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几位回到了客厅,发现远坂时臣竟然还在原地,看他的眼底的青紫就知道一晚上他都没睡,一直在考虑圣杯战争的事。
虽然大家都在熬夜,但从者几天不睡都无所谓,言峰绮礼则是没心事地又吃又喝,跟有些憔悴的远坂时臣一比,反而显得有些容光焕发。
“……下午在教会集合,不如您先休息一下吧。”天草四郎真的看不下去了,就算是他也觉得远坂时臣的经历有点惨。
不光在距离胜利只差一步的时候被告知这次不算,祖先费劲千辛万苦创立的圣杯战争系统也要被拆,估计他一晚上都在思考自己多么对不起远坂家……
言峰绮礼去给小樱做早餐,客厅只剩下从者们和刚起床的小樱。
天草四郎把昨晚的事言简意赅地给小樱讲了一下,三郎吐槽了一句:“这次圣杯战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啊。”
小樱的关注点才不在圣杯战争上呢:“爸爸不会死了?”
远坂时臣为了妻女的安全把远坂凛和妻子送到了娘家避难,小樱的理解就是圣杯战争很危险,爸爸也可能会死,现在不打了,爸爸就安全了,马上可以把凛和妈妈接回来了。
“这个嘛……”大家看向了吉尔伽美什。
远坂时臣现在能不能活着跟圣杯战争的确没啥关系了,主要就是看他自己的从者想不想捅刀。
吉尔伽美什在小孩子面前态度一向宽和,所以没给出什么血腥的答案,只是冷笑了一声。
三郎还是想替小樱争取一下的:“他都让你看了那么多热闹了,半死就差不多了吧。”
“哦?你是觉得他算计本王,还不足以让本王给他判死刑?”吉尔伽美什冰冷的视线扫了过去。
“那倒没有,其实我觉得他算计你很正常啊,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把算计的内容实现,不然现在也不必面对你这个麻烦了。”
明智光秀:“…………”三郎你真的在替远坂时臣说话吗……
出乎明智光秀预料的,吉尔伽美什竟然又笑了起来,还是那种真心实意感到欢乐的笑声。
明明三郎的话也算得上是冒犯王者了,但这次吉尔伽美什就一点都不生气,还觉得三郎很有趣。
等吉尔伽美什笑够了,他才问:“这么说,你要为了远坂时臣跟我作对?”
三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当然不,我是为了小樱。而且他的算计不会成功的,因为就算四郎没出现,大圣杯没污染,我也打算在差不多的时候让时臣失败,否则小樱就没爸爸了。”
作为让他和小光开心地玩了好几天的御主,三郎还是很愿意对小樱好点的。
也就是说,在场三个从者,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站在远坂时臣那边的……
发现这个事实让吉尔伽美什对远坂时臣的杀意真的削弱了不少,毕竟可怜到这种程度的魔术师也是很少见的。
吉尔伽美什本来就是完全随心的性格,之前想杀时臣,现在觉得无所谓了,就不再那么执着了。这一点他没直说,不过看他不再开口就知道他勉强算是同意了三郎的建议——半死就行。
当然不是因为三郎,而是看在远坂时臣也算娱乐了他不少的份上。
虽然教会的集合时间是在下午,但远坂时臣实在睡不安稳,恢复了精力能够应付大部分突发事件后就醒来打算提前去教会了。
正巧其他人大概也是觉得没别的事干,都早早地去了教堂。
这时候言峰璃正已经知道天草四郎的身份了,他倒是不奇怪天草四郎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毕竟还没摸清楚这次圣杯战争的情况,对任何人保密都是正常的,何况他也的确不那么清白……咳,跟远坂时臣的秘密结盟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心虚。
天草四郎不好意思地冲自己平行世界的老友笑了笑。
在场的御主们只有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昨晚不在,其他御主倒是早就熟悉了起来,虽然本来就很熟悉的肯尼斯和韦伯还是有点不对付,但比起对待远坂时臣他们的疏离已经好很多了。
远坂时臣跟魔术名门的肯尼斯搭话,两人稍微聊了一下,肯尼斯心中有些感慨,这大概是圣杯战争里除了他以外唯一一个像正统魔术师的家伙了。
反正都不打了,肯尼斯也不再用看待敌人的心境对待远坂时臣,在远坂时臣恭维他实力非凡召唤出了迦尔纳的时候,也礼节性地恭维了回去:“哪里,远坂先生不也召唤出了英雄王,还有织田信长和明智光秀这两个同盟……”
他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仿佛在往远坂时臣的伤口上撒盐……毕竟召唤出这么好的从者却不能赢,真的很惨了。
肯尼斯看到远坂时臣呆滞的表情后,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糟糕……话说有必要这样吗?都一晚上了还没接受现实?
然而远坂时臣纠结的根本不是一手好牌不能出,而是……
“织田信长?明智光秀?等等……Assassin是明智光秀?那织田信长就是Berserker?他不是源赖光吗?!难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所有人:“…………”
难道这家伙至今都不知道Assassin和Berserker的真名吗!你是多不招从者待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fz收个尾,然后就去迦勒底啦!
终于能大团圆了
。
第20章 都是爱因兹贝伦的错
被所有人用微妙的眼神注视着,不用人回答远坂时臣就确认了真相。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三郎和明智光秀:“……织田信长?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冲他点点头。
“可是……可是……髭切……那位渡边纲……”远坂时臣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猜错那么多。
三郎一脸“你在胡说什么呢不要无理取闹”的表情:“髭切就是髭切啊, 我不认识什么渡边纲。”
远坂时臣本来就因为熬夜而精神头不足, 此刻又被刺激了一番, 再度感到了有些崩溃:“可髭切不就是一把刀吗!”
“他本来就是刀啊!你不是日本人吗?连付丧神都没听说过?”三郎理直气壮。
突然被质疑国籍的远坂时臣:“……………………”
至少这次不止远坂时臣一个人觉得郁闷,所有以为髭切是渡边纲的人都有些庆幸自己没把猜测说出来。这个织田信长真是太不讲理了,谁特么能想到你家臣是刀剑的付丧神啊!
若是亲眼见到大概还能猜出点什么,但当初大家为了安全起见都派的使魔去, 这个转播就很难让人判断对方的身份了……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曾经见过跟在三郎身边的那位物吉贞宗的天草四郎大致猜出了过程,心中默默为此次的参赛者点了个了蜡。
就三郎这架势, 让人猜出他的真名是织田信长,的确太为难人了……
尽管大家心中还有些困惑, 髭切啥时候被织田信长收藏过, 但既然都不打了, 这方面的问题也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了,现在的重点是被污染的大圣杯。
天草四郎咳嗽了一声,开启了话题:“大家应该都接受圣杯战争停战了吧?”
御主们沉默地点头。
反正有远坂时臣这么悲催的垫底, 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爱因兹贝伦家族那边有什么回复吗?”天草四郎这样问道。
卫宫切嗣回答:“随你,实际上,大圣杯被污染似乎跟上一届圣杯战争时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出的从者有关……你若是能处理再好不过了。”
他在与爱因兹贝伦族长联络的时候察觉到了对方态度有异, 追问之下得知了真相,现在他对圣杯彻底死心了。
卫宫切嗣对爱因兹贝伦家族可没什么忠诚心,能让他在意的只有女儿和妻子,这破事他才不要帮爱因兹贝伦家族瞒着, 反正以后都没有冬木的圣杯战争了,这些人也不至于对圣杯执着到找他算账。
天草四郎在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当初策划了60年,最后在罗马尼亚开战的那个世界线,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出的是身为Ruler的他,而这个世界线,召唤出的却是Avenger安哥拉曼纽,也是污染了圣杯的罪魁祸首。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世界线的爱因兹贝伦家族都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时作弊,试图召唤常规七个职介之外的英灵,结果这个世界线把大圣杯给作到不能正常使用了……
就算远坂时臣知道的没天草四郎那么详细,不过卫宫切嗣话语中透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看向爱因兹贝伦家族代表的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些许怨念。
虽然他也作弊了,裁判是他自己人,但至少他控制得住没影响到圣杯!爱因兹贝伦家族都在瞎搞什么!
就算远坂时臣再怎么怨念,身为御三家之一,天草四郎问起他的意见时,他也只能忍痛亲口说出同意解体大圣杯的话语……唉,祖先要是看见这一幕会怎么想……都是爱因兹贝伦的错!
接下来御主们就开始跟天草四郎讨论起了解体大圣杯的技术性问题了,从者们一个个都兴致缺缺,吉尔伽美什更是仿佛早知道会这么无聊,一开始就没来。
征服王看着已经睁着眼睛几分钟没眨过眼明显在走神的三郎,邀请道:“大圣杯解体后我们就都要回归英灵座了,时间没必要浪费在这里,不如出去玩?”
“也好,我联系一下吉尔伽美什,大家吃个散伙饭吧。”
征服王:“……啊?哦……”散伙饭是什么鬼。
御主们除了卫宫切嗣都是正经魔术师,一讨论起来就十分投入,仿佛开了什么魔术讨论会一样根本懒得理别的事,听到从者们来告辞,他们根本都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就同意了,然后再度狂热地投入到了争执中。
唯一清醒的自学者卫宫切嗣忧虑地点了支烟,看着除了天草四郎以外的男性从者们勾肩搭背地离开,只有亚瑟王还守在爱丽丝菲尔身边,心中冷漠地想。
垃圾圣杯,费我时间,害我钱财,早完早了。
等到御主们终于搞明白了大圣杯解体的原理,顺带把大圣杯构造深深地刻进脑海时,已经晚上了。
作为爱因兹贝伦代表参与讨论的是爱丽丝菲尔,大家终于抬头看看其他人,发现只有卫宫切嗣和一脸放空的表情在抽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保守估计抽了一盒……言峰璃正早就不耐烦旁听躲走了。
亚瑟王注意到他们停了下来,于是迎上去问爱丽丝菲尔:“结束了吗?”
爱丽丝菲尔疲惫地笑着说:“差不多了。”
卫宫切嗣捻灭手里的烟:“小圣杯的情况呢?”
按照之前的设定,从者死亡后会被小圣杯扣留,然后攒在一起打通去往世界外侧的道路,现在圣杯战争不打了,从者们也知道了如何去往根源的真相,绝对不会放任御主杀死他们,这个思路基本就废了,所以也没有小圣杯存在的必要了。
身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若是持续接收从者的灵魂,会逐渐失去作为人的机能,成为纯粹的容器,这是卫宫切嗣无法忍受的——之前为了世界和平,虽然伤心但也就忍了,现在特么根本就是欺诈,无法实现他的愿望,这还愿意牺牲老婆莫不是傻的,女儿还在家等着呢!
提起这个,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开心了一些:“Ruler说可以修改从者死后的通道,不必通过我了。”
一直都眉头紧锁苦大仇深仿佛比远坂时臣还倒霉的卫宫切嗣终于放松了下来,露出了笑容:“那就太好了。”
韦伯找了一圈:“奇怪了,Rider他们呢?”
卫宫切嗣心情一好,就有开玩笑的余裕了:“你不是让他出去买饭了吗?”
韦伯震惊:“什么?!我竟然让Rider出去买饭?!……好吧,现在的确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但是我……”
没想到韦伯真的信了,大家都有点无语,但不等卫宫切嗣说什么,从者们就回来了。
织田信长冲他们打招呼:“你们聊完了?正好,帮你们打包了点晚饭回来……咦,为什么大家是这个表情?”
卫宫切嗣还没点着的烟掉了下来:“……”
韦伯一脸崩溃:“我还以为刚才是玩笑……”
就连远坂时臣都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无意间对织田信长下达什么奇怪的命令……话说织田信长不是从来不听他的吗!!!
稍微有点残存记忆的肯尼斯努力思考:“不,我应该只是同意了他自由活动……”
“你们在说什么?”三郎奇怪地走过来,开了个空间门,从里面提出来了一些包装盒,“我们刚才出去吃了一顿散伙饭,迦尔纳说你们大概一直饿着,所以剩下的给你们打包了。吉尔伽美什拒绝往他宝库里塞剩饭,只好放我这里了……”
御主们:“………………”
并不想吃剩饭的肯尼斯动了动嘴唇,看着一脸无辜的迦尔纳,艰难地道谢:“……谢谢你还记得我们。”
卫宫切嗣倒是真的饿得不行了,他在战场上什么都吃,剩饭也无所谓,第一个就上去道谢然后拆包装。
三郎指了一下其中一盒:“老板力荐的麻婆豆腐,我们只动了一口……”
他话还没说完,言峰绮礼就突然活了过来,把麻婆豆腐的盒子主动往刚才他们放大圣杯构造图讨论的桌子上放。
盒子一开,那辛辣的味道就弥漫了整个房间。言峰绮礼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圈:“有人想尝尝吗?”
所有人都果断拒绝。
于是言峰绮礼一个人包了整盒麻婆豆腐,连米饭都不需要,就那么干吃。
跟着三郎一行人过来看看进度的吉尔伽美什表情微妙,他没想到这个各方面都极其克制的神父竟然也有这么积极主动的一面:“很好吃?”