的小手道:“那以后大家就做好姐妹吧。”
傅沅苓甜甜的一笑,道:“好啊。”
不仅仅是的旁观的学子,就连昭和与永河都是万般惊恐的瞧着傅沅苓,皆是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好了。
凑巧,上课的时间到了。
昭和与永河还来不急多问,便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有些课,是男女一起的,有些课,则是男女分开的。
今天这堂课,教的是算数,男女一起。
永河与傅沅苓相邻,昭和却被排到了她们的后面。
傅沅苓趁着先生不注意之际,丢了一个小纸团给永河。
永河看完,当即就明白傅沅苓的意思了。
俩人会心一笑,便不再有任何交集了。
傅沅苓专心的看着絮絮叨叨的周先生,却是愈发的无聊。
算数,说白了就是数学,还是很简单的那种。
虽然换了一个说法,可对傅沅苓来说,还是没有挑战性。
可没办法,再无聊,她也不敢乱来了。
只因为。
她昨天第一次上这个课的时候,无聊之际,她直接就睡着了。
虽然说在周先生的课上睡觉的大有人在,可第一天上课就敢这样做的,真的没有。
周先生一惯的规矩是出个题目,答不出来,那就得挨罚,答出来了,那就不用挨罚。
看似简单,实则周先生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不少人都栽在了这个上面。
就在一屋子的学生都等着看周先生如何惩罚傅沅苓之际。
傅沅苓淡定的看了眼题目,就把答案写了出来。
然后,傅沅苓就哭了。
因为,她被缠上了。
她哪里知道,周先生拿出来的题目,是已经困扰他很久的题目了。
这一下被她给解出来,周先生可不得缠着她要解释嘛。
而且,这个周先生,还是她的师兄,师兄发话,师妹有拒绝的理由吗?
在艰难的用这个时代的词语讲解了问题的步骤之后,傅沅苓发誓,她再也不要招惹他了。
只是,让傅沅苓始料不及的是,周先生好像是盯上了她。
傅沅苓发呆之际,又很是幸运的被点到名字了。
傅沅苓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飞快的甩出了答案。
总算,在傅沅苓甩出答案的同时,也到下课的时间了。
周先生满意的下课。
傅沅苓伏在桌上,却是欲哭无泪。
虽然她现在已经算是为自己正了名,自己是真的有这个本事,才拜入秦院长门下的。
可她是懒人一个。
学习啥的,对她来说就是煎熬。
被逼上梁山,很无奈的好吧。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大家齐刷刷的拿着周先生布置的课业,等着她的答案了。
虽然都是一脸的崇拜,可于傅沅苓来说,就是无尽的烦恼。
傅沅苓无奈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我赶着去竹林,真的没时间,你们先自己好好想想,实在是想不通再来问我,行吗?”
说完,傅沅苓拉着永河与昭和就跑了。
待出了求知楼,傅沅苓这才松了一口气。
昭和与永河瞧着傅沅苓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不由得会心一笑。
昭和戳着傅沅苓的小脑袋道:“真想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怎么就懂的这么多。”
傅沅苓调皮的朝昭和做了一个鬼脸,撇撇嘴道:“我宁愿啥都不懂,那要轻松的多。”
闻言,永河也客气的戳了戳傅沅苓的脑袋,“我看你就欠收拾,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沅苓一脸委屈的看着两个祸害自己脑袋凶手,道:“两个坏人。”
昭和与永河闻言,小手动作一致的朝傅沅苓挥了过去。
傅沅苓麻溜的一躲,飞快的跑了,一面跑着,一面大声喊道:“我去竹林了,你们自己玩吧。”
昭和与永河相视一笑,手挽着手回了清月斋。
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傅沅苓这些天的心情,最贴切的莫过于痛并快乐着了。
虽然说又得重新熟悉这种学习的节奏,但傅沅苓却再没有以前那般的无聊了。
当然了,要是没有某个碍眼的人,那就更好了。
傅沅苓才刚从竹林回到清月斋,正与昭和跟永河说笑着,魏敏妍却突然间冒了出来。
名为,请教课业。
这个理由,傅沅苓不可能不放她进来。
一时间,傅沅苓的房间里,可谓是热闹了。
魏敏妍似是没看见昭和与永河那嫌弃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傅沅苓身旁贴。
问东问西,问题层出不穷。
傅沅苓的无语的以最快的速度写出了解法,还不待傅沅苓开口赶人,魏敏妍便带着课业,自行离开了。
关上门,三人面面相觑,随即皆是一脸的嫌弃。
虽然装的是挺像的,可要说她是真的来请教课业,还真的没人相信。
“苓儿,你是不知道,你去竹林的时候,她还到了我们俩的房间里来,说是请教琴艺,你说,她这是抽什么疯啊?”
昭和无语的吐槽着,心里别提多恶心了。
她明着来还好,这样做,是想恶心死人还是怎么的。
永河眉心紧皱,附和道:“是啊,突然间变化这么大,她是想干什么呢?”
要说她真的改了性子,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么多年都没变,突然间就变了,也不可能啊!
傅沅苓头痛不已。
想了想,傅沅苓朝绿袖招了招手。
绿袖疾步走到傅沅苓面前,傅沅苓在绿袖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说罢,绿袖转身,出去了。
第四十一章 丢东西
傅沅苓三人本以为这就结束了,谁料,这不过是个开始。
真正吓人的,还在后面。
有一就有二,从此,明晃晃的,魏敏妍就黏上了她们。
大庭广众之下,魏敏妍端的是柔弱的姿态,傅沅苓三人,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如果严词拒绝,那没理的,便成了她们。
思前想后,既然这惹不起,那就只有躲了。
可是,无论一下课她们跑的有多块,回清月斋,魏敏妍也能找上来,去膳堂,她也跟着。
昭和脾气最冲,几次被魏敏妍的这种牛皮糖的粘人行为惹的,差点发飙。
看着魏敏妍那要哭不哭,很是委屈的模样,永河与傅沅苓只得及时拉住了昭和。
要是这种情况发生争执,错的可是自己。
傅沅苓与永河拉着昭和,尽量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不就是装嘛,谁还拿能不会吗?
就这样,魏敏妍死死的黏着傅沅苓三人,傅沅苓三人咬牙切齿的端着笑容,与魏敏妍装成了好姐妹。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假的日子,傅沅苓三人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
因着要收拾行囊,魏敏妍只得回了自己的住处。
目送了魏敏妍离开,永河与昭和顿时就变了脸色。
昭和无力的躺在傅沅苓的床上,愤愤不平的道:“气死我了,这还要忍多久啊。”
永河抿嘴,看着傅沅苓,低声带着笑意道:“那就期待她快一点动手吧。”
傅沅苓回以一笑,道:“放心,我们受不了,她难道就能忍受的了吗?快了。”
昭和蹭的一下从傅沅苓床上起来,激动的问道:“真的吗?”
不待永河与傅沅苓回答,昭和很扬着她的拳头,激愤的道:“我就等着了,等她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以报这些天被她恶心的仇。”
闻言,永河与傅沅苓同时乐了。
不过,她们也都是赞同昭和做法的。
魏敏妍为人脾气暴躁,又爱耍小把戏害人,与其防不胜防,不如一次让她长长教训,再不敢胡乱招惹她们,她们自个,也能轻松些许。
说完了魏敏妍的事情,昭和与永河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放假该去哪里玩才好。
俩人讨论的是热火朝天。
傅沅苓听着,瞧着桌上那薄薄的,却堪比千金重的东西,心里更加的想吐血了。
昭和偶然间瞧了眼傅沅苓,见她极是郁闷的瞧着桌上的书册,不由得笑道:“别看了,看你也得拿回去抄写,而且也少不了。”
傅沅苓托腮,撅着小嘴,双眸尽是幽怨的瞪着着昭和,道:“昭和姐姐,你不幸灾乐祸不行是吧!”
身为院长弟子,傅沅苓固然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可谁又能知,她的痛苦之处啊。
学院本就布置了课业让大家回去完成,而傅沅苓的课业,却比大家足足多了一倍有余。
傅沅苓大概估计了一下,她绝对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对傅沅苓这种能躺着就绝对不会坐着的懒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啊。
本想借着这两天好好的休息休息,结果这就被占去了一天。
傅沅苓郁闷至极,昭和见状,也闭了嘴,不打算再招惹傅沅苓了。
就在永河与昭和打算回自己房间之时,只听外面钟声响起。
这是去楼下集合的钟声。
三人面面相觑,皆是笑了。
陆陆续续的,清月斋中的学生都下到了院中。
只听负责清明斋一应事宜的方嬷嬷跟钱嬷嬷带着好几个婆子,站在院中。
见人都到齐了,方嬷嬷疾言厉色的道:“你们都入学快一年了,也该知道,苍梧书院的规矩。偷盗者,可是要重罚的。现如今,魏大姑娘的一本太后赏赐的珍贵藏书丢了,谁拿的,自己现在站出来,到了叶先生那里,老奴还能给求个情,可要是老奴在谁房间里搜出来了,那就别怪老奴无情了。”
方妈妈虽然自称老奴,可那气势,却是一点不低。
没办法,谁让方嬷嬷可是从宫里出来的。
像方嬷嬷这样的,学院还有不少。
都是中年从宫里出来,带着从外面招来的粗使婆子,管着一众学子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