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贴心的劝道。
傅沅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回了房间。
她怎么可以猜不到呢?光是府里的事情,就够不要脸的了。就依吴氏母子他们那不要脸的程度,都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肮脏事。
自家爹爹不过是进了宫一趟,回来就这样子了。
要说不是自己那三叔做了什么事情,还拉着自己家做垫背的,傅沅苓都不信。
这些,傅沅苓已经习惯了瞒着自己了。傅沅苓现在,也对这些个事,不怎么感兴趣了。
她主要就是想去看看,这吴氏母子他们的惨样。
要知道,这些年虽然说他们不敢胡来,但平日里恶心人的事情,也没少做。
虽然说傅沅苓都是干干脆脆的,把事情扔给自家祖父,以至于自家祖父最近这些年,对吴氏他们是越发的失去信任了。
但这些可还不够。
傅沅苓最烦的,就是他们那要死不活的蠢招,惯会恶心人。
这好不容易捞到一个机会看他们跌入尘埃,傅沅苓其实很想去看的。
奈何摊上一个面面俱到的爹爹跟大哥,傅沅苓也只能往窗兴叹了。
说不让出去,就真的整整一天,听雨阁的人都不能出去。
待到了晚间,亦是如此。
傅沅苓突然间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
爹爹怕是真的生气了,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很麻烦了。
傅沅苓听着外面时有时无的各种声响,还有从窗户看过去跑来跑去的模糊的人影,更是让她坐立难安。
琴音见夜色已深,也只能劝道:“姑娘,别担心了。将军回来了,有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姑娘早些睡吧。要不,将军到时候该骂奴婢们了。”
傅沅苓烦闷的看着琴音,想了想,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就睡,行了吧。”
“那奴婢这就去铺床。”
琴音心满意足的进了里间去给傅沅苓铺床。
傅沅苓无奈的关上窗子,也朝里间走去。
再这么看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睡吧,等明天再说。
傅沅苓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也慢慢睡着了。
可听雨阁之外,依旧是灯火通明。
傅仁勇这次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安安分分的。
三房既然也敢攀上誉王,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傅元明做事还是手软了些,这些年也只是打压。再加之皇帝也没有过多的施压,傅元明也就那样了。
可站在傅仁勇这边又不同了,皇帝亲自把这事挑了出来,他要是没点表示,那岂不是把自己一家人都给陷入了险境。
再加上吴氏,三房还有四房做的其他的事情,傅仁勇这次是铁了心要算总账。
而且,眼下京中局势不稳,早点解决这些事,也免得有人背地里捅刀子。
这次分家,势在必得。
分了家,随便他们怎么搞,也跟国公府无关了。
这么多年了,傅仁勇可不是会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人。以前他还能顾及自己亲爹的颜面,可现在,自己亲儿女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想分,那就必须得分了。
当然了,分家前,三房跟四房拿了什么,也得尽数吐出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实情
折腾了大概快到子时,辅国公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傅仁勇话已经放下了,反正三房跟四房不把贪的财物补回来,这回绝对是过不去的。
三房昔日那比月钱,傅沅苓没找三太太算账了,三太太也没还。可这次,她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还了。
至于四太太,吴氏没少给她贴补。傅仁勇做事,向来干脆。
吴氏所贪的财物,傅仁勇直接就扣到了四太太身上。
至于吴氏,既然扔不出去,那傅仁勇就暂时不打算管她了。让她看着收拾她儿子,也挺好的。
傅仁勇做事雷厉风行,短短一天,便把那个个肮脏事,全部拎了出来。
傅沅苓醒来之时,事情已然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三房与四房补窟窿了。
不过,就是补了起来,从这个府里被分出去,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同样的,傅沅苓也查不到一点消息。
傅沅苓对此,撇撇嘴,不作过多的言说。
反正有自家爹爹跟大哥在,傅沅苓不指望自己能插手做什么。
“爹爹,你跟大哥又要出去吗?”
傅沅苓自认已经很早从听雨阁跑出来了,可还是撞着傅仁勇跟傅元明打算出门。
傅仁勇耐心的给傅沅苓解释道:“爹跟大哥还要去跟你外祖,外祖母商量一些事,你祖父现在有解大夫在,也不用你们都陪着了。你跟你二哥请了这么久的假,该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了,知道吗?”
傅沅苓暗自吐了吐舌头,不情愿的道:“喔,苓儿知道了,爹爹大哥慢走。”
目送着二人出府,傅沅苓除了无奈,着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了。
或许是老天怜悯自己前世太过艰辛,想的太多了。所以这一世,就想要自己做个米虫吧。
什么都给自己处理好了,自己只要吃喝玩乐,要不是怕自己没事做,估计学习这种头痛的事,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做。
虽然说这个认知傅沅苓早就知道了,但每每想起,傅沅苓还是无语的。
转身往后院走去,一想起过几天的小考,傅沅苓就又头痛了。
礼乐射御书术,除了射箭女学子替换成了跳舞,其他的都是一样要考的内容。
当然了,女学子不比男学子要考科举。女学子对御术两科本来是不做太多的要求,选一科考过便可,且题目都与男学子的不同,简单的多。
但傅沅苓身为秦院长的弟子,自然是除了射箭,其他的一科都逃不掉。
而且,傅沅苓的试卷,向来是跟男学子一样,难度可想而知。
并且,考完了那些个,跳舞依旧不能少。
要知道,人有长有短,她又不是全才。
以至于,她在乐跟跳舞之上,那是丝毫没有天分。
秦院长虽然不怎么管她这两科,她自个也能每次拿个中等偏上,但相比其他的上等成绩,这就不够看了。以至于,有些个人就喜欢说三道四的,在背后嚼舌根。
明着说,傅沅苓还能跟她吵一架,但那种背地里,装模作样的人,最是恶心不过了。
这种恶心的人,就算是一时强制她闭嘴,那也会再起别的问题。
所以,傅沅苓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考试,每次考好了不是,考差了也不是。
傅沅苓心里烦闷的走回听雨阁,这突然间闲下来,除了考试的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干嘛的好。
殊不知,很快,就有一件让她头痛的事情要来了。
傅沅苓自个在听雨阁准备考试事宜,一个上午下来,傅沅苓累的本想继续睡个懒觉,然后起来,再继续。
谁曾想,她刚想躺下,就只听外面道:“永河公主来了。”
傅沅苓一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皮莫名的跳的厉害。
傅沅苓心里沉沉的,竟像是猜到了什么,急忙道:“快请。”
傅沅苓刚起身出卧房,永河便一脸着急忙慌的进了来。
“苓儿,我……。”
永河见着傅沅苓,却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傅沅苓见状,无奈的道:“说吧,我估摸着应该不会被吓死。”
永河难得的磨磨蹭蹭的,坐到傅沅苓身边,几度咬牙,终是道:“今儿个一大早,姑祖母进了一趟宫,然后,父皇就来跟我说,让我早些找个驸马。”
傅沅苓咬牙,幸好她没喝茶,否则得呛死。
外祖母都知道了,那不是会……。
唉,不对啊。
傅沅苓灵光一闪,外祖母能大动干戈进宫,那岂不是意味着,大哥也……。
傅沅苓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永河,顿时无语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大哥看对眼了啊?”
傅沅苓直接问道。
永河一噎,顿时就愣住了,“没……没啊。”
傅沅苓瞧着永河脸上渐渐浮现的红晕,无语的扶额,瞬间感觉头晕,头痛,都来了。
怪不得,祖父最近这样子了,府里还一团乱,爹还带着大哥去了顾府。这下看来,是外祖母发飙了啊。
“说真的,我印象里你们连话都没说过啊,真没私底下见过。”
傅沅苓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什么话,她都直接问了。
永河现在乱的不行,傅沅苓怎么问,她也就答了。
说句实话,傅沅苓就想不通了,这两个人确定连单独说过话都没有,怎么就看对眼了呢?
大哥那样的奇怪,肯定跟他自己脱不了关系。要不也不会惊动已经六年未曾出府的外祖母又出来了。
傅沅苓想了很久,垮着张脸,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外祖母的脾气,我也没办法。而且,说真的,这事会有什么后果,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一说到这个,永河顿时就清醒了,她果断的道:“我知道,我也不会做害了你哥的事情,我会找你,是想让你过去给你大哥求情。我这就回宫,立刻就找个驸马嫁了。听你这样一说,不是我痴人说梦,我就已经满足了。”
傅沅苓又懵了。
莫说永河脑子乱,傅沅苓脑子更乱。
永河说着就要走。
傅沅苓急忙拉着永河道:“别啊,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我先问了大哥再说,知道吗?”
永河惊讶的看着傅沅苓,半晌,才点了点头。
永河离去,傅沅苓果断的让人备马。
大哥性子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倔强的不行。
要真的是大哥心里中意的,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心话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傅沅苓在听雨阁来回转悠,嘴里一直不停的小声嘟囔着,心里也急的不行。
永河平日里很冷静的一个人,能跑过来,估摸着是外祖母生气了。
平时,大哥那样冷静的一个人,怎么到了感情这事上,也成了认死理的了。
傅沅苓头痛啊。
大哥若是无意,这事倒还好解决,可现在,大哥都成这样子了,外祖母都知道了,这想安稳的收场怕都难了。
傅沅苓心急的派了画意去前面盯着,自个在听雨阁也是坐立难安。
她想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可她现在也不能去大长公主府。
傅沅苓心知,不管外祖母现在怎么生气,她都不能这个时候过去。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求情,只会是惹的外祖母更加生气。
清涟姐姐这个时候都没给自己来信,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她都不敢去求情,那自己去,更是一样的结果。
傅沅苓只能耐心等着。
直到黄昏时分,傅沅苓才等到了他们归来。
据画意来报,自家爹爹跟大哥脸色都不太好,那傅沅苓就更加确定了。
这事,麻烦了。
耐心等到大晚上,待傅沅苓确定了自个爹爹睡了之后,傅沅苓才摸黑,去了明心院。
傅沅苓曾经还是婴孩之时,没少被傅元明带着过夜,对他的习惯,傅沅苓还是知道多久。
每每有心事之时,他是睡不着的。更不用说他每天习惯看兵书看到午夜。
傅沅苓踩着点溜去明心院,傅元明正拿着书,在发呆。
好嘛,傅沅苓就觉得自己该早些过来才对,那也就不用胡乱的猜了。
自家大哥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兢兢业业,勤勤奋奋,竟然也有拿着书,盯着花草,发呆的这一天。
傅沅苓不得不说,她涨见识了。就连她进了来,这次竟也没有反应。
傅沅苓嘴角微微上扬,一下子就起了坏心眼。
“哥。”
“啊……。”
傅沅苓一步一步的,悄悄的朝傅元明挪动着,本想吓傅元明一跳,谁料,姜还是老的辣。
傅沅苓一个不留神,就被傅元明给拽到了怀里,吓了傅沅苓一跳。
“臭大哥,我打我打。”
傅沅苓借机撒泼,毫不客气的捶了傅元明好几拳。
“好了好了,仔细你手痛。”
傅元明任由着傅沅苓胡闹了一会,直接就把傅沅苓的两个小手,一把握住了。
“哼。”
傅沅苓轻哼一声,便从傅元明怀里挣脱了出来,坐到了一旁。
“大哥,不浪费时间了,我直接问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吗?”
傅沅苓眼角眉梢处处透露着狡黠的笑意,看的傅元明确是心一跳一跳的。
“什么事啊?”
傅元明是真的厉害,撒谎也可以面不改色的直视着傅沅苓。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傅沅苓可以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他一开始的反应就不对,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沅苓直接上手,掐着傅元明的一张俊脸,撅着小嘴道:“大哥啊大哥,你这还没娶嫂子呢?就开始糊弄我了,那以后娶了嫂子,岂不是要把我丢到脑后了。”
傅元明沉默了。
傅沅苓松开了傅元明的脸,气呼呼的道:“大哥,我给你一次机会喔,说清楚,要不别指望我给你透露什么消息,就比如,某人是怎么想的。”
傅沅苓扔出杀手锏,傅元明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别样的神色。
可始终,傅元明还是死不承认。
傅沅苓猝。
她真的是见识到了,原来自家大哥嘴硬起来,这样厉害啊。
傅沅苓咬牙,一脸无奈的道:“大哥,你难道就真的不怕错过了,一辈子后悔吗?要知道,最近那边可在抓紧替她选夫了。”
傅元明的手微微的抖了抖,脸色终是变了。
傅沅苓也不再说什么了,她等,等自家大哥想通。
夜色之下,傅沅苓半倚在傅元明身上,等着她想知道的答案。
微风徐徐,夜色渐凉,傅元明终是放下了手里的兵书,沉声道:“苓儿,她……是怎么想的啊?”
语调轻微,傅元明说出口来却如千斤重一般。
身为公主,却一点没有公主的架子。随和可亲,又好说话。恩怨分明,果敢决绝。
这些,是傅元明这些年对永河的看法。
以前,傅元明只是担心自家妹妹跟公主玩,会出什么事,所以随时盯着。
可这一盯着,便这么多年了。渐渐的,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自家的一种习惯。
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以前,傅元明的理智尚且控制着感情。可自从自家舅母说要给自己说亲之时开始,感情便已经渐渐的战胜了理智。
他也知道,这样的处境之下,这都是不可能的。但有时候,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说起娶亲的事情时,傅元明内心的抗拒,越发的深了起来。
一时间,自己就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