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听起来好像也是很威武的样子……原来她以前那么厉害,九昭蓉有些神往,她曾在脑海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画面中的她能够召唤水柱,还能祭出强大的法器:“我身上的封印以后真的能够被解开吗?解开之后, 我是不是可以像你一样施展法术?”
萧玄珩忽然靠近了一步, 他伸出手从九昭蓉的背后抱了过来, 轻轻握住了她身前的手:“你若要施法,我现在可以帮你……”
他呵出气息就在耳旁,身后贴着他修长而有力的胸膛,让九昭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想微微挣扎,却被萧玄珩阻止:“别动,你试着借用我的灵力,施展你的水灵力。”
走廊后面不远处的花园拱门下,玄凰趴在草丛里盯着那两个正在互动的人,脸上露出姨妈般的笑容:“主人平常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勾搭起妹子来还是挺有一手的么。”
边上的当康就不太理解了:“仙君不是在教法术吗?”
“你傻啊,教法术需要靠那么近吗?你看过九玄山哪个师父教法术靠得那么近的?主人修为那么高,便是渡灵气也不需要这么近的。”玄凰白了当康一眼。
当康懵逼了。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扭头看见鱼奴正学着萧玄珩的模样从身后抱过来想握住他的手,他连忙从草丛里跳了起来:“你干嘛,别靠过来!”
鱼奴很委屈:别人都是这么做的,为什么她不可以。
九昭蓉借着萧玄珩的灵力,果然在手掌上慢慢幻出了几颗小水珠,她整个人兴奋起来,一下子扭头要与萧玄珩说话,却不料萧玄珩的脸靠得太近,她的额头就这样轻轻滑过了他的嘴唇,润润湿湿,带着一股淡淡的气息。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整个人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抬起头看萧玄珩,却发现他只是温柔地笑着,并没有觉得不适。
她尴尬的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萧玄珩见她这副模样,便安慰了一句:“你从前与我做过更亲密的事情,我并不在意。”
更,更,更亲密的事情?!什么事情???
萧玄珩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九昭蓉很想知道到底亲密到什么程度,但尴尬的根本无法问!
后来九昭蓉有悄悄去问玄凰,玄凰那只破鸡一听九昭蓉打探她从前对萧玄珩做的事,整个都炸了起来:“你还好意思问?你以前对主人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当初你在小天界渡劫,主人为了救你被人下了毒,他带着你拼命逃回修仙界,结果你在半路上居然把他按倒在了地上,脱他的衣服,摸他的胸膛,把他全身都又亲又咬!”
晴!天!霹!雳!
九昭蓉几乎不敢相信:“你骗人,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就知道你会赖账,当时你在干坏事,我在边上用青铜镜记录下来了。就等着你耍赖的时候放出来给你看!”玄凰抬手祭出了一面铜镜,得意洋洋的呈现出画面给九昭蓉看。
九昭蓉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饿狼扑虎一般把萧玄珩按倒,然后翻身坐在他身上对着他又啃又亲又咬……
啊啊啊啊啊啊!!!!!!
她简直要疯了,后面的画面根本没敢再看下去,直接捂住脸蹲到了地上:她以前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以前居然如此饥渴难耐?
玄凰收起了镜子,居高临下的盯着九昭蓉:“主人现在又为了你千里迢迢来到这滕丘滦卫州,你要是敢负了他,你就是狼心狗肺、衣冠禽兽、忘恩负义!”
九昭蓉:“……”
她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背上了一个莫大的锅,而这锅是她失忆之前干的,现在这账要算在她失忆之后了!
玄凰不要太得意,从前九昭蓉倔强强硬,做任何事情都一意孤行,而且还修炼了一张铜墙铁壁的脸皮,无论做过什么事儿转头就能假装没发生。而现在她失了忆,连灵力都被封印了,不记得往事,性格虽然仍旧与从前有些相似,但明显比以前柔软可欺,这几日它可劲调戏她,看她吃瘪的模样,它就觉得高兴。
人在境遇突变时性格会受到压抑,九昭蓉因为记不得从前的事情,对于认识自己的玄凰和萧玄珩等人会产生一种原始的依赖感,就像干涸的河床遇到了河水,她想从他们口中所说的一点一滴尽快拼凑自己的过去。
但可惜这个过去,让她实在难以消化。
她从前居然对那个谪仙般的萧玄珩做过那种事情?那萧玄珩竟然也完全没有反抗?等等,难道以前她和他已经做过了不可磨灭的事情了?
——你从前与我做过更亲密的事情,我并不在意。
啊啊啊啊啊!!!!!!九昭蓉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远处的当康小心翼翼守着她,见她莫名其妙仰头长啸然后又死命捶地,心中更加惶恐:那个林昭给她吃的什么东西,怎么自从找到她之后发现她做的事情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现在还莫名其妙蹲在地上哀嚎……是不是变成傻子了?
萧玄珩已经查到了魔修苟英现在所处的身份,他在天魔鬼狱中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术,夺取了一名元婴期魔修的身体,然后炼化了数百位魔修的肉身和魂魄,锻造了一把新的骷髅拐杖,之后他自毁了这副魔修身躯里残存的修为,带着这根骷髅拐杖渡过滦河来到了滕丘滦卫州的噬元国。
噬元国的国君见他从天而降,又借助那根骷髅拐杖能使出许多法术,便尊他为仙君。现如今他已是噬元国的第一国师,掌管着噬元国内大大小小事务,并且从中派出了许多凡人在整个滕丘滦卫州里搜索龙玉。
如果估计不错,苟英此时应该居住在噬元国国都——梵煞城。
九昭蓉的伤势已经大部分痊愈,萧玄珩便准备带着她一同前往梵煞城,查询龙玉下落一事。而且那日被魔修幻化出的人偶抓走的滦卫国十二王爷赵溥心似乎也被抓到了梵煞城,他们的目标是龙玉,却将那小王爷带走了,或许他与龙玉有关。
因为需要遮掩身份,萧玄珩不便用飞行法器,便在驿站里雇了一辆马车。一辆马车挤了两个人两只妖,还有一个半人半妖。
驾车的车夫特别爱聊天,他们一坐上车他就驱着马唠起了嗑:“这位公子,你是带着你家的娘子和侍妾去噬元国游玩吧?噬元国我特别熟,我堂哥的邻居的二姨夫就是噬元国人。”
九昭蓉一怔,她原想解释,却被玄凰拦了下来:“真的吗?噬元国梵煞城你也十分熟悉?”
“那是当然,我上个月才去过。”车夫道,“不过这段时间噬元国正和我们皇上打仗呢,我啊,只能送你们到边域关口,你们若要过去,怕是得自己走。”
“我听说梵煞城有一位仙君,你知道那位仙君住在梵煞城的什么地方吗?”
“他住的地方你们去不了。那是梵煞城的玄阴圣殿,只有国师和国师的弟子才能进去的,便是噬元国的皇帝也要先通报过那位仙君,得到邀请后才有资格进去呢。”
车夫如此说,玄凰便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萧玄珩,萧玄珩微微点了点头,玄凰便不再打探,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九昭蓉因为伤势刚愈合没多久,身体还有些疲劳,坐在车里一直打着瞌睡,但边上没有支撑物,只能时不时的垂一下头,差点摔下去。
萧玄珩轻瞥了她一眼,伸手祭出一把带着剑鞘的剑,递给九昭蓉:“这是你的剑,你用这个支撑吧。”
九昭蓉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这把剑形态十分漂亮,剑柄是龙骨的形状,拔出剑鞘后里面是通体黑色,没有任何雕琢。她握上剑后觉得大小与她十分适合,只是自己记忆中她的剑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我记得我的剑,好像叫铃骨。”
“嗯,铃骨剑那是你的本命法器。这把剑是我曾在小天界锻造而成,被你误拔后认主的。”萧玄珩淡淡一笑,“你在天魔鬼狱一役后便遗落了它,我帮你寻了回来。”
第138章 司景
九昭蓉抱着黑玄剑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然后憋出一句:“不是特别漂亮。”
“但是它很实用。”萧玄珩前一世曾做过黑玄剑的主人, 对它的用法略有心得, “你现在灵力被封,正是使用它的最好时机。黑玄剑可以自身转化周围的灵气为它所用, 当你挥剑时,它所爆发的力量也是普通法器的三四倍,当你在无灵力的状态下可以自由发挥它大部分的力量,等到你封印被解开, 再使用它便更得心应手。”
之前九昭蓉虽然使用了它, 但并未以最好的方式来操作,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九昭蓉本身有非常好的单系水灵根, 她用剑为器只是增加了战斗的筹码, 相当于只将剑当做一个媒介而已。
但其实黑玄剑自身的力量就已经足够强大了。
他如此说来, 九昭蓉便来了兴致,更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研究着手中的剑, 原本对它“不漂亮”也“不好看”的看法因为萧玄珩的一句话立马改观了。
嗯嗯,这剑仔细看看,非常有内涵。
噬元国与滦卫国虽然是相邻国, 但两个国家的风俗和习惯完全不同。噬元国的底下通了一条暗河的暖流, 所以国家很难生长农作物, 在噬元国国土生长的植物大多颜色偏白, 且非常有耐热性。
噬元国的居民穿着也非常有自己的特色, 男子除了隆重场合会着上衣外, 基本上是光着膀子的, 其中在普通场合也会着上衣的基本上是贵族,因为贵族讲究体面,同时也能买得起非常昂贵的蚕丝衣衫,又透气又凉快。
梵煞城是噬元国的主城,他们过了边域之后,就是步行至噬元国,沿途看到的城镇都显得非常萧条,普通居民所住的甚至不是屋瓦房,而是木棚搭建的棚房。主城除外,主城大多是贵族聚集的地方,所有的房子建设都非常漂亮,也别有风格。
他们抵达梵煞城后,玄凰便去打探关于那个仙君所在的“玄阴圣殿”,而九昭蓉和当康等人四处去询问赵溥心的下落。
主城里有许多其他国家的人,滕丘滦卫州其实有许多国度,其中比较大的就是噬元国和滦卫国,其他国家的土地非常小,有些甚至只是部落。
梵煞城有三四个不同性质的集市,其中一个集市是当地人贩卖东西为多的,剩余几个集市则是不同国家的商贩参与比较多,贩卖的东西也根据集市来规范。有些是专门卖蔬菜瓜果的,有些是买工具的,有些则是布匹等。
九昭蓉握着黑玄剑在集市中穿梭,她询问了几个集市里的商贩和旅人,大部分人都不耐烦的挥手赶她离开。
行进至一处比较安静的区域,两边开的像是酒馆一类,九昭蓉走过的时候突然有三四个大汉从阴暗的巷子里钻了出来,面露凶相的看着九昭蓉:“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里可不是你能进的。”
“我只是路过。”九昭蓉不想惹事,她抬头看了看前方的一间酒馆,酒馆大门写着“暂停营业”四个字,猜测可能有什么贵族包了场。
她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视线一瞥时看到了酒馆二楼敞开的窗户里有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司景?”
她才疑惑的自语了一句,那几个大汉突然就朝她冲了过来,准备向她发难!
九昭蓉一瞬间抬手挡住了其中一个大汉粗壮的大手,右手往腰间一扣,直接将黑玄剑连鞘一起举了起来,剑头狠狠打到了那大汉的下巴处,痛得他往后退了几步摔到了地面。
当康准备上前,却被九昭蓉直接喝止。
她之前在客栈见过它幻化的模样,若是在这样的街道里直接幻化了兽形,旁人就会认为它是妖怪,到时候反而更麻烦。
大汉们一看九昭蓉还会武功,便认定她是有目标来到这酒馆的,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酒馆里的人,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剩余几人几乎是一拥而上,九昭蓉一个卧身后便以带剑鞘的剑直接横扫了他们的腿部,其中两个大汉被直接放倒,剩余一个凌空一跃算是躲过了,但没反应过来就被九昭蓉晃出了一半剑刃的黑玄剑抵住了脖颈:“我无意与你们起争执,否则可以直接用剑要了你们的性命。那楼上有一个人是我朋友,叫司景,你们可以前去禀报,他也认识我。”
那个大汉愣住,眼睛瞥了一下寒光凛凛的剑:“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我要前去禀报。”
“我叫九昭蓉,从滦卫国来。”
“好,我先去禀报,若姑娘真是司景大人的朋友,刚才便多有得罪了。”
九昭蓉在楼下只等了片刻,司景就从酒馆走了出来。梵煞城气候炎热,司景换了一层略微单薄的长衫,原本半披散在身后的黑发也盘了起来,看上去更为清秀。他在听到护卫禀报说九昭蓉出现在了酒馆楼下,便立刻下了来:“九姑娘?”
九昭蓉以为司景出现在梵煞城也是为了寻找赵溥心,便立刻上前:“你有找到赵溥心的下落吗?我和朋友在梵煞城问了许多地方,但都没有打听到消息。”
司景微微垂了一下眼帘:“梵煞城太大,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找到他的。”他的视线移到了九昭蓉身后跟随的两个人身上:“他们就是你的朋友吗?”
“嗯,它是当康,她是阿鱼。”九昭蓉转身介绍道。
当康看到司景的一刹那,眼神瞬间起了变化,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朝司景点了点头。
司景想邀请九昭蓉上酒馆小坐,商议寻找赵溥心的事,九昭蓉原本想答应,却被当康拉住了衣袖,小声提醒:“主人,我们约了萧仙君在酉时一刻在牌坊那边等的。”
“是啊。”九昭蓉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今天还有事情。明天,明天我们还是这个时候,约在这里碰面。”
“好。”司景轻瞥了当康一眼,点头应诺。
他们离开后,司景仍站在原地,之前那几个大汉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司景抬手轻轻一扬:“跟上去,看看他们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梵煞城的牌坊设立在一条靠河的集市尽头,这里聚集了一些来往的商船,许多货物都从这个牌坊前的码头卸落。九昭蓉与萧玄珩约定的时间是酉时一刻,但他们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一直没有等到萧玄珩。
直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当康,是不是我们约错地方了?梵煞城还有其他牌坊吗?”
“就是这个地方,牌坊的柱子上还有阿鱼留的标记。”当康指了指贴在柱角石墩上的鱼鳞,“可能萧仙君调查到了什么消息,暂时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