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缠在她唇边轻笑:“果然还是想我。”
叶蓁嗯了声,抬腿去勾他的腰,周元浑身一紧,滚烫的手掌摸到衣服下,叶蓁却睁开眼睛看他,端着一本正经的淑女模样:“小叔,不要在医院这样神圣的地方乱来。”
他吸了口气,皱眉扯开两颗衣扣,露出性感的锁骨:“你抬腿不就是想要?”
叶蓁扯了扯他头发:“小叔,我还是病人呢。”
周元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口,“行,以后收拾你。”
叶蓁笑。
他抱着她到一旁坐下,问她:“刚才去看了周子程?”
叶蓁点头,靠在他胸膛玩着衣服纽扣:“子程现在恨死芸涛了。”
周元冷冷哼了一声:“以后离这俩人远点,不要再去见周子程,他们都是疯子。”
叶蓁说:“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周元吻她发顶:“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
叶蓁嗯了声。
有了现在的结果,周子程和韩芸涛这俩人她是不想再见了,因为不用她,他们自己都会闹得翻天覆地,永不安生。
叶蓁在确认身体无碍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她照常上下课,完成课题,在周末的时候和周元去约会,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关于周子程和韩芸涛之间的传闻,当然都是不好的,例如周子程被送去了疗养所,例如韩芸涛即将面临多少年的刑罚,大好人生可算是毁了。
叶蓁面不改色,直到有一天,韩芸涛的律师过来说韩芸涛吵嚷着说要见她,她有话要说。
叶蓁没有直接拒绝,说她考虑考虑。
很快周元也听说了这事儿,他不太高兴:“叶蓁,你应该直接拒绝。”
叶蓁端着高脚杯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站在树荫下的男人淡淡的哦了声,仰头浅浅抿了一口红酒。
周元最受不了叶蓁这副的模样,看起来高贵优雅,可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妩媚和性感能让他发狂。
“下来。”
“不要。”
“那我上来了?”
“好啊。”
“等我来收拾你。”
周元啪的挂了电话,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叶蓁忍不住笑了声,一杯红酒还未喝完,男人的身体就从后面拥来,迫不及待的亲吻和抚摸,叶蓁拉上窗帘,男人夺过她的红酒杯,剩余的葡萄酒顺着女人优美白皙的脖颈倾洒而下,薄唇覆上。
叶蓁闷哼,抓在窗帘上的手指越收越紧,她听到他解开皮带的声音,一脚分开她的双腿循着顶来,呼吸粗重在她耳边:“叶蓁,什么时候嫁给我?”
叶蓁说:“不知道啊,我还没想好。”
他冷哼,凶狠的一记,呼吸更重:“没关系,不嫁我也和你缠一辈子。”
叶蓁咬住嘴唇,浑身酥麻,抓紧窗帘小声的哼,白皙清冷的肌肤变成樱花似的粉,在光晕下愈发美得不似凡人。
她声音哑哑的喊他:“周元。”
他嗯,吻她嘴唇。
这哪是小淑女,明明是妖精。
周元用不完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叶蓁身上,就像他幻想过的那般,全部付诸行动,从窗前折腾到沙发,又去了浴室,沉溺在温柔乡不可自拔,天方亮时,周元把沉沉睡着的叶蓁抱回床上,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换上,清理了屋内痕迹,再被发现前先翻墙跑了。
他就爬了两次墙,一次比一次刺激,一次比一次确认自己像个采花大盗,翩翩他还乐此不疲,开始期待下一次。
周元离开叶家后直接去见了韩芸涛,韩芸涛已经被收监了几月,穿着囚服整个人看起来苍老而颓败,已经没了往日娇花般的鲜艳欲滴,她整个人都在枯萎,被巨大的现实折磨。
韩芸涛看到周元,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舅舅,我才是你的亲人啊,你为什么帮着叶蓁?你为什么帮她?是她陷害我的,她肯定早就知道我当时就在附近,所以故意和子程说那些话来气我,气得我丧失理智才打人啊,我不想啊,我不想伤害子程的……你信我,你信我!”
“还有啊,叶蓁说她不爱你,是因为感激才和你在一起的,她亲口说的!她还爱着子程,舅舅,叶蓁很坏,你别被她骗了!”
周元的脸上毫无波动,然而他内心却有了外人不可察的起伏,韩芸涛的话周元半点不信,可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叶蓁是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优雅女人,可同样的,她也有着外人不可触碰的骄傲,她也足够聪明。
周元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去打扰叶蓁。”
徒留韩芸涛一个人哭了个半死,她后悔了,早就后悔了,她应该听家里的话早就断了和周子程的来往,她以为疼她爱她的表哥其实也不过如此,对她没有真心不说还懦弱摇摆不定。
还有叶蓁,事后她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叶蓁是故意说出那些话来刺激她的,可她没有证据,她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一点!
韩芸涛恨得发疯,可她又无能为力,看着这四面牢笼,想起她以前的那些好日子,光鲜亮丽,仆从环绕,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对比起来更觉得绝望,整个人痛苦不堪,悔恨交加,迅速的苍老下去,也深恨着周子程。
周元还是因为韩芸涛的话而有所疑虑,倒不是怀疑叶蓁不喜欢他,那个女人,能现在还和他纠缠就不可能是对他无情,他只是生气叶蓁如果真的是故意刺激韩芸涛,在明知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怎么还亲自把自己送上去给人打?还差点把自己变成一个要死不活的植物人。
他晚上的时候在校门口接到叶蓁,“我去见过韩芸涛了。”
叶蓁哦了声,并不意外的模样:“她说什么了?”
周元睨着她瓷白美丽的脸庞,手掌抚上她披散的长发,今天的叶蓁也很美,穿着长裙露出的肌肤光泽又动人,“她说你故意说话刺激她,引诱她犯罪。”
叶蓁轻笑着看向周元:“你信吗?”
周元眼睛一眯,一把按着她的后脑勺压到他胸膛,声音危险:“叶蓁,不要玩火自焚。”
叶蓁尖尖秀气的下巴枕在他胸口,说:“小叔这话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说明白?”周元咬她耳朵:“我说,危险的事情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坏女人。”
叶蓁双手推开他,整了整裙子端正的坐到一侧,纤细的背脊挺得笔直,周元一手握到她纤细的腰肢:“怎么,生气了?觉得我太狠不近人情?还是不该拆穿你?”
叶蓁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思考,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周元一愣,高深莫测的表情顷刻崩塌,握着叶蓁腰肢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整个人扑了过去,压着叶蓁到了门上,声音激动的发抖:“真的?你愿意嫁给我了?”
叶蓁眨巴眼睛:“不愿意了。”
“操!”他一声低喝,抱着叶蓁提到了他腿上,命令司机:“开音乐,给我开到最大声。”
隔板遮掩。
他迫不及待,好像只有身体的靠近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兴奋的激动,才能发泄他无以言表的快乐。
叶蓁纤细的身体披着男人的黑色西装外套,素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他肩膀,被颠高又按下,身体止不住的颤。
她眯眼看着男人俊朗的脸庞,感受到他有力的拥抱和爱。
她低头,在他脸颊吻了一下。
“周元。”
“嗯。”
他滚烫的呼吸全在她唇齿之间:“现在是不是不怨也不恨了?”
叶蓁唔了声。
“很好,以后全心全意爱着我。”
叶蓁笑盈盈的说:“小叔别做梦。”
“弄死你信不信?”
叶蓁笑着扯他耳朵。
周元和叶蓁的婚礼订在叶蓁研究生毕业的那年,之后她又读了博,婚后第二年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分别跟了周姓和叶姓,学业结束后就留校任教,成了A大最年轻的大学教授。
在送走叶父叶母半月后离世。
……
叶蓁这次回到“虚无”的时候,除了感受到“虚无”的高兴,她还终于坐了起来,不仅能够坐立,她还能够在这一片混沌黑暗里漂浮,可她尝试着飘了许久,也没有飘出这一方小天地。
叶蓁只能暂时放弃,她感觉到是她的力量还不够。
她再次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这次再醒来,叶蓁十七岁,不久前才被人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叶家真千金,而此刻叶家家里还有一个占了她十七年身份的假“叶蓁”,现在已经改名“叶雨”了。
宿主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孤僻又倔强,疑心极重,不信任人还特别自私。
可同样的,她对于她的亲人又怀着最真诚的期盼和渴求,希望从家人那里得到救赎和爱。
然而事与愿违,叶家是豪门大户,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礼仪举止和素养不是一朝一夕就会的,当然更有分别十七年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得亲密无间。
宿主回到叶家后,她没有变的更好,反而更为怯懦和自卑,她习惯了含胸驼背,习惯了低着头看人,就算穿上漂亮的裙子也像是抢了公主裙的小丫鬟,而叶母叶父都喜欢叶雨,叶家的哥哥们也都喜欢叶雨,叶雨不仅长得漂亮,被娇宠长大的女孩格外美丽,她骄傲自信又活泼可爱,是父母的开心果,而宿主只会躲在角落里连眼神都阴沉可怕,把宿主更是对比得一文不值。
在一次宿主跟着叶母出去却闹出笑话后,叶母就再也不带宿主出门,她身边总是会跟着叶雨,她已经把叶雨当做亲生女儿了,对着叶雨她很满意,对着叶蓁她只会失望摇头,那种眼神像针扎一般刻在宿主的心上,怎么都挥之不去。
当然还不止这些。
叶蓁从黑暗中醒来,套上T恤和牛仔裤,扎了矮矮的发尾下楼。
叶父在看报纸,叶母和叶雨在说话,殷殷叮嘱,欢喜又高兴的模样说:“你和宋朝出去玩的时候要注意,你们还小,不可以逾矩。”
叶雨无奈道:“妈妈,不止我和宋朝啊,还有好多朋友一起呢。”
叶母:“反正我说的你注意,你们可以谈恋爱。”
叶雨羞红了脸:“宋朝也没说喜欢我呢……”
“我女儿这么好他肯定喜欢!”
叶家是有钱,可宋家比起来什么都算不得。
宋朝是宋家最受宠的小儿子,也是外界盛传的乱世魔王,他长得帅,家世好,脾气也爆,可是从两个月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车祸醒来的宋朝和叶雨的关系好了起来,大跌了所有人眼镜。
可叶蓁却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宿主在两月前救了一条狗。
那条狗被恶作剧的小孩子伤得很惨,断了腿瞎了眼小伤数之不尽,宿主把它抱去看了医生,然后就一直养在她的秘密基地——因为叶家不让带回那么丑的流浪狗,怕染病。
可惜就算宿主用心照看,那狗还是死了。
狗死的时候宿主不在,她去到秘密基地的时候,就看见叶雨蹲在狗的尸体旁,看起来很同情和怜悯,揉着眼睛哭:“姐姐,小黄死了。”
……小黄?
宿主沉默寡言,就连面对狗的时候她不怎么说话,她只会抱着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太孤僻。
那只小黄狗在临死的时候听到了叶雨的声音,原来是叶雨救了他。
混世魔王的宋朝比叶雨大一岁,年过十八高考结束,像放出牢笼的鸟了一样欢快自由,他开着骚包的跑出出现在叶家门口,宽大的白T、破洞牛仔裤、一头酒红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又潇洒不羁。
叶蓁站在二楼窗口,看着他亲自拉开车门,护着公主似的叶雨上了车。
宋朝带着叶雨出去溜达一圈,到了下午才回,他也没急着离开,对叶雨说要一起去祭拜小黄狗。
叶雨心里微慌,还是笑着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小黄啊?小黄明明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而且你都没见过它,就听我说了而已……”
宋朝咳了声:“就是看它可怜。”
宋朝还特别买了鸡肘子做祭品,当初他还是狗的时候,除了身体痛,还特别想吃鸡肘子。
哪知道俩人到了埋葬小黄的树下,却见他们立的墓牌居然被人挖出来歪歪扭扭的扔在地上,简直可恶!
宋朝当即暴怒:“妈的这谁干的?”
叶雨也是一惊,慌张道:“不知道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呢?”
宋朝放狠话:“让老子知道谁干的看我不抽死他丫的!”
他脾气很爆,围着树下周了几圈,还来回找了找,没有找到可疑人物。
叶雨已经把倒着的墓牌捡了起来,用手帕擦去上面的泥土和污痕,宋朝拿了过来,俩人一起又给结结实实的埋回去。
宋朝还嘟囔,这狗活着就够受罪了,死了居然还要受这鸟气!
叶雨也苦着脸说小黄好可怜,希望它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罪了。
宋朝道:“叶雨,它肯定很感激你曾经用心的要救它,虽然最后还是死了,可它肯定很感激你的。”
叶雨笑了笑,说:“我就是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何况我也没有救活它……”
宋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走吧,明天再来看看。”
正值暑假,时间倒是很充裕。
然而当他们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发现那墓碑居然又被人扒了出来,还很过分的扔到了垃圾桶,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宋朝都给气炸了,还没人敢这么招惹他这混世魔王。
叶雨也觉得不对劲,她气呼呼的说:“到底什么人做的啊?太坏了!”
宋朝爆了句粗,狠声:“让我逮着了看我不捏死他!”
叶雨看看宋朝,觉得宋朝好像对这狗太过上心了点儿。
当初宋朝主动找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几天前是不是救了一条断腿瞎眼的狗,叫小黄?”
叶雨惊愕的没有否认:“你怎么知道?小黄是你的狗吗?可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