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晚上,三人开车来到那片闹鬼的树林,这树林旁边是一片湿地,很潮湿,一到晚上就开始弥漫雾气,因为这条路晚上常有行人,所以路两旁地上都有灯箱,只是隔老远才有一个,也照不分明,迪恩和萨姆分别拿了装着盐弹的猎枪,安琪拿了把趁手的小手木仓,也装好了盐弹。
她一手紧握着手木仓一手掏住她的吊坠,“你们两个躲起来吧,不然我怕他不会出来。”
迪恩冷哼一声,“要是人可能会害怕咱们人多,鬼的话恐怕没那么多顾虑吧?先把这里转一遍再说。”
两兄弟在前,安琪跟在后面,夜晚的树林显得阴森恐怖,偶尔有一两声鸟啼更是加深了恐怖的氛围,胆大如安琪也觉得有点渗人,想跟上去抓住迪恩衣袖又怕被他嘲笑,握着枪的手越来越紧。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牙齿打了个颤,低声说:“我觉得他已经来了。”她说着低头看向灵石吊坠,亮了,很亮,越来越亮,白光越来越刺眼。
安琪惊叫道:“天哪,他就在我们身边。”说完她就开始念咒,心中还诽谤着那两人,你们那是什么表情,还不如她一个小女孩呢。
迪恩和萨姆听到她说话就转回了身,然后两人就呆住了,一个东西正悬空跟在安琪身后,至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那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那就像一截肉肠上面顶着个光头,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黑的洞。
那种诡异的感觉,就算是温彻思特兄弟见多识广也都缓了缓神,这是个什么东西?
安琪开始念咒时他俩已经把猎枪举起来了,安琪一看就知道那鬼就在自己身后,她急忙蹲下身,咒语念完了,吊坠还在亮着,她转头刚要去看,迪恩喊道:“趴在地上别动。”
她动作顺畅地趴下了,看那样子平常没少趴,然后就听到两人开枪的声音,两人边开枪边向安琪这边靠近,安琪看到了飘远的诡异身影,大叫着:“天哪,那是什么?”
她话音未落,就见旁边的大树咯吱吱响着,正朝着三人倒了下来,三人急忙跑开,萨姆的外套被树枝挂住,迪恩一手拉着安琪一手去拽他,正在这时靠近他们的另一棵大树也倒了下来,迪恩急忙先推开安琪,赶过去帮萨姆,萨姆干脆一脚踹断树枝跟着迪恩一起逃离了险境,两人警惕着看着周围的其它大树,尼玛也太诡异了,那真的是鬼吗?做鬼的能厉害到这份上还真是少见。
迪恩决定先撤退,回头去拉安琪,却发现小丫头不见了!“安琪,安琪,该死的!”他疯了一样跑回倒下的两棵大树下,树干再粗,压住人的话也一眼就能看到,没有安琪。
萨姆也慌了,两人将四周转了个遍,大声喊着安琪的名字,还是不见她的踪影,迪恩脸如土灰,“我不该放手的,安琪一定被抓走了。”
萨姆内疚极了,他这么大个子居然被树枝给挂住了还一时挣脱不了,要不是自己迪恩不会松开安琪的,兄弟两个看看越来越浓的夜色,背好猎枪,拿出手电,俯下身开始寻找安琪被带走的痕迹,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迪恩:安琪,你还想长萨姆那么高吗?
安琪:怎么啦?
迪恩:长那么高,比例不协调,笨手笨脚的有什么好?
萨姆:……
☆、人彘是什么鬼?
随着时间的流逝,兄弟两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个受害人伊迪斯.布朗失踪还不到两整天,也就是说那个鬼东西杀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他们不敢想象等到第二天的话安琪会怎样。
夜越来越深,露水把两人衣服打得都快湿透了,可他们一点进展都没有,地上也什么痕迹都没有,安琪不是被拖走的,她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开始迪恩认为周围会有隐藏的洞穴,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迪恩抓抓头,开始烦躁起来,“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它把安琪抓去哪儿了?天哪,我就不应该带她一起打猎。”
“迪恩,你不能慌,安琪还等着我们去救她呢,不管是鬼还是怪它总要有地方放它的战利品,我想那地方应该就在这树林里。咱们地毯式的搜一遍,总会发现点什么的。”
于是两人一人负责一边,朝着一个方向开始推进,走了几百米,萨姆突然叫道:“迪恩,这里刚才有人来过。”
迪恩奔过去,看到萨姆站的空地上有一堆未燃尽的篝火,“萨姆,我不觉得那东西会生火,不过生火的人没准知道些什么?”
他说着开始观察周围,萨姆也四处看着,“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最近又总有失踪案发生,不大可能有人来这里露营。”
迪恩已经举起了猎枪,冲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如果是人的话举着双手慢慢走出来,不然我要开枪了。”
萨姆眯眼瞅过去,果然见大树后有隐隐的人影,那边没人回答,迪恩便冲着黑影开枪了,他怕伤到人,这一枪瞄准的是树干,砰的一声响,只听那边有人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骂了几声,然后一个女声用标准的美语说:“别开枪,我们当然是人了。”
然后那边树后就有两人走了过来,迪恩和萨姆并没有放下枪,他们防备地看着那两人,旁边微弱的火光闪耀着,映在那两人脸上显得鬼气森森,不过可以肯定他们是人类。
这一男一女都是亚裔,长发女人说:“朋友们,放轻松点,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萨姆皱眉道:“什么目的?”
迪恩着急问道:“先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金色卷发,绿色瞳孔,很可爱的十四岁小女孩。”
那女人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刚才听你们说在找那鬼东西,是因为失踪案吗?你们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迪恩和萨姆想起那诡异的东西,都皱眉摇摇头,迪恩把枪放下来,攥攥拳头,指尖掐着手心,要镇静不能慌,着急是不能把安琪找回来的,“你们也是猎人?”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人听到他的问题,表情有些奇怪,那女人说:“算是吧,我们也是为了失踪案来的,我叫杨娇,他是王庆,你们是?”
“迪恩”“萨姆”
兄弟两人没功夫吐槽王庆这个名字,报了自己名字迪恩就说:“那东西是什么?”
杨娇道:“你们看到了?”
“我看到它有人头,没有眼睛。”
萨姆仔细回想着,“那是人,而且是个女人,她有胸部。”
迪恩张大嘴,“什么?难道那是个没有四肢的光头女鬼?”
这时王庆道:“你说的不错,那就是个没四肢没头发还又聋又哑又瞎的女鬼。”他英语水平也就凑合着能听能说,口音很重,所以他平常都不怎么说话。
他不太流畅的话让迪恩和萨姆愣住了,究竟是他表达不清还是他们耳朵有毛病,这就算是鬼也太惨了点吧。
杨娇道“那女鬼抓走了你们的搭档?”
萨姆点点头,“你有办法找到她吗?”
“我们本来还以为她今天不会出现了。”她说着指指西边,“那边我们已经找过了,我们跟你们去东边找找,路上再告诉你们这女鬼的来历。”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点头同意,多两个帮手总是好的。
四个人稍微隔开一点,一起向东边找去,杨娇瞪了眼王庆,“你还不跟迪恩萨姆介绍一下那女鬼。”
王庆苦着脸,用他不怎么流利的话讲了起来。
那女鬼是中国两千多年前汉朝首位皇帝的妃子,人称戚夫人,王庆觉得他们这些外国人一定不怎么了解中国历史,什么皇后妃子的都提了一下,便用大小老婆替代了。
简单说就是戚夫人这位小老婆太受宠了,老公一死,大老婆就开始惨害小老婆,把这位戚夫人做成了人彘。
彘也就是猪。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把人弄聋,用毒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让人不能说话。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有一些折磨到一半就死了,没死的,就被放在厕所里做成了人彘。
迪恩和萨姆直听得汗毛竖起,大小老婆什么的真是太凶残了,果然一夫一妻制才是正确的。
迪恩听完他说的人彘,不解地问道:“你们中国的鬼是怎么飘洋过海的跑来这里的?”
杨娇狠狠瞪了王庆一眼,王庆摸摸头想着要不要说实话。迪恩又道:“不管是那里跑来的鬼我们都会把她收拾掉,可无缘无故的这鬼怎么会突然爆发?难道她在中国也曾经掠走过人吗?”
萨姆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无门报复就转嫁到索然无辜的人身上吗?”
王庆摸摸鼻子,“是这样的,这个戚夫人被折磨了好几年才死,她死后大老婆的儿子才知道自己老妈居然这么残忍,这孩子就好心地把戚夫人风光葬了,汉朝有钱人埋死人的时候嘴里都会含着块做成蝉状的玉,然后几年前戚夫人的墓被盗了,这块玉蝉就流落到外边,不过当时埋她时,大老婆就很有先见之明的在玉禅还有尸体上做了法事洒了符水,镇压住了戚夫人的魂魄。”
他说着又去看杨娇,杨娇没搭理他,只打着手电低头找线索,王庆无奈,接着磕磕巴巴地说:“盗墓的人把那块玉蝉卖给了一个美国的老客户,谁知道玉蝉被这个老客户家的佣人偷了出来,那个佣人就是失踪的第一个女人,我估计她应该是让那玉蝉沾了血,才会破了符咒,戚夫人的鬼魂戾气十足,没了符咒的镇压就做起恶来。”
王庆说完发现那两个年轻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他又急忙解释道:“盗墓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受那个老客户之托来找回玉蝉的。”
杨娇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个蠢货的,这他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王庆本也是个精明人,无奈说来说去是他和胖子把东西盗出墓,才会有这些事的,心理上先怯了,说话也就有了几份心虚。
迪恩和萨姆没功夫去追问他是不是盗墓人,他们听完了只有一个反应,这不只是个厉鬼,还是个生前受尽非人折磨的千年厉鬼,小丫头危险了。
☆、可怜的安琪
这片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整整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迪恩和萨姆越来越焦躁,杨娇安慰道:“我估计她抓到人不会马上杀掉的,她被残忍的做成人彘,受尽了折磨,我想她抓到人一定也要先折磨一遍,不然她不会只抓女人。”
她这还真不叫安慰,迪恩已经发黑的脸变得煞白,安琪会被那女人剁四肢,剃头发剜眼?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温彻斯特兄弟俩都不好受,王庆偏偏在一旁道:“你刚才说你们那个搭档才十四岁,还是个未成年人,你怎么能带她出来做这么危险的事?”
萨姆冷冷说:“把恶鬼放出来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王庆讪讪道:“真不是我,而且要不是那个佣人偷了玉蝉又解了符咒,哪里会出这种事?”
杨娇挑挑柳眉:“好了,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女鬼,不然就得等她下一次出来了。”
一直没说话的迪恩在打着手电看地图,他指指地图上某处地方,“这里我们没有去过。”
萨姆蹲下身看了看,“利尔酒庄?那里已经废弃了,警方报告说他们曾去过那里,没有发现尸体。”
迪恩站起身道:“我看过那里的照片,很多建筑都倒塌了,也许他们只是在外面看了看,连警犬都没带。很多酒庄都会有地下室。”
王庆好奇地问:“你们难道是警察?怎么会看到警方的报告?”
萨姆拿起地图看了看位置,“我们不是警察,不过有时候要合理利用资源。我和迪恩要去这里看看,你们要不要来?”
王庆和杨娇齐齐点头,他们可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有人帮着收拾残剧当然求之不得,四个人便调转方向,奔了酒庄,路上迪恩说:“盐弹和索魂咒都对那女鬼都没有用,恐怕得找到那块玉蝉。”
杨娇点头道:“不错,她附在玉蝉上,除非毁掉玉蝉不然没人能制住她。”
王庆好奇地问:“锁魂咒?可以把灵魂锁住?那个咒语是不是对所有鬼有用,等事情完了你们教给我们吧,以后没准会用到。”
迪恩冷冷道:“这咒语只有我们那个十四岁的小搭档会用,要是她能完好无恙,没准会教你的。”
王庆瞅瞅迪恩阴沉的脸,又看看萨姆的大个子,摸摸鼻子,那丫头要是有事估计自己就危险了,千万不要有事,就是前面那几个失踪的女人也千万不要有事。那个偷玉蝉的人就算了,别人可都是无辜的呀!
被他们惦记着的安琪如今正戳在一个大木桶里,在她身边还有很多木桶,最靠近她的五个木桶里都有人,但是那些人无一例外光着头,眼睛是个黑洞,她叫喊半天都没反应,只有两个偶尔动动唇,表示自己还活着,安琪这次真的被吓坏了,她醒来就稀里糊涂的在这个鬼地方,被戳在酒桶里,之所以用戳是因为那桶里有半桶的泥沙,她的脚就插在里面动弹不了。
她醒来时什么看到这环境和那些木桶人,真是要吓尿了,自己不会也被弄成这样吧,这是怎样凶残的厉鬼呀,她帅哥还没追到,还没变成人,这具身体她已经非常熟悉非常喜欢完全当成自己的了,要是被摧残成那鬼样子,还要不要活,难道让她任务失败回地狱吗?
天哪,当初为什么没有多要点福利,老大太小气了,天哪,索魂咒没用她就没招了,她想了一圈也没法子,关键是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不了。
安琪无奈的垂下头,不再去看身边可怖的木桶人,现在只能期待迪恩和萨姆了,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在她变成那鬼样子之前找到她。
她东想西想,突然觉得空气下降了好几度,那鬼来了,该死的,那鬼要来给她剃头发了,这究竟是什么奇葩爱好?剜眼睛就剜眼睛,为什么要给别人剃头发呀!她不要变光头呀!
戚夫人压抑得太久了,自从被做成人彘她的灵魂从来没有一刻能安息,无边的愤怒给了她无限的能力,现在她居然可以把别人做成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