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这边算是苦尽甘来,福家就惨多了,无缘无故一道圣旨下来,御前失仪罚俸一年,官位连降两级。
小燕子和白吟霜那边也不好过,无缘无故被罚抄书、禁足。憋了几天之后,小燕子实在受不了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皇阿玛为什么要罚她。正好赶上柳青柳红的会宾楼要装修,小燕子去求了令妃娘娘要出宫,令妃也不知乾隆为什么突然罚了小燕子,趁着皇上来延禧宫的时候稍稍提了小燕子想出宫的事。
“皇上,小燕子和紫薇这几天在漱芳斋可憋坏了呢,今个才让明月彩霞来找我,说是想出去玩一天。”令妃见乾隆躺在榻上,一边给他按肩,一边试探着说。
乾隆眯着眼,口气淡淡地说:“别的格格成天在宫里也没见憋坏。”
令妃见乾隆态度稍显冷意,也不敢多说,连连应声,“是是是,这小燕子就是要好好管教一下,老佛爷就喜欢规矩的姑娘。紫薇规矩不错,模样长得好,人又善解人意,老佛爷定会喜欢的。”
乾隆一听令妃提起老佛爷,就想起来过几天老佛爷回来,所有的格格阿哥都要前去迎接。自己亲闺女都在外面,这两个假的还去见自己老娘,也是十分生气的事。于是他冷哼一声:“她不是想出去玩么,就让她出去吧。”而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别叫什么紫薇紫薇的,叫她明珠,女孩子的闺名怎么能乱叫。”后来想想也不对,叫明珠就像是在说自己认错了格格一样,但叫紫薇他又别扭,于是他更烦躁了。
令妃对于乾隆喜怒无常的性格早就习惯了,虽然不懂这时候他又闹什么性子,反正顺着他的话就是了。
小燕子他们几个也真是会挑日子,恰恰好挑到老佛爷回宫那天,因着乾隆不喜小燕子,也就没人去漱芳斋通知二人,而五阿哥因为成天往漱芳斋跑,也没得消息。
小燕子他们带着白吟霜去会宾楼的时候,柳青柳红很是高兴,不过也奇怪为什么紫薇金锁没过来。两人都是直肠子,也就直接问了。
小燕子一脸心虚,支支吾吾地回她:“紫薇不知道去哪里了。”
柳青柳红更奇怪了,不过一听夏紫薇不见了,也顾不得奇怪,紧张地问:“怎么会不知道去哪里了?前段日子不是还封了明珠格格么,民间都传遍了。宫里丢了一位格格怎么没人找找?”
小燕子虽然一贯地爱骗人,但对柳青柳红两人,却是从来没有说过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被逼问得紧了,才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吼道:“上次我来问你们的时候紫薇就不见了,是吟霜替紫薇进的宫,格格也是吟霜!”
“你疯了!”柳红简直不敢相信,“冒充格格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是冒充格格,如果我不把格格的位置还给紫薇,我会被砍头的!”小燕子也觉得自己很委屈,紫薇自己偷偷跑掉,一点都不关心她,亏得自己还在想把爹还给她。全然忘记当初刚知道舒玉失踪时候,自己有多么窃喜,甚至还隐隐觉得她走得好。
柳红不能理解,现在小燕子也没把格格的位置还给紫薇,反而还让另一个人占了紫薇的位置,她感觉现在的小燕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燕子了。
五阿哥受不了任何人对小燕子不好,冲过来把小燕子护在怀里,责备道:“你不要再逼小燕子了,你以为她就好受的了么?紫薇离开是我们都不想的,可事实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小燕子再搭进去。况且紫薇自己都说了,她不在乎格格的位置。”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小燕子她们也是一片好心,想将格格的位置还给紫薇姑娘,但紫薇姑娘已经走了,而我与紫薇姑娘有些相似,所以她们才想让我先帮紫薇姑娘占住属于她的地位。如今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小燕子只是好心而已。”
白吟霜也在一旁打圆场,柳青柳红虽然当紫薇是朋友,可小燕子对他们来说是家人,闹了一会也就罢了,几人又和好如初,开始分工,给会宾楼刷油漆。
对了,如今主角团出了小燕子、白吟霜、永琪、福尔康以外,还加了富察皓祯。那天册封之后,白吟霜和富察皓祯相认,相较于福尔康,白吟霜更喜欢官配富察皓祯。而福尔康喜欢的是夏紫薇那种才女,白吟霜和夏紫薇虽然外形性格相似,但她没有夏紫薇的才气,福尔康对她只是有好感。虽然他想娶一位格格,但也是相貌才情都看得上的,夏紫薇走了以后,晴儿才又出现在他心中,于是对于富察皓祯的出现,也不反感,甚至接纳他成为朋友。
有小燕子的地方,就不会安生,油漆没刷多少,几人身上脸上已经挂了彩,而这时,五阿哥身边的小路子来报,说太后已经快到宫门口了。一行人匆匆忙忙,满脸挂彩的进宫了。
老佛爷虽然对两个民间格格不喜,但也不会在文武百官门前难为两格格,让自己儿子脸上不好看,但无奈她们两个自己不长眼,撞到老佛爷脚边。
回慈宁宫以后,老佛爷召见两人,开始算账了。
小燕子没头脑,也不会看人脸色,把老佛爷弄的一头雾水,懒得理她,转而开始盘问“真”格格。乾隆没把自己两次认错人的事告诉老佛爷,一是没顾得上,二是自己脸上也不好看,不知道怎么说。
而白吟霜伏低做小惯了,也会看人脸色,规矩也学的过得去,加上皇后也没在一边挑拨离间,倒是让老佛爷对她没那么反感。
倒是小燕子,被老佛爷那句“不三不四”给刺激到了,她从小是在民间长大,就认为太后是在瞧不起她,跟老佛爷吵了起来。老佛爷见小燕子还敢跟老嬷嬷动手,也火了,要教训她,小燕子使着轻功就飞了,刚出宫门就撞到了晴儿和兰馨。
兰馨之前跟小燕子交过恶,小燕子见撞了兰馨,也没什么愧疚,反而觉得她活该,对着兰馨身边的晴儿也没了好感,还想骂她们两句,可侍卫就在后面跟着,也顾不上骂,转身就跑。
兰馨把晴儿扶起来,她刚出只是被带着摔了一下,晴儿是实打实得被当成人肉垫了,摔得不轻。她虽然与晴儿交情不深,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至于多冷淡。晴儿见那个小燕子撞了人之后不仅不道歉,还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讨厌的很,也对她没了好感。
小燕子被侍卫追的上蹿下跳,一边追一边喊,“皇阿玛,你也不帮我,也不救我,太后一回来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乾隆听到都快气炸了,你又不是我女儿,还把我女儿害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有脸这样说?简直厚颜无耻!
“赛威赛广!把她给我抓起来!”
☆、第 18 章
五阿哥福尔康和富察皓祯这时候刚好赶到,赶紧把小燕子从树上拉下来。主角团一行人又是一番同患难式的求情。
晴儿被兰馨扶着一瘸一拐地来到老佛爷身边,忍着疼撒娇:“老佛爷不要生气了,刚刚那个还珠格格在御花园里跳来跳去,有意思极了,您何不把这当成好戏?”
晴儿这番话,主角团的人听了,只觉得这个格格真是好心,为小燕子求情,就连乾隆都这么觉得。就兰馨知道,晴儿这是在讽刺小燕子,像个耍猴戏的,也让老佛爷看见她脚崴了,是间接地告状呢。
果然,老佛爷就注意到晴儿的脚了,“晴儿,你的脚怎么了?”
晴儿摇摇头,说:“老佛爷别担心没事,晴儿没事。”
兰馨是看不上这个还珠格格的,两人阵营不同,想了想趁机上前帮晴儿一把,略显紧张地说:“是不是刚刚还珠格格撞了你,所以崴脚了?”
“什么?!”老佛爷怒了,“把这个还珠格格给我带到慈宁宫去,哀家要亲自管教管教!”
兰馨带着晴儿两人回了慈宁宫,给晴儿敷脚上药,也没管那群人怎么样了,反正伤了晴儿,老佛爷不会放过她的。
会宾楼开张那天,善保和舒玉带着舒颜舒怡四人也过去捧场了,虽然从上次一别,舒玉就一直躲着两人,但也只是为了躲着小燕子他们。对于柳青柳红,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柳家兄妹俩靠着自己卖艺养活大杂院老老小小做慈善,也是心地善良的老实人。
听善保说,上次老佛爷回宫,小燕子又闹的御花园鸡飞狗跳,还伤了晴儿,被老佛爷关小黑屋教训了一顿。原本以为这次他们不会出现了,哪知道还是舞着狮出场了,不得不说,小燕子该改名叫小强子了。
舞狮节目结束后,舒玉他们也跟着人群往里走,特意离小燕子那桌人远远的。
一桌人正吃了菜,那边就闹起来了,舒玉看过去,发现是小燕子和蒙丹打起来了。
“这小燕子还真是个闯祸的料。”舒颜在一旁,看着小燕子不屑地说道,“会宾楼第一天张就被搅了生意,也就是柳青柳红能忍她。”
善保看着蒙丹,总觉得这人不简单,身上带伤的维族人,有心要刘全去查查。
舒颜看到小燕子居然跟那个维族人又好了,还对他一脸崇拜,简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舒玉也没想跟他们有正面接触,四人吃了饭,给小二多留了几锭银子,说是贺礼,然后就回去了。
舒玉最近闲的发慌,家里有十几个人伺候着,什么都不用做,皇帝陛下也表示让她辞职,隔几天就赏点东西,不准她再出去“伺候”人了。
舒玉想着,要不就给善保做件衣服吧,反正闲着没事,学学女红也好,夏雨荷只教夏紫薇琴棋书画,该学的女红管账却一点不教。管账也就罢了,好歹自己是从小学了数学的,虽然不是会计专业,业余了点,但是跟古人比起来也是强了不少的,可这女红真是让人头疼。
“错了错了!”舒颜看着舒玉做女红,恨不得替她,“这里要绕线,双面缝。”
舒玉那个愁啊,这还就是件衣服,听说古代成亲还要新娘自己缝喜服,还得给新郎缝荷包,她有点想跟善保商量,不办婚礼好了。
“玉姐姐,刘全哥哥回来了么,我想找刘全哥哥陪我玩沙包,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舒怡是被刘全带回来的,跟刘全比较熟,也喜欢粘着刘全。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隔壁问问刘伯?”舒玉一边跟针线较劲,一边说。
前段日子善保刚升为户部左侍郎,乾隆贴心地赏了一座府邸,紧挨着舒府,刘伯上任钮钴禄府总管。原本善保想改名为和珅,舒玉觉得膈应不吉利,毕竟和珅活不久,而且这也不是真正的历史,对历史也没影响,也就没改。
北京安静了没几天,又热闹起来,因为回僵的阿里和卓带着公主来了。
舒玉对这个回僵公主好奇的很,原著里说她身带异香,生得极美,所以一大早她就带着舒颜舒怡出门看热闹去了。
要说这阿里和卓也真的是没脑子,一个战败的部落首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上京,又是音乐又是部队,排场不小,好像他们才是战胜的一方。舒玉看到蒙丹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敢跟含香眉来眼去,甚至想动手,也是给他的脑回路惊了,还有点佩服他。而且那个蒙丹穿着维族的衣服,直愣愣地站在最前面,阿里和卓居然也没看到他,看来不止脑子不行,眼也不行。
晚上乾隆宴请阿里和卓,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阿哥格格都有份。
乾隆想着这么热闹的场面,舒玉不知道喜不喜欢,上次西藏土司来访,他女儿就没见过,这次回僵首领过来,怎么也要让女儿看看热闹,于是派了人将舒玉也接进宫,安排在兰馨身边。
老实说,宫装穿着很累,头上顶着那么大的旗头,脚上跟踩了高跷似的,她都有些佩服这些格格娘娘了。
兰馨在一旁看得高兴,也顾不得她。舒玉一开始还觉得有趣,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节目,实在不如现代的节目有趣,还是等着看回僵公主的节目吧。
说实话,含香跳的舞也就那样,甚至不如传统水袖舞好看,但是架不住人美,所以也是很有可观性的。
“老佛爷,他们的舞蹈啊,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这力和柔啊,都是一种美,他们很巧妙的把这两种美都糅合在一起了。用‘力’来陪衬,那份‘柔’就更加的凸显了,咱们说的柔能克刚,大概就是这样了。”
这么经典的一个“力与柔”的经典解说在舒玉右边响起,她转过身想看看传说中的晴格格。果然是个美人,跟兰馨的美不同,更柔和一点,比夏紫薇的美更大气一点,温柔娴静蕙质兰心。
舒玉顺着往旁边看,着明黄服饰的,应该就是皇后,旁边一个神色有些怯懦的孩子,应该是十二阿哥。皇后娘娘虽然已过四十,也能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倒是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注意力全在十二阿哥身上。舒玉原本是想着找个机会问问这位皇后娘娘,现在也不肯定了,皇后娘娘对十二阿哥,分明就是亲娘的节奏,只是不知为何性情大变。难道她穿的其实是还珠同人,皇后重生?
“好!好好!简直美呆了!”再往旁边看,是白吟霜和小燕子那桌,因为和宫里的格格们关系不好,所以两人并没有和格格们坐在一旁。
白吟霜感觉丢脸死了,忙拽着小燕子,“你不要乱动,乖乖坐着就好了,老佛爷正在那边看着我们呢。”
小燕子瘪瘪嘴,摇头晃脑:“她也真奇怪,这么好看的舞蹈她不看,看着我们做什么?”
舒玉看着老佛爷铁青的脸,为她那个燕子头敬佩,真是无知者无畏。
“好!哈哈哈好!”乾隆也站起来喝彩,夸张点说,眼睛都在发光。
舒玉看看乾隆,再看看小燕子,觉得这俩单从性格上来说,还真像父女俩,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含香一舞毕,跪在台前。
乾隆直接下了台子,扶起含香,“含香公主,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舒玉还有心情跟兰馨调笑:“兰儿,你信不信,这个公主要进宫了。”
“啊?”兰馨有点不敢信,“这含香公主才跟玉姐姐差不多大,不会吧?”
“你看着呗。”
果然阿里和卓也下来,开始送女儿,“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僵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欢,我把我最珍贵的女儿,献给皇上了。”
“哈哈哈哈哈!”乾隆大笑:“阿里和卓,朕交了你这个朋友了!朕向你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后悔你这个决定!”
现场嫔妃脸都白了,兰馨对舒玉表示崇拜。
宴席散后,舒玉原本以为乾隆要去看他的小美人,记不得自己了,没想到他居然没管含香公主,反而拉着自己去见了太后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