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宝芳斋的绣娘,听人说名字叫月牙,不是上京人士,据说是陪着夫君进京赶考的。我估摸着怕是家贫,无以为济,就出来接接绣活贴补家用。”
“可打听到她住在何处?”
安公公说着就舔了一下嘴唇,微眯着眼睛。
“还在打听中,师父这个你不用着急,只要她在上京,我早晚都会给你寻见她。”
安公公点了点头:“那这是就交给你了,杂家越要换一个新人了,以前那个不行了。”
“好叻,师父你放心就好了,小的我一定给你送来了。不说她相公只是一个举子了,就是她是状元,我也给你弄来。”
刘海谄媚的朝着安公公一笑。安公公看着他的样子,也是得意的一笑。
“你这小子啊……”
今日安喜并没有立即回宫,他在宫外有宅子,他回到宅子里面,就换下了衣物,就去寻开心去了。不要瞧安喜是个太监,可是他也有娶妻了,而且不止一个。
只是这太监那物没有了,较之寻常男人那就更加的变态,比如安公公此人最喜让女子脱光,拉着鞭子抽打她们,听着她们的叫声求饶声,她们叫的越凶他就越兴奋。
这让他有一种满足感,他还喜欢骑在女子的身上,拿蜡烛油去滴她们,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曼妙的很。
这可以让他在宫里做奴才的所有怨气所有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在宫里他不管面对怎样的责难,永远都是低眉顺眼,可是回到这宅子,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了,他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日他在街头无意之中瞧见月牙,就特别喜欢她,觉得那女子贤良淑德,一看就是良家女子,他最喜就是这种良家女子,想当初他还没有入宫的时候,也瞧上了一个良家女子。
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吧,都约定终身了,可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竟然背弃了他,另嫁了他人。
“安喜哥,我也是无法,我家里还有哥哥弟弟,我也不想过苦日子,我过苦日子过怕了。我只想吃口饱饭。”当时那女子就这般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然后就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安喜觉得这人没钱确实不行,而待在承德那个地方,一辈子都发不了财,他就果断的来到上京,指望着可以发财,结果被人骗到了赌场,刚开始他赢了不少钱,最后赌的裤子都没了,那些人只好将他卖了,卖到宫里当太监了,丢了那玩意之后,他知道这对于他意味着什么,子孙根都没有了,那他还在乎什么。
可是当他瞧见月牙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的亲切,他如今有钱了,就好这么一口,想要将她弄到手里,好生折磨折磨,想要让那些女子知道,当初抛弃他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当然这一切月牙都是不知道的,月牙明日的生活都很单调,马上就要除夕了,近日来傅春江也停课,也不需要去上课,原定的蹴鞠赛也因上京大雪推迟到明年三月份。
傅春江一听说比赛推迟,就知道这肯定是元德帝的手笔,元德帝想着让大夏蹴鞠队好生准备一下,输的不至于太惨,不然在家门口输的太难看,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当然这丢人丢的可不仅仅是蹴鞠队队员的脸,还有他的老脸,当然也不仅仅是他的老脸,还有整个大夏的脸,一想起上次被大秦帝君羞辱的样子,那真的是没脸见人。
于是这一次元德帝一看上京大雪,果断的提出推迟,其他三国也无意见,这样的大雪蹴鞠确然是不行,就给了元德帝面子,想着大夏蹴鞠队的水平都烂了那么多年了,也不会因这一两个就一飞冲天。
“仲安,你每日都在家中写什么,最近学业繁重吗?你也要好生歇息一下,明天就过年了。”
月牙瞧着傅春江近日来每天那都是从早写到晚,而且每次奋笔疾书的时候,那都是脸通红通红的,额头上都有汗。可是如今明明这么大的冷天,傅春江和月牙的房里都没有炕,可想而知有多冷。
平日里月牙和傅春江也就弄个手捂子而已,不过那也是极冷了,所以啊,月牙总是想不通,傅春江怎么就会流汗呢。
“啊,月牙我在写东西,近日来学业确实有些着急,等着过完年就要考试了,你也知晓我,早些天都没有用功读书,如今大夏国子监高手如云,我自是好好生努力追赶才是。”
月牙听着傅春江这么一说,觉得也是。果然是去了国子监,看到差距,如今用功,那倒是也不晚。
月牙也就不打扰傅春江写东西了,其实啊,傅春江根本就不在用功读书,他今日要交出风流俏尼姑的全集来,上次给了丁全英上册,没想到那小子那般的如饥似渴,那么快就看完了,就找他要下册。
傅春江哪里有下册,上册是他无聊之中找不到有趣的这种书,就自个儿信笔涂鸦写了一些,没想到丁全英那般喜欢,一直催着他要,他也无法只得续完了。
写这种东西,虽说不难了,可是对于一个正常的男子,难免浮想联翩了。写的时候,难免口干舌燥,面红耳赤的,全身都发热,这也是难免的。
当然这种事情可不能让月牙知道了,他要在月牙面前保持他的形象。
果然晚间时刻,丁全英果然来傅春江的家里,当时月牙正在院子里面和傅春江一起扫雪呢。
“月牙嫂子,我找仲安有些事情要聊,我从他借本书。”
“那你们去吧,我去给你们倒杯茶去。”
月牙说着就去厨房烧水去了,如今这大冬天的水都要现烧不然一会儿就冷了。等到月牙走了之后,丁全英就给傅春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进屋,鬼鬼祟祟的。
“仲安,你还没有看完,你什么时候看书这么慢了,我都急死了,快点……”
丁全英最近被苏河清催的厉害,苏河清被马如孔催得厉害,至于马如孔又在被谁催,那就不知道了,总是都在催,傅春江的那本书在国子监流传甚广。上册如今那几乎是人手一本,都是私下手抄的。
“好了,给你,催什么催,我说今日给你就给你便是了,你看完记得给我,我都没有留底本,就这么一本,知道吗?”
丁全英当即就打开书,机械的点了点头,嘴里说着:“好好好。我知道了就是,不过仲安,我怎么瞧着这本书好新啊,你瞧着墨迹好像都没有完全干吧?”
“那不是最近下雨,湿度大了,不是没干,早就干了。”
傅春江眼都不眨的一本正经的说道。丁全英看了几眼,发现故事情节和上册差不多,瞧着文风也相似,他就是害怕傅春江随便拿出一本书来搪塞他。
如今瞧着不是,他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仲安,那我走了,多谢多谢。”
“怎么这就走了?还没有喝茶呢?”
月牙还特意抓了一把瓜子来,让丁全英和傅春江两人聊聊呢,没想到这水还没有烧开,丁全英就要走了。
“月牙嫂子,我走了,明日除夕,我还要去我三舅家里过年,还要回去准备一点。你们除夕快乐,我先走了。”丁全英得了好书安静的读完了,可是盼了好久,总算是看到下册了。
“月牙,你不要管他,他现在赶回去用功呢。”
第32章 夜观天象
月牙瞧着丁全英和傅春江的神色, 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丁全英很宝贝的护着书, 可是月牙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宝贵书来着。
“二爷, 你给了他什么书?瞧着宝贝着呢?”
傅春江这一听,月牙这人观察力还挺强的,幸好他早有所准备,特意包了一个书皮,上面大大的写了《论语》两个字,这样就可以巧妙的掩人耳目,幸好他留了一手。
“月牙,你方才没有瞧见吗?是《论语》,立本说上面很多不解的, 就让我帮着注释一下, 我这不就顺手帮着注释了一下。那个啥, 月牙你也知道的, 我学业成绩好,注释的自然与寻常人不同。立本素来推崇我,宝贝我的书那也是不稀奇。”傅春江说着那是一脸的自信。
月牙见他这般说来,想着平日里丁全英确实也请教过傅春江,觉得学子之间会有交流本就是寻常的事情,也就没有多想。又想着明日就是除夕了, 免不得要各种的忙碌, 就觉得还是今日多做一点明日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傅春江将丁全英的事情解决了之后, 才长舒了一口气, 写这种东西真的是身心俱疲啊,需要好生休养一下才是。只是想到最近月牙一直在忙,他也跟着忙。
不过月牙不让傅春江下厨房,倒不是因傅春江不会做菜,他其实做菜真的说起来要比月牙做的都好吃。但是呢?那就是傅春江做菜不懂得珍惜材料,明明月牙可以做三顿饭的食材,他一顿饭就给做了。月牙有时候也在感叹傅春江不愧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啊,真的是舍得用料,于是乎月牙就不让他下厨房了。
傅春江也只能帮着打打下手,洗洗菜之类的。当然偶尔也拾掇一下菜园。比如现在傅春江就正在拔萝卜和铲大白菜。昨日下雪了,萝卜和大白菜上面都是雪。
这些都是月牙先前种的,只是晚了点,没有别的人家长的大,只是如今冬天能吃的也不多了。傅春江前几天也帮着月牙给拔萝卜。傅春江特别喜欢月牙做的腌萝卜,在配上月牙特质的辣椒酱,每天早上喝粥配上这样的小菜,那简直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月牙的辣椒酱是她自己买的,只是今年的没有往年的好吃,那是因为她今年只剁辣椒,没有去做黄豆酱,黄豆酱是买的,时间不对,无法做黄豆酱了,只能去买。不过味道也很是不错。
将萝卜切块,洗干净用盐稍微腌制一下,放在太阳下面晒干,吃的时候用开水那么一烫,再沾上辣椒酱,配上清粥,那味道真的很不错。上次弄的萝卜干已经吃完了,这不傅春江准备多拔几个,再去弄一下。
至于大白菜,那是傅春江和月牙的常吃的菜,大冬天的菜比较少,月牙就变着法子做大白菜。只是今天这些白菜是用来做饺子的,上京过年都吃饺子和月牙绩溪那边不同。
绩溪那边过年早上是吃老母鸡下挂面的,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月牙都会杀一只鸡,那绝对是好菜了。今年就入乡随俗了,和上京人一样吃饺子了。
只是月牙说她不会包饺子,傅春江说他会,于是主动请缨,要自己来包。当然材料什么的,月牙来弄,月牙是害怕他浪费,也就答应了。今天月牙还去菜市场特意割了两斤新鲜的猪肉专门给傅春江包饺子用的。
这不傅春江正在那里剁肉馅,看样子还挺熟练的,只是这剁肉馅也是体力活啊,纯手工活,还有点累呢。月牙则是在一旁切白菜,两个人在一起忙碌着。
傅春江将肉馅腌制了一下之后,就去和面了,好久没有做了,都不熟练了,这不都上脸了。
“二爷,你的脸?”
月牙一抬头就看到傅春江的脸上有面粉,忙拿出帕子给傅春江擦了去。傅春江长得很高,足足比月牙高出一个半头,月牙只能踮起脚尖给他擦。
“月牙!”
傅春江猛地喊了一声月牙,月牙愣了一下,傅春江就伸出手来,在月牙的脸上画了猫胡子。
“哈哈哈。”
月牙反应过来,忙找了一盆水看了一下,都成大花猫了。
“二爷,你又欺负我,哼。”
说着月牙也不给傅春江擦了,果断的手上也沾了面粉朝傅春江的脸上擦去了,这两人竟是在厨房大闹起来,欢闹声时不时的传出去。就在此时四合院的王婶子走了进来。
“果然你们是小夫妻啊,你瞧这感情都蜜里调油了,不像我和我家死老头的,哪里还有你们这样的感情啊。”王婶子和月牙他们是共用一个厨房的,不过人还挺好相处的,私底下和月牙也是相互帮助。
四个院子总共住了四户人家,王婶子是其中一个,王大爷是上京一家酒楼的账房先生,这两口子的日子过的倒是也可以,儿女都成家,如今都搬出去。今年说着都不回来过年,就他们两口子,也就没有大搞了,也就包包饺子过年。
“可不是啊,我从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两口子的声音了,小夫妻就是不一样了。”说话的是叶三娘子,她其实也没有多大,今年也怕只有二十出头来着,如今还怀上身子,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头一个是个女儿,她婆母有点意见。后来她夫君就领着她出来住的,如今也是两个人,外带一个两岁的孩子。
有时候月牙也会帮着她带带孩子,两岁的孩子可不好带,总是要看着,不然难免磕碰。她男人是木匠,会点手艺,还有一身力气,日子过的相对而言还可以,只是养着这一家人还有点吃力。不过好在叶三娘子娘家还行,偶尔还会接济他们一下,日子算是这四合院子的里面过的最好的。
至于四合院子的另外一个人家,住了一个老头子,性格古怪的很,月牙见过他几次,也没有和他说过话。他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一边都是太阳出来了,他出来晒晒太阳,也不见得他开火烧过东西。
有次他来厨房找水喝,月牙见他喝的都是从井里面打上来的水,也没有烧过,这大冬天的太冷了,那天月牙正好烧开了水,就顺嘴说了一句,那老头子倒是也不客气,也接了月牙的水喝,后来再次见到月牙的时候,会笑着和她点点头。从此就再无交集了。
月牙听到这两人打趣她,果断的不和傅春江闹腾了。在四合院的人都以为傅春江和月牙是一对来着,两个人是一对小夫妻。
此番即使是其他人误会了,月牙和傅春江两人都没有选择澄清。对于傅春江那自然是巴不得那样了,月牙虽说心里也是想,不过她想的更多的一层是若是澄清了,反而更加的麻烦,反正她自个儿心情清楚就好,如今在这上京也无人知晓她和傅春江的关系,就有这样小小的幸福也未尝不可。
“好了,王婶子你瞧月牙的脸都红了,小媳妇都是这样,说不得了;我们这老东西还是赶紧出去吧。”叶三娘子忍不住的又调侃了一下月牙,月牙的脸就红的更狠了。
“是是是。叶三娘子你说的是,我们赶紧走,我打点水就回去。”王婶子这么一说,月牙自然是在厨房待不下去。忙给了傅春江一个脸色,,傅春江自然是会意,端着饺子馅就出去,末了还朝着王婶子和叶三娘子嘿嘿的一笑,端着肉馅就出去了。而月牙自然也收拾了其他的东西,端着东西就出去。
“小夫妻脸皮薄,你瞧他们……”
月牙脸真的是羞红了,就跟在傅春江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走了。
——
大夏占星楼,钦天监众人正在夜观天象。
大司命看天上的星星,陷入沉思之中,随即就面见元德帝。元德帝这些年早年是出了名的暴君,如今这些年脾气算是好多了,这主要是明珠皇后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