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运用兵法对敌我局势的一番分析,成功化解了梁心铭的心结。还有比嚣张地在这藏宝洞穴中圆房更畅快的吗?这算是给敌人最有力的反击和挑衅!
有了这个良好开端,接下来再说什么,都是锦上添花了。情到浓时情转薄,王亨用最质朴的语言告诉妻子:他想她,他爱她,这些年都不曾停止过。
他在她耳边呢喃:“无数次,我多想回到从前,还做侏儒,和你一辈子生活在华阳镇……春天去贺城别苑……”
梁心铭拒绝:“不做侏儒!”
斩截的语气,将王亨从沉醉中惊醒,身子一僵,停止动作。
梁心铭道:“就要你当官!”
神志不清的梁县令很霸气。
说完,圈住了他的脖子。
王亨笑了,道:“好。我就做你最骄傲的夫君!你也是我最自豪的妻子!为夫定会让皇上赦免你!”
缠绵就像旋律优美的曲子。
激情酣畅时,豆大的汗水顺着王亨的面颊滚落,滴在梁心铭雪白的肌肤上;他坚实的胸脯和脊背也是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潭水中爬上来似得。
忽有喊杀声从洞外传来,王亨猛然停止动作,回过头,锐利目光射向洞口通道那边。
侧耳倾听了一会,他收回目光。
梁心铭察觉他异常,睁开了眼。
他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笑得异常灿烂,柔声道:“上门恭贺送礼的来了。别管他们,自有人接待!”
梁心铭无力地点点头。
有他在,她暂且不用操心,忙里偷闲把正事给办了才是,女人的头一次,一辈子只这一回呢,不能分心。她只是有些疑惑,敌人来得比她预想的要快些。
王亨啄了她一下,道:“馨儿,你不专心!”又道:“当日应该逃走了两个,肯定传信搬救兵了。”
梁心铭恍然,丢开此事不再想。
王亨既想到了,应该做了防备的。
她就嚣张到底,在敌人眼皮底下圆房。等成了圆房大礼,再将反贼剿灭,用这份功劳给她的仕途奠基!
洞内激战,洞外也激战。
激战是从前一山谷转过来的。
二爷那批人栽在梁心铭手上,二爷带着唯一的属下逃出来后,命属下传信召集援兵,自己则跟踪梁心铭一行去了。他想来个强势反击:先毒倒梁心铭,等援兵来了再里外夹击,将梁心铭连人带藏宝都收了。
盘算是不错,但事与愿违。
他终究还是死在了梁心铭手下。
他的属下带着援兵来后,发现龙禁卫正清理自己同袍的尸体,便分出一半人去报仇,另一半人则带着一条大狗,循着二爷的气味,追踪到了梁心铭所在的藏宝山谷。
没想到,这边也有龙禁卫。
反贼不敢轻举妄动,就让狗过来试探动静,看有无埋伏。恰好墨云和蓝妞被王亨赶出洞,跑到山林中野合,碰见了那狗,双方撕咬起来,惊动了官兵。
这批迷彩服的头领是个戴银色面具的人,示意手下先退回去,吩咐道:“多派几个人,在附近仔细搜寻,看二爷可留下什么记号。想办法联系他。”一面又命人去召唤另一半人过来援助,别在那边耗费时间了。
那边山谷正激战,白骁忽然看见山林上空燃放烟花,接着敌人便全部往树林中退去。
皇甫仁忙道:“他们是奔着藏宝来的。快,拦住他们,这里不要管了,去与钦差大人会合。”
白骁忙指挥龙禁卫撤退。
他们守在这里是为了清理那些尸体并查找证据,现在已经清理完了,不走难道留下来保护这些死尸不成!
就这样,两方人且战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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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圆房礼注定不会平凡,惊心动魄(*^__^*)
第434章 战火中的圆房礼
一反贼们不大瞧得起龙禁卫。
龙禁卫是从边疆精选进京的没错,但只要在京城那个繁华地方待一年,被声色犬马给腐蚀得骨头都酥了,哪还有杀敌的血性?之前二爷和属下全军覆没,是中了梁心铭的奸计;现在双方正面对抗,反贼很自信。
龙禁卫也兴奋得双眼放光。
曾经的他们确实被京城的繁华和声色所迷,但这次跟着王亨出来,急行军加上王亨的威慑,已恢复不少。
王亨又激励他们:这次若能揪出反贼,等于立了大功,往大了说可封妻荫子;往小了说也能混个官儿当当;便是死了,也为子孙挣了个好名声,光宗耀祖。因此,他们看见身穿迷彩服的反贼,就像看见光彩灿烂的前程,竟是不要命了,比在战场上还要英勇。
狭路相逢勇者胜。
强强对碰,杀声震天!
很快来到藏宝的山谷。
龙禁卫只有三百人,反贼也只有三四百人,都无法占据绝对优势。经过激烈的争夺后,便各霸一方:反贼主要集中在北面山林中,龙禁卫则霸占南面山冈。东西两边山林和中间的山谷成了双方的战场,互相伏击。
龙禁卫夏天的服饰为轻甲银灰衣,穿这种衣甲守卫皇城,或者列队骑马走在大道上,气势威武,煞是好看,但到了这山野之中,还是迷彩服更适合隐藏。
双方军服颜色反差很大,一目了然,所以当北面山林中忽然有穿迷彩服的蒙面人朝反贼自己人下手,一时间就乱了,不知是内奸,还是官兵混进来的。
面具头领见了,急忙下令围杀那人,于是十几个反贼背靠着一堆乱石,朝那人射击。混乱中,谁也没发现地上有根引线正“滋滋”燃烧。几息工夫后,“轰”一声炸雷,乱石堆炸开了,碎石、铁蒺藜四散飞落,炸死炸伤十来个。
反贼们大吃一惊。
这情形在东、西山头也接连发生。
这便是王亨预先布置的埋伏了。
面具头领很快便回过味来:定是官兵预先设下的埋伏;至于他们的迷彩服,应该是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
吃了几次亏以后,反贼也学精了、眼也亮了,发现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迷彩服因泡过水,还不止泡了一天,即便晒干了,也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有很大不同,细看很容易辨认。
于是,他们开始反击。
当龙禁卫看见一个身负重伤从北山上滚下来的迷彩服,根据衣服上的暗记认出是自己人,忙上去抢救下来,抬回去找东方倾墨诊治。一安等人守在洞口,他们从旁边绕过去。就在这时候,那伤者背上的背囊忽然就爆炸开来,将抬他的两个人炸飞了,并殃及附近一个营帐。
原来,这人是反贼装扮的。
这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白骁听后,忙下令:再发现迷彩服的伤者,要先查核身份再抬回来。又不是大部队,三百人的队伍,查起来很容易。之后便再没被反贼钻了空子。
那边,面具首领见己方吃了几次大亏,折损了许多人手,很是愤怒。跟着,又有属下来回:“四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二爷,也没发现二爷留下的记号。”
面具首领心中涌出不祥之兆,为了弄清二爷是否落入梁心铭手中,遂命属下冲入山谷,十人在前射击掩护,十人在后往南山坡营地投射各种类型火器:火箭、火球、火蒺藜、霹雳雷等,妄图炸毁那简易营寨。
等迷彩服冲入山谷,迎接他们的却是又一波轰炸。原来,山谷中也设了埋伏,还有各种陷阱,龙禁卫趴在附近草丛中守着呢,见他们冲来,立即点燃引线。
反贼又损失一批人,忙退了回去。
就这样,轰炸声、枪声、短兵相接时兵器碰撞声、喊杀声此起彼伏,打乱了这山谷的祥和宁静。大小野兽四散奔逃、鸟雀早就惊飞了,只剩下人类纷争。
双方都是远途而来,所带的装备武器有限,因此一轮爆炸和枪声过后,要安静好一段时间,谁也不敢乱挥霍。
这时候,就靠近身厮杀了。
南面山坡营地内,卿陌和流年、丁丁和绿风正各自闹别扭,后来外面厮杀声、轰炸声传来,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儿女情长,卿陌和丁丁便冲出营帐杀敌。
走之前,叮嘱二女不可出头。
二女刚才气他们,现在见他们和反贼近身厮杀,很快身上就带伤见血了,又担忧起来。
帐篷内,赵子仪被轰炸声惊醒。
入目是低矮的帐顶,身下也有些硌人,便知躺在帐篷内。因鼻端闻见一股药味,他侧首向旁看去,看见一人蹲在旁边,正用布包裹着砂锅手柄倒药汁。
看背影是东方神医。
赵子仪叫道:“前辈。”
东方倾墨闻声转头,见他醒了,顿时眉开眼笑道:“你醒了?再不醒来老夫要黔驴技穷了。”
赵子仪忙问:“大人怎样了?”
东方倾墨知他问的是梁心铭,忙道:“放心,梁大人没事。安泰来了,正……正和她在洞里破解机关呢。”
赵子仪疑惑:破解机关?
大人不是中毒了吗?
脑子一转,忽然明白过来:王亨在为梁心铭解毒,他们圆房了!他心中一松,同时有些黯然。
东方倾墨简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说卿陌等四人已经没事了,让他宽心,现在就剩下他们几个毒还没解。
说完老阎王问:“你觉得怎样?”
赵子仪:“……”
他迅速想起之前的事。
如果当时神志完全昏聩也就罢了,把什么都忘了他还好过些,偏偏他在危急关头残留了一丝理智,因此清楚地记得:他当时对梁心铭产生了怎样的渴望,为免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他割腕了,等于自杀。
他不知这样做对不对。
如果他死了,也许梁心铭会被其他人凌辱,那时将没有人在旁保护她。可是如果他不对自己动手,他就一定会侵犯梁心铭,那个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那一刻的煎熬,他记忆犹新。
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令他煎熬。
他以为他识破了大人女子身份、知道她是王亨妻子后,对她只有尊敬,没有任何邪念,原来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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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你注定是本官的踏脚石!
他爱上了梁心铭!
他为此感到恐惧。
他将如何面对王亨?
又如何面对梁心铭?
“你好些了吗?”东方倾墨又问。
赵子仪不答,目光朝下身看去,才醒来这一会,他便感到难受极了,浑身虚软又燥热不安,下身肿胀,说明他的毒依然没解,流再多血也没用。
东方倾墨立即便明白了。
不过,他却比赵子仪乐观。
他道:“你脑子清醒了,说明这药有效。那几个都还人事不知呢,想不出办法之前,老夫只好把他们弄晕了。来,把这药喝了”他转身将刚倒出来的药汁端起来,一面来扶赵子仪“待会再诊脉试试。不行再调整药方,总之让你少受些罪。”
赵子仪想坐起来,结果浑身虚软撑不起,在神医的帮忙下才勉力坐了起来,接过药碗,一气喝了。
他将碗还给东方倾墨,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想到自己遭受的罪,怒气勃发,对反贼切齿痛恨,就要起身去杀敌,“把这一身火气用来杀敌正好。”
东方倾墨慌忙拦住他,道:“使不得!你失血太多,又才醒来,怎能上阵杀敌呢?你体内虽有邪火,却不是靠杀敌和流血流汗能消除的。你就安分些吧!”
好容易将他劝住了,又照方配药熬给另外的人喝,不然梁锦云等人硬扛着,非爆体而亡不可。
赵子仪再难耐,也得忍耐。
又自我宽慰道:“安泰来了,青云没事就好,这些反贼成不了气候。等好了,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他本是豁达之人,又以爱慕梁心铭为罪,是对朋友不义,是对上官不敬,因此强令自己将这事丢开,不去想它。
梁心铭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完成圆房礼!
洞内旖旎缠绵,她和王亨正鹊桥会;洞外喊杀震天,激战声如一曲辉煌的交响乐,谱写着壮丽的历史篇章。
说不紧张是假的,万一对方杀进来,她情何以堪?或者一炸弹落进来,将这洞炸没了,她岂不死的冤?
越紧张,越激动!
当务之急她要尽快解毒,因此就像在与对方赛跑一样,在喊杀声中逐步迈向生命的最高峰!
登临绝顶时,她想起二爷。
“你注定是本官的踏脚石!”
“你们所做的只能成就本官!”
她展开笑脸,如怒放的牡丹。
迷蒙的双眸,在洞壁上火把映照下,水光潋滟,眼底印着王亨的身影;他的眼中也印着她的身影。
他俯首,与她鼻尖相抵,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了?”
梁心铭:“……”
她能说她意犹未尽吗?
即便是夫妻,即便她中了情毒,她也不好意思在他们第一次圆房时说这话。但是,这毒不除干净的话,回头出去了又发作怎么办?与其到时候丢人,不如现在说出来。
怎么说是有技巧的!
梁县令不愿忸怩,但也不愿太直白,她是状元,得讲究含蓄、文雅,于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达到目的,她看着王亨,关切地问道:“你还能受得住吗?”
王亨:“……”
他盯着梁心铭看了好一会,才柔声道:“只要青云没事,为师奉陪到底,定要青云记住今天!”
梁心铭道:“只要恩师撑得住,学生也奉陪到底!”
王亨:“……”
他仿佛找回了小时候两人斗口的乐趣,也换了个话题逗弄她,道:“那好,为师先抱青云去洗一洗。你这身上多少天没洗了?味儿有点重。”
梁心铭:“……”
她女扮男装已经够辛苦的了,在野外哪能像男人一样天天洗澡呢。虽然在有水的地方,她也装模作样地洗澡,赵子仪和流年为她守护,但她只敢随便洗洗,上身是不敢解开的,明知身后有反贼跟着,怎敢大意,若有意外根本来不及裹胸。这么些天下来,自然有些味道。现在被嫡亲的夫君揭发,她面上下不来,似笑非笑地瞅着王亨。
王亨一见她这样,便知她恼了,不由后悔,今儿是他们圆房的好日子,怎么能惹她生气呢?他便急忙赔罪,去俯就她。俯就的也很巧妙,道:“让为夫伺候馨儿洗浴。”当即将“为师”改“为夫”,又是“亲自伺候”洗浴。
梁心铭脸色才好了些。
她也不是真生气,遂打趣道:“有劳钦差大人了。”
王亨也笑道:“能伺候梁大人,是本钦差的荣幸。”
他抱着她走到水潭边,却没将她放进水潭,先将带过来的毯子铺在水潭边,放她坐在上面,然后将毛巾在水里洗了两遍,再轻轻帮她擦拭身体。
他先前试过了,这水潭的水清凉,他担心梁心铭刚出过大汗,被冷水一激,邪气侵体,容易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